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社會責任是利益訴求還是道德選擇
——以煤炭開采業與貨幣金融服務業公司為例

翟曄楠 李治（中國藝術研究院 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石油工業出版社 北京 100000）

一、引言

隨著全球范圍內對于企業商業道德與社會貢獻的關注度逐漸提升，該領域的學術討論也層出不窮。近年來，隨著全球CSR報告披露水平的提高與監管框架的完善，針對企業披露CSR報告的意義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觀點。一種觀點認為，企業社會責任是全球化背景下的企業道德約束問題。不管是出于政府的強制監管還是自身意識的覺醒，企業需要主動承擔社會責任，履行環境保護、資源節約等產生正向外部性的行為。另一種觀點則認為，企業社會責任是市場經濟體制下滿足企業自身利益訴求的途徑。企業利用CSR報告的信號效應向不同的利益相關方傳遞利好信息，帶來股價的上升、潛在投資者的關注、客戶滿意度的提高等正面回饋［1］。這也就引出了企業社會責任的核心究竟是道德選擇還是利益訴求的問題。

我國對于企業社會責任的研究起步較晚，監管體制的建立與發展尚在探索過程中。伴隨著日益強烈的可持續發展要求，我國政府必須重視企業社會責任體系的建設，深刻理解其核心意義，才能更好地促進監管的施行［2］。本文探索企業社會責任的核心意義，一方面拓寬了企業披露CSR報告的核心意義這一領域的研究思路，另一方面也幫助企業在不同的披露動因中找到最佳平衡點，有助于找到CSR報告對于企業而言的戰略價值，最終促進我國社會責任報告制度的規范化。

二、國外會計期刊CSR報告相關研究

近年來，學者們關于CSR報告的理論依據、驅動因素以及發展趨勢的研究層出不窮。文獻研究主題的更新迭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顯示相關監管法規與執行操作的發展趨勢，學者們的研究成果也代表了學術領域關于其核心意義的概念支撐［3］。本文系統梳理了近年來國外六大會計學期刊——Accounting Review①《 會計評論》，美國會計學會（AAA）的會刊，簡稱AR。、Journ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②《會計研究期刊》，芝加哥大學發行的會計學術期刊，簡稱JAR。、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③Rochester大學發行的會計學術期刊，簡稱JAE。、Contemporary Accounting Research④加拿大會計學會發行的會計學術期刊，簡稱CAR。、Accounting，Organization，and Society⑤英國會計學會發行的會計學術期刊，簡稱AOS。以及Review of Accounting Studies⑥由南加大發行的新興會計學術期刊，以刊登分析性及實驗的研究文章為主。上公開發表的企業社會責任相關文獻共50篇，按照內容進行了分類匯總。經統計，50篇相關文獻中，僅與利益訴求相關的文獻41篇，僅與社會績效外部性相關的文獻5篇，二者兼顧的文獻4篇。

（一）CSR報告與正向外部性相關研究成果

在50篇企業社會責任相關的文獻中，共有9篇文獻的內容與企業發布CSR報告為社會帶來正向外部性相關。綜合這9篇文獻的研究內容，本文發現，企業社會責任的正向外部性是如下頁圖1所示的良性循環。

圖1 企業社會責任正向外部性循環圖

首先，學者們的研究表明，企業披露CSR報告可以為環境、資源、社區、居民、政府等帶來正向的效益與改善，例如減少污水垃圾的排放、提高員工的安全性、增加就業率等。Hans B.Christensen等（2017）發現采礦企業在其財務報告中列入安全記錄的行為會使與采礦有關的傷害發生率減少大約11%，傷害程度減少13%。這意味著有些采礦類企業愿意以犧牲股東利益的方式來維護基層員工的人身權益［4］。

其次，企業公開透明的信息披露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政府、民眾、媒體等外部監管者的監管行為。Peter M.Clarkson，Yue Li等在2008年對美國5個污染最嚴重的行業的191家企業實地調研中發現，企業環境績效與環境信息披露水平之間為正相關關系，即企業披露的環境信息越全面其帶來的環境績效會更好［5］。

