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資涵
摘 要:武陵山片區旅游業已經成為促進該區域經濟增長與國民經濟發展的一個主要的支柱產業。文章以武陵山片區6地市2013—2019年相關統計數據為研究樣本,利用區位熵理論對該區域旅游產業集群形成與否進行鑒別,運用固定效應模型測算分析了旅游產業集聚對武陵山區旅游經濟增長的影響,考慮到內生性問題通過GMM方法進行再次檢驗。
關鍵詞:旅游產業集聚;旅游經濟;武陵山片區
從1978年至今,我國的旅游產業形成了良好的產業集聚優勢,對旅游經濟的健康發展有積極的促進作用。在“旅游扶貧”的重要戰略下,越來越多面臨“美麗困局”的貧困地區走上了以旅游帶發展的致富新路。武陵山片區的旅游資源非常豐富,旅游資源在武陵山片區的集聚不僅為當地提供了充分發揮旅游產業集聚優勢的獨特天賦,也使該地區把旅游業作為主要的支柱產業。由此,本文在旅游扶貧政策背景下分析武陵山片區旅游產業集聚水平,討論了產業集群與區域旅游經濟的關系,研究了旅游產業集聚優勢是否轉化為地方經濟優勢,探討了影響武陵山片區旅游經濟增長的因素,對指導武陵山片區旅游業的科學發展、經濟增長渠道的有效開辟、人力物力成本的合理降低與經濟效益最大化的充分實現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旅游業作為服務業的主導產業,因其聯系緊密、聚集性明顯而具有廣泛的產業集群。在邁克爾·波特產業集群理論的影響下,國外部分學者在研究產業集群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方面,側重于分析旅游產業集聚現象所引起的集聚效應、規模效應、外部影響及其與區域競爭力的內在關聯。研究結果表明,旅游業集聚發展是拉動旅游經濟增長的最有效途徑,對加強區域經濟聯系、優化競爭與合作機制具有關鍵作用。國內學者主要采用實證研究和案例研究等方法。同時,旅游產業集聚與區域旅游經濟發展的關系正逐漸引起國內學者的關注。有學者或從推拉理論、函數模型、空間計量模型為基礎,又或者以專業化和多元化集聚的觀察視角,分別探討了旅游產業集聚與區域經濟增長的時空演化過程、兩者的內在關系和作用機制。
雖然國內外學者對旅游產業集聚與旅游經濟關系研究的內容已經比較豐富,研究的深度與廣度也在不斷加深。但大都聚焦于較高層次區域的研究,對于跨行政區域的旅游產業集群與區域經濟發展關系的研究相對薄弱。對武陵山片區的研究少之又少,且在研究方法上大多數都只停留在定性階段。然而從2015年政府提出精準扶貧后,在以旅游為龍頭帶動經濟發展以破除“美麗困局”的大背景下,武陵山片區的旅游經濟不斷增長,鑒于此,本次研究以武陵山片區六地市為研究對象,運用區位熵理論對旅游產業集聚狀態進行分析、利用stata16做回歸分析、GMM方法檢驗揭示旅游產業集聚與旅游經濟發展的關系,以期為武陵山片區區域旅游生產力的穩步提升提供更有說服力的參考,從而最大限度地發揮旅游產業集聚的經濟優勢。
一、研究設計
(一)研究區域概況
武陵山片區的繁榮發展是我國打贏脫貧攻堅戰的重要一環。本文選取武陵山片區6個市區屬地為研究對象,包括黔江區、張家界市、懷化市、湘西州、恩施州、銅仁市,研究的時間范圍為2013-2019年。該區域旅游產業發展迅猛,各個市州的旅游總收入均獲得了大幅度提升。2013年武陵山片區旅游綜合收入為824億,到2019年該區域旅游收入達到了3668億,是2013年的4倍。張家界地區作為國際旅游城市,一直是該區域旅游業發展的龍頭,由2013年212億增長到2019年的905億。由此見微知著,武陵山片區旅游業已成為一個主要的的支柱產業。
(二)研究方法
本文對武陵山區研究區域旅游產業的集聚程度的衡量中,選擇區位熵的研究方法。以下為具體的公式:
[LQi=ei/i=1nei/Ei/i=1nEi]? ? (1)
