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新發展格局? 國內國際雙循環? 新經濟增長點? 數字經濟
【中圖分類號】F124.3?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21.06.009
改革開放四十余年來,我國經濟實現快速發展。2010年,中國GDP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近年來我國經濟發展環境發生明顯變化:一是世界范圍內保護主義抬頭,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達國家為緩解國際貿易逆差及國內經濟壓力,開始推行技術封鎖、抬高關稅等保護主義政策,使我國產品出口受限,在某些生產關鍵環節因自主創新能力不足出現瓶頸;二是世界經濟不穩定性和不確定性不斷增強,英國脫歐、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等“黑天鵝”事件頻繁發生,嚴重影響全球產業鏈和供應鏈的有效運行,誘發全球資本市場動蕩,導致世界性的經濟衰退;三是全球競爭格局發生變化,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在重塑世界競爭格局,科技創新已成為全球競爭的主戰場,而如何提升科技創新能力、突破經濟發展瓶頸、實現產業變革是中國未來發展的重大課題。在這種復雜的環境下,尋找和培育中國新經濟增長點,對大力發展國內循環、促進國際循環進而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意義重大。
新經濟增長點的本質要求
新經濟增長點是指具有可觀的未來市場需求、有發展潛力、資本和技術密集性高、可以推動產業結構優化與升級、擁有高技術附加值的新產品或新服務。發掘新經濟增長點將帶來新興產業的發展、傳統衰退產業的振興,進而推動產業結構優化調整,使經濟結構出現相應變化,經濟實力逐漸提高,最終實現經濟的持續增長。新經濟增長點的開發既要著眼于國家宏觀發展戰略,又要以市場為基礎,即能運用到生產經營中,內生于市場。同時,還要著眼于未來經濟發展趨勢,符合中國社會現實。因此,技術水平高、產業關聯強、生產率及其增長率高是新經濟增長點的內在要求。
第一,新經濟增長點必須以高新技術為支撐。從產業革命的歷史可以發現,產業的發展和產業結構的演變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變化而不斷向高級化演進,而每一次產業革命都是以技術變革為內生動力的。改革開放后,我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產業結構也發生了明顯變化:勞動密集型產業比重逐漸降低,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業取得較快發展。這就要求新的經濟增長點能夠有效滿足產業結構變化催生的潛在市場需求。高新技術為新經濟增長點的發展壯大、充分發揮牽動效應和擴散效應提供了基礎保障。基于高新技術的新經濟增長點,能夠在提高產業附加值的過程中較快地形成支柱產業,為國家和地區經濟發展注入動力。
第二,新經濟增長點必須具有較強的產業關聯效應。新經濟增長點在推動自身產業發展的同時,還應具有帶動相關產業和行業發展,從而促進國民經濟整體繁榮的能力。同時,新經濟增長點應該充分吸收其他產業發展成果,反哺自身發展。因此,新經濟增長點必須具有較強的產業關聯效應,能與其他產業充分融合,將相關產業集合形成完整的產業鏈,帶動相關產業,進而帶動整體產業鏈條在競爭與合作中實現相互吸收發展成果、共同發展壯大的良性循環。
第三,新經濟增長點必須有顯著的生產率及生產率增長率。新經濟增長點的增長速度要高于其他產業或已有相關產業,并在這些產業的產業結構中占據較大比例且起支配作用。同時,新經濟增長點的生產率增長率和產業回報率要足夠高且能形成良性循環。生產率及生產率增長率高的新經濟增長點能充分發揮擴散效應和帶動效應,可以在社會經濟中形成突出地位和帶領作用。
因此,數字經濟成為新經濟增長點,技術水平高、產業關聯性強、產業帶動效應大、生產率及生產率增長率高是其本質要求。
數字經濟成為新經濟增長點的必然性
數字經濟是以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數字技術為核心驅動力量,以現代信息網絡為重要載體,通過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不斷提高經濟社會的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水平,加速重構經濟發展與治理模式的新型經濟形態。
