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現狀研究及啟示

汪 穎

引言

同世界上很多國家和地區一樣，大部分歐洲國家的運動員也常常面臨如何把體育運動和教育或工作有機結合起來的問題。想要在最高水平的體育比賽中取得成功需要運動員接受高強度的訓練，并經常性地參加多項國內外體育賽事。然而在這種條件下，要兼顧文化教育的要求和應對職業發展的挑戰并非易事。不僅需要運動員具備高度的積極性、韌性和責任心，還需要通過特別的政策引導，避免優秀運動員被迫在體育和教育或工作之間做出選擇。歐洲國家近年來尤其重視支持運動員進行 “ 雙重生涯發展（Dual career） ” ，即運動生涯與職業生涯／教育生涯共同發展。歐洲國家在此領域推行的一系列創新舉措及取得的積極經驗可以為我國運動員保障事業的進一步發展提供有益參考。

1 研究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選取英國、意大利、瑞典、芬蘭、西班牙、保加利亞、匈牙利、斯洛文尼亞等歐洲國家的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政策、計劃、項目為研究對象。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獻資料法

查閱和研讀了《歐盟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指南》、《歐盟委員會體育白皮書》、《GEES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指導手冊》等相關文件，并對十多個歐洲國家的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政策和計劃項目等進行了分析和比較。

1.2.2 專家咨詢法

2015－2018年，利用先后四次赴歐洲參加歐洲體育科學大會、國際體育與社會大會等國際會議的機會，與歐洲專門從事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研究的專家學者及官員進行了深入交談。

2 歐盟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合作框架

2.1 運動員面臨的挑戰及雙重生涯發展的必要性

歐洲運動員面臨的主要挑戰之一便是將教育與高水平運動相結合。研究發現，歐洲10－17歲的運動員中每年有約1／3的人選擇退出體育生涯，因為他們認為體育占據了太多的時間，妨礙了他們追求生活中的其他事情（如學習）。因此，應投入更多精力協調并支持運動員的雙重生涯發展，確保優秀的青年運動員能留在體育和教育系統內，并幫助他們充分意識到雙重生涯發展帶來的好處。由于雙重生涯發展路徑貫穿大部分體育運動項目的發展期以及部分提升期，它不僅影響運動員的教育和運動生涯發展，也影響其運動生涯期間／之后的職業發展和就業能力。

體育領域的雙重生涯發展，包括運動員能成功開始、發展以及結束其精英體育生涯，同時還能追求其在不同生命階段中同等重要的教育和／或工作以及其他領域的目標，例如任職某個社會崗位、有一份滿意的收入、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合作伙伴關系等。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的跨度期一般是15到20年。運動員的發展有不同的階段，也有不同的模式，從剛了解一項運動，逐步進入顯現天賦的發展階段，然后進入擁有出色表現的成熟階段，最終到達體育事業的巔峰期，然后又將開始新的職業生涯。

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研究人員關于運動員生涯發展模型的觀點經歷了數次變遷。如今廣為接受的模型是HAC模型，即整體運動生涯模型（見圖一）。支撐該模型的觀點是運動員在其運動生涯中同時經歷運動、心理、社會心理、學術、職業、財務等不同發展層級的變化。這些不同層級的發展階段經常相互重合，例如，學生運動員在面臨其運動生涯由初級向高級進階的挑戰時，有可能同時還在大學里學習，正在經歷成年、尋找人生伴侶或需要賺錢謀生。

