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萱
沈陽開放大學
阿爾豐斯·穆夏(Alphonse Maria Mucha)一八六零年七月二十四日出生于摩洛維亞(Moravia)小鎮Lvancice(在現今的捷克共和國境內)一個虔誠的宗教家庭。穆夏的許多作品都以美麗的女人、戲劇性的曲線、花朵和植物為特色。他運用微妙的配色方案、豪華的藝術文字和精致的女性描繪,在世紀之交的新藝術運動中塑造了法國新藝術風格。新藝術運動是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在歐洲和美國產生并蓬勃發展的視覺和裝飾藝術,它強調了日常生活中自然形態的美。新藝術運動的特點是彎曲或自然的線條、平坦的空間以及植物的形狀和圖案。而穆夏就是當時最成功的裝飾圖形畫家。
穆夏年少時的藝術學習之路是窮困艱難的,他的成名是偶然發生的。這位年輕的商業藝術家于1894年在一家印刷店里,當時著名的法國女演員莎拉·伯恩哈特(Sarah Bernhardt)稱她的下一場演出需要海報,當時穆夏畫的草圖被接受了。結果是最終的成品海報招貼畫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莎拉·伯恩哈特女士對穆夏的工作非常感動,于是與他簽了一份為期六年的合同。在此期間,他制作了如此精美的廣告,以致藝術愛好者在整個城市搜尋這些廣告,將其從招貼撤下,然后將其帶回家懸掛在他們客廳的墻上。
在隨后的幾年中,海報本身就成為一門藝術,而新藝術運動就此蓬勃發展。穆夏搬進了一個新的工作室,在那里他也進行粉彩和雕塑創作。他的作品是受當時最重要的印刷商之一Lmprimerie Champenois、Job卷煙紙和其他尋求廣告的公司委托創作的。1895年,穆夏與珠寶商Georges Fouquet聯手,兩人重新定義了珠寶設計,使美學遠比所用材料的貨幣價值更為重要。
穆夏以其商業海報而聞名,他的海報吸引了廣泛的觀眾,但他還曾在多種其他媒體工作,包括家具、墻紙、服裝、珠寶和舞臺布景,一切都可能是一件藝術品,包含一個人的日常經歷。他主要在維也納和巴黎工作,但從1904年到1910年,他還在芝加哥的藝術學院任教。在那里,他向美國觀眾介紹了他對“新藝術”的解釋。圖案密集的海報體現了新藝術運動對自然形式、裝飾和機械化批量生產無法抗拒的興趣。
女性是穆夏(以及一般的新藝術)作品中的共同主題。女性小說風格或“新女性”類型是最受歡迎的主題,因為它既能寓言又能起到裝飾作用。穆夏和朋友們認為女性化是過度工業化、非人格化的“男性”世界的解毒劑。
盡管穆夏與他的新藝術風格海報聯系最為緊密,但他將職業生涯的后半段時間專注于民族主義人物的項目。由于對自己的國家感到驕傲并對其藝術傳統產生了興趣,穆夏致力于描繪捷克文化的悠久歷史。他認為自己一生的杰作是Slav Epic,這是二十幅描繪捷克土地和人民歷史的大型繪畫。世紀之交后,穆夏多次前往美國,以確保為Slav Epic籌集資金。他畫肖像畫、講課,并與西奧多·羅斯福總統結為朋友。他最終從R.T.的繼承人芝加哥工業家Charles Richard Crane獲得了該項目的資金。在1910年,他返回波西米亞,并在接下來的二十年中致力于二十個大型繪畫Slav Epic系列的創作。一些完成的大型繪畫在1920-21年間的美國芝加哥藝術學院和布魯克林博物館展出,展出期間吸引了大量的觀眾。穆夏的Slav Epic系列靈感來自傳統服飾、民俗和風景,以及對于捷克文化的自豪感,穆夏對獨立的捷克民族抱有堅定的信念。穆夏晚年專注于新捷克斯洛伐克的社會和文化項目,包括郵票、鈔票、壁畫和文化項目,直到1939年去世。