數字經濟主要包括四個部分:一是數字化產業,也就是一般的數字經濟信息產業,信息產業增加值構成了數字經濟的數字化產業部分,信息產業是數字經濟發展的先導產業,為數字經濟發展提供技術、產品、服務和解決方案等;二是產業數字化,是指傳統產業應用數字技術所帶來的生產數量和效率的提升,其新增產出構成數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三是數字化治理,即“智慧治理”,是指在治理過程中,以“智能化”技術手段感知、分析和整合社會運行核心的各項關鍵信息,并通過經濟組織、社會組織和公眾的參與和協作,對決策及各項社會活動作出智能化的響應,利用海量數據實現對數據的精準分類、深度挖掘、深入分析和有效應用,進而推動公共事務治理由粗放型向精細化轉變;四是數據價值化,即通過數據采集、存儲、傳輸、管理等價值管理,推進數據要素價值化,進而推動數據要素市場的建立和完善。
在當前世界經濟形勢及國內發展環境下,數字經濟是破除國際技術貿易壁壘、拓展國際合作、推動經濟轉型升級的重要增長點。
第一,發展數字經濟是世界發展新格局下重塑我國國際合作和競爭優勢的必然要求。在貿易保護主義抬頭的背景下,數字經濟的發展將賦予全球貿易新的特征,數字技術能夠有效降低地理距離導致的貿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推動服務的可貿易性,使貿易產品呈現多樣化特征。同時,數字技術的發展將會削弱勞動力、資源等傳統比較優勢,發達國家的技術封鎖有可能進一步擠壓發展中國家參與全球貿易的空間,對數據、信息等數字要素的監管也有可能形成新的貿易壁壘。面對新一輪科技和產業革命背景下世界競爭的新格局和新形勢,發展數字經濟能夠有效突破關鍵環節技術瓶頸,主動影響全球貿易新規則制定,培育新模式新業態以獲得競爭主導權。
第二,發展數字經濟是復雜外部環境下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的必要條件。數字產業具有不同于傳統第一、二、三產業的特征。由于對勞動力、資源等生產要素的依賴性較小,在傳統產業發展受阻的情況下,數字產業能夠為經濟發展注入強勁動力。我們應以新一代數字技術為支撐,利用數據和信息等新型生產要素推動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的結合,對產業鏈上下游企業進行數字化改造和升級,如通過電子信息制造業、信息通信業、軟件服務業等新型業態的產業數字化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提高傳統行業應對外部環境變化的能力,構建以數字經濟為基礎的現代化產業體系。
第三,發展數字經濟是打破內循環障礙的重要途徑。促進內循環提質增效需要解決好國民經濟循環中供給與需求的匹配問題,但目前許多行業市場準入門檻較高、行政區劃的限制導致地方保護主義盛行,阻礙了各類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同時擠壓社會資本的投資渠道,限制國內大循環格局的形成。而數字經濟的核心要素是流動性較強的數據及信息,它們能夠突破地理空間的限制,實現產業鏈在更大空間范圍內的聚集和延伸。同時,數字經濟能夠通過改變消費方式有效擴大內需。比如,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線下服務受阻的情況下,網絡直播、在線教育醫療、網約車等線上平臺服務提供了有效補充。根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46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1]截至2020年6月,我國電商直播、短視頻及網絡購物用戶規模較3月增長均超過5%。在后疫情時代,數字經濟也能長期推動消費模式的轉變,在線下消費逐步恢復的同時催生部分服務向線上轉移,形成線下線上協同發展的業務模式。
第四,發展數字經濟是經濟發展新形勢下助力企業創新創業的重要動力。經典企業理論認為,交易費用是限制要素自由流動的重要障礙。現階段經濟發展新形勢下出現的種種問題會進一步提高企業創新創業中的交易費用,而數字經濟能依托高流動性和靈活的數據生產要素有效降低企業創新和交易費用。一方面,數字經濟能夠通過大數據分析、云計算等數字技術在不穩定和不確定因素日益增多的市場環境下,幫助企業有效了解市場需求,從而做出符合市場發展邏輯和企業自身利益的生產經營決策。另一方面,數字經濟也能夠有效滿足企業創新創業中的各類需求,例如通過金融科技等數字化金融手段,金融機構能夠準確識別企業創新創業中的資金需求,在為企業提供專業化的金融服務的同時也能夠有效防范各類金融風險。
正如蘭達公司創始人Benny Landa所說:“一切能數字化的東西,終將被數字化”(Everything that can become digital will become digital)。[2]在傳統經濟頻繁出現危機的幾十年里,尤其是自2008年金融危機至今,全球各界人士都在積極探索經濟復蘇的新途徑。大數據時代,數字信息的共享性、低成本性促進了數字經濟的發展,使其呈現規模報酬遞增的態勢,因而數字經濟已逐漸成為世界各國擺脫經濟危機的重要渠道之一。
中國數字經濟的發展現狀
20世紀末,數字經濟這一概念開始出現、傳播并被廣泛接受,相關研究興起,其內涵不斷豐富和完善。“數字經濟”一詞最早出現在Don Tapscoot出版的《The Digital Economy:Promise and Peril in the Age of Networked Intelligence》(1996)一書中,他指出,“數字經濟”標志著網絡智能時代的到來,并且這并不僅是技術的網絡化,而且是技術使用者的網絡化。美國商務部(DOC)1998年發布的《The Emerging Digital Economy》首次在政府報告中引入“數字經濟”這一概念;1999年發布的《The Emerging Digital Economy II》把電子商務及其相關的企業和基礎建設、信息通信技術產業特別是計算機網絡視為數字經濟的兩個重要分支。
