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生態位視角下的我國專利技術轉化研究

■ 蘇平 李炎炎

重慶理工大學重慶知識產權學院 重慶 400054

0 引言

專利技術轉化是實現專利技術產業化、商業化和資本化的無形資產運營過程，集中表現為專利技術與市場競爭的融合。專利技術轉化對實現創新要素與金融要素的深度融合、知識財產與金融財產的相互交融以及知識力量與資本力量協調共生發揮著重要推動作用[1]。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科技創新與成果轉化，將創新置于國家發展戰略的核心位置，并加大科技體制改革力度。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科技創新絕不僅僅是實驗室里的研究，而是必須將科技成果轉化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現實動力”。黨的十九大報告進一步指出: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要建立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深度融合的技術創新體系，促進科技成轉化。專利技術屬于科技成果，是經國家知識產權局授權保護的技術形態。專利技術只有與市場相結合進行轉化和運用,才能在無形資產運營過程中成為正資產,并促進經濟社會發展[1]。由于我國知識產權事業發展仍處于發展階段，專利技術轉化仍然存在制度法規不健全、專利技術質量不高、市場信息溝通不暢、技術轉化主體間利益分配不均衡等問題，制約了我國專利技術轉化的進行，阻礙了創新型國家建設。為此，深究其源，探尋專利技術轉化的影響因素應從轉化過程的內外部環境綜合考慮，進而更有針對性的提出優化路徑。

戰略生態位管理（Strategic Niche Management,SNM）理論從生態位的視角去研究社會不同領域所出現的新技術在市場化、產業化中的進程，理論研究目標在于促進新興技術更好的運行發展，將新的技術更好的推向市場，從而形成更加成熟的技術以適應市場需求。同樣的，SNM 理論對新的專利技術形成、運營和產業化應當適用。在傳統的專利技術轉化模式中，專利權人更多的在專利授權后進行市場對接和轉化運用。而在SNM理論視閾下，專利技術轉化將更加注重專利技術在創造、運用、保護和管理的全過程。因此，基于新的SNM理論研究思路，為專利技術轉化的全過程存在的缺失和影響因素提供更加全面、系統的分析工具和系統的理論支持。

我國正處于產業結構升級的關鍵時期，基于SNM理論這一成熟的理論體系，分析專利技術轉化在不同過程的缺失和補位，具有較強和理論和實踐意義。基于此，本文從戰略生態位理論的視角，通過戰略生態位各個階段的深入剖析，探究其生態位的構成及差異，對專利技術轉化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從而構建完善我國專利技術轉化路徑和對策。

1 我國專利技術轉化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經濟新常態背景下，我國正逐步推進產學研用深度融合。現階段，我國積極探索專利技術轉化的不同主體的改革實踐，在提升專利質量、市場化專利技術轉化改革實踐、完成利益分配制度等多方面顯現出成功做法和經驗，促進整體專利技術轉化工作取得了積極成效。然而，面對建設創新型國家的時代重任，我國專利技術轉化仍然不能較好的適應當前需求，現階段仍存在著眾多問題和矛盾，具體體現在：

1.1 專利技術轉化率低

通過數據分析能夠更好的觀察我國專利技術發展態勢，在IncoPat 專利檢索平臺上對我國在2001年至2020年的專利進行檢索并統計分析，確定檢索式為：(((ASSIGN-FLAG=(1) OR LICENCE-FLAG=(1)) AND PNC=(CN)AND PD=[20010101 to 20201231]))。首先對我國專利的申請與公開數量進行統計分析，由于專利申請和公開的時間間隔，近三年的數據統計可能存在不完整的情況。由圖1可看出，我國專利呈現申請量大、公開率高的特點。根據國家知識產權局發布的2019年《中國專利調查報告》調查表明，2019年，我國有效專利實施率上升至55.4%，專利實施狀況穩中有升。其中，有效發明專利實施率為49.4%、產業化率為32.9%、許可率為5.5%、轉讓率為4.4%，較上年依次分別提升0.8、0.6、1.0、0.6 個百分點，發明專利實施狀況總體平穩。而2007年至2018年，有效發明專利實施率在48.6%至60.6%區間范圍內波動[11]。上述數據表明，盡管我國大力推進科技成果轉化并促進專利技術轉化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專利技術轉化仍不充分，制約了整體技術轉化市場的運行。

