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依據國家文化戰略發展指示,我們應牢牢把握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堅定文化自信,弘揚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紅色基因,弘揚革命文化,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本文將以筆者近年來創作的《舞老爺》《嶺上梅》和《逆行勇士》為例,在分析作品藝術特色的同時,論述在國家文化戰略下,舞團編導應當具備的時代擔當。
關鍵詞:文化強國;舞蹈創編;文化傳承;現實題材
一、群舞《舞老爺》——從鄉土走向舞臺的傳統文化表達
潮汕地區宗教信仰豐富而穩定,趨向于儒、道、釋和民間信仰的合一。由于“其俗信鬼而好祀,其祀必使巫覡作樂,歌舞以娛神”[1],后逐漸發展出具有潮汕特色的祭祀樂舞儀式——“營老爺”。[2]
在舞蹈《舞老爺》從民俗背景走到舞臺前景的過程中,筆者始終秉持尊重與弘揚傳統文化的初心。首先,在舞臺作品時長限制的前提下,筆者選取了請“老爺”和走“老爺”兩個最有代表性的部分構成文本語篇,概括復現了潮汕人的信仰生活。
其次,在語言的層面上,主要是在原生態民俗中請神叩拜、游神和爭奪“頭香”等儀式的基礎上,提取最具有生命意象的形態,進一步美化與簡化,追求審美效應與文化內涵的高度融合。這本是一個宏大敘事的舞蹈,理應遵循“大樂必易,大禮必簡”的原理。相比抽象概括的舞蹈動作,舞蹈《舞老爺》的調度則更顯具體的寓意。因為當人們在拜神時,會在精神感受到的空間里依照宗教隱喻和審美調度自己的身體。[3]于是,原生儀式中的“調度”在作品中體現如下:從二維空間看,從開頭的散點式跪拜,到成橫排行列式敬香,再成圓形圍住“老爺”……在四維空間上,“老爺”被眾人高高舉起,俯視眾生。
再者,多模態話語表達,也是基于原生文化的立場。在服飾上,舞者們頭戴黑色氈帽、身著大紅唐衫和黑色長褲,腰系水布,這是潮汕祭祀的傳統禮服。在道具上使用了敬“老爺”所用的香和“老爺”所坐的轎子。在音樂上,由潮州的講鼓堂成員現場演奏潮汕大鑼鼓,再現原生的言說語境。
筆者創作《舞老爺》的初衷,是希望其能夠承載潮汕民間的生存意愿和現實訴求。民俗文化蘊含著自遠古以來社會風俗的豐富文化信息,并保留了人類文明的記憶;[4]民間文化是我們民族精神情感、道德傳統、個性特征以及凝聚力與親和力的載體,也是我們發展先進文化的精神資源與民族根基。[5]因此,在文化強國戰略下的新時代編導,應該在尊重文化的前提下,弘揚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
二、舞劇《嶺上梅》——弘揚潮汕人的革命精神
在波瀾壯闊的革命斗爭實踐中,潮汕地區涌現出了許許多多可歌可泣的革命家,其中就包括“左聯五烈士”之一的馮鏗。在獻禮建黨一百周年的熱潮中,筆者有幸參與了舞劇《嶺上梅》的創作,用舞蹈講述了馮鏗以筆為戈的革命人生。
舞劇《嶺上梅》第二場為“會議之舞”。提到“會議舞”,不難想到西方現代舞大師庫特·尤斯的代表作《綠桌》,全劇最突出的亮點在于其象征手法的使用,而“綠桌”在整個舞蹈過程中是沒有移動的。筆者創作的“會議之舞”的創新之處則體現在會議桌子的調度上。
從開始的滿天星構圖表現會議熱烈討論的局面,到后來桌子被推成一橫排,表現達成共識,形成抗日統一戰線。橫排呈斜四十五度,由舞臺上場口通向下場口,桌上舞者相繼從西向東傳遞著黨旗。日落的西方是黑暗、絕望、死亡的方向;而自西向東的移動是走向光明與新生的“先期結構”。[6]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人體科學在人類潛意識中的效應——由于人的心臟在胸腔左邊,離心臟越近的位置往往使人感受到壓迫。而舞臺的右手邊是屬于離心臟遠的一邊,因此往往使人心情舒暢,因此,下場口的位置往往代表著生命、光明和前進。將黨旗傳遞至此,表示革命終將勝利的愿景。
