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新機、開新局，推動孔子學院轉型升級、創新發展

張發鈞

摘? ?要：作為中國語言文化走向世界的品牌，孔子學院積極參與全球文化治理和世界教育共同體建構。然而，少數西方國家出于冷戰思維和意識形態偏見，對孔子學院進行極力妖魔化、污名化，為孔子學院帶來了多重困難。面對新形勢和新挑戰，孔子學院應準確識變、主動求變，通過優化頂層設計、全面深化改革、提高辦學質量、發展學術研究、夯實中外合作基礎等方式，積極推動孔子學院的轉型、創新和內涵發展。

關鍵詞：孔子學院 轉型 創新 發展

進入21世紀，伴隨著中國經濟社會快速健康發展和經濟全球化步伐，世界各國“中文熱”持續升溫。自2004年首家孔子學院在韓國正式揭牌成立，至2019年在全球162余個國家和地區建成了550所孔子學院，1172余個孔子課堂，孔子學院已成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語言文化推廣機構之一[1]。回首16年的快速成長，孔子學院建設發展碩果累累。作為中國語言文化走向世界的品牌，孔子學院從語言入手，用文化交融，積極參與全球文化治理和世界教育共同體建構。在語言推廣博弈和文化競合的國際環境下，孔子學院傳達了中國聲音，講述了中國故事，展現了中國文化，豐富了建構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答案的內涵。面對世界前所未有之大變局，未來孔子學院必將順勢而為，育新機、開新局，聚焦提質增效，實現轉型升級和內涵式創新發展。

一、優化頂層設計，推動轉型發展

盡管孔子學院的發展獲得世界絕大多數國家政府和有關教育主管部門及國際社會有識之士的大力支持和廣泛贊譽，但是以美國為首的少數西方國家，特別是極少數別有用心的政客，出于冷戰思維和意識形態偏見，無視孔子學院為促進中外民心相通、增進中外人文交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所作出的巨大貢獻，極力妖魔化、污名化孔子學院，頻頻向孔子學院發難，對孔子學院進行無端猜忌和指責。

首先，面對新形勢，我們必須準備識變、主動求變，堅定不移秉持相互尊重、友好協商、平等互利的孔子學院中外共建原則，積極致力于滿足世界各國（地區）人民對中文學習的需要，加強中國與世界各國教育文化交流與合作。與此同時，虛心學習和借鑒其他國家語言文化推廣的成功經驗和先進理念，主動適應國際慣例，進一步凸顯國際中文教育的民間色彩、公益屬性，有序推動孔子學院這一全球公益教育品牌的民間化、市場化運作。2020年6月，由北京大學、北京語言大學、北京外國語大學等17所承辦孔子學院數量較多的高校，中國教育出版傳媒集團有限公司、漢考國際教育科技（北京）有限公司等4家與國際中文教育事業合作密切的企業，以及世界漢語教學學會、中國國家博物館等6家教育類、文化類社會組織聯合發起成立的“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在民政部正式注冊，成為了一家旨在支持世界范圍內的國際中文教育項目的基金會[2]。作為公益性社會組織，該基金會致力于促進人文交流，增進國際理解，為推動世界多元文明交流互鑒、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力量。孔子學院和國際中文教育事業發展從此翻開新篇章，邁上新征程。

其次，孔子學院中方合作高校在孔子學院建設中具有主體性地位和關鍵作用，應當鼓勵這些院校積極挖掘本校的國際合作資源優勢，自覺將各自的國際化發展戰略與孔子學院建設和開展國際中文教育、中華文化“走出去”相對接，做到同謀劃、同部署、同推進、同落實。例如，西南大學在對各二級教學科研單位的黨建和事業融合考核中，將承辦孔子學院、孔子課堂、中國語言文化教育中心等國際中文教育機構的考核權重等同于中外合作辦學項目，以此鼓勵各學院（部）結合各自學科優勢和辦學特色，發揮海外孔子學院等國際中文教育機構的平臺作用，以開展國際中文教育和中國文化推廣為切入點，與外方合作高校在國際化人才培養、科研合作等方面全面深化合作。此舉極大地激發了各學院（部）主動投身國際中文教育，積極申請承建學校已建成或擬新建海外孔子學院等國際中文教育機構的熱情。

