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慧
(城陽區文化和旅游局,山東青島 266109)
藝術源于生活,卻高于生活。那么聲樂演唱也是如此,演唱對于作品就是“二度創作”,聲樂演唱作為一種藝術表現形式,為了更真實的表達歌劇中人物的社會生活,表現歌劇本身的內容,演唱者就必須做到聲、情、字、味、表、養、象的完美結合,也就是歌唱技術和歌唱藝術的完美結合。
演唱《一首桃花》這首詠嘆調作品,之前我做了大量的案頭工作,搜集了很多的視頻和音頻資料,其中有歌劇原創人員的演唱,藝術院校的學生示范演唱,和一些名家的音樂會演唱。為此我也做出了一些比較,給予我很大的啟發,結合自己在演唱時的感受,接下來我從以下幾個方面闡述一下我對于這首作品的處理心得。
歌唱最重要的基礎是正確的呼吸方法。由呼吸控制的歌聲才是聲樂,氣息是歌唱發聲的動力,是歌唱技術能力的根本所在。聲樂界這樣一句話說:“誰掌握了歌唱氣息的運用,誰就能夠更好地歌唱”,說明了氣息在歌唱中的重要性。我們常見的呼吸方法是:“胸腹式聯合呼吸法”。正確的呼吸方式是:雙腳分開站穩,與肩同寬,目視前方,挺胸,身體放松,雙肩自然向后展開,雙手自然下垂;在平穩呼吸的基礎上,橫膈膜根據氣息運用上下調整。唱歌時是用有控制的氣息,強弱對比。我個人認為氣息首先要吸得深,開喉吸氣,可以使用跑步時大口呼吸的感覺去找狀態;胸腔打開,肋骨擴張,氣息應吸入肺部的底部,吸入適量的氣息;由于胸腔吸入了大量的氣息,橫膈膜順勢向腹腔擠壓臟器,然后保持小腹肌肉的力量,在歌唱的同時保持小腹收緊,使之成為一個對抗的力量。
這首作品旋律起伏和音域跨度大,對氣息的張力提出了較高的要求,A段出現了很多休止符和連線一起運用的寫法,在氣息運用上面,需要做到聲斷氣不斷,所以要求氣息盡可能平穩流暢、連貫均勻。第一句“桃花,桃花,那一樹的嫣紅,像是春說的一句話:”出現了3個八分休止符,其中第一個八分休止符就是上述所說的這種“既斷又連”的感覺,而且這種休止符的運用使旋律更富有推動感。接下來“朵朵露凝的嬌艷,是一些玲瓏的字眼,一瓣瓣的光致,又是些柔的勻的吐息;含著笑,在有意無意間生姿的顧盼”這一句演唱中有四個休止符,其中中間的兩個八分休止符是起到 “休止偷氣”的作用。
B段對于氣息要求相對較高,“看,那一顫動在微風里她又留下,淡淡的,”27小節到30小節從“看”漸強一口氣唱下來,中間不能換氣,這是這首作品中對于氣息要求來說難度最大的,也是歌唱者最不容易把握的一句。需要歌唱者在歌唱意識上提前準備好,保持呼吸的通暢性,高度控制和支持氣息,音量漸強的處理要盡量均勻,不要浪費氣息。呼吸換氣的時候要盡量從容,不要使歌唱器官發僵。這首歌曲的演唱要想做到聲情并茂和收放自如就一定要在演唱前認真讀譜,安排好換氣口,保證充分的呼吸準備。
在唱歌中我們經常能聽到老師說“你的位置低了,所以導致你的歌唱出現了問題”,那么這個位置是指哼鳴的位置,哼鳴的位置又有一個作用就是歌唱的“喇叭”。在唱歌的過程中如果這個位置低了,就會出現除了唱不準音和跑調以外的一種“音準偏低”現象。歌唱作品的每一個字都要在位置上開始,并且結束在位置上,也就是歸韻要歸在位置上。
這首作品起音“桃”字選用小字二組的d,需要演唱者使用高位置并用極具控制力的弱聲來演唱,并且在音色上要求演唱者的音質必須清澈、干凈、柔美、安靜,表現出桃花寧靜柔美的感覺。“朵朵露凝的嬌艷”一句中有一個八度跳躍,這就需要演唱者給予位置和氣息等一系列的歌唱準備,但是就音響效果來說,不能夠唱得太突然,太炸,還是要保持桃花的在微風中顧盼吐露,溫婉動人,進而表現出林徽因清秀美麗的形象。B段“她又留下淡淡的”中的“淡淡的”一定要輕聲曲演唱,營造出歌詞的意境,和這首詠嘆調的畫面感,從而創造出一種情景交融、形神兼備的藝術境界。
