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三）

李葆鴻

小說創作談：

這篇短篇小說是根據自己的見聞所創作的一篇短篇小說。通過主人公張亞楠的人生成長經歷，與母親劉素娟的感情沖突。表現80的年輕人在社會轉型期的復雜心理變化。通過張亞楠的悲慘的人生，以及在生活的不如意，但是母親還一如既往的幫助她。只是金錢上的幫助，忽視了孩子的成長的情感需求與性格培養，導致了他雖然是成年人但是沒有成年人的心理素質與健全的人格。

這篇小說通過這一對母女的人生碰撞，反映在家庭教育之中，只會給予物質上的滿足而忽視情感的需要，那么這樣的愛，就不是真正健全的愛，也不是真正完整的愛，通過這樣的反面教育的例子，突出了人間的愛，尤其是母子之間的愛，是天然的，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社會的發展，人情冷暖的變化，而有任何改變，這也是在社會生活中，叢林法則而最不能改變的就是人與人之間，尤其是母子間這樣天然形成的愛，而這樣的愛是源于親人之間的基因。

小說中，主人公與母親劉素娟經常有矛盾，是從小缺失的愛，造成了她那樣的心理狀態。所以這樣的家庭必然造就了她的這樣暴烈的性格。但是雖然她欠了很多的外債，但是還是母親最后幫她還清了外債。在關鍵的時期，主人公才明白這個世界最愛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母親，也只有自己的母親是最愛自己的。

通過這個短篇小說，表明在叢林法則的社會現實中，在一都看重利益的生活空間里，每個人都在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只有最偉大的母親是無私的，是從頭到腳都充滿愛的，都充滿了最自己子女的無私付出，雖然她是明顯的在啃老，但是母親劉素娟還是義無反顧的付出，付出自己的愛。本篇小說也就反映了人間的這樣真正的大愛，那就是最偉大的母愛！

3

張亞楠回國了，那一天母親劉素娟去了漢西機場去她。當她們坐上出租車的時侯，母親說：“小楠，媽媽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在你留學的時侯，我和你爸爸張浩離婚了，這一兩年媽媽就是靠你姥姥和姥爺在城中村靠街的三層樓房作為賓館出租，供你讀書。但是自從和你爸爸離婚以后，你的撫養權歸我了，但是你現在已經過了18歲了，他就不在繼續提供撫養費了，因此就需要我一個人供你讀書了，你在國外的消費是很高的，我一個人是不能供你在國外讀書的。”張亞楠聽完了劉素娟的話后，指著母親說：“媽！你和爸爸離婚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在電話里也不告訴我一聲，畢竟我也是家庭的成員之一了，我也有知情權了。你作為母親也太不尊重我了！”劉素娟說：“你遠在澳大利亞給你說了，也沒有什么用處，反而給你徒增煩惱，而且這是長輩之間的事情。我們離婚的原因就是你爸爸出軌在外面又有了新的女人，所以這樣的日子是沒法再過了，我只能選擇離婚。離婚后，我和你爸的原來居住的房子歸我所有，你的撫養權也歸我。車子和影樓歸你爸爸。離婚后不久，你爸爸你和他出軌的女人結婚了，但是畢竟我們夫妻做夫妻也很多年了，他也沒有地方住，所以他已經結婚的女人和兒子，以及你的爺爺和奶奶現在都和我住在一起，都住在人民公園附近的三居室的房子里！”張亞楠聽完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媽！你是不是傻！你可真夠愚蠢的！我這個爸爸可真是不要臉的！既然和你離婚了還賴著不走，死乞白賴地白住！再說了，他如果看重你們之間的感情，就不會和外邊的女人在一起，還生了一個私生子，還和你住在了一起，你們這樣的生活不郁悶和難受嗎？不別扭嗎？”