圖1 卷煙紙招貼畫(1896)
這張醒目的海報是作為Job香煙公司的廣告制作的。穆夏海報占主導地位的是一位美麗的女人,她點著香煙,那縷濃煙與她的漩渦狀、拉斐爾前派的頭發和Job徽標交織在一起。海報的金色之字形邊框受到拜占庭馬賽克的啟發,結合旋轉的煙霧和濃郁的紫色背景,營造出奢華、感性的氛圍。女人的頭發彎曲的曲線和冒著濃煙的曲線與之字形框架的節奏線條格外突出。這是個女人吸煙的事實,更不用說她帶有女性魅惑,因為當時沒有受人尊敬的女人會在公眾場合吸煙。此外,她的頭發的感官糾纏是大膽的,因為那個時代的穩重婦女會把頭發綁起來。
這些與傳統相悖的重大突破表明,吸煙者可能恣意隨性。她或許感到很失落,又很可能是裸露的,閉著眼睛,半笑著暗示著狂喜。穆夏以狂熱的圣人的方式描繪了他的吸煙女人,以廣告宣傳日常用品,從而揭示了他在融合藝術與商業方面的精湛技巧,他將平凡提升到了神秘的美麗境界。

圖2 四季(1896)
穆夏印刷量最多的裝飾畫中的第一本,《The Seasons》(1896年),展現了自然的和諧循環。四個季節佳麗,分別以不同的自然場景為背景,傳達出每個季節的心情。無辜的春天屹立在百花間,鳥兒環繞;紅色罌粟花之間的夏季小憩;秋日富饒,繁花似錦;冬季,在白雪皚皚的風景中,披著斗篷縮在小鳥旁。圖像的裝飾風格說明了穆夏的藝術影響力和興趣。這種風格反映了他對日本木刻以及漢斯·馬卡特(Hans Makart)的《五種感官》(The Five Senses)(1879)的注目,而他的女性群體則帶有微弱的循環重生暗流,這說明了他對象征主義的興趣。媒體的選擇反映了他能激發所有人對于其藝術的興趣,因為這些作品是作為私人住宅能負擔得起的藝術而創建的。
穆夏希望看到大量生產的藝術品能傳播到盡可能多的觀眾的愿望很快就實現了,他的作品很受大眾歡迎,很快就創作了其他類似的作品:《花》(1898年),《藝術》(1898年),《時代》(1899年),《寶石》(1900年)和《月亮與星星》(1902年)。

圖3 斯拉維亞Slavia(1896)
這幅畫是由百萬富翁、慈善家查爾斯·克蘭(Charles Crane)在其女兒約瑟芬(Josephine)結婚后委托創作的,該作品更多地說明了穆夏使用斯拉維亞(Slavia)圖像作為他的家園的象征,而不是約瑟芬本人。穆夏將Slavia /Josephine描繪成他的終極“ 穆夏女人”,她的頭發、身體和衣服在裝飾豐富的背景前創造出優美的造型。大概查爾斯·克蘭(Charles Crane)對這幅畫很滿意,因為他后來繼續資助穆夏最雄心勃勃的項目,即斯拉夫史詩(Slav Epic)(1911-26)。
斯拉維亞(Slavia)女神是穆夏商業和美術作品中以及Slavia Bank的海報和徽標上反復出現的偶像。斯拉維亞是統一的斯拉夫民族的象征,是斯拉夫文化中的著名寓言,在史詩般的歌曲和傳奇中都曾出現過。十年后,穆夏受委托為新成立的捷克斯洛伐克設計鈔票時,重新討論了這一主題。他在100克朗鈔票上使用了斯拉維亞的形象。

圖4 斯拉夫人的故鄉(1912)
這是組成穆夏終生項目-Slav Epic(1911-1926)的二十個大型畫布(有些尺寸為6x8米)中的第一幅,他在其中尋求為受到迫害的斯拉夫人民創建國家肖像畫,也將他們與精神美德結合在一起。在這幅畫中,無辜的中世紀農民受到東方入侵的匈奴人和西方入侵的日耳曼部落的威脅。穆夏的色彩充滿了象征意義,可以增強繪畫的力量和美感。占主導地位的藍色代表一種精神境界,而斯拉夫人與之的鮮明對比則代表著純潔。精神上的藍色和純白色與背景中一個被火燒過的村莊燃燒的火焰中的紅色和橙色形成鮮明對比。徘徊在右上方的神靈般的人物兩側是一個年輕男人和女人,象征著戰爭與和平。該信息似乎是斯拉夫人的希望之一,希望他們即使在許多斗爭和戰爭的陰影下也能擁有和平與繁榮。
穆夏辛勤工作了二十年,用以完成構成該系列的二十幅巨作。憑借他在舞臺布景和劇院工作的豐富經驗,他使用了服裝模特的照片來構圖。第一批十一幅巨作于1919年在布拉格公開展出。盡管這些作品受到了公眾的積極歡迎,但評論家對此并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對公開的民族主義主題保持警惕。最后一張巨作,描繪了斯拉夫獨立的喜悅的《斯拉夫人的神化》(Apotheosis of Slavs)于1926年完成。穆夏將他的系列作品帶到了布拉格市,并且該系列作品也在美國各地展出,廣受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