圖1 中國專利申請-公開數量（2001年～2020年）

1.2 專利質量低且維持時間短

專利技術的生命力在于轉化運用，專利技術之所以失去市場化的基礎,與專利技術質量不高有關，也有專利維持成本高而放棄繳納年費，造成專利技術維持時間普遍較短[2]。專利維持時間是用來衡量專利技術轉化與市場化水平的關鍵指標，專利權維持有效的時間越長，一定程度上說明其創造經濟效益的時間則越久。基于Incopat數據檢索，對我國近20年來高校專利維持時間做出統計分析，如圖2所示。我國專利維持時間主要集中在在10年以下，截至2020年底，我國國內有效發明專利中，維持年限超過10年的達到28.1 萬件，占總量的12.3%，相較于國外維持時間達到10年的82.2%的水準，差距還是過大。反映出國內創新主體掌握的專利質量不高，有價值的專利更是缺少。另外，專利技術如果不能帶來長期的經濟效益，伴隨著專利維持費用的逐年增長，專利權人也會選擇較早終止專利權[3]。

圖2 中國專利維持時間（2001年～2020年）

1.3 專利技術轉化模式單一且主體分布不均

專利許可、轉讓和作價入股是專利技術轉化的主要表現形式。由圖3可以看出，2010 至2020年間，專利轉讓逐步成為我國專利技術轉化的主要形式，并且呈現穩步上升的態勢，而專利許可的比重持續偏低，專利技術轉化模式較為單一。同樣基于專利調查報告，我國高校和科研院所專利許可率（高校2.9%，科研單位2.0%）、轉讓率（高校3.2%，科研單位1.3%）、作價入股比例（高校2.0%，科研單位1.7%）也較低于企業的6.1%、3.7%、3.1%。從專利權人的類型來看，高校的許可率最低，為1.8%。企業的專利許可率最高，為6.1%。而不同專利權人的轉讓率同樣表現出一定差異性：個人的有效專利轉讓率相對較高，為3.7%，高校和科研單位相對較低，分別為1.4%和1.5%[11]。可見，在我國專利技術轉化的過程中，不僅專利權主體分布不均衡，主要以企業為主，而作為創新高地的高校、科研機構的許可、轉讓率低，作價入股所占比例較低。

圖3 中國專利轉讓和許可數量（2001年～2020年）

1.4 專利技術轉化主體間利益分配不均衡

一方面，我國的職務發明成果專利權屬與收益分配不均衡。對于科研人員主要利用單位的資金和物質技術資源完成的發明創造，所在單位享有對該發明創造的專利申請權和專利權。然而，如何界定科研人員是否主要利用單位的資源，相關的法律法規并無明確規定。發明人作為技術研發者，獲得的收益應當隨著專利技術的持續性轉化而取得相應的獎勵報酬，不能僅僅是獲得一次性的獎勵而就此作罷。另一方面，我國專利技術的供給方與需求方的利益分配存在問題。以高校與企業為例，雙方利益訴求的不同導致參與雙方利益切入點缺少共通性，企業在資金投入和風險承擔上付出更多，而高校投入的人才資源和技術資源同樣不可忽視，因此，雙方容易產生利益分配上的矛盾。最后，針對政府和中介機構在其中的參與，兩者差異化的投入和參與度使得利益分配更加復雜，如何更好的處理專利技術轉化參與多方的利益分配問題，是關系到專利技術轉化順利開展的關鍵。

2 戰略生態位理論內涵和意義

戰略生態位管理理論指的是生產者、研發者、政府機構等不同主體開展新技術（專利技術）的研發、孵化和培育，通過漸進式學習與不斷實驗而發展為成熟的市場技術，為新技術（專利技術）成長構建一個保護空間（技術生態位），向市場推廣，并逐步形成規模化、產業化（市場生態位），最終引起社會相關領域技術升級與變革（范式生態位）[4]。

針對戰略生態位管理過程的劃分，國內外學者持有三要素論和五步驟論兩種觀點。其中，Johan 等[5]主張三要素論的學者們將戰略生態位管理過程歸納為3個因素，即建立期望、建立社會網絡及學習過程。

Kemp等[6]提出“五步驟論”，即將戰略生態位管理過程分為技術選擇、實驗選擇、建立與執行實驗、擴大實驗和保護撤離。Hommels等[7]在此基礎上進行了內涵的擴充，進一步劃分為：（1）技術選擇——選擇具有前景的新技術；（2）實驗選擇——設計實驗并補充人才和政策的支持;（3）建立實驗——解決新技術在市場化過程中出現資金、人才、利益分配等問題;（4）擴大實驗——將新技術從技術生態位推向市場生態位，逐步發展為成熟技術;（5）保護撤離——在新技術形成產業化后，根據需要撤銷保護。根據SNM 理論實施的三要素及五步驟過程，結合專利技術轉化的階段特性，本文認為專利技術轉化的過程可相應分為五個階段:專利技術的選擇階段、市場選擇階段、市場培育階段、擴大市場階段、市場保護階段。