出租車開到了小區。劉素娟幫著張亞楠拿著行李。張亞楠背著自己的包。當張亞楠按了自己門鈴的時侯，是父親張浩開的門。張浩打開了門，對著張亞楠說：“小楠，是你啊！歡迎你回國了！”劉素娟把張亞楠的箱子拿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張亞楠頓時感覺屋子里的氛圍很是壓抑，很是沉重！于是她進了屋子之后就直接回到母親居住的房間了，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氛圍，她感到非常地尷尬。飯做好了，一張大圓桌。爺爺和奶奶，爸爸張浩的老婆和男孩，母親劉素娟和張亞楠。一張桌子坐了這么多人。吃飯的時候，張亞楠沒有抬頭只是在默默地吃飯，沒有在說什么話。只是在自己的碗中夾菜，往嘴里夾著米飯。她看著母親，母親只是呆呆地望著，張浩給自己的外遇老婆碗里夾紅燒肉，夾完以后又給自己的私生子夾魚肉。嘴里說：“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這樣對身體好一些。”張亞楠看到了這一幕，什么也沒說，然后快速地吃完了飯。走的時侯說：“媽！我到小區的花園，轉一轉，順便消消食。”她走下了樓，在樓下的長椅上坐著兩個中年婦女，其中一個長頭發的說：“你看見了吧！這就是劉素娟在澳大利亞留學的女兒，10年沒見了，長得真的很彪悍了，這都是在國外好吃好喝的緣故了。你看看她，心真是大了，他爸爸和她媽都離婚了，他們還能住在一起，他的爸爸找的小三和私生子，以及他的爺爺和奶奶，都能其樂融融住在一起。真是小區里的稀奇的事情了，這是離婚不離家！離了婚還這樣藕斷絲連，真是不應該了！”短發的女人接著話說：“這個劉素娟的心比她這個女兒的心大多了，自己的丈夫別人奪了去，她還能容留她的情敵和自己住在一個屋檐下，還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樣的事情還持續了三年，如果是我，以我的暴脾氣我會直接給那個女的一個耳光，叫她滾！然后給那個私生子一腳，也讓她滾！再者離婚了，房子也判給自己了，也沒有必要照顧她公公與婆婆的，又不是自己的親爸與親媽，那樣的孝順有用嗎？你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就叫婦人之仁！”張亞楠聽到這些話的時侯，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從自己的身體里跑出來，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感覺自己體內的空氣，是霧霾！是粉塵！張亞楠于是快步走到小區中間的花園，看見遠處的這兩個女人還對自己指指點點，品頭論足。于是她在心里說：“我媽劉素娟真是一個愚蠢而又懦弱的女人，自己隱忍難道就能給自己的好名聲，難道就能給自己有一個好兒媳婦的美譽，這就叫自欺欺人！這就叫爛好人！爛好人一分錢都不值！。我在這多住一天，你會看到別人的白眼和冷笑。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我想去遠一些的地方，我去想去漢南市。那是中國的南方最大的城市。是中國最發達的城市之一。如果我還在家里待下去我會發瘋的。”于是她在手機APP買好了晚上去漢南市的車票，趁著下午家里沒人，收拾好了東西。

張亞楠坐在公交車上，看著漢西市的城市風景，覺得城市的風景很美，但是已經不是年少時侯的樣子。沒有了一個家，再美麗的風景都是煙云。張亞楠于是在微信里給母親這樣留言：“媽！我走了，我去漢南市找工作了！離開漢西市我是不得已的事情，因為我無法忍受陌生人住進咱們家里，而且這陌生人是我爸爸的以前的小三和他的私生子，和這樣的人住在一起，我覺得整個房子里的空氣都會凝固，我簡直無法呼吸，我感覺特別地憋悶。所以我想去遠一些的地方，我多掙些錢。”母親劉素娟馬上給她回復：“小楠，我知道你在家是受委屈了，是受煎熬了。但是我和你爸爸還是有多年的感情，這是我沒有趕他出門的原因。你爺爺和奶奶歲數也大了，我和你爸爸結婚以后就住在了一起，現在他們老了，我怎么忍心將他們趕走了，我不能！我這樣做是給你積德的。所以你要理解媽媽的良苦用心。媽，知道你剛回國，也沒有什么積蓄，我給你用微信轉2萬塊錢，算是你去漢南市的生活費。”張亞楠看了手機微信的2萬元轉賬，馬上接受了錢，然后打了三個字，“謝謝媽！”