再次，建立一支政治立場堅定、教育教學水平高，熱愛國際中文教育事業，善于跨文化交際，數量充足的孔子學院中方院長和骨干教師后備隊伍，并主動通過出臺專門政策、設立專項經費等，切實解決教師隊伍職業發展和生活待遇等后顧之憂。為促進孔子學院持續健康發展，加強國際中文教育人才隊伍建設，西南大學先后出臺了《西南大學孔子學院中方院長選派與管理辦法》和《西南大學國際中文教育機構公派教師選派與管理辦法》，并與時俱進，實時進行修訂和完善，對孔子學院中方院長和公派教師的入選條件、培養儲備、選拔派遣、績效考核、收入待遇、職稱職務晉升等做出了明確規定。相關管理辦法的出臺和實施，一方面壓實了孔子學院中方院長和公派教師工作職責和義務，另一方面切實保障了教師的權利，最大限度地解決了影響教師全身心投入國際中文教育的后顧之憂。

二、全面深化改革，實現創新發展

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中華文化走向世界，世界文化進入中國已是不可逆轉的發展潮流。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提高和國際交往的擴大，世界范圍內的“中文熱”“中國熱”絕對不會因為某些政治勢力別有用心的干預而消退。但同時我們必須保持頭腦清醒，審時度勢，主動研究孔子學院快速發展過程中面臨的新任務、出現的新情況、發現的新問題，通過改革和創新，實現更高質量的發展，進一步夯實中外合作共建基礎，深化與孔子學院外方承辦單位深度合作、互利共贏，堅持以問題、需求為導向，主動強化國際中文教育的本土適應性，全力推進孔子學院質量評估指標體系的建設、推進合作辦學模式的創新、實施“中文+”戰略，以及推進管理體制綜合改革。準確聚焦孔子學院的“服務”功能與定位，充分發揮其滿足世界各國中文學習需求的資源供給和教學支撐作用。

2014年底，泰國政府通過了與中國聯合修建中泰高鐵的提案，泰國教育部迅速提出了鐵路技術人才儲備計劃。作為全球示范孔子學院的泰國孔敬大學孔子學院順勢而為、乘勢而上，于2015年初第一時間與泰國教育部職業教育委員會、湖北省教育廳等單位合作，策劃設計“中泰高鐵漢語培訓項目”（The Sino-Thai High-speed Railway Training Project）①。2016年4月，該培訓項目正式啟動，為2017年泰國引進中國技術的首條高鐵線路——曼谷至呵叻高鐵開工秣兵厲馬。至今孔敬大學孔子學院已連續4年舉辦“中泰高鐵漢語培訓項目”，為泰國培養了100余名既懂鐵路技術又懂漢語的專門人才[3]。當然，在推進共建“一帶一路”教育行動中，對“中文+”復合型人才的需求并不僅限于泰國。基于專業人才的市場需求，白俄羅斯國立技術大學科技孔子學院加大對懂漢語的科技人才培養力度，專門制定了專項人才培養計劃;為加快“一帶一路”倡議與埃及“2030愿景”的對接，埃及蘇伊士運河大學孔子學院協助蘇伊士運河大學成立了埃中應用技術學院，這也是兩國職業技術教育領域的首次合作辦學;為滿足學員漢語學習需求，意大利米蘭天主教圣心大學孔院通過與米蘭天主教圣心大學法律系合作，積極面向當地法律系、外語系的學生和執業律師，主動送漢語教學服務“上門”，開辦“中國商務法律”課程，取得良好效果。[4]

三、提高辦學質量，實現內涵發展

短短16年時間里，孔子學院從無到有，規模從小到大，影響力從弱到強，國際中文教育事業蓬勃發展，孔子學院在提速增量的同時也已經基本實現了全球化布局。當下孔子學院的發展面臨最迫切的任務就是提質增效和內涵發展，實現從量變到質變的跨越。唯有不忘初心，堅持質量強基，中外攜手，秉承“建成一所，辦好一所”的發展理念，聚焦提升中文教育質量第一要務，不斷加快師資隊伍建設，特別是本土化師資隊伍的培養培訓;著力本土化中文教學大綱、教材和教學資源研發;瞄準當地需求，致力于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文化，有效開展“中國文化傳播”;充分挖掘中華文化中具有現代意義和全球價值的成分，堅持中國文化與孔子學院所在國文化既和而不同，又美美與共;主動利用現代信息技術，探索創新不同文化背景和國情下因地制宜、行之有效的教學方法;加大國際中文教育專業、課程、教師的標準化建設，提升各級漢語水平考試國際影響力。