現階段，我國大多數專利權人在專利授權后，苦于市場信息不對稱、缺少技術轉化合作方等問題，在專利市場化的關鍵階段常常與市場無法有效對接，而這種現象在戰略生態位全過程中體現為技術選擇階段，對市場所需的技術不甚了解，盲目為了非實施目的而申請專利，對專利質量置若罔聞，最終導致經過漫長審查而授權的專利技術成為無用之術。就我國的專利市場前景而言，即使質量再高的專利，在市場化過程中，由于權利人對專利技術市場培育力度缺失，無法找準合適時機擴大市場規模，最終失去形成產業化的機會。專利技術難以在市場上成為成熟技術，尋求技術革新的可能。基于此，本文將在具體結合專利技術轉移轉化的特征的基礎上，闡述基于SNM 理論的專利技術轉化過程中的缺失和補位。

3 基于戰略生態位管理視角的專利技術轉化進程

3.1 專利技術的選擇階段

3.1.1 專利技術的發明人

專利技術的發明人是技術本身的研發人員，國內專利技術轉化率低反映了發明人在技術研發之初并不注重專利的質量和市場前景。以高校為例，其本身具有較強的創新能力,理應成為專利技術產出的重要來源,而由于眾多高校創新人員不注重專利質量，缺乏對專利市場化運作的認識，導致大量專利授權后處于閑置狀態，使得研發資源嚴重浪費。企業是專利技術的主要應用者，雖然具有一定的研發能力，但不同的企業經營范圍存在差異，對知識產權的重視程度有所不同，甚至缺乏對專利權的基本認識，這就導致了對新的專利技術投入有限，難以形成高質量專利。使得在專利申請授權之初，雖然高校和科研機構產出大量的專利，卻無法將其成果應用到市場以發揮其最大價值，對企業資金和人力的投入造成損失。

3.1.2 專利技術的功能

專利技術是市場和資本共同孕育而來的產物，其功能不僅在于激勵研發，對促進技術的商業化同樣發揮重要作用[8]。盡管我國的專利申請量和授權量逐年提升，但專利技術轉化率卻極低，這與專利技術的功能與市場需求度不匹配直接相關。根據SNM 理論技術選擇的標準，新技術必須與用戶的需求和價值取向相適應，這就要求新的專利技術必須具有與現存體制相近的組織特性，并從長期來看又有發生實質性變化的可能，即不僅要符合專利申請“三性”的要求，又要考慮專利未來市場化運作的可能性。只有將專利技術應用于市場，才能發揮其應有的價值。

3.2 市場的選擇階段

3.2.1 專利技術轉化的推動者

專利技術轉化的推動者是服務于技術轉化雙方的輔助者，應當在技術轉化進程中發揮更重要的角色。專利技術轉化并不僅僅是專利權人與企業這類需求方之間的博弈，更是政府機構、第三方等的推動下形成的價值轉化。專利權人應當意識到專利只有“變現”才能實現其最大的價值，為此，主動將自己的技術推銷出去顯得尤為重要。而市場上的需求方自然會竭盡全力尋找自己所需的技術，這就體現了專利技術轉化是技術的研發者與需求主體彼此的博弈，而由于存在市場主體信息不對稱、專利技術“養在深閨人未識”等因素，致使兩者無法高效的產生對接。因此，這就需要政府機構和第三方平臺充分發揮組織作用，政府應當加大技術成果轉化的政策支撐力度，鼓勵第三方平臺發揮應有的輔助作用，共同搭建起專利權人與需求方的橋梁，促進專利技術轉化。

現階段，我國高校和科研機構雖然能夠產出大量專利，但缺乏專門的專利技術轉化服務機構。國內高校和科研機構的專利技術轉化服務管理較為分散，并且普遍沒有重視將高校技術轉移辦公室、知識產權管理辦公室、高校知識產權信息服務中心等資源整合和共享，設立專門專業化的技術轉化服務機構。并且，國內專利技術轉化服務平臺較少圍繞地方技術創新、經濟發展需求與專利技術市場互動。同時，不少縣市專利技術經紀人、專利代理師十分缺乏，專利管理服務、中介服務人員業務能力有待提升。此外，還存在著服務層次低、核心服務能力較弱等問題。