圖一 整體運動生涯模型（HAC模型）

這種 “ 雙重生涯 ” 并行發展的模式不僅有利于運動員的體育事業，還允許運動員獲得教育或參與工作，幫助運動員在退役后獲得新的事業，并最大程度保護運動員的權益。

2.2 《歐盟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指南》

歐盟委員會《體育白皮書》中寫到，為了保證運動員在結束運動生涯后能夠重新融入勞動市場中，有必要考慮在早期就為年輕運動員提供 “ 雙重生涯 ” 發展方面的培訓，并在當地建立高質量培訓中心以保障他們在教育、職業發展方面的權益。歐盟委員會希望通過為運動員提供發展 “ 雙重生涯 ” 方面的支持，使他們在接受體育訓練的同時也能享受教育和／或職業培訓，并減少運動員的退學率。根據歐盟《體育白皮書》的要求，2012年11月16日，歐盟委員會文化教育總署體育部向其成員國發布了《歐盟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指南》。此舉致力于對政府、體育管理機構、教育機構和雇主產生影響，為運動員的雙重生涯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包括建立適當的法律和金融框架以及為不同的體育運動量身定制差異化方案［1］。

該項指南的發布與實施，是歐盟體育一體化進程中的重要措施之一，在幫助各成員國制定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政策方面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指南的發布不僅有助于歐洲范圍內良好實踐案例和學習經驗的交流與傳播，也在國際層面為可行的計劃提供了框架建議。

2.3 歐盟成員國合作項目

《歐盟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指南》發布后，近年來在歐洲范圍內引發了一波進行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調查與研究的熱潮。在歐盟 “ 伊拉斯謨＋體育 ” （Erasmus＋Sport）計劃的資助下，又催生了一批歐盟成員國之間合作開展的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項目。

2.3.1 “ 精英體育與教育雙發展 ” 項目

“ 精英體育與教育雙發展 ” （GEES）項目于2015年啟動，由歐盟 “ 伊拉斯謨＋體育 ” 計劃資助，其合作伙伴來自9個參與國，包括比利時、法國、意大利、波蘭、斯洛文尼亞、西班牙、瑞典、荷蘭、英國。該項目經費來自歐盟委員會，總額為499，770歐元。項目主要目標是通過對有 “ 雙重生涯發展 ” 路徑的運動員及相關工作人員進行調查，總結出成功實現 “ 雙重生涯發展 ” 所需要的一系列關鍵能力，以優化運動員的能力配置并為他們提供有針對性的服務，最終達到幫助運動員接受高等教育并成功就業的目的。

接受調查的運動員為來自9個歐盟成員國的7235名15－25歲學生運動員。經過兩年的調查與研究，該項目于2017年發布了《GEES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指導手冊》，內容涵蓋項目調查結果，并為運動員和 “ 雙重生涯發展 ” 服務供應方提供了所需具備的能力、工具和技能清單。

2.3.2 “ 為歐洲運動員創建雙重生涯發展輔導模型 ” 項目

該項目由圣安東尼奧·德穆爾西亞天主教大學（西班牙）牽頭，由馬耳他大學、塞薩利大學（希臘）、意大利羅馬大學 “ 自由論壇 ” 、利茲三一大學（英國）和歐洲社區有限公司（英國）等機構合作開展。項目的主要目的是為不同歐洲大學的專業運動員制定、調整和實施 “ 雙重生涯發展輔導計劃 ” ，該計劃涉及公共機構、體育相關組織和教育工作者等。項目最終目標是在維持運動員的體育成就的同時促進運動員融入大學生活。

2.3.3 “ 優勝者 ” 項目

“ 優勝者 ” 項目是歐盟的終身學習項目，涉及不同的歐洲組織，如位于羅馬的意大利國立大學、芬蘭羅瓦尼米應用科學大學、愛沙尼亞塔爾圖大學、德國薩爾茨堡大學、斯洛文尼亞馬里博爾大學等，試圖為年輕運動員實現 “ 雙重生涯發展 ” 時遇到的挑戰找到解決方案。該項目對在高等教育機構中學習的優秀運動員進行案例研究，力圖確保運動員在參與運動的同時獲得高質量的教育，從而促使運動員在退役后更好地融入勞動力市場。

2.3.4 B－Wiser項目

B－Wiser—— “ 成為運動場和職場的贏家 ” 項目是 “ 伊拉斯謨＋體育 ” 計劃資助的項目，由歐盟委員會提供資金，為期兩年（2017－2019年），由布魯塞爾自由大學統籌實施。該項目旨在支持現役運動員和退役運動員安排他們退役后的職業生涯。運動員的運動生涯開始得早，因此有必要設計一個模式幫助那些現役運動員思考他們在退役后會做些什么，并支持退役運動員就業、自我創業和攻讀新學位，即促進運動員的雙重生涯發展。