2016年以來，西南大學在孔子學院總部、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和四川新華發行集團支持下，聯合成都泰國研究中心和泰國孔敬大學孔子學院、國光中學孔子課堂，共同研發出版了《YCT易漢語》系列教材。教材聚焦少兒漢語學習興趣培養和漢語水平考試，將漢語學習融入各具特色的情景游戲中，寓教于樂，使漢語語言和中泰文化有機融合，讓學生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學習漢語。2018年9月，為解決當地學校中文師資不足、教學延續性差、教學效果不理想等問題，泰國第一家“YCT漢語智慧課堂暨新華智慧漢語學堂”（Xinhua Smart Chinese School and YCT Chinese Smart Classroom，以下簡稱“YCT漢語智慧課堂”）在孔敬大學孔子學院揭牌成立，5所泰東北地區漢語教學開展情況良好、學生基礎較好的中小學作為首批“YCT漢語智慧課堂”同步試點。“YCT漢語智慧課堂”將先進的數字化教學資源引入中小學漢語教學場景，以《YCT易漢語》標準漢語教程規范當地漢語教學，率先嘗試將遠程教學、數字化資源、本土師資相結合，打造三位一體的立體教學模式。“YCT漢語智慧課堂”的設立使孔敬地區上萬名學生受益，大量學生因為參加了智慧課堂學習而報名參加YCT漢語考試。2019年11月，孔敬大學孔子學院更是歷史性地迎來了8000人同考YCT。[5]

2017年，在“中俄教育類高校聯盟”合作框架下，西南大學攜手俄羅斯雅羅斯拉夫爾國立師范大學簽署了共建“雅羅斯拉夫爾國立師范大學中國語言文化教育中心”（The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Education Centre at Yaroslavl Pedagogical University）協議，兩所師范大學充分發揮各自師范教育特色，順應俄羅斯當地對本土漢語師資的需求，開設了“中英雙專業雙學位‘2+2+1五年制師范項目”（“2+2+1”Chinese- English Double Major and Dual Degree Five -Year Teacher Education Program）。項目自開辦至今已招收三屆學生，各方反響良好，生源持續攀高，每年高考平均報考錄取率達到1∶6，且多名學生高考分數超過290分（俄羅斯高考滿分為300分）②。該中心雖沒有掛牌孔子學院，但是中俄雙方合作高校精誠團結，從項目設計到項目實施，始終聚焦本土需求，把握“質量第一、學生至上”原則，合力把這個校際合作項目辦成了精品。

四、發展學術研究，推進智庫建設

為適應全球國際中文教育規模的迅速擴大，完善國際中文教育辦學機制，孔子學院轉由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全面運行，加強孔子學院學術研究和智庫建設等事關孔子學院健康可持續發展的事項。為此，必須主動應對挑戰，建立問題解決機制，解決孔子學院發展中急需解決的辦學定位、合作模式、本土適應性、體制機制等系列問題;必須堅持國際中文教育學科建設發展和智庫建設發展兩輪驅動，實現孔子學院高質量發展;必須建立開放的合作機制，積極主動統籌校內外、國內外優質合作資源，充分匯集多方力量，建立共享機制，實現信息、資源、成果共享;必須加強與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孔子學院中外方合作高校間的良性互動，強化共建共管共贏，努力實現孔子學院在語言培訓、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等各方面的高質量發展，打造實體化、有建制的孔子學院制度體系。

孔子學院在多年實踐探索中，主動適應所在國家和地區的地域、國情、文化和法律，形成了一套共建共管機制。中外雙方承建單位共同組成孔子學院理事會，凡事商量著辦，充分尊重雙邊訴求、雙邊目標，共同確立孔子學院發展目標和定位，將國際中文教育與所在國家和地區的實際需求有機結合，聯合制定孔子學院年度計劃和中長期發展規劃，自主決定項目取舍和實施路徑，一起面對發展過程中遇到的各種問題。這充分體現了共商共建共贏原則，彰顯了休戚與共、風雨同舟的責任共擔精神。正是由于始終堅持這一機制，孔子學院不僅順應中外民眾日益增長的交往意愿和學習需求，也為自身健康可持續發展打下堅實基礎。