最后，這種監管行為反過來又會減少企業不良行為的發生，使其完成更優異的環境績效并形成相應的反饋制度，促使社會完成更加適應性的制度化建設。Charles H.Cho等（2015）發現在不成熟的社會和體制背景下，CSR報告很難發展成為實質性的信息披露方式。現行的經濟體系和相互沖突的利益相關者帶來的強大的體制壓力會嚴重限制CSR報告的真實作用，不僅損害公司的利益，也無法對社會做出正向貢獻。一個良好的制度是CSR報告發展成熟的基礎［6］。

（二）CSR報告與企業利益訴求相關研究成果

在50篇企業社會責任相關的文獻中，有45篇文獻的內容與利益相關者的訴求相關，其中22篇文獻研究內容與直接的公司股東價值相關，27篇文獻研究內容涉及到了潛在投資方、員工、媒體、第三方組織等其他利益相關者訴求。在22篇與股東價值相關的文獻中，學者們從避稅、股價、經濟成本等不同方面討論了企業披露CSR報告對公司帶來的股東價值影響，得出了正向與負向兩種截然不同的結論。一些研究表明，當企業選擇披露社會責任信息時，可以對股價起到激勵作用，帶來權益成本的降低與投資效率的提升，最終提升股東價值。Mary E.Barth等（2017）的研究認為，CSR報告的披露質量與企業價值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企業社會責任披露質量與預期未來經營現金流及投資效率呈正相關。另一些研究則表明，企業披露社會責任信息也會帶來股東權益的負向影響，其原因主要在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會增加運營成本［7］。Hariom Manchiraju等（2017）對《2013年印度公司法》進行了實踐探究，發現強制披露CSR報告的公司股價下跌4.1%。這也證明了強迫企業承擔社會責任很可能對股東價值產生負面影響，而企業選擇自愿披露社會責任信息更有可能是為了更大的股東價值［8］。

在27篇與其他利益相關者相關的文獻中，學者們為企業披露CSR報告的驅動因素提供了不同方面的研究角度（見圖2）。從投資者角度看，學者們認為企業主動承擔社會責任的行為使得潛在外部投資者對企業的績效表現有了估值溢價。Patrick R.Martin等（2016）的研究表明，當企業管理者披露一項強調社會效益的投資時，投資者對此的反應是積極的。從管理者與員工的角度看，當企業主動承擔社會責任為員工謀取福利時，也會帶來員工忠誠度的提升與效率的增加［9］。Claudine Giscard 等（2019）的研究證明了企業組織與其利益相關者之間的邊際界限變得疏松，企業社會責任目標與管理者的社會責任信念逐漸趨同，二者之間的利益變得更加相關［10］。從第三方組織的角度看，當企業主動披露更多的社會責任信息時，會增加這些外部組織對于企業的好感度，從而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中獲得優先權。Jeffrey J.Burks等在2018年關于銀行業競爭與管制的研究中發現，當競爭加劇時，包含環境前瞻性信息、產品信息和社會信息的新聞稿顯著增加。因此企業披露CSR報告的目的之一是增強競爭力［11］。

圖2 其他利益相關者與各自披露價值

（三）國外研究成果主要觀點總結

50篇文獻的主要研究內容與比例如圖3所示。本文梳理文獻發現，近年來，國外學者的研究重心在于企業社會責任與不同利益相關方的利益訴求。經統計，83%的文獻將其研究方向放在了CSR報告對企業利益帶來的影響上，不管是直接的股東權益（占比37%）還是潛在投資者、員工、第三方組織等其他利益相關者（占比46%）。這也意味著對于國外學者而言，企業披露CSR報告與利益訴求的研究更具有研究價值與意義。企業披露CSR報告對社會帶來正向的外部性（占比9%），只是實現利益相關目標的兼顧結果，促使其披露的更重要原因還是自身利益的驅使，CSR報告的核心意義是為了企業自身利益與長久發展而實現的自發道德承諾。