在以物聯網、大數據和云計算等新技術應用為主導的第四次工業革命的推動下,新技術、新經濟、新業態、新模式將成為新的產業革命的重要元素,而數字經濟也將成為引領產業變革的重要驅動力。2016年,G20杭州峰會通過的《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將“數字經濟”定義為,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化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同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實施網絡強國戰略進行的集體學習時強調,“要加大投入,加強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推動互聯網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加快傳統產業數字化、智能化,做大做強數字經濟,拓展經濟發展新空間”。2017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首次提出要加快促進數字經濟發展,之后數字經濟被寫入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同年1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的集體學習中,根據“實施國家大數據戰略”,提出“構建以數據為關鍵要素的數字經濟”,表明數據是一種生產要素,且為數字經濟的關鍵要素,發展數字經濟已成為國家發展戰略。2018年11月5日舉辦的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和同年11月18日舉辦的APEC會議都將發展數字經濟提到戰略位置,指出發展數字經濟將成為一種潮流,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所帶來的新機遇面前,世界各國要加強數字經濟、人工智能、納米技術等前沿領域的共同合作,在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方面取得新突破,數字經濟將成為亞太地區甚至全球未來發展的方向。
我國數字經濟在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指引下呈現快速發展態勢,已經成為國民經濟持續增長和高質量發展的新引擎。近年來我國數字經濟規模不斷擴張,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越發顯著。《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0年)》顯示,我國數字經濟增加值從2005年的2.6萬億元快速增長到2019年的35.8萬億元,區間復合增速達20.6%;數字經濟占GDP的比重從14.2%提升至36.2%。按照可比口徑計算,2019年數字經濟名義增長15.6%,高于同期GDP名義增速約7.85個百分點。2014~2019年數字經濟每年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均超過50%,2019年更是達到67.7%,高于三次產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已經成為支撐國民經濟發展的核心增長極之一。[3]
我國數字經濟規模不斷擴大的同時,內部結構也在持續優化,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都在穩步快速推進。2019年,全國數字產業化增加值達7.1萬億元,同比增長11.1個百分點,數字產業結構持續軟化,軟件業和互聯網占比持續上升;中國電子商務服務平臺交易額已達34.81萬億元,社交電商交易額已突破兩萬億元,社交電商從業者規模達到4800萬人,從業人數同比增長58%。[4]據估計,中國電商交易額現已超過英、美、日、法、德五國的總和,[5]占全球電商交易總額40%以上。2019年產業數字化增加值達28.8萬億元,占GDP的比重為29.0%,由單點應用向連續協同演進,數據集成和平臺賦能共同推進產業數字化發展,工業互聯網、智能交通等領域增速較快,產業數字化在三次產業中的經濟滲透率也不斷增長,服務業、工業、農業的數字經濟滲透率分別為37.8%、19.5%和8.2%。[6]