3.2.2 尋找相應的生存空間和應用價值

專利的價值體現在客體的使用價值，一項專利技術從申請到獲權再到運用，權利人有時并不清楚其所擁有技術的實際價值，或者其申請的目的并不在乎市場運營。一項已在實施的專利技術并不能保證其對生態位的發展有貢獻。相反，一項未在市場上運用的專利對生態位發揮的作用也可能會是成功的。專利技術只有在不斷試探市場的過程中，尋找到新技術賴以生存的空間，檢驗出其應有的價值。可能也正是在此時，專利技術逐步找到了未來能在市場產生的應用價值，并在新的市場獲得立足。

3.2.3 保護措施的落實

發明人對專利技術的質量具有決定作用，因此對發明人的利益分配給予保護，從而更好的提高發明人開展技術創新的積極性。此外，還應當涉及對專利在研發過程中的保護政策，這些保護政策應當在適度的選擇壓力下達到平衡，技術選擇的壓力應該被累積從而為新技術進入市場做準備。因而專利技術在研發過程中，在相應的保護空間下，達到專利技術進入市場的目標，確保專利技術將有機會得到長遠發展。

3.2.4 專利技術轉化供給方與需求方的交流

專利技術的權利人與需求方的溝通非常重要。專利權人通過溝通可以了解市場用戶的需求，有針對性性的開展技術研發，提高研發效率，市場應用性更強。不僅如此，在與需求方及時對接的過程中，可以不斷完善對技術的改良，從而推進技術創新。企業等需求主體通過與專利權人的對接，更加明確技術需求的針對性，降低研發風險和研發成本，加快專利技術在企業的轉化實施。

3.3 市場的培育階段

3.3.1 專利技術從獲權到轉化過程的障礙

在專利申請獲權到轉化的過渡階段可能會遇到各種障礙，譬如現有技術、無效訴訟、侵權訴訟等都會存在阻礙不同領域內專利技術轉化的進程。并且由于新的專利技術在最初的發展階段難以與傳統技術相競爭，并且存在各種各樣的社會和組織障礙。因此，專利技術轉化就需要克服這些障礙并及時調整該項技術與社會實踐的關系，進而取締傳統技術，形成自己的市場。

3.3.2 構建網絡

構建網絡是專利技術實現技術生態位向市場生態位跨越的重要手段，專利技術轉化只有建立起獲權、轉化和保護的上下游縱向網絡，才能更加有效地實現轉化過程。但網絡的擴大將增加做決定的風險，使轉移范圍變得不可控制。因此，完善技術轉化縱向網絡的相關行動者（如專利權人、需求方、政府機構、第三方平臺等）的覆蓋就變得非常必要，但必須找到一個各個主體間利益的平衡點，保證各個主體利益需求，才能保證轉化過程的可控性。

3.4 市場的擴大階段

3.4.1 專利技術顯現核心競爭力

前期的專利技術轉化側重的是整體，即專利權人更重視將所持有的專利技術通通拋向市場。而在市場的擴大階段，經過市場的檢驗，更具有核心競爭力的專利技術顯現出來，專利權人主要依靠其核心的專利技術，圍繞其核心的專利技術開發的相關技術將形成完整的技術服務網絡，同樣可能形成該核心技術的保護網，助力其開拓更加廣闊的市場，并將其技術網絡逐步完善，形成規模化、產業化，更好的推動技術革新。

3.4.2 市場策略的調整

針對前期建立和培育市場的階段性策略，在圍繞核心專利技術開展的市場擴大階段，其階段性的策略應當做出更有針對性的調整。同時，信息時代技術更新迭代的速度越發加快，技術主體需求也在不斷的做出調整，為使技術不被市場所淘汰，跟上甚至引領技術市場的潮流，根據市場的動態變化，及時針對不同的競爭對手做出差異化的調整方式，保證所持有專利技術不斷創新，在市場上的持續保持競爭力。

3.5 市場的保護階段

3.5.1 價值鏈的形成

成熟的專利技術轉化模式應當形成完善而穩定的價值鏈，從最初技術的選擇再到市場運作，發明創造經過申請審查授權，經過專利權人、市場需求方、政府機構和第三方平臺的博弈成功進行轉化形成價值，形成穩定的價值鏈無疑有助于提升專利技術轉化的效率。