上式中:[LQi]表示區位熵,[ei]表示的是區域內[i]指標的數值,[Ei]是全國范圍內[i]指標的數值。結合本研究內容,借鑒當前主流的做法,采用旅游總收入與國民生產總值之比作為區位熵測算的指標。
(三)模型構建
本文將研究影響旅游經濟的主要變量納入到模型中,采用多元線性回歸法論證模型內各變量。本文取對數作為變量,為了使異方差特性產生的誤差減小,具體模型如下:
[lnPTRit=α0+α1lnLQit+α2lnPGDPit+α3lnURBit+α4lnISit+α5lnKit+α6lnTICit+εit]? ? (2)
具體變量指標以及指標意義選取如下:
(四)數據來源
本次研究對象以武陵山片區所覆蓋的6個區市,包括黔江區、張家界、湘西州、懷化、銅仁、恩施州,以2013-2019年相關數據為樣本。以《重慶統計年鑒》、《湖南統計年鑒》、《銅仁統計年鑒》、《恩施州統計年鑒》和各個地區每年度的統計公報提供的數據作為樣本數據。
二、數據分析
(一)武陵山片區旅游產業集聚情況
第一,旅游產業區位熵指數分析。根據公式①得出2013—2019年武陵山區6個地市以及總地區的旅游產業區位熵,結果由圖1顯示。第一,通過分析武陵山片區范圍,武陵山區2013-2019年總區位熵指數[LQ]>1,表明該地區旅游產業的競爭力較強和優勢較大,專業化程度相對較高。盡管2014年總區位熵指數略有下降,但其數值自2015年以來一直保持上升趨勢,達到9.95,這是2019年該時段范圍的最高峰。通過以上綜述,充分表明旅游產業具有重要地位,它扮演著先導產業的角色,有效推動了區域經濟的增長。第二,通過分析6地市小區域范圍,各地區的區位熵指數[LQ]在2013-2019均大于1,表明該6個地市的旅游產業集群已經形成。湘西州、銅仁與懷化的旅游產業區位熵一直處于穩步增長的狀態,旅游集聚程度相對平穩發展。但是懷化地區與其他5個地市相比,增長過于緩慢,從2017年開始,該地旅游產業區位熵開始位于6個地市最末尾的位置。黔江區與之相反,其旅游產業區位熵增長速度強勁,由2013年1.72的墊底位置急速升至2019年的10.42,超過了恩施與懷化,說明該地逐步形成了具有比較優勢的產業集群。
圖1.2013-2019年武陵山六地市旅游產業聚集度區位熵指數變化圖
(二)武陵山片區旅游產業集聚與旅游經濟增長的關系
1、基準回歸結果及其分析
在經過皮爾遜相關系數法、F檢驗和Hausman檢驗后,最終選擇固定效應模型。回歸模型通過了F檢驗,以1%作為顯著性水平,說明旅游產業集聚和所選的自變量指標之間有一定的關系,且Adjusted R-squared值高達0.9934,說明模型的擬合程度較高。因此模型的回歸結果是可置信的。對數據樣本進行固定效應模型的逐步回歸,且時間固定效應和個體固定效應均可控制。首先在不控制任何變量的情況下,旅游產業集聚水平([lnLQ])變量的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旅游產業集聚能夠有效的促進旅游經濟增長。再次控制物質資本([lnK])變量,旅游產業集聚水平([lnLQ])變量的系數的符號和顯著性仍舊沒有發生顯著改變。之后進一步控制影響因變量的外部環境因素,如區域經濟發展水平([lnPGDP])、城鎮化水平([lnURB])、產業結構([lnIS])和交通密度([lnTIC])。表1顯示了最終結果,旅游產業集聚水平([lnLQ])變量的系數收斂為1.0511,在1%水平上顯著,這表明旅游產業集聚水平每提高1%,區域旅游經濟將會顯著提高約1.1%。
從控制變量看,城鎮化水平的提升對區域旅游業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驅動力。交通條件對于旅游活動開展是必不可少的客觀條件之一,交通系統覆蓋率越高,越完善便捷,就越能夠加強客源地與目的地以及沿途地區、各景區之間的可達性,從而提升客流量,提高游客滿意度,最終促使區域旅游經濟增長與高質量發展。然而在本次的案例研究中,產業結構([lnIS])對旅游經濟增長的影響作用呈現為負向影響效應,但影響程度不顯著,可能的原因在于,武陵山地區的一部分旅游產業過度發展,與當地經濟發展水平并不適應,其他產業的發展相對滯后,產生產業空心化、產業惡性競爭等等嚴重問題,或逐漸形成“荷蘭病”型旅游地,反而為旅游扶貧設置了障礙,阻礙了當地旅游經濟的發展。
