史慧琴,劉 潁
(上海市長寧區天山中醫醫院內科,上海市,200051)
慢性腎臟病(CKD)是一個主要的公共衛生問題[1]。國內醫療統計數據顯示,CKD已成為成年人的主要健康問題之一[2],可影響患者的身體、心理和社會功能,導致再次住院率升高,給患者和家庭帶來巨大的負擔[3],同時對綜合醫療和社會護理的需求增大,以維持理想的生活質量,減少疾病并發癥,并改善CKD患者的健康結局[4]。基于電話隨訪的健康教育模式是近年來興起的一種干預策略,系統評價已表明,電話干預可以改變慢性疾病患者的生活方式、認知水平及生活質量等[5-7]。本研究將基于電話隨訪的健康教育模式引入CKD 1~3期患者人群中,以觀察其對自我管理的影響,現報告如下。
采用方便抽樣選取2019年1月—2020年6月上海市長寧區天山中醫醫院腎內科接受治療并出院的CKD患者68例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符合改善全球腎臟病預后組織(KDIGO)的CKD診斷標準且符合該疾病1~3期的病情穩定者[8];②年齡≥18歲;③自愿參與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伴有嚴重器官性疾病的患者,如腦梗死等;②意識不清或無法進行手機溝通者。68例患者隨機分為干預組和對照組,干預組研究過程中脫落1例,最終為33例患者,對照組脫落3例,最終納入31例患者。
干預組男19例,女14例;年齡51~66歲,中位年齡60歲;BMI(22.70±3.10)kg/m2;文化程度:本科及以上5例,高中及專科13例,初中12例,小學及以下3例;經濟情況:很好2例,好5例,中等12例,差14例;疾病分期:1期5例,2期11例,3期17例;原發病:腎小球腎炎18例,糖尿病2例,高血壓4例,IgA腎病1例,其他8例。對照組男22例,女9例;年齡56~68歲,中位年齡62歲;BMI(23.00±3.10)kg/m2;文化程度:本科及以上6例,高中及專科12例,初中12例,小學及以下1例;經濟情況:好5例,中等18例,差8例;疾病分期:1期7例,2期10例,3期14例;原發病:腎小球腎炎10例,糖尿病9例,高血壓2例,IgA腎病3例,其他7例。2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對照組開展常規的出院后健康教育,干預組在對照組基礎上于6個月期間接受6次電話干預。電話干預是以系統的方式進行的,目的是促進與鍛煉身體活動相關的自我護理,并遵循飲食計劃,從制定計劃到實現目標,由腎內科的1名護士每月進行電話隨訪,平均每位患者6次電話。電話隨訪內容遵循CKD指南推薦內容,并根據其目的分為三種類型,如表1所示。

表1 電話隨訪內容
1.3.1 自我管理能力:采用劉迎節等[9]修訂的簡體中文版慢性腎臟病自我管理量表(CKD-SM),該量表為臺灣高雄醫學院Lin等[10]學者編制,共29個條目,包括自我調節、解決問題、尋求社會支持和遵醫行為4個維度,采用Liker 4級評分制,1(從未)至4(總是)分,分值越高表示自我管理能力越好。該量表總體Cronbach`s α系數為0.77~0.95,重測信度為0.72。于干預前及干預6個月后進行自我管理能力量表評估。
1.3.2 腎功能:所有患者于干預前及出院6個月時,各抽取一次空腹12 h靜脈血,采用全自動生化分析儀(西門子advia2014)測定其血尿酸(UA)、血肌酐(Scr)、血尿素(BUN)以及血白蛋白(Alb)指標。
干預前,2組患者CKD-SM量表總分及四個維度得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干預6個月后,對照組患者CKD-SM量表總分及四個維度得分較干預前無顯著差異(P>0.05);干預組患者解決問題、尋求社會支持、遵醫行為以及總分較干預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干預組尋求社會支持、遵醫行為以及總分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2組患者干預前后的自我管理能力比較(±S) 分

