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愚公”黃大發

汪嘉寶 翁仁康

合 山高石頭多，

甲 出門就爬坡。

合 一年四季苞谷沙，過年才有米湯喝。（表）這是一首絕望的山歌。貴州遵義市平正仡佬族，海拔1250米的大山深處，有一個草王壩村，村里所有的村民都會唱這首歌，這個村窮呀。

乙 “大發書記啊，我們為啥這么窮啊？”

王 “草王壩沒有水。”

甲 女人3天洗個臉，男人終年不洗腳啊。

乙 一年到頭吃的是玉米連著芯碾碎的苞谷沙。

合 “啥時都吃上白米飯啊？”

王 “想吃白米飯，跟我上山去！”（表）20世紀60年代，身高只有1米5，當年還只有23歲的村支書黃大發帶著村民，繞過3座大山，在3道絕壁9個懸崖上，用鐵錘和鋼釬，經過30年的拼搏，鑿出一條9公里長的引水渠。今天是1995年的端午節。“鄉親們——草王壩人用30年血汗挖出來的天外水渠要通水啦！”

甲乙 “水通啦！”清粼粼水繞山來，“我們有白米飯吃了。”

合 草王壩人喜連天。

乙 男人們，暢飲山泉心里甜，

甲 女人們，清水潑身一盆盆。

王 孩子們，嘻嘻哈哈打水戰，老人們，滾滾熱淚流滿面。30年，夢成真，從此旱地雨露滋潤，干渴的野山換了人間，草王壩人有今天。

合 大發書記是山神。

乙 草王壩能通水，大發書記就是神呀。

甲 30年來吃了多少苦啊。

王 他帶領全村200多個勞動力，是做不死，累不死，餓不死，摔不死。萬丈懸崖跟死神打交道，點山炮，排啞炮，危急關頭，沖在第一個的一定是我們的大發書記。

甲 他為了修這條渠，從20多歲的小年輕，挖到了年逾花甲的老頭子。

乙 他為了挖這條渠，連自己家都顧不住，死的死、喪的喪——

王 “這條渠是大發書記用全家人的命換來的，我們把這條渠叫大發渠吧！”

甲乙 “對！咦？大發呢？書記呢？”

王 “書記！”

合 眾人呼喊老書記，

眾 “書記，書記，大發書記……”

乙 黃大發，悄悄到墳前把親人祭。

王 祖宗啊，30年修渠，無人致殘無人喪，我家里3個親人命歸西。（白）大女兒七歲那年走的，大孫子13歲那年走的。二女兒彩彩23歲那年，馬上要做新娘了，也走了，也走了……今天，黃大發端了一盆清清的泉水放在二女兒彩彩的墳前：“彩彩，水通了老爸來看你了，噢。”含著淚，端起水，聲聲喚彩彩。新毛巾、沾清水，輕輕擦墳碑。那一天，你急病，等爸送醫院。

甲 “爸——爸呀——”（哭）（白）“你用渾濁的黃泥水擦了把身子，等著老爸回來。我卻在，懸崖上，排險走不開。3天后，趕回家，彩彩已病危。臨終時，遞給我，整整30塊。”

甲 “爸，這是我挖蜂蜜、種黃豆的私房錢準備結婚買嫁衣的錢，爸……”你說道，爸為水“死”過好幾回。女兒我，為修渠，也可把命舍。

王 呻吟中，在爸懷，流淚閉了眼啊，白發人，送黑頭，肝腸寸寸碎。鄉親們，風雨中，默默送你歸。今日里，通了水，你在九泉可把顏開。（白）“彩彩，鄉親們又來看你了。”

甲 “大發呀，為了這條渠你可是家破人亡啊，委屈你了。現在我們有水啦，你可以帶我們享福了。”

乙 “對，老書記，我們草王壩人可以吃白米飯了。”

王 “鄉親們，我們有白米飯吃就算享福啦？我們有電嗎？有學校嗎？有公路嗎？啊？我們還窮著呢。”

甲乙 “那，老書記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辦？”

王 “怎么辦？3個字：繼續干。”

甲乙 “老書記，我們聽你的。”

王 “鄉親們操家伙！”

甲乙 “好！”