在下半段的反圍剿部分,桌子先是由舞者排成正方形,推至舞臺的中央區域。按照九宮格劃分的原則,中央往往代表神圣。在舞劇中是革命事業神圣的寓意,由桌子外圍的舞者們守護。在舞蹈的結尾處,“左聯五烈士”在桌子上定格為雕塑,呈一橫排被推至舞臺前區,視覺壓迫感進一步強化——烈士如同一堵銅墻鐵壁,為身后的人民百姓阻擋槍林彈雨。
三、群舞《逆行勇士》——現實的人文關懷
與革命歷史題材創作的熱度相匹配的,是當下的現實題材創作。所謂的“現實題材”一般指展現當代社會現實生活的作品,尤指改革開放后的中國現實語境中的作品。現實題材創作往往能夠挖掘出社會主義中的先進文化——以大國崛起的雄偉之作、壯麗而振奮的筆觸描繪時代的高歌猛進。
除了國家宏大敘事之外,編導們也往往關注到社會中小人物的生存,反映出時代背后平民的付出和收獲、希望與代價等。而筆者所創作的《逆行勇士》正是從小人物入手,表現現實生活中普通人抗擊新冠疫情的事跡。這里沒有具體的人物故事,更多的是群生相——有舍己救人的醫護人員、堅守崗位的軍人、無私奉獻的志愿者……
在音樂上,筆者主要是選用了音樂編舞法。按照音樂發展的情感邏輯與結構規律,通過不同的性別、年齡、體型、人數的演員呼應;以日常生活化動作為主導造型動機,比如簡單的步伐、跳躍和跑步結合成的語句,首先由領舞單獨跳,然后由一組一組的群舞演員按照交響舞蹈的規律接過去,并不斷變化著其組合方式來發展,以達到最終目的——音樂與舞蹈緊密結合,達到交響化的高度。
總而言之,無論是從宏大的國家敘事入手,還是通過對小人物的現實關懷,以小見大,現實題材創作的最終落腳點都應該歸于推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因此,筆者以表現抗疫精神為切入點,弘揚社會主義先進文化。
歷史和現實表明,一個國家和民族要自立自強,離不開文化自信。可以說,有沒有高度的文化自信,不僅決定著文化自身的繁榮發展,而且關系到國運興衰、民族沉浮。因此,在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過程中,文化自信既是思想基礎和先決條件,也是根本標志和最終目的。
四、結語
本文分析了筆者近年來所創作的三部作品——傳統文化群舞《舞老爺》、革命文化舞劇《嶺上梅》、體現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群舞《逆行勇士》,并借此提出了在文化強國戰略下,舞團編導在創作中應當進一步弘揚這三大文化的自覺與擔當。
作者簡介:竇博(1986—),男,黑龍江訥河人,汕頭市文化集團有限公司舞蹈編導,研究方向:舞蹈創編。
參考文獻:
〔1〕陳曉東,適廬.潮汕文化精神[M].廣州:暨南大學出版社,2011:119.
〔2〕黃挺.潮汕文化源流[M].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268.
〔3〕劉建,潘多玲.舞蹈身體的群言——舞臺調度[J].吉林藝術學院學報,2009(01):2-7
〔4〕劉建.從民俗背景到舞臺前景的橋梁——職業民間舞“元素化教學”分析[J].民族藝術研究,2015,28(01):103-107.
〔5〕劉建.中國民間舞的本質與價值認知[J].民間文化論壇,2014(06):82-90.
〔6〕劉建.當作為人文學科的舞蹈相遇“人體科學”時[J].北京舞蹈學院學報,2008(0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