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號”的學問

楊正猛

前些日子，我在教學鄭振鐸的《貓》一文時，同學們突然提出一個有趣的問題。老師您看下面的兩個例子：

1.我們都很為它提心吊膽，一天都要“小貓呢？小貓呢？”查問個好幾次。

2.它很悲楚地叫了一聲“咪嗚！”便逃到屋瓦上了。

您不是說，使用引號時，當引語雖是原話，但如果把它作為作者自己話語的一部分，也就是有一部分是作者自己說的，有一部分是引用別人的原話，此時引號前面不用冒號，末尾的標點應點在引號外面嗎？可是，為什么上面的兩個例子卻把“？”“！”放在了引號內呢？我說，同學們，請先看下面的例子：

3.孟子所謂“盡信書則不如無書”，也就是教我們有一點懷疑的精神，不要隨便盲從或迷信。（顧頡剛《懷疑與學問》）

這個例子就將標點點在了引號外面。同學們剛才提出的問題很特殊，就是當引語末的點號，如果是問號或嘆號，無論何種情況，一般都要讓它們緊緊地貼在引語后面，即放在引號內。再看看同樣的兩個例子：

4.“牧羊的人喲，你為什么不見？”出自郭沫若的《夕暮》。

5.另一個故事是古代有一個窮人，餓得快死了，有人丟給他一碗飯，說：“嗟！來食！”（吳晗《談骨氣》）

同學們感慨說，看來關于引號的學問還挺大的，必須小心呀。課后，我急忙查找資料，將引號的其他用法歸類如下。

一、引語是照搬別人的原話，而且是獨立的，在引語前有冒號提示，末尾的標點應點在引號內。

例如：他走了幾步，回頭看見我，說：“進去吧，里邊沒人。”（朱自清《背影》）

二、引語不是原話，只是作者轉述他人原話的大意，這種引用不用引號標明。因為這實際上是作者敘述的話，引用的話已經被化入作者的話語之中。

例如：他說：明年春天回來時給我帶許許多多好東西，使我們的金盒子更豐富起來。（琦君《金盒子》）

三、引號里還有引號，應“先雙后單”。即先用雙引號表示，后用單引號表示，雙引號用在外層，單引號用在里層。

例如：“我也不責備你，小弗郎士，你自己一定夠難受的了。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這么想：‘算了吧，時間有的是，明天再學也不遲。現在看看我們的結果吧。唉，總要把學習拖到明天，這正是阿爾薩斯人最大的不幸。現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對我們說了：‘怎么？你們還自己說是法國人呢，你們連自己的語言都不會說，不會寫！……不過，可憐的小弗郎士，也并不是你一個人的過錯，我們大家都有許多地方應該責備自己呢。”（都德《最后一課》）

四、如果雙引號里用了單引號，單引號里面還要用到引號，那就再用雙引號。

例如：宦者令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王問：“何以知之？”對曰：“臣嘗有罪，竊計欲亡走燕，臣舍人相如止臣，曰：‘君何以知燕王？臣語曰：‘臣嘗從大王與燕王會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愿結友。”以此知之，故欲往。相如謂臣曰：‘夫趙強而燕弱，而君幸于趙王，故燕王欲結于君。今君乃亡趙走燕，燕畏趙，其勢必不敢留君，而束君歸趙矣。君不如肉袒伏斧質請罪，則幸得脫矣。臣從其計，大王亦幸赦臣。臣竊以為其人勇士，有智謀，宜可使。”（司馬遷《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

（作者單位：貴州省沿河縣教育局教育教學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