王 來——干起來！

合 咳作咳作咳作咳作，

領 操家伙來賣力氣。

合 咳作咳，

領 人心齊，泰山移。

合 咳作哩咯咳，

領 移石頭，坡改梯。

合 哎咯呀么坡改梯，

領 挖水溝，水澆地。

合 哎咯要變水澆地。

領 大家都來比一比，誰家能增幾畝地？辣椒柚子加水果，賣到城里換貨幣。造公路，修水利，

合 咳作咳作，

領 電燈電話電視機。

合 咳作咳作，

領 草王壩人有志氣，跟著共產黨志不移！

合 哎咳哎咳唷咳作！（表）又是一場大干，草王壩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2017年11月17日，黃大發參加全國精神文明建設表彰大會，來到了人民大會堂金色大廳，在合影留念的時候，習總書記看到了后排的中國核潛艇之父黃旭華和當代愚公黃大發這兩位老人，一定要拉他們坐到自己的身邊來，黃大發激動得一顆心要跳出來了。習總書記緊緊握住老人的手，傳遞了，無限問候和暖流。這問候，讓山里老農淚直流。

合 這暖流，為脫貧致富加滿油。

領 總書記您盡管放寬心。我回村后，更加振奮精神擼起袖，帶領鄉親朝著你指引，闊步昂首向前走！

合 向前走！（表）黃大發回到村里，和鄉親們又打起了一場從脫貧到致富的攻堅戰。

乙 朋友們，歡迎大家有空來草王壩村看一看，

甲 現在的草王壩村啊——

合 大變樣了！山高景觀望，美麗的旅游山莊。五谷豐登六畜旺，甩掉窮帽奔小康！

點評：一曲撼天動地的“正氣歌”

紹興蓮花落《“當代愚公”黃大發》在參加全國道德模范故事匯基層巡演，取得極大反響后，在浙江、在紹興也演出了許多場，受到當地群眾的歡迎。作品雖然講述的是發生在貴州省遵義市播州區平正仡佬族鄉草王壩村的故事，但對同樣經歷過脫貧攻堅艱苦歷程的浙江群眾來說，也像身邊的事跡一樣感人。這個節目，既有中國曲協副主席、浙江省曲協主席、蓮花落表演藝術家翁仁康的首演版本，也有王洲、姚百青、潘家富等人演唱的多個學唱版本。

“當代愚公”黃大發，曾任貴州省遵義市播州區平正仡佬族鄉草王壩大隊大隊長、村長、村支部書記。20世紀60年代起，他帶領群眾，歷時30余年，靠著鋤頭、鋼釬、鐵錘和雙手，在絕壁上鑿出一條長9400米，地跨3個村的“生命渠”，結束了草王壩長期缺水的歷史，鄉親們親切地把這條渠稱為“大發渠”。

《“當代愚公”黃大發》運用群眾喜聞樂見的曲藝形式，藝術而生動地再現了道德模范的純潔心靈、崇高的思想和優秀的品質，旨在激發人民群眾學習道德模范、傳唱道德模范、爭當道德模范的熱情和積極性，推動全社會樹立崇德向善的良好風尚，為圓夢中國凝聚精神力量。

該作作者就是作曲者和演唱者，浸染曲藝音樂多年，舞臺摸爬滾打多年，故而對唱詞的詞格把握非常自如，可以流暢地演唱。如：“習總書記緊緊握住老人的手，傳遞了無限問候和暖流”。看似多長的句子，不外乎為七字句（前面的是加逗，黑體字為基本七字句）。又比如，為了內容表達的需要，把紹興民歌勞動號子和紹興蓮花落融合在一起：“干起來唷，操家伙來賣力氣，人心齊泰山移。移石頭，坡改梯，挖水溝，水澆地，大家都來比一比，誰家能增幾畝地……”，把大發書記帶領鄉親戰天斗地的勞動場景和樂觀向上的精神面貌表現得淋漓盡致。

浙江省“非遺”曲藝專業委員會常務副主任、國家一級演員、省曲藝家協會顧問魏真柏評論這個節目時說：（蓮花落）從“瓶瓶罐罐”（描寫家庭瑣事）轉向了時代擔當（主旋律題材），唱響了激勵人心的時代之聲，（唱出了）時代味道。這道理那道理，能打動觀眾的心弦，富有感染力的就是真藝術。紹興蓮花落表演藝術家胡兆海在看了《“當代愚公”黃大發》的演出后激動地說：汪嘉寶和翁仁康是紹興蓮花落的一對黃金搭檔，多年來合作了許多作品，受到各地觀眾的好評。

2021年5月27日，在浙江交響樂團交響樂隊的伴奏下，姚百青、潘家富分別演唱了《“當代愚公”黃大發》的唱腔片段，當最后一個音戛然而止的時候，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這掌聲，是對道德模范黃大發的崇高敬意，也是對藝術家的創作和紹興蓮花落發展傳承創新之路的最大肯定。

（點評人：霄凌、胡兆海）

（責任編輯/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