五、 夯實中外合作基礎，實現合作多贏

充分發揮孔子學院作為中外合作大學雙方開展交流的紐帶和平臺作用。中外合作高校為孔子學院發展提供基本條件和保障機制，孔子學院也為合作大學之間在雙向人才培養、教師（學者）交流、科學研究等方面開展全方位合作整合資源、搭建平臺、創設項目，從而形成優勢互補、合作共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國際教育交流合作格局，打造新時代教育對外開放大背景下，中外高校間更加緊密地發展共同體和利益共同體。同時，應積極推動和支持國家間、區域間、校際孔子學院建設合作機制，促進經驗交流，實現資源共享。語言文化能否順利走出去、能否有效被接納，至關重要的就是當地必須具備讓其“安家落戶、生根發芽”的現實土壤，看其能否適應當地的生活環境和大眾生活需要，融入當地。因此，必須高度重視孔子學院積極服務當地社會的職能，主動加強與中外合作高校所在地各行各業之間的聯系，推動建立中外友好城市（省州）關系，為兩地間在教育、科技、文化、商貿、旅游等共同感興趣的領域開展務實合作牽線搭橋，提供咨詢服務等。

哈薩克斯坦阿布萊汗國際關系與外國語大學孔子學院與中國銀行、華為公司、科倫制藥等多家在哈中資企業簽署校企合作協議，積極服務于企業本土化人才培養;與哈薩克斯坦國家圖書館、重慶市人民政府新聞辦公室簽署聯合共建國家圖書館中國館合作協議，三方一致同意將集中優勢資源開展中華文化推廣活動，努力將其打造成為中哈人文交流的“高地”③。西班牙萊昂大學孔子學院自成立以來，在積極開展漢語教學、推動中西人文交流的同時，也主動順應需求，為萊昂市與湘潭市在教育、旅游、經濟、科技等諸多領域之間的合作發展牽線搭橋，為促成萊昂市和湘潭市于2015年締結“友好城市”關系作出了突出貢獻。萊昂市市長安東尼奧·西爾就曾自豪地表示，萊昂這座“圣地亞哥之路”上的歷史名城一定能夠在萊昂大學孔子學院幫助搭建的中西合作平臺上再放異彩。[6]

注釋：

①信息源自《2015年度“西南大學-孔敬大學孔子學院年度工作報告”》。

②信息源自《2020年度“西南大學-雅羅斯拉夫爾國立師范大學中國語言文化教育中心年度工作報告”》。

③信息源自《2018年度“西南大學-阿布萊汗國際關系與外國語大學孔子學院年度工作報告”》。

參考文獻：

[1]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孔子學院全球網絡[EB/OL].[2021-05-04]. https：//www.cief.org.cn/qq.

[2]中國國際中文教育基金會.基金會簡介[EB/OL].[2021-05-04].https：//www.cief.org.cn/jj.

[3]國務院新聞辦公室.“漢語+職業技術”模式助力泰國培養鐵路技術人才[EB/OL].（2019-11-20）[2021-05-04].http：//www.scio.gov.cn/31773/35507/35514/35522/Document/1668548/1668548.htm.

[4]趙曉霞.“中文+”的未來之路[N/OL].（2019-12-20）[2021-05-04].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53388778100803834&wfr=spider&for=pc.

[5]孫廣勇.泰國孔敬大學孔院組織八千人參加漢語考試[N/OL].（2019-11-18）[2021-05-04].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50499612116857597 &wfr=spider&for=pc.

[6]湘潭市文化旅游廣電體育局.萊昂大學孔子學院為中西友好城市搭建合作橋梁[EB/OL].（2017-08-03）[2021-05-04].http：//xtwlgt.xiangtan.gov.cn/14897/14905/14912/content_677058.html.

編輯 娜迪拉·阿不拉江? ?校對 呂伊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