3.5.2 保護政策的撤離

當市場生態位確立以后，保護政策就需要階段性的進行撤離，促使專利技術能夠從市場生態位向范式生態位躍遷，保護政策的成功撤離也就意味著范式生態位的最終形成，成熟的專利技術能夠在市場上高效的運作，帶來市場規模化、產業化，加快技術創新的步伐。

4 我國專利技術轉化的優化路徑

前文基于戰略生態位的視角，針對專利技術轉化在技術選擇階段、市場選擇階段、市場培育階段、市場擴大階段和市場保護階段的不同特征，分析出了當前我國專利技術轉化的缺失及影響因素，基于此，本節提出優化我國專利技術轉化的優化路徑，以期促進當前專利技術轉化市場的發展。

（1）明確各類市場主體的地位和作用。專利技術轉化的外部生態因子是促進與約束其成長的外力。生態位視角下，專利技術轉化在技術選擇階段和市場選擇階段主要存在新技術研發者市場定位不準確、技術轉化推動者尚未發揮應有的作用、供給方與需求方缺乏溝通渠道和平臺等問題。首先，堅持企業的市場主體地位，提高自身研發創新和轉化運用的能力，更加精準的掌握市場技術的發展方向，更加重視產學研用合作，創新合作方式。其次，高校和科研機構要不斷完善專利技術轉化工作機制，設立技術轉化專項經費，建立專利信息庫或交易平臺，加強專利推廣能力。創新推進技術轉移轉化機構（辦公室）或知識產權運營平臺建設，培養一批業務能力強、職業水準佳的專利技術轉化服務專業人才。最后，加強政府的引領和規范作用，促進各方參與主體深化合作，推進專利技術轉化進程，推動技術創新。同時，強化第三方平臺的服務作用，擴寬合作渠道，促進信息共享和交流，增強企業與高校、科研機構的聯動，及時將專利技術進行轉化應用。

（2）提升專利質量以適應市場需求。專利技術在研發之初，就應當考慮新技術的功能、技術研發，尤其是市場選擇階段時的技術前景和價值。“打鐵還需自身硬”，專利權人擁有的專利技術內部生態因子是其進行轉化的基礎，譬如具有較好的技術優勢、技術前景的專利技術勢必在市場上獲得廣泛的需求。因此，提升專利質量是必然選擇，以核心技術為主的內部生態因子分離從根本上避免了專利轉化生態位的大量重疊。不僅如此，根據生態位理論的觀點，對新技術的保護措施應當嚴格落實，應當嚴格專利審查制度，為保障穩定的專利權嚴格把關，維護專利權人利益，促進專利技術轉化。提升專利質量以適應市場需求，延長專利權利維持時間。完善專利資助政策，有針對性的對市場前景好、潛力大的專利技術投入更多的資金支持，減少垃圾專利的數量[9]。為市場培育階段的專利技術轉化掃清障礙，同時也為在市場擴大階段核心專利技術的形成提供保障。

（3）完善專利技術轉化模式及利益分配制度。在產學研用背景下，不少高校與企業積極探索合作模式，實行合理的利益分配制度的同時提高專利技術轉化的效率。如美國明尼蘇達大學以“先試用、后交易”的方式將專利技術交于企業使用，消除企業交易顧慮，降低交易風險。牛津大學在技術研發前首先對技術前景展開評估，通過先行購買前期技術的做法，與發明人一并申請專利，后期高校再通過提取30%手續費的方式用來回本。專利技術轉化主體應當綜合評價進行交易、合作轉化或通過其他方式進行轉化的利弊，選擇符合高校、科研院所和企業實際情況的專利技術轉化模式和利益分配方式。

（4）推動專利技術轉化價值鏈的形成。根據戰略生態位理論的觀點，高效的轉化網絡應當是形成申請、授權、轉化運用的上下游縱向網絡，各個主體在不同的階段作出相應的戰略部署，并根據市場形勢及時作出調整，在市場生態位確立后，逐步撤離專利技術的保護措施，最大化運行專利技術的市場價值。為此，首先應當完善政府的引領和規范作用，推動政府職能部門建立健全相關機制，推進專利技術轉化進程。建立高校、科研機構與發明人之間的權利歸屬和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保證專利申請授權的質量和效率。堅持技術創新的市場導向，加強產學研合作，聚焦高校與外部因素之間的多元聯動[10]，將專利技術創新與企業市場需求相結合，增大專利技術轉化的機會。完善公共服務網絡平臺和第三方服務體系，建立有效的專利技術轉化服務市場的體系。推進知識產權人才隊伍建設，完善校企合作聯合培養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