張亞楠到了漢南市以后就在離漢南市站附近的城中村租了房子。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一家房產中介去應聘工作了。因為他在火車上看了一些招聘信息房地產中介招聘人員還是很多的，而且也是無責任底薪，而且門檻也比較低，高中學歷就可以上班。所以她就去房地產中介公司去上班了。

第二天，張亞楠就按照網上的招聘信息，來到了一家房地產中介公司。一位業務主管說：“我感覺你的情況很不錯，我們房產中介經紀人第一天需要熟悉一下所在店附近小區的環境地理情況。今天剛好來了你和小王。你們兩個作為一組，去咱們門店的南面，熟悉一下周邊的小區的情況，最好繪制一張草圖，這樣以后帶客人的時侯就會很熟悉，也能省一些時間。”然后，他們就出發了，五月的漢南市異常的悶熱，張亞楠沒有打傘，可是小王卻戴了一頂帽子。他們走在了南面的小區，路過一個個小區，記錄了小區的位置。中午他們一起在一個小飯館吃飯，小王和張亞楠是AA制，本來小王要請張亞楠吃飯。張亞楠說：“咱們都是打工的，都很不容易了，我不好意思讓你請我吃飯的。咱們還是AA制吧！對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房產中介怎樣了？”小王說：“我看你可能對房地產中介，不是特別地熟悉，這一行是非常累的，雖然是無責任底薪，但是一般都是第一個月如果第二個月和第三個月還沒有簽單的話，經理不說把你別干了，你自己都不還繼續呆在店里了。還有就是咱們是按業績按工資的，幾乎沒有什么休息的時間，晚上加班是常事。所以工作壓力是非常大的。說白了咱們就是房產中介，就是賣房子的。所以咱們是非常辛苦的。你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張亞楠說：“謝謝你！還把我當朋友，告訴了我這么多房產中介的事情，我對房地產是一無所知了，我也是出入社會，有很多不明白的，你要多告訴我一些情況。”小王說：“你放心吧！咱們是同事了，應該的！”

這天早晨，張亞楠去上班了，張經理說：“小張，昨天你熟悉了咱們門店附近小區的位置，今天你把這些出租房的信息的廣告單，去到大學里，小區，菜市場，城中村等人員密集的地方去張貼廣告，這樣就會有人打這上面的電話，這個房子就可以出租出去。”張亞楠從店里出來，五月的太陽，很是毒辣。今天出門沒有帶傘也沒有帶帽子。走出了不到500米，額頭就已經冒汗了。她到了一個小區把一則出租廣告貼在了電線桿上。到了另外一個小區把出租廣告貼在了公告欄里。到了一個大學里，她把廣告貼在了食堂邊的公告欄里。一個下午張亞楠把手里的廣告都貼完了。在火辣辣的太陽下，她渾身都是汗。當她回到店里的時侯，趕緊拿一次性飲水杯接了一杯涼礦泉水，然后一飲而盡。用手帕紙擦了額頭上的汗。這個時候，張經理走而過來。張經理斥責道：“張亞楠，你的效率真是太低了，小王把廣告貼出去后，下午我們共接到五個咨詢要租房子的電話，而你一個下午出去了，一個要承租的電話都沒有，你到底把廣告貼到哪里去了？還是壓根兒就沒有貼廣告，或者說直接把廣告丟進了垃圾箱，然后去公園歇腳去了。”張亞楠聽到這些話，而且其他同事都在的情況下，兒自己還是一個女生，她頓時臉就紅了。她立刻站起來說：“張經理，你看見我汗流浹背，我整整貼了一個下午的廣告，水才剛喝了一口，你竟然這樣的斥責我，這樣罵我！忽視我的勞動成果，我是剛來了的新人，也沒有什么經驗了。”張經理在眾人面前還沒有與他頂嘴的，這個時候真感覺下不來臺，于是他提高了嗓門，他說：“你和小王是一起來的，他就比你有效率，你沒有電話只能說明你做了無用功，你的汗水也不能掩飾你的無能！”張亞楠被激怒了，她用手指著張經理說：“你這是在侮辱我的勞動，這個工作大不了我不干了，此處不留姑奶奶自有留姑奶的地方。我不干了。”她說著就收拾自己的包和水杯，收拾自己的東西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