圖3 國際期刊文獻主要研究內容與比例

三、我國上市公司CSR報告內容偏向性分析

雖然起步較晚，但近年來我國在CSR報告制度建設的過程中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大到政策的頒布、制度的完善，小到各企業披露數量的增多、質量的改進、內容的豐富等［12］。那么企業社會責任核心是利益訴求這一結論對于我國企業而言是否仍然適用呢？本文在進行全行業總體內容分類統計的基礎上，選取了采礦業下屬煤炭開采業以及金融業下屬貨幣金融服務業為案例行業，選取兩個行業中連續兩年披露CSR報告的A股上市公司進行內容偏向性分析，探究我國上市公司CSR報告內容與不同利益相關方之間的偏向性聯系。

（一）國內上市公司CSR報告內容整體偏向性分析

從表1可以看出，我國上市公司發布的CSR報告內容在不同利益相關方比例上有很大的差距。在利益相關者方面，股東、職工與消費者權益保護的平均披露比例都達到90%以上的高水平，然而供應商相關披露比例為73%，債權人相關披露比例只有50%左右。這說明更多的企業選擇向股東、職工與消費者傳遞相關利好信息，維護良好形象與合作態度。在分類內容方面，環境和可持續發展、公共關系和社會公益、安全生產相關披露比例較大，而社會責任制度建設和改善措施、公司存在的不足等披露比例非常小。

表1 2017—2018年我國上市公司CSR報告總體內容披露比例

（二）煤炭開采業上市公司CSR報告內容偏向性分析

根據CSRC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煤炭開采業屬于采礦業（行業代碼B）下屬行業等級，指對各種煤炭的開采、洗選、分級等生產活動。本文整理出23家隸屬于煤炭開采業的A股上市公司，其中有12家上市公司選擇在近兩年連續披露CSR報告，行業發布率為52.2%。它們是：冀中能源、西山煤電、昊華能源、陜西煤業、兗州煤業、蘭花科技、大屯能源、中國神華、潞安環保、平煤股份、新集能源、中煤能源。

1.控股股東持股比與股東權益保護。如表2所示，2017年和2018年12家披露CSR報告的公司中，昊華能源、大屯能源兩家公司連續兩年沒有披露股東權益保護的內容。通過查閱CSR報告，發現兩家公司的共同之處有以下兩點：首先，兩家公司在其CSR報告中僅披露了公司的資產總額、營業收入等體現公司生產經營成果的一般性內容，并沒有提到分紅、股東大會、中小股東權益等切實與各投資方利益相關的保護內容。其次，這兩家公司均存在控股股東“一股獨大”的情況：昊華能源的控股股東北京能源集團所持股份占十大流通股東持股的89.0%，占總流通股本的62.3%。大屯能源的控股股東中國中煤能源股份所持股份占十大流通股東持股的95.1%，占總流通股本的62.4%，均遠遠高于行業平均值53.5%。故本文認為，CSR報告中的股東權益保護內容可以向股東發出利好信號，而大股東的集中持倉會減少股東權益保護內容對其公司利益的關聯度，使CSR報告在股東權益保護內容上的偏向性降低。

表2 2017—2018年煤炭開采業A股上市公司股東權益保護內容披露情況

2.償債能力與債權人權益保護。在12家上市公司中，僅有冀中能源、西山煤電、中國神華、平煤股份與新集能源這5家公司在兩年內選擇披露了債權人權益保護內容。通過查閱這5家公司的CSR報告與相應的財務報告發現，除中國神華之外，其他4家公司均存在償債能力低的問題。

通過下頁表3可以發現，這四家公司的資產負債率均較高，杠桿壓力大，存在資不抵債的風險。其利息保障倍數同處于行業下游水平，大大低于行業平均值6.7。而利息保障倍數作為衡量企業長期償債能力的指標，過低意味著企業的利潤不足以支撐長期高額的利息，企業債務安全性較低，穩定性較差［13］。西山煤電、平煤股份與新集能源的營運資金為負數且低于行業平均值，說明其一直利用流動負債進行融資，支撐其長期資產的運轉。這些指標均意味著當前企業現金流枯竭，甚至有資金鏈斷裂的風險［14］。故本文認為，公司償債能力低會使得債權人利益保護與公司利益關聯緊密度高，從而提高公司CSR報告關于債權人的偏向性，主動披露債權人利益保護相關內容。