中國字的讀音由聲母、韻母和音調組成,聲樂表達時要求咬字、吐字、發音、歸韻、五聲四呼、四聲及十三轍全面準確呈現。我國著名聲樂教育家鄒文琴教授曾說過:“中國漢字有39個韻母,在歌唱狀態下要把這39個韻母唱響在哼鳴位置,并且在這個位置上完成字的轉換。但字的轉換不能太大,動作要小,字的清晰度要強,咬住字頭之后嘴巴放松。”這就說明了可以用科學的發聲方法解決歌詞與發聲、歸韻、音調之間的矛盾,形成一種既相互影響,又相互促進的統一關系。
在我國民族傳統聲樂系統中,十分強調語言的清晰動聽,講究“以字行腔”,“字是骨頭,腔是肉”,甚至有“千斤白,四兩唱”的說法,可見在歌唱中語言的重要性。我們經常說唱歌要“字正腔圓”,這就需要演唱的時候,把每一個字的字頭、字腹、字尾轉換交代盡量自然。為了保持行腔圓潤,使字與聲兩者融為一體,必須最大限度地延長字的字腹,這個字腹也就是我們平時說的“韻母”;也就相當于西洋唱法中意大利語言的5個元音字母,在演唱作品的時候除了需要把輔音唱好以外,元音的連貫性也是相當重要的。這樣能夠使聽眾聽清楚歌詞,理解歌詞表達的意思,享受民族聲樂帶來的語言與音樂的和諧之美。
這首作品中有幾個字需要注意一下,桃花的“桃”字,如果按照歌譜的音符唱容易發成“濤”,歌唱者要想唱的“字正”,就要對于這個字的音稍加處理,可以加上一個倚音(小字二組的c)之后就變成了二聲。在這里我還想起了另外一首作品存在這個問題,高莉作詞,孟勇作曲的《我的好媽媽》,“敞開學步眼睛老望著媽媽”中的“學”,若按照譜子唱很容易唱成“雪”,如果在前面加上一個倚音(小字一組的g)就會變成二聲了。
A段的第二大句歌詞較密集,需要給觀眾把字交代清楚的同時,又需要顧及音樂的連貫和流暢,考驗歌唱者的歌詞轉換功夫。在這首作品中“的”全部都唱成“di”也是一個特色。B段的“看”“那”這兩個字由于音高相對較高,要注意一下字頭打開和字腹的歸韻問題。字與字的轉換上要注意不要太生硬,在不破壞音樂效果的前提下咬準字音,以便更好地表達作品的內涵。
歌唱的共鳴腔體共有5個,從上到下分別是:頭腔共鳴、鼻咽腔共鳴、口腔共鳴、喉腔共鳴、胸腔共鳴。這些共鳴腔體是彼此貫通的,這5個共鳴腔體是共同配合協作的關系,還需要和氣息、位置、語言共同配合呈現一首作品,那么在作品中也會對共鳴腔體有一些特殊運用。
以我音樂會的一些曲目為例,說明一下:《漁翁》這首作品對于胸腔和鼻咽腔更加注重利用;而京劇《梨花頌》則對于頭腔共鳴使用更加重視;《永遠的花樣年華》這首作品前半部分,中聲曲是以口腔、胸腔共鳴為主,而隨著音區的提高,在后半段華彩樂段則更注重以頭腔共鳴為主,部分地結合口腔共鳴和胸腔共鳴。歌唱共鳴腔由五部分組成,分別是:頭腔共鳴、鼻煙腔共鳴、口腔共鳴、喉咽腔共鳴、胸腔共鳴。一首歌曲的完美呈現需要各共鳴腔相互配合,并根據歌曲的音區、音域和情緒變化稍有調整。側重哪種共鳴腔體只是希望使用符合于歌曲的音色更好地服務于聲樂作品,不是以個人喜好而定,而是歌唱者根據歌曲本身的需要、內涵和自己的理解而定的。
《一首桃花》這首作品就是以混合共鳴腔體為主,隨著歌曲音區變化而略微調整。歌唱者既要表現出桃花的佇立風中、寧靜柔美、顧盼吐艷的姿態,又要表現出林徽因的睿智聰慧、亭亭玉立、大家閨秀的氣質和風采。
本文對作品《一首桃花》創作特點和歌詞的把握、氣息的運用進行分析與處理。通過對氣息的運用、歌唱 “位置” 的把握、咬字吐字的對立統一、共鳴腔的合理運用進行闡述,表達了作者本人對《一首桃花》這首歌劇詠嘆調的歌唱理解和演唱心得,展示了歌曲藝術表達的魅力,充分飽滿,直擊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