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時期,我國將從中等收入國家邁向高收入國家,工業化、城鎮化處于深化期,盡管國際國內環境發生了深刻復雜的變化,但我國經濟韌性好、潛力足、回旋空間大的基本特質沒有變,推動我國重大技術裝備發展前景廣闊、大有可為。
全球對外投資活動減弱。近20年全球對外投資占GDP比重整體呈下降趨勢。占比從2007年的高點5.5%,最低降至2018年的0.8%。歐元區國家的對外投資占比普遍較高;英國對外投資下降顯著;美國仍是全球最大的對外投資國。
全球貿易負增長。繼2019年全球貿易增速跌至金融危機后的低點后,2020年全球貿易在疫情的沖擊下加速下滑。
全球債務飆升。2020年發達經濟體的平均總體赤字占GDP的比率達到了11.7%,新興市場經濟體達到9.8%,低收入發展中國家達到5.5%。2020年全球平均公共債務達到GDP的97%,預計2021年將穩定在GDP的99%左右。
中、美成全球制造業產值最大的國家。從制造業規模看,自2011年起,我國制造業總量位居世界第一。根據世界銀行數據,2018年,我國制造業產出達4萬億美元,超過美國2萬億美元,占全球制造業總量的28.3%。中美兩國合計占比超過40%,在全球制造業產業鏈中占據重要地位。

徐東華
核心技術被壟斷,制造業布局兩極分化。國際金融危機以后,新興經濟體對世界經濟增長貢獻率明顯超過發達經濟體。但是,經濟總量差距縮小未從根本上改變經濟發展水平的巨大差距。2015年OECD(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國家人均GDP為37385美元,遠高于一般新興經濟體(中國人均為8069.20美元)。新興經濟體主要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雖然在與發達經濟體合作過程中可以獲取相關技術,但為了保持競爭力,發達經濟體壟斷了核心技術,發展了附加值較高的高技術產業,導致新興經濟體國家只能從事附加值較低的加工貿易,這種現狀至今還未發生根本性變化。
2020年3月,美國制造業PMI上升至64.7,非制造業上升至63.7,創10年來新高。為應對疫情沖擊,美國出臺大規模經濟刺激計劃,美聯儲采取了寬松的貨幣政策加大貨幣投放力度。推動了美國制造業的強力復蘇。通過減稅政策助力制造業發展;調整貿易政策推進制造業回流。
自2008年開始,德國制造業呈緩慢增長趨勢。2008年-2019年,德國制造業增加值占GDP比重呈相對穩定態勢,總體穩定在20%左右。疫情沖擊下,德國制造業PMI大幅下滑,有長達一年半的時間保持在50的榮枯線以下。工業產值增速一度降至-5%以下,工業萎縮程度是次貸危機以來最嚴重的。
日本的制造業僅次于中國和美國,今年呈現溫和復蘇態勢,占GDP比重維持20%左右水平。日本制造業占據諸多產業金字塔尖端,其核心科技專利占世界80%以上,產業優勢較為明顯。半導體行業發展向好,全球有超過50%的半導體材料來自日本公司,在全球電子產業鏈中占據關鍵地位。但高端工業品市場萎靡,2019年日本工業機床、工業機器人訂單額下滑嚴重。
制造業的核心是重大裝備,尤其是重大成套裝備,我國對此非常重視,這使得我國的工業發展突飛猛進。在改革開放之后,我國用了40年的時間基本走完了西方260年工業化的歷程。這與改革開放積極吸收國外的技術和經驗有很大關系,另外也有我們加大自主創新的原因。
2020年,我國制造業增長3.4%,高技術制造業和裝備制造業增加值分別比上年增長7.1%和3.6%,增速分別比規模以上工業快4.3和3.8個百分點。世界500強企業躍居世界第一,上榜企業主要分布在30個細分行業,集中在產業上有重化工業,基礎設施類。科技創新成效顯著,近幾年我國瞄準世界科技前沿,加快創新突破,發電設備、軌道交通、通訊設備等都已經處于國際領先地位,在5G、新能源等一些新興領域形成了比較優勢,并進一步加快把這些領域的優勢變成產業競爭優勢。
然而,差距問題依然突出。
產能矛盾,加劇惡性競爭。結構性過剩特征明顯,中低端產品過剩,缺乏高端產品,導致企業同質化、產品同質化現象普遍存在,產能矛盾突出。2019年全球汽車銷售量為9700萬輛左右,中國的汽車銷售量為2900萬輛左右,我國汽車工業占世界的30%左右,已經成為第一汽車大國,但不是汽車強國。目前國內汽車大企業,還是合資品牌居多,核心技術和國際上差距還很大。
人才短缺,制約行業發展。制造業技術人才短缺主要的原因就是年輕人不愿進廠了。更多的年輕人愿意成為一個白領。相關數據顯示,2020年我國重點領域的技能型人才缺口已經超過了1900萬,到2025年后這個數字將達到3000萬左右,技能型人才短缺問題迫在眉睫。對比制造業大國德國、日本,高級技工占比達到了50%左右,我國還相差很遠。
產業集中度低,不利于行業發展。長期以來中國裝備制造業投資分散、重復布局,且多數企業按“大而全”和“小而全”建設,沒有形成系統,都是單打獨斗、碎片化、各自研發、互相保密,產業集中度比較低。
融資難,營商環境亟待改善。融資難、融資貴是近年來我國制造業發展面臨的一個突出問題。這一問題的形成,與新常態下我國制造業發展的不適應有關。長期以來,我國制造業發展具有顯著的“速度效益型”特征,經濟增長達到10%以上,所有產業、行業、企業都會取得利潤;一旦經濟增長低于8%,很多行業又會出現全行業虧損。隨著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增長速度從10%左右的高速增長轉向7%左右的中高速增長,企業效益開始持續下滑;同時也反映出我國金融結構的不適應。
全面提升自主創新能力。堅持把科技自立自強作為推動機械工業高質量發展的戰略支持,充分發揮企業在創新中的主體作用;強化知識產權創造、保護、運用;完善科技成果轉化機制。
構建現代人才培養體系。加快推進高等教育改革,圍繞科技發展趨勢及特點調整專業設置和招生方式,提高復合型人才供給能力;高度重視職業技能教育,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和應用型大學;鼓勵企業根據勞動者不同就業階段特點建立系統的培訓體系。
重視產業共性技術研究。充分發揮政府作用,制定行業關鍵共性技術項目計劃,填補從基礎理論研究到產品開發質檢的產業共性技術研究空白。
重構產業生態體系。從單體式競爭向鏈條式合作、生態網絡式協同轉變;打破個體、區域的界限,構建多元主體間鏈接互動、協作共生的產業生態體系。
加強行業產業基礎能力。實施產業基礎再造工程,加快補齊基礎零部件及元器件、基礎軟件、基礎材料、基礎工藝等瓶頸短板。
加強質量品牌建設。支持行業企業及科研機構在重點產品領域開展可靠性研究,加強認證認可、檢驗檢測等基礎工作;完善質量法律法規,營造公平健康有序的市場競爭環境。
優化企業營商環境。建設高標準市場體系、完善公平競爭制度,營造國企與民企、內資與外資企業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落實好各項惠企政策;提供專業化的金融服務。
全面落實產業頂層設計。切實貫徹制造業產業政策均衡化原則;著重提升制造業產業政策經濟化程度;穩定增強制造業產業政策競爭性因素。
(劉一煊編輯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