2、內生性問題探討
本文的基本回歸模型控制了非觀測的年份固定效應、個體固定效應等,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遺漏變量引起的內生性問題。但是考慮到旅游經濟增長也可能帶動旅游產業集聚,即存在逆向因果關系。因此,為了克服該模型的主觀問題,具有更加準確研究結果, 本文對模型重新估計使用GMM方法。本文通過識別LM 檢驗和Cragg-Donald Wald F. 1%水平檢驗,對工具變量的有效性進行驗證。并進行了Sargan檢驗,結果在10%水平上不顯著。表明工具變量的選擇是合理的,在考慮了模型的潛在內部同質性之后,本文的主要結論仍然成立。
GMM估計結果匯報在表1。旅游產業集群([lnLQ])變量系數為1.0223,在1%的水平上具有顯著性,這表明在考慮該模型的潛在內在內生性后,本文的主要結論是,旅游產業集聚水平對區域旅游經濟的增長具有積極影響。
三、總結與討論
(一)總結
本文利用武陵山片區6地市2013-2019年旅游產業與經濟的面板數據,考察了所研究區域旅游產業集群集聚情況,研究主要得出以下結論:旅游產業集聚能夠有效的促進旅游經濟增長,且旅游產業集聚程度每提高1%,區域旅游經濟將會顯著提高約1.1%。物質資本、區域經濟水平提高、城鎮化率增加以及交通密度增大均能夠對區域內旅游經濟的發展和增長產生積極影響。產業結構對旅游經濟增長的影響作用呈現為負向影響效應,但影響程度不顯著。
(二)討論
本次研究還具有很多不足,能夠在之后做出更深入的研究:首先從空間來看,只選取了武陵山片區的6個代表地市,未對其涉及的所有區域進行研究;其次從時間來看,由于某些地市數據難以獲取的原因只選取了2013-2019年的時間片段,在之后的研究中可選取較長的時間過程,并且對產業集群的演進過程進行分析;最后從研究方法來看,回歸方程中未考慮其他影響產業集聚的因素,因此本次研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此外,隨著旅游新業態的不斷創新與旅游產業的縱深演進,旅游產業集聚和區域經濟的關系以及作用機制將更加錯綜復雜,對廓清兩者之間內在關系的作用機理的研究還存在大量的探索空間。
參考文獻:
[1]高俊,張琳林.中國旅游產業集聚、全要素生產率與旅游經濟關系研究[J].資源開發與市場,2017,33(08):1005-1010.
[2]Ingibj?rg S and Smari R S.Development of Micro-Clusters in Tourism: A Case of Equestrian Tourism in Northwest Iceland[J].Scandinavian Journal of Hospitality&Tourism,2018,18(3):261-277.
[3]Majewska J. Inter-Regional Agglomeration Effects in Tourism in Poland[J].Tourism Geographies, 2015,17(3):408-436.
[4]Trinh T H. The Industry Cluster Approach for Tourism Development of Central Vietnam[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usiness and Management,2016,11(5) :167-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