2020年數字經濟更是逆勢而上、加速發展,展現了旺盛的生命力和對我國經濟復蘇的強大推動力。2018年年底,我國開始大力發展以5G為核心的新基建。根據工信部發布的數據,截至2020年9月底,全國已開通5G基站超過69萬個,[7]5G應用領域不斷擴展,覆蓋工業、醫療、媒體、交通等多個領域。新基建的持續快速完善是國內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支撐和硬件保障。截至2020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9.40億,互聯網普及率達67%,互聯網、5G等數字技術迅猛發展,規模以上互聯網和相關服務企業完成業務收入5907億元,同比增長14.1%。[8]網絡購物等數字消費作為數字經濟中發展程度較為成熟的一部分,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成為我國經濟內循環的重要推動力。
同時,數字經濟也從消費領域逐漸擴展到生產領域,企業紛紛進行數字化轉型,許多傳統行業如教育行業、進出口貿易行業等也在積極向數字化轉型,通過并購、商業模式拓展、成為技術供應商等方式擴展全球業務,參與到國外經濟大循環中。[9]與數字經濟相關的產業表現也更為亮眼。2020年前三季度,中國高新技術制造業增加值同比增長5.9%,3月份以來,月均增速達到9%。[10]數字產業更是在新冠肺炎疫情導致經濟走勢低迷的情況下實現逆勢快速增長。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20年上半年經濟數據顯示,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增加值同比增加14.5%,比一季度加快1.3個百分點,均遠高于我國GDP增速。
以上數據顯示出我國數字經濟旺盛的生命力,其在高速發展的同時也在高質量地健康發展。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新技術在生產、消費、教育和醫療等各個領域的運用和發展均呈現積極態勢,也是形成新的經濟增長點的重要支撐。
盡管數字經濟的發展為我國經濟增長發揮了顯著帶動效應,但我國數字經濟在成長規模、占GDP比重上仍有進一步的成長空間。2019年美國數字經濟占其GDP的比重已經超過60%,數字產業化占比和產業數字化占比也分別在10%和50%以上。[11]相比而言,我國的數字經濟規模和美國差距仍較大,產業數字化方面的對比尤為明顯,這預示著我國數字經濟還有很長的發展周期和很大的發展潛力。
數字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也帶來了許多風險和挑戰,有很多需要進一步解決的問題。我國數字經濟在國際循環中需要面對激烈的國際競爭,發達國家的數字經濟在國際上仍占主導地位,對我國關鍵數字技術和產品有諸多封鎖和遏制。如何在發達國家對我國進行技術封鎖的條件下實現數字技術創新,爭取國際數字技術標準、數據安全標準等方面的話語權是未來需要解決的問題,對我國數字經濟的高質量長遠發展是一項嚴峻的挑戰。
打造數字經濟成為新經濟增長點
當前,我國國內經濟正加速向數字經濟轉型。如何撬動內需,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將數字經濟打造為引領經濟增長的核心動能,充分發揮數字經濟作為新經濟增長點的功能,全面帶動我國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需要政府、企業、社會各方力量的協調配合。
我國自2015年“國家大數據戰略”提出以來,各級政府紛紛出臺政策推進數字經濟發展和經濟數字化轉型。2019年11月,廣東、浙江、福建、河北(雄安新區)等地啟動國家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試驗區。2020年4月,國家發改委發布《關于推進“上云用數賦智”行動 培育新經濟發展實施方案》,重點強調數字新經濟的發展;5月,數據作為新型生產要素正式寫入《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7月,國家發改委等13部門聯合發布《關于支持新業態新模式健康發展 激活消費市場帶動擴大就業的意見》,旨在支持數字經濟發展,從而促進消費市場發育,進而創造更多就業崗位,帶動勞動力就業,全面復蘇經濟。這些政策的出臺、實施和落地為數字經濟成為新經濟增長點提供了優良的制度環境和培育土壤。
為更好服務數字經濟的發展,打造數字經濟成為中國新經濟增長點,我們認為未來政府要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第一,要從國內實際需求出發,強化政府數字經濟治理能力,向數字化政府轉型,加強跨政府部門的協同,推動大數據信息社會化共享,破除區域間行政壁壘,引導區域間數字經濟合作,使數字經濟的產業鏈可以在更大的空間和范圍內聚集和延伸,推動經濟增長。第二,加快與數字經濟發展相適應的政策文件和相關制度出臺。一方面,通過支持性政策激發數字企業乃至整個行業的積極性,為企業進行數字技術、商業模式等方面的創新提供政策、資金和技術等支持。另一方面,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導致相關內容在權屬、定義和界限等許多方面都不夠清晰明確,也使政府難以進行有效的引導和監管。因此,應根據數字經濟的實際發展情況,著重在相關概念、邊界等方面進行政策設計和規范,如加快數據資源流通和安全方面的保護政策,明確數據資產合法、合規使用的邊界,對數據價值和個人隱私保護之間的取舍加以正確的政策引導,為數字經濟的發展構建良好的制度框架和監管體系,為數字經濟成為我國新經濟增長點保駕護航。第三,分析全球數字經濟的發展趨勢和我國數字經濟目前在國際中所處的位置和發展階段,從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角度出發引導數字產業發展方向,加強我國在國際上對數字經濟相關概念、規則制定的話語權,進而發掘在國際循環中數字經濟跨越式發展和彎道超車的機遇,促進我國經濟持續增長。