表3 四家公司償債能力與行業平均值對比

（三）貨幣金融服務業上市公司CSR報告內容偏向性分析

根據CSRC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貨幣金融服務業屬于金融業（行業代碼J）下屬行業等級，其業務主要圍繞商業銀行、政策性銀行等銀行服務開展［15］。本文整理出34家隸屬于貨幣金融服務業的A股上市公司，其中25家上市公司選擇在近兩年連續披露CSR報告，行業發布率為73.5%。它們是：平安銀行、寧波銀行、農業銀行、光大銀行、華夏銀行、浦發銀行、民生銀行、招商銀行、工商銀行、中國銀行、中信銀行、交通銀行、南京銀行、北京銀行、建設銀行、上海銀行、貴陽銀行、無錫農商行、蘇州農商行、常熟農商行、江蘇銀行、杭州銀行、成都銀行、重慶農商行、郵儲銀行。

1.債權人與客戶權益保護。在該行業上市公司發布的CSR報告中，并沒有列示債權人這一類別，也沒有披露債權人權益保護內容，卻詳細披露了客戶權益保護內容。不同的商業銀行提出了維護客戶消費權益、提升服務品質、多樣化產品創新等各種保障客戶的舉措。“客戶”這一關鍵詞在多種多樣的CSR報告中占據的篇幅比例非常高，具體比例如圖4所示。

圖4 2017—2018年貨幣金融服務業A股上市公司客戶權益保護披露內容與比例

本文認為，這種差異性選擇與銀行業的行業特性相關。除央行外，我國的商業銀行既吸收客戶的資金，成為儲戶的債務人；又將存款作為資本貸放給急需資金的企業和個人，從而成為債權人。銀行的債權人與客戶在大部分情況下的身份是重疊的，銀行更偏向于將儲戶分類為客戶而非債權人這一類別。其年報中的負債科目也是以“客戶存款”“公司存款”等項目替代了“短期借款”“長期借款”等科目［16］。這也就導致了該行業公司的CSR報告中多樣化、全面性、前瞻性的客戶權益保護內容與缺失的債權人權益保護內容。如此偏向性的披露選擇也體現了行業內公司對于不同利益相關方的聯系強弱。

2.產權性質與中小股東權益保護。該行業25家上市公司可以按照銀行產權性質的不同劃分為國有商業銀行、國有控股股份制商業銀行、非國有控股股份制商業銀行與城市商業銀行。銀行產權性質的不同也帶來了中小股東權益保護內容披露偏向性的不同。

從表4可以看出，高度集權的國有商業銀行與地方集體所有制的城市商業銀行發布的CSR報告中很小比率提及中小股東權益保護的內容。而產權主體多樣性、具備外部投資者的股份制商業銀行則更加重視中小股東權益保護。國有商業銀行的產權單一，缺乏多元股權制衡，中小股東對于國有銀行而言作用極小。城市商業銀行則屬于地方性集體所有制銀行，總體規模小，市場定位不清，發展極度依賴地方政府，自然也無需考慮中小股東。反觀股份制商業銀行，它們通過引進外部投資者進行產權的豐富與創新，通過公開招募股份，建立起多樣性、制衡型的股權結構，使所有類型的股東共擔風險，共享收益，形成彈性的資本經營機制［17］。總體而言，銀行的產權性質與政府依賴度決定了其對于中小股東這一利益相關者的聯系緊密程度，也決定了CSR報告中披露相關權益保護內容的偏向性。