表2 2組患者干預前后的自我管理能力比較(±S) 分
與干預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6個月后24.18±3.46 25.16±3.27 9.49±2.18 11.17±2.58 70.00±13.42 CKD-SM量表自我調節解決問題尋求社會支持遵醫行為自我管理總分干預組(n=33)干預前25.16±6.01 23.10±7.00 9.46±3.14 10.16±2.49 67.88±12.47 6個月后27.49±3.58 27.46±4.29*11.48±2.59*#14.18±3.28*#80.61±11.21*#對照組(n=31)干預前23.49±4.02 24.18±2.59 10.21±3.11 10.46±3.16 68.34±11.76
干預前,2組患者UA、Scr、BUN以及Alb值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干預6個月后,2組患者UA及Scr水平降低,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2組患者Alb較基線均升高,且干預組改善優于對照組(P<0.05),見表3。
表3 2組患者干預前后的腎功能指標比較[(±S)或M(P25,P75)]

表3 2組患者干預前后的腎功能指標比較[(±S)或M(P25,P75)]
與干預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6個月后492.17±84.59 141(143.5,179)30.43±2.79 41.15±3.48結局指標UA/μmol Scr(mmol/L)BUN(mmol/L)Alb(g/L)干預組(n=33)基線500.26±77.97 136(124.5,156)30.36±6.18 41.43±3.46 6個月后489.24±114.28 133(121,187.5)28.71±4.78 43.46±2.61*#對照組(n=31)基線499.28±79.28 142(127.5,167)29.48±5.49 40.46±4.56
基于電話隨訪的健康教育模式能有效督促患者遵醫囑實施康復管理,在監督的同時還能及時發現和解決患者在日常恢復過程中所遇到的問題。國外的1項研究[11]中也顯示,接受電話干預12周的患者比對照組表現出更好的自我管理能力。
經隨訪觀察,系統的監測和以患者及其需求為中心的方法的使用,有助于改善干預組患者的體力活動和遵循飲食計劃的做法。此外,在接受電話隨訪的CKD患者中,對于教育水平較低的患者,提高了使用適當和易于理解的語言的必要性,尊重患者的能力和局限性。該行為加強了護理人員作為學習促進者的作用,提高了患者做出關于自我管理的知情的、有意識的決策能力,從而實現了其自我管理所需的自主性和生活方式技能[12]。
本組對照組患者盡管在6個月的干預期間獲得的自我管理得分略有提高,但結果表明,目前醫療單位提供的常規護理不足以達到或維持CKD患者所需的自我管理能力水平。隨著現代化進程的發展,醫護團隊對健康教育實踐進行了反思,常規的健康教育行動在促進CKD自我管理方面是存在局限性的[13]。因此,這強化了尋求創新策略的必要性,例如基于電話隨訪的干預,旨在以互補的方式促進慢性疾病患者的自我管理能力[14]。電話的使用是一種接近患者及其照護者的有效方法,在時間上具有靈活性和最優化。因此,這意味著通過電話隨訪能夠接觸到大量在醫療服務方面有困難(如地理和財務障礙)的患者[15]。在移動電話增長的推動下,基于電話隨訪的健康教育模式具有其潛在的覆蓋面和可行性,可以解決CKD患者的日常生活和自我管理問題,促進護理的連續性,并提供健康教育活動[16-17]。
基于電話隨訪的健康教育模式在對CKD患者腎功能方面的影響尚有待進一步的觀察,這可能與樣本量有關系。此外,干預組患者白蛋白水平的顯著提高,這說明基于電話隨訪的健康教育模式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CKD患者對于優質低蛋白飲食的認知,是對飲食習慣的一種優化。
綜上所述,對CKD患者進行的電話隨訪干預是一種教育策略,在促進其自我管理方面是有效的。但該研究仍有一些局限性,包括項目實施隨訪的短監控期,理想情況下應該超過12個月,以更好地評估干預的效果,可以在今后的研究中加以解決。
利益沖突聲明:作者聲明本文無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