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晴晴 陳鈞鍇
南京工業大學藝術設計學院
泰山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是中華文化的主要象征之一。泰山文化包括泰山封禪、泰山石刻、泰山民俗等。歷史上,秦始皇、漢武帝、唐玄宗、康熙、乾隆等多位皇帝都到過泰山封禪、祭祀,正因如此才使得泰山在歷史上起到了政治象征的作用。從秦始皇泰山封禪保存的唯一實物——李斯碑到乾隆帝留下的130多塊石刻,泰山歷代石刻有2500多處,被稱為書法第一山。泰山的民俗文化影響也非常廣泛,東岳大帝、碧霞元君、泰山石敢當都極負盛名,許多民間信仰都可以在泰山上尋到蹤影。正是歷代帝王以及億萬民眾的參與,使得泰山文化獨具特色、影響深遠。
品牌聯名指由兩個及以上品牌,各自跳出了自身設定的框架體系,通過相互借鑒、互助,結成短期或長期的結盟關系。20世紀30年代,聯名設計首次出現,設計師 Elsa Schiaparelli與著名超現實畫家Salvador Dalí合作,設計出龍蝦裝。品牌聯名大受追捧是因為聯名可以增加產品的獨特性、設計感、新鮮感,從而抓住消費者的獵奇心理,刺激消費者購買。因此,各行業品牌開始聯名合作,共同推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設計。
在當今的流行趨勢下,文化與品牌的聯名設計也已經悄然興起。近年,故宮與名創優品、大英博物館與凡士林等很多文化聯名品牌產品一經推出,就引發了消費市場的火爆場面。如今,年輕消費者已經成了消費的主力軍,年輕化的聯名設計,消除了傳統文化和年輕人的壁壘。同時,聯名產品具備藝術價值和文化價值,符合當代年輕人有品質的生活方式,使得文化聯名品牌產品旗開得勝,逐漸興起。
泰山是歷史文化名山,封禪文化、民俗文化影響深遠。但大部分人是通過旅游的方式了解泰山文化,停留在表層形象上,以及像“國泰民安”“重于泰山”“泰山北斗”這樣眾所周知的文化常識上。泰山文化的深層次內涵并沒有得到很好的開發、宣傳和弘揚,所以應該尋找弘揚泰山文化的新路徑。
文化與成功的品牌聯名可以增加品牌的文化價值,也是一種極其有效的宣傳和弘揚文化的方式。泰山是東方文化的縮影,文化承載量大,若與品牌聯名,釋放的文化效益更大。另外,由于泰山文化極具影響力,與品牌聯名會降低消費者的感知風險,有利于提高品牌的競爭力。
泰山文化和品牌之間應該建立起形象一致的聯想信息網絡。筆者認為,在設計時只有將泰山文化元素整合到原有品牌對消費者的刺激之上,把原有品牌的認知轉移到聯名品牌上來,打造符合消費市場需求和審美的聯名產品,泰山文化對聯名品牌才能夠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例如,花西子本身是以“揚東方之美,鑄百年國妝”為目標的彩妝品牌,一直以民族文化為背景。2020年,花西子推出了“苗族印象高定系列產品”(圖1),一展國貨魅力。

圖1 苗族印象高定系列產品
苗族銀飾鍛造技藝,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之一。此次花西子與苗族銀飾鍛造技藝傳承人合作,共同創造出苗族印象高定系列彩妝產品,在保持民族技藝的前提下,達到了文化、包裝、產品使用的完美統一,實現了現代化批量生產。花西子用每一款單品展現不同的創新材質與工藝,比如空氣蜜粉“苗族印象”高定版,使用全新私模造型設計,取荷葉凝露之形,展現苗族銀飾之韻。花西子通過苗銀與彩妝聯名的方式,讓消費者感受了中國傳統工藝的魅力與智慧,從而讓更多人加入非遺的傳承中來。
通過對花西子與苗銀聯名案例的分析發現,兩者所傳達的聯想信息都是文化的認同感。泰山的石刻碑拓技藝也可以融入具有匹配性的品牌產品,傳遞兩者的共同價值,充分展現泰山文化的獨特性,保證文化細節和產品細節完美融合,從而帶來積極的市場效應。
消費者對聯名產品的初始態度主要來自母品牌,做好情感遷移至關重要。筆者認為,泰山文化與消費者認可的品牌聯名,可以讓泰山文化的優勢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品牌的影響力和文化的認同感也可以互相遷移與融合。
例如,農夫山泉推出的限量款故宮瓶,充分利用故宮文化的積淀體現自身的文化、內涵和品質。故宮館藏文物數不勝數,是中華文化的結晶,而農夫山泉一直走在包裝設計的前端,兩者聯名可以說是強強聯手。此次農夫山泉推出的限量版“農夫山泉故宮瓶”(圖2)來源于以康熙、雍正、乾隆三代帝王及后妃的館藏人物畫作。如“朕打下的一瓶江山”瓶源自《乾隆大閱圖》,并配文:“夢想不是馬,但它是朕騎上馬的原因,為國泰民安,愿星夜馳騁。”這樣趣味性的文案設計配以故宮的藏圖和祥云印花紋理,使得包裝既有文化性又有趣味性,大受消費者追捧。

圖2 農夫山泉故宮瓶
對于農夫山泉品牌來說,聯名會強化其知名度,與同品牌產品相比,增加了品牌的獨特性、話題性,搶占了市場先機。對故宮來說,聯名無疑是讓故宮文化走入人們生活的一條佳徑,可以增加文化的受眾群體,可以很好地讓普通大眾接觸和關注故宮文化,消除與傳統文化之間的壁壘。總之,兩者建立的情感遷移途徑是互通的。同樣,泰山封禪文化在歷史上也極具影響力,可以借助趣味性的表達方式與品牌建立互通的情感遷移途徑,提取泰山封禪中的歷史人物素材與消費者認可的品牌進行聯名設計,讓嚴肅的封禪文化鮮活起來,從而達到與故宮文化聯名設計異曲同工的效果。
最終的設計呈現是聯名產品成功的關鍵環節。筆者認為,產品的文化屬性、功能、外觀等元素需要通過精心的創意設計融合在一起,才能得到消費者的認可。首先,產品傳達的文化內涵要精確到位,而不能是文化元素的堆疊。其次,要平衡產品的外觀和功能的關系,講究適可而止的美學,設計要恰到好處又能體現文化底蘊。
例如,半木設計的“你我同舟”燭臺(圖3),充分體現了東方哲學的審美。設計師將它定義為“取半舍滿”,“半”是指在進退各半的維度里與自身的對話,這是東方哲學的審美和設計相融相和的方式。在設計呈現時,設計創意的篩選很重要,將契合度最高的設計創意與文化元素結合,往往越微小的范圍,凝聚的力量越大。

圖3 “你我同舟”燭臺
泰山文化與品牌聯名設計呈現時,考慮到要批量化生產,所以要平衡文化屬性、功能、外觀等元素。泰山文化元素的提取要精確、深入,充分體現泰山文化韻味,同時還要保證品牌聯名產品的品質,這樣用戶體驗才可以超越原本品牌,泰山文化的價值才得以體現。
一個品牌能夠帶給消費者一種信任、認知以及精神上的升華,所以與品牌聯名是泰山文化宣傳、弘揚的佳徑。以泰山文化的自身特色為設計的切入點,不僅可以讓品牌產品擁有獨特性,而且還可以讓品牌產品更加具有文化價值和藝術價值,提高自身競爭力。總之,文化與品牌聯名可以讓歷史文化更好地適應這個時代,被更多人所接納,從而達到弘揚中華優秀文化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