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我精神衰弱更厲害了,人也整天很恍惚,變得沉默寡言,十分消沉、自閉,過著一種很麻木的生活。”這是一名被“洛桑丹真活佛”實施“身加持”的女性的講述。

王興夫的嚴重違反藏傳佛教儀軌的“坐床儀式”

王興夫和魯絨
洛桑丹真何許人也?其真名為王興夫,2008年“坐床”后包裝成為“活佛”,在全國建立8大道場,發展信徒3000余人,幾年間斂財1.98億余元,并性侵猥褻數名女弟子。2021年2月,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二審宣判,王興夫犯“組織、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罪”“非法經營罪”“強奸罪”等,被判處執行有期徒刑25年。
那么,一名不懂藏語的漢族人是如何披上了藏傳佛教“活佛”的外衣?
身披袈裟、端坐蓮花座、頭頂五彩光環……很多信徒的家中都會供奉王興夫的唐卡或是收藏其“活佛”形象的照片。這些信徒稱王興夫為“洛桑丹真上師”“洛桑丹真活佛”。
但實際上他只是一名身材圓潤、瞇著一雙小眼睛、操著帶有方言口音的普通話的人,很難將其與藏傳佛教的“活佛”聯系到一起。那么,王興夫是如何做到讓信徒們深信不疑、甘心追隨的?
上世紀80年代,正值氣功熱,王興夫在山東濟南創辦“密宗洗心功”并開班收徒。1996年,王興夫在成都成立“密宗洗心學研究所”。
在轉到四川后,王興夫便開始一步步打造“活佛”的畫皮。2007年王興夫結識了一名“關鍵人物”——四川省甘孜州石渠縣俄若寺民管會主任魯絨。隨后,魯絨把王興夫引薦給他的師父貢智,2008年8月,貢智收王興夫為弟子,法名“洛桑丹真”。
魯絨在俄若寺、蒙宜寺、蒙沙寺為王興夫安排了隆重的坐床儀式。同時,魯絨借助他在當地的關系網先后為王興夫辦理了名為洛桑丹真、降巴洛桑丹真的藏族身份證,并以“假身份證”為其辦理藏傳佛教教職人員證。
明知王興夫的身份是假的,魯絨為什么要幫助他呢?經查,王興夫先后從收取的供養中拿出3700余萬元給魯絨。

一名王興夫案的受害者對他發毒誓——若背叛他就遭五雷轟頂而死。
在擁有了“洛桑丹真活佛”身份后,王興夫不斷發展信徒,在全國建立8大核心道場。為了加強對信徒的掌控,王興夫建立了“大三員-分區三員(聯絡員-助道員-輔導員)-組長-弟子”的等級制度和嚴格的道場管理制度。
王興夫是這樣“收費”的:300元拜師,自創的學法等級有四級,每升一級所需要交的錢就越多,最高等級的“八地菩薩授記”需要8000元,從最初拜師修到“八地”要5萬元以上。
除了常規的收費,還有很多額外的“項目”。如王興夫在廈門做過兩次放“龍王寶瓶”的法事,從網上購買百余元的“龍瓶”,以數千元的價格賣出,僅此一項王興夫就獲利100多萬元。
除了“供養”,王興夫還做起了針對信徒的生意。他安排骨干弟子張某注冊成立成都香德尼瑪文化用品有限公司,印制銷售王興夫所編寫的法本、講經開示的光盤,并設計定制王興夫佛陀形象的照片、唐卡銷售給信徒。
憑借名目繁多的“供養”及斂財手段,王興夫日進斗金,短短幾年的時間斂財1.98億余元。
“終不叛師叛道,如有違愿,甘受五馬分尸之惡報……”每一名拜師入門的弟子都要在制式的“皈依證”“瑜伽信息卡”上用自己最害怕的死法立下毒誓。
“釋迦牟尼是過去的佛,我是現在的佛”“身體是一件法器,任憑師父打造”,王興夫編造了一系列歪理邪說迷惑信徒,意圖將信徒變為自己的精神奴隸。
王興夫的“邪”,不僅體現在他編造歪理邪說意圖對信徒實行精神控制,搭建帶有邪教色彩的組織,還體現在他個人行為的“淫邪”上。
為了達到邪惡的目的,王興夫在對信徒進行精神控制的基礎上,編造了“身加持”“插頭論”等邪說,將性侵美其名為“最大的加持”。
對于潛心學佛追隨王興夫的信徒們來說,這場騙局是對他們精神世界的摧毀;而對于那些被王興夫性侵的女弟子來講,更是一場噩夢,是籠罩一生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