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素寫遠意 望江抒豪情

韋秉文

“裂素寫遠意”出自2020年北京市高考題所選李白《寄東魯二稚子》，詩句抒發(fā)了一位慈父對兒女深沉的撫愛、思念之情。“望江抒豪情”化用了2020年上海市高考題所選宋代詩人孔武仲《江上》詩意，表達詩人面對長江抒“少年壯氣”，積極入世、兼濟天下的志向。

一、2020年高考北京卷古詩鑒賞題

閱讀下面的詩歌，完成13～15題。（共12分）

寄東魯二稚子【1】

李白

吳地桑葉綠，吳蠶已三眠。我家寄東魯，誰種龜陰【2】田。

春事已不及，江行復(fù)茫然。南風(fēng)吹歸心，飛墮酒樓前。

樓東一株桃，枝葉拂青煙。此樹我所種，別來向三年。

桃今與樓齊，我行尚未旋。嬌女字平陽，折花倚桃邊。

折花不見我，淚下如流泉。小兒名伯禽，與姊亦齊肩。

雙行桃樹下，撫背復(fù)誰憐？念此失次第，肝腸日憂煎。

裂素寫遠意，因之汶陽川。

注釋：【1】這首詩作于金陵。【2】龜陰：地名，與后文的“汶陽川”都在魯?shù)亍?img src="https://cimg.fx361.com/images/2021/07/02/qkimagesdxygdxyg202107dxyg20210715-1-l.jpg"/>

B.李白思念一雙兒女，追憶昔日春游漫步的場景，不禁淚下如泉。

C.這首詩敘事樸實，語言明白如話，親切自然，堪稱“天然去雕飾”。

D.這首詩展現(xiàn)了李白柔情的一面，其風(fēng)格與《夢游天姥吟留別》不同。

【解析及參考答案】

這道題從內(nèi)容、情感、手法、語言風(fēng)格等方面設(shè)計了四個選項，答案為B。

詩中有句：“嬌女字平陽，折花倚桃邊。折花不見我，淚下如流泉。”詩意為：我的嬌女名叫平陽，手折花朵倚在桃樹邊盼我回家。折下桃花不見父親，眼淚如同泉水流淌。上面四句詩的“主語”均為“嬌女”，后三句的主語承前省略。由此可見，“淚下如泉”的不是詩人，而是他的女兒。此外，詩中沒有“追憶昔日春游漫步的場景”，因此B項的理解與賞析不正確。

14.下列對詩句的分析，正確的一項是（3分）

A.詩人先說“吳蠶已三眠”，后又說“別來向三年”，抒發(fā)了青春不再的痛苦之情。

B.詩人先感慨“誰種龜陰田”，最后又說“因之汶陽川”，表達了歸隱田園的志向。

C.“南風(fēng)吹歸心，飛墮酒樓前”，這兩句由金陵酒樓引發(fā)東魯家園之思，過渡巧妙。

D.“念此失次第，肝腸日憂煎”，意思是想到孩子們?nèi)笔Ц笎郏娙诵闹屑妬y焦慮。

【解析及參考答案】

這道題選擇較為重要的詩句，用四個選項來表述對詩歌內(nèi)容、情感、志向、手法的分析，正確答案為D。

詩的開篇，“吳地桑葉綠，吳蠶已三眠”二句，說吳地春蠶快要結(jié)繭，點出寫詩的時間。“此樹我所種，別來向三年”，說的是家鄉(xiāng)那株桃樹是我臨行時所栽，一別至今已是三年。這是表達離家日久，對家人特別是一雙兒女十分想念，抒發(fā)的并非“青春不再的痛苦之情”。命題人故意曲解詩意，因而A項的解說有誤。

詩句“誰種龜陰田”是說自己不得歸家，家中龜山北面的田園不知讓誰來耕種；“裂素寫遠意，因之汶陽川”是說自己無法回家，無奈之下只能撕下白絹，寫下遠別的懷念，寄給遠在汶陽川的家人。詩句的主旨是思念家園，但并未表達歸隱田園的志向。B項也故意曲解了詩意，所以也不正確。

詩中“春事已不及，江行復(fù)茫然。南風(fēng)吹歸心，飛墮酒樓前”四句，詩意為：我想在春日歸家耕種田地但已經(jīng)趕不上了，能否乘船江行而返也心感茫然。只能讓南方風(fēng)吹送我的思鄉(xiāng)之心，飛墮在家人寄居地山東（即詩題中的“東魯”）酒樓門前。這里所言之酒樓是家人所在地東魯?shù)木茦牵珻項曲說為毫不相干的“金陵酒樓”，所以此項也是錯誤項。

