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悅,陳 彬
(西安工程大學,陜西 西安 710048)
秦腔是我國古老的戲曲文化之一,是黃土高坡孕育的與這片土地同樣淳樸、粗獷、高亢、激昂的藝術,也是地方文化的代表符號。地方語言、歷史變遷、民風特色全都融入了小小的戲臺中。
秦腔角色共有“生”“旦”“凈”“丑”四大類型,清朝中期,角色被分為四生六旦二凈一丑。到了20世紀30年代,因京劇在各地流行,陜西各路梆子戲向京劇學習,角色分行又有所變化,秦腔發展為四大行十三門二十八類[1]。角色的更新變化并不意味著秦腔文化的發展壯大,時代的更迭、快節奏的發展,使得秦腔不斷受到現代文化的沖擊。服裝及服飾品具有使用和裝飾兩大功能,在人類文明伊始,祖先們就會用樹葉和動物皮毛包裹身體,將動物的羽毛、牙齒等做成裝飾品凸顯使用者的地位。至巴洛克洛可可時期,服裝及服飾品設計造型繁復且極具裝飾性,到現如今,服裝及服飾品設計的存在讓人們對生活產生不同的感悟,服裝及服飾品設計成為個人情感的載體。將現代設計方式與傳統文化相結合,不僅為設計師的創作提供了更多創新思路,還可以讓傳統文化重新走入大眾的視野。
生角是秦腔中男性角色的統稱,細分為“老生”“武生”“小生”“娃娃生”。老生多戴須,因古代男子成年之后會蓄起胡須,故以此代表成熟。依據其服飾造型的不同,又分為著黃袍戴冠的王帽老生、著官衣的袍帶老生、著褶子的褶子老生、頭扎巾踩厚靴著大靠背靠旗的靠把老生、著箭衣的箭氅老生以及著粗布衣的苦條子老生。小生不戴須,臉上妝容與旦角相似但較淡,服裝色彩明亮,代表青年男性角色。依據服飾造型不同,分為戴文生巾的巾生、頭戴雉翎的雉尾生、身穿靠服的長靠小生、穿短衣短褲持短兵刃的短打小生以及身著蘇褶子的窮生。除此之外,還有武藝高強的武生以及扮演幼兒的娃娃生[2]。
旦角是秦腔中女性角色的統稱,細分為“正旦”“小旦”“花旦”“老旦”“武旦”“彩旦”。青衣正旦多著黑色褶子、花彩正旦著鳳冠霞帔。小旦打扮得十分富貴優雅。花旦的服飾色彩艷麗且多繡著花朵。老旦分為貧富兩種,富有的老旦衣著光鮮華麗,佩戴的首飾也十分考究;貧窮的老旦則穿素色的粗布。刀馬旦和武旦雖都被稱為武旦,但是造型上不盡相同。刀馬旦造型厚重,著靠背旗,頭戴帽和花翎,而武旦衣褲皆短且十分輕便。彩旦與花旦的服飾上繡有花朵,扮相濃艷。
凈大多為畫臉譜的男性角色,凈角分為戴官帽、著蟒袍、踩厚靴、戴長須、身份尊貴的“大凈”以及各有特點的“毛凈”兩種。
丑角分為“大丑”“小丑”“武丑”,雖然服裝造型不同,但面中皆涂白粉,用墨勾畫眉眼,涂紅唇或黑唇,若角色需要,也在兩顴以及印堂揉紅彩或抹黑煙。
角色在舞臺上以一種三維的形式呈現在大眾眼前,但在設計中則是通過二維的形式呈現,作為視覺符號向受眾傳達創作者的情感。所以在運用秦腔形象時,要了解每個角色的造型背景,突出角色特點。如在秦腔臉譜中,紅代表忠、白代表奸、黑代表耿直,雖然在日常生活中,這些顏色并不具有這些象征意義,但是在運用時仍要多加注意[3]。
符合大眾審美、緊跟時尚潮流是設計的基本原則,近年來,流行的簡化設計直接明了地向受眾傳達了所要表達的信息,突出主題,而直接將秦腔的形象運用到設計中,顯得時尚感不足,缺乏創新和突破。將形象進行高度概括,如設計卡通形象,去除一些不必要的元素,保留能反映人物性格特點的部分,不僅可以突出記憶點,讓受眾了解角色的特點,還符合現代審美。例如,根據徐延昭角色形象繪制的卡通形象可運用在衛衣設計中(圖1),服裝大面積選用白色,卡通形象被放置在左上方胸口處,簡約且不失特色,緊跟時尚潮流,打造出秦腔國潮風。

圖1 徐延昭卡通形象在衛衣中的運用
秦腔角色造型精致繁復,在簡約審美的影響下,可以剔除不必要的部分,保留重點有代表性的部分,使角色造型的特點可以鮮明地表現出來。傳統的秦腔造型形象與現代設計風格相結合,讓受眾清晰透徹地了解設計所傳達的內涵。例如秦腔人物造型圍巾設計(圖2)提取人物冠帽,再通過剪影的處理手法,顏色選用暖棕色調,與秋冬季節相呼應,整體設計簡約大方,受眾廣泛。

圖2 秦腔人物造型圍巾設計
不同的秦腔角色都有自己的配色特點,并且這些顏色都極具代表性,可以向觀眾展現角色的身份以及性格特點。色彩一直是戲曲的特色之一,抓住這一特點,按比例提取角色色彩,再運用到設計中,雖然沒有具象表現,但能體現角色的神韻。例如秦腔絲巾(圖3)提取了秦腔人物服裝中的經典色彩與人物造型和現代幾何相結合,冷暖色調相互呼應,使絲巾的視覺效果更強烈,并在設計過程中將人物圖案化處理,進行一系列拆分重組,重構成新的圖案與顏色,使人物造型與絲巾這一單品的融合更和諧。

圖3 秦腔絲巾設計
秦腔是西北文化的瑰寶,造型、色彩和紋樣都承載了幾百年的歷史變遷。然而作為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秦腔的影響力并不廣泛。輸出傳統文化是近年來我國一直在宣傳的設計思想,本研究借助設計這一載體,在實用性和時尚性的基礎上宣傳秦腔傳統文化,促進秦腔文化的傳承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