企業是數字經濟發展的主體,數字技術的特征和快速發展要求企業一定要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守住道德底線,樹立發展全局、服務全球的眼光和格局,積極探索新渠道新模式,加強核心技術創新,突破我國數字經濟發展的瓶頸,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傳統企業要加快數字化轉型,積極擁抱數字經濟新趨勢。數字龍頭企業要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發揮平臺優勢,帶動中小企業共同發展,營造整個產業和產業群協同發展的良好生態環境。同時,要加大政企協同力度,通過企業與政府的良好合作,提高企業研發和自主創新能力,把握數字經濟發展機遇,使企業發展符合國家整體發展趨勢和要求,促進行業整體有序健康發展。
社會層面上,要持續探討和研究伴隨數字經濟快速發展而來的各種改變和問題,形成積極擁抱數字經濟新時代、鼓勵共享和合作、拒絕壟斷與封閉的共同認知和社會氛圍。要通過多種方式引導人們對數字經濟的理解和認知,使人們轉變觀念,對數字經濟發展在各個層面存在的問題和涉及的價值選擇等進行充分的討論和思考,減少非正式制度對數字經濟發展的阻礙,形成數字經濟持久高效發展的社會環境和氛圍。同時,要大力培養數字經濟方面的創新人才,為中國數字經濟可持續發展打下堅實基礎、形成有力保障。最后,還要關注社會上技術弱勢群體的數字經濟需求,引導全體人民分享數字經濟發展的時代成果和技術紅利。
注釋
[1][8]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第46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2009/t20200929_71257.htm,2021年3月25日訪問。
[2]Landa公司,https://www.landanano.com/nanography/nanography,2021年3月25日訪問。
[3][6]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0年)》。
[4]前瞻產業研究院:《2021–2026年中國電子商務市場競爭及企業競爭策略分析報告》。
[5][9]麥肯錫全球研究院(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中國數字經濟如何引領全球新趨勢》,https://www.mckinsey.com.cn/,2021年3月25日訪問。
[7]《信息通信業:打造普惠寬帶網絡 夯實數字經濟基石》,https://www.miit.gov.cn/ztzl/rdzt/sswgyhxxhfzhm/xyzl/art/2020/art_822e3807822f45c9bb795d45b9e25167.html,2021年3月24日訪問。
[10]《國務院新聞辦就2020年前三季度工業通信業發展情況舉行發布會》,中國政府網,http://www.gov.cn/xinwen/2020-10/22/content_5553372.htm,2021年3月25日訪問。
[11]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全球數字經濟新圖景(2020年)——大變局下的可持續發展新動能》,http://www.caict.ac.cn/kxyj/qwfb/bps/202010/P020201014373499777701.pdf,2021年3月25日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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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時度勢精心謀劃超前布局力爭主動 實施國家大數據戰略加快建設數字中國》,2017,《光明日報》,12月10日,第1版。
責 編/王亞敏(見習)
許夢博,吉林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導。研究方向為宏觀經濟理論與政策、財政理論與政策。主要著作有《被物價支配的經濟史》、《中國經濟發展中的財政赤字問題研究》、《政府預算績效指標框架和指標庫建設研究》(合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