2.3.5 AtLETyC項目

AtletyC項目是一個支持運動員創業的項目，被認為是一種新型的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方式。該項目旨在為運動員開辟新機會，為運動員提供高層次的創業教育培訓，為他們的生活帶來新方向。項目針對的是精英運動員，包括殘疾運動員以及年齡在18至35歲之間的退役運動員，項目期限為2016年1月1日至2018年6月30日。12個項目合作伙伴包括匈牙利體育大學、奧地利約阿內高等專業學院、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國家奧林匹克委員會、薩拉熱窩大學、立陶宛體育聯合會、立陶宛體育大學、意大利文化和體育協會、都靈大學、斯洛文尼亞大學體育協會等。

2.3.6 “ 余波 ” 項目

“ 余波 ” 項目的合作伙伴有包括斯洛文尼亞在內的7個國家，旨在探索的問題是：在運動生涯中獲得的哪些能力可以成功地轉移到勞動市場，以及運動員如何能成功轉移這些能力。這個項目不直接針對運動員，而是針對不同歐洲國家的體育協會、經理人和教練，確定了一種創新培訓模式，將其納入體育協會教練和管理人員的傳統培訓路徑，能夠通過提升他們的相關技能來促進運動員的雙重生涯發展和向退役后職業的過渡。

3 歐洲各國支持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的戰略特點

近年來，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的理念在歐洲廣泛傳播，各類支持運動員進行雙重生涯發展的國家級項目蓬勃興起。許多歐洲國家都制定了與之相關的法規、計劃、實施細則等，力圖為運動員平衡體育生涯和職業／教育生涯提供可持續性的政策支持。

3.1 制定國家級體育獎學金計劃

英國 “ 優秀運動員獎學金計劃 ” （TASS）在經過多年發展后，如今已被公認為世界領先的雙重生涯發展支持計劃。該計劃為優秀運動員、教育機構和國家體育管理機構之間的合作項目，目的是幫助16歲以上的在校運動員最大程度發揮其運動和學術潛能，而無需在兩者之間做出抉擇。TASS在全英國擁有多處服務站，通過由經驗豐富的從業人員構成的全國性網絡而提供重要的支持性服務。TASS的核心工作和定位是：致力于激勵擁有雙重生涯發展路徑的學生運動員；此外還促進支持人員的持續性職業發展。自2004年起，TASS一直幫助體壇新秀在學業與訓練、比賽之間找到平衡。迄今為止，TASS已支持了數千名運動員，覆蓋英格蘭體育理事會下屬的數十個運動項目協會。這些年來TASS的成績也相當耀眼。共165名TASS運動員參加了2016里約奧運會和殘奧會，其中78人斬獲獎牌［2］。TASS是英國體育援助基金會（Sports Aid）的組成部分，由國家彩票公司通過英格蘭體育理事會提供資金，并把資金投到最需要的地方。2004－2020年，TASS已向運動員及其支持網絡投入了4600多萬英鎊，大部分經費從英國國家彩票公益金中支出。

匈牙利根據第165／2013號政府法令制定了一個國家計劃，即頒發 “ 體育明星獎學金 ” 。該計劃由匈牙利人力資源部負責，為運動員提供豐厚的資金支持，包括學費和生活費用，使他們能夠更專注于體育運動和學習。只有那些有潛力參加歐洲或世界錦標賽或已經參加過這些高水平比賽的運動員才有資格申請該獎學金。

瑞典體育聯合會與瑞典博彩公司聯合設立競技體育獎學金，為向學生運動員提供財務支持，幫助學生運動員平衡高水平體育和大學學習。獎金用于支持其雙重生涯發展。該獎學金于1980年開始頒發，至今已支持相當數量