表4 2017—2018年貨幣金融服務業A股上市公司披露中小股東權益保護內容情況

（四）煤炭開采業與貨幣金融服務業CSR報告行業偏向性分析

表5從政府、股東、債權人、供應商、客戶、員工、環境、社區和公眾八個方面詳細對比分析了兩個行業的CSR報告。可以發現，行業特性的不同使其各自的關注內容與偏向程度出現很大差別。例如政府方面，煤炭開采業重點披露能源安全與安全生產，而貨幣金融服務業則更重視資金安全、經濟發展等方面的問題。客戶方面，煤炭開采業重點披露銷售網絡建設與問題反饋，而貨幣金融業則更重視創新金融產品、客戶信息安全。環境方面，煤炭開采業重點披露排污排水、生態保障的內容，而貨幣金融業則重視綠色辦公與綠色金融。

表5 利益相關者視角下煤炭開采業與貨幣金融服務業CSR報告重點內容

公司對于不同利益相關者的關注程度也體現在報告篇幅上。從表6可以發現，在煤炭開采業的CSR報告中，占比最高的前三類為員工、政府、環境；在貨幣金融服務業占比最高的前三類為政府、客戶、環境。而這一篇幅與占比結果與前文分析的行業特征相符：重污染、高危險性的工作性質使得煤炭開采行業更加重視對員工權益的保護以及安全生產行為。儲戶數量眾多、資金金額巨大的貨幣金融服務業則更重視對于客戶的權益保障，以獲得長遠發展。

表6 煤炭開采業與貨幣金融服務業對利益相關者關注程度對比

四、結論及建議

本文將國外主要會計學期刊上的文獻研究成果與國內案例行業上市公司CSR報告內容進行對應。國外研究成果認為企業社會責任的核心為利益相關者訴求，兼顧帶來正向環境社會影響。我國上市公司也會根據行業特性、業務特性、公司發展目標等進行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偏向性選擇與重點非重點披露。最終國內外相關案例與研究獲得了一致性，即：企業社會責任的核心為利益訴求。鑒于以上研究結果，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一）企業要培養正確的社會責任理念

企業作為披露主體，要深刻理解履行社會責任并披露CSR報告對企業的利益導向作用。企業所有者與管理者要扭轉固有的強迫性社會責任理念，不要認為披露CSR報告是政府監管下損害企業經營發展與經濟績效的強制要求，而應該把眼光放長遠，將長期可持續發展列為經營戰略，應該充分認識到，披露CSR報告可以更好地樹立良好的企業形象，增強凝聚力，吸引人才，提高核心競爭力，培育客戶忠誠度，贏得社會與政府的支持，最終有利于提升企業在勞動力市場與資本市場的聲譽。

（二）政府的監管機制要與市場機制有機結合

政府監管要順應市場發展規律，穩步推進社會責任制度建設，形成市場有序、監管有制的放松型靈活型生態平衡社會［18］。一方面，政府要做到放松型的市場監管，政府與市場共同發力，協調并進，遵循企業逐利的基本性質，在尊重企業利益的前提下進行社會責任制度建設。另一方面，政府要做到針對性的市場監管，在頒布相關強制法規時更應該考慮企業與行業特性。針對不同行業、不同性質、不同發展方向的企業，在不限制其經濟發展與長期利益的前提下頒布特色性監管要求。

（三）構建政府、企業、社會三位一體監管框架

借助各主體之間的利益聯結，提升政府監管的準確性，確保企業披露的靈活性，強化社會監管的協調性，三位一體實現改良社會責任制度建設的目的。政府對企業進行多方位的全面監管，接受企業與社會公眾的監督與建議。企業發揮所有者、經營者與雇員三大部分的內部監督功能，從信息披露、經營運作與日常工作三方面進行協調與監管，互相制衡［19］。社會群體可以對產品質量、服務態度、誠信經營進行監管，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行為的結果進行反饋，或借助新聞媒體與所有受眾溝通交流。

（四）制定規范、統一的企業社會責任國家標準

相關部門應將國際社會責任評價指標與我國情況相結合，建立具備本土化特色的社會責任評價體系，同時考慮不同企業的行業特征，根據需求調整各利益相關方群體的社會責任機制。在政府的積極推動下，逐漸達到我國社會責任標準規范的統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