D項相關(guān)詩句為：“雙行桃樹下，撫背復(fù)誰憐？念此失次第，肝腸日憂煎”，詩意為：兒女（伯禽、平陽）并肩雙行在桃樹下，可有誰能撫背表達對他們的憐愛？想到這里心煩意亂，肝腸憂煎日甚一日。D項的表述與詩意無逆違之處，故為分析正確的答案項。

15.這首詩多處寫到桃樹。請分析桃樹在詩中的意義與作用。（6分）

答：

【解析及參考答案】

本題圍繞詩中的重要物象“桃樹”來命題，要求分析其“在詩中的意義與作用”，涉及對詩意、意象內(nèi)蘊的考查。要注意題目關(guān)涉“意義”“作用”兩個要點，應(yīng)分點作答。

答案要點：

意義：①桃樹為詩人親手所種，是家的象征。②桃樹不斷長高，是時光流逝的象征。

作用：①桃樹是抒情的線索，詩人由酒樓邊的桃樹想到桃樹下的兒女。②桃樹是構(gòu)造意境的要素，酒樓春景、嬌女流淚、兒女行走，這些畫面的構(gòu)成都離不開桃樹，形成了優(yōu)美的意境。

二、2020年高考上海卷古詩鑒賞題

閱讀下面的作品，完成第12～14題。（8分）

[北宋]孔武仲

萬里長江一葉舟，客心蕭索已驚秋。

亂霞影照山根寺，落日光翻水面樓。

淺浦耀金知躍鯉，前灘點雪見棲鷗。

少年壯氣悲寥廓，未忍滄江下釣鉤。

12.根據(jù)詩意，適合做本詩題目的一項是（）（1分）

A.夜泊B.野寺C.山行D.江上

【解析及參考答案】

本題答案為D。解答本題，應(yīng)依據(jù)詩意，從意象切入。詩中的“亂霞”“落日”是傍晚景象，故A項“夜泊”不適合做詩題。頷聯(lián)出句“亂霞影照山根寺”中雖言及“寺”，但它并非詩中的主體意象，無法統(tǒng)攝或貫穿全篇，故B項之“野寺”也不適合充當詩題。同理，詩中雖有山，但并無“山行”之蹤跡及景物，所寫景物倒都與“江”有關(guān)（如“淺浦耀金”“前灘點雪”“滄江下釣鉤”等），故“山行”不適合做詩題，正確答案為D項“江上”。

13.對第二、三聯(lián)賞析不恰當?shù)囊豁検牵ǎ?分）

A.景象悠遠寬闊，筆觸則又細膩傳神。

B.寫景遠近結(jié)合，豐富立體而有情致。

C.寫秋日景色蕭條冷落，富有畫面感。

D.寫眼前所見，也含有詩人揣度之辭。

【解析及參考答案】

本題答案為C。

首先，整體閱讀，通解詩意。這首詩首句寫景——長江萬里，煙波浩渺，一葉輕舟；這是“起”。第二句即景生情，客心因寂寞而“蕭索”，是“承”。第二、三聯(lián)描繪秋光爛漫之景，一派生機勃勃，是“轉(zhuǎn)”。第四聯(lián)直抒“少年壯氣”——積極入世，不愿垂釣滄江，歸隱江湖；是為“合”。由此可見，第二、三聯(lián)描寫秋日美景，生機勃勃，并無“蕭條冷落”之意。“蕭條冷落”的概括，是誤把第二句中的“客心蕭索”整合到第二、三聯(lián)的賞析之中了。

A、B、D三項，分別賞析詩的意境、景物特點、表現(xiàn)手法，準確恰當。

14.全詩是怎樣表現(xiàn)作者情感的？請結(jié)合具體詩句加以分析。（5分）

答：

【解析及參考答案】

答題要審清題干指向：“全詩是怎樣表現(xiàn)作者情感的？”這里，“怎樣表現(xiàn)”是關(guān)鍵；不是問你“表現(xiàn)了作者怎樣的情感”，也不僅是對詩的表達技巧做靜態(tài)的分析，而是要按詩句的起、承、轉(zhuǎn)、合，分析詩作是如何融情入景，表現(xiàn)作者情感的動態(tài)變化的。

答案示例：

首聯(lián)以“萬里長江”映襯“一葉舟”，傳遞出羈旅的寂寞蕭索，而秋天觸動詩人，讓他心緒難平；二、三兩聯(lián)描繪秋光爛漫、一片生機的景象，這樣的景象消釋了作者的寂寞蕭索；尾聯(lián)寫寥廓江天激發(fā)慷慨昂揚的少年壯志，以不愿垂釣滄江、歸隱江湖表達積極入世、兼濟天下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