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玲 王靜 謝萍
(云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云南 昆明 650201)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推動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同步發展”。農業現代化是從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發展的動態過程[1]。新型城鎮化以城鄉統籌、城鄉一體、產城互動、節約集約、生態宜居、和諧發展為特征[2],與傳統的城鎮化模式不同,要走新型城鎮化之路,就必須把農業現代化放在重要的位置。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的協調發展是解決“三農”問題的重要途徑,是縮小城鄉區域差距,保持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強大引擎[3]。
國內不乏對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關系的相關研究。張勇民等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法(DEA)對民族地區農業現代化與新型城鎮化協調發展程度進行實證分析[4]。趙穎文等基于耦合協調度模型,測評了四川省的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度[5]。劉暢等構建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評價指標體系,探討東北三省34 個地級城市“兩化”的耦合協調發展度,并劃分其階段類型[6]。陳莉等運用協同理論構建協同評價模型,對新疆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協同發展現狀進行評價[7]。
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的關系能否實現協調可持續發展,立足基本省情,厘清新時期云南省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所處的階段特征與互作機理,因地制宜地探索具有云南特色的城鎮化—農業現代化協調發展新模式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在指標選取上,文章首先遵循了指標體系設置的科學性、可操作性等原則,即一方面要在客觀、科學的標準基礎上選擇指標,另一方面要建立在數據可獲取的基礎上。此外,鑒于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是一個復雜的動態巨系統[8],指標體系的構建應反映二者動態性。因此在結合前人的研究成果[9-14]和查閱相關文獻資料的基礎上,立足于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的理論內涵,并參照了2009-2018 年《云南統計年鑒》和《中國農村統計年鑒》等中的相關指標,構建了適合云南省特點的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耦合協調發展指標體系(如表1)。
為避免主觀賦權的非客觀性,本文采用熵值法[15]確定權重。步驟如下:
(1)原始數據無量綱化處理。

(4)取k=1/lnm,計算第j 項指標的差異系數
根據以上計算過程,對所取得的云南省2009-2018 年10 年間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的22 個指標的原始數據進行了計算處理,得出了各指標的權重數,如表1所示。

表1 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耦合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及其權重

(續上表)
本文采取物理學中的“耦合協調度”模型[16,17]進行實證測評。設f(x)與g(x)分別代表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綜合發展水平,將二者耦合程度定義為:

式中:C 為耦合度,表征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的互動強度及整體耦合協同效應[18],C取值[0,1],C 越接近于1,兩個系統之間的良性共生耦合越強,耦合效益越大。耦合度雖然反映了各系統之間相互作用的程度,但并不能衡量協調發展的水平,因此,為了更好地反映兩大系統的實際協調發展水平,引入耦合協調度模型,其公式為:

式中,D 為協調度,D 取值[0,1],D 越接近1,兩個系統的協調發展越好。T 是反映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協同效應的綜合指數,a、b 為待定系數表示2個子系統的權重(a+b=1),研究認為云南省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均處于同等重要地位,對a、b 均取值0.5。本文采用中值分割的方法對耦合協調度等級進行劃分(如表2)。

表2 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耦合協調度等級評定
文章數據來源于《云南統計年鑒》(2009-2018),利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測試出2009-2018 年云南省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序參量值及耦合協調度(如表3)。

表3 云南省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耦合度、耦合協調度演變
實證結果顯示,由圖1可知,2009-2018年間,云南省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協調度總體趨勢是逐步增長的,盡管這兩年趨勢有所減緩。但截至目前,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耦合協調度仍處于正向耦合中的拮抗階段,說明云南省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發展水平還比較低,整體而言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圖1 云南省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耦合協調度時序動態
從子系統f(x)、g(x)其序參量值來看,2009年之后云南省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差距逐步拉大,農業現代化的綜合發展水平雖于2016 年出現了局部峰值,但之后兩子系統發展差距仍較大,農業現代化的發展滯后于新型城鎮化,(如圖2 所示)。研究結果表明云南省農業現代化的發展滯后是其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發展的短板與薄弱環節。因此,云南省在推動新型城鎮化水平穩步增長的同時,更應注重農業現代化發展質量的提高,以確保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發展。

圖2 云南省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評價指數演化
從農業現代化指標層來看,農業機械總動力、農村人均用電量、耕地有效灌溉率、農業勞動生產率、第一產業增加值等指標測評較低,說明進一步提升云南省的機械化水平有其必要性,應深化農業科技改革,加強農業領域的創新與相關關鍵技術的研究,提升相關機械與裝備制造的自主創新能力,促進推廣應用。此外要加強對農業基礎設施的投入,深化農業水利改革,并提高農村能源建設水平,改善農業發展環境。農業現代化要以現代農業取代傳統農業,發展多種形式的規模化生產,以數據和科技而不是以經驗指導農業生產,提高農業規模化效益[19]。
從新型城鎮化子系統來看,城市污水處理率、非農產業人口比重、萬元生產總值能耗等指標得分比較低,說明在該子系統中,生態城鎮化維度是云南省新型城鎮化發展中最薄弱的環節,云南省應該注重將生態文明建設融入到城鎮化的過程中去,大力發展以循環利用為特征的生態型生產消費模式,減少產業發展對物質資源的依賴,促使城鎮化與生態環境良性互動,走出一條生態環境保護與城鄉經濟建設共贏的可持續發展道路。另一方面還應強化城市對非農產業的就業支撐[20]。依托云南省特色農業資源,延長產業鏈,鼓勵社會資本下鄉,向農業輸入現代生產要素和經營模式,增加農產品價值增值。
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之間相互影響,相互促進[21]。當前云南省在同步推動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發展的同時,應更加注重新型城鎮化對農業現代化的帶動作用,提升農業現代化的發展質量。統籌城鄉科技人才資源,充分發揮新型城鎮化的科技人才技術優勢,采取正向激勵機制加大農技推廣服務;充分發揮新型城鎮化文明的輻射帶動作用,提升農業經濟社會治理水平,最終促進城鄉區域協同發展,縮小城鄉區域差距,實現城鄉共同繁榮。
本文以耦合協調度模型對云南省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發展水平進行實證測量,關于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及其合理性還有值得進一步探討的地方。盡管對于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關系的研究是近年來我國學術界的熱點話題,但鮮見對云南省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評估分析的成果。學術界關于新型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耦合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尚未形成統一的觀點,對該評價指標內涵的理解上也不盡相同,再加上由于時間序列跨度較大,關于云南省農業現代化方面的指標數據難以搜集全面,因此本文建立的評價體系可能不夠完善,提升分析結果的參考性與借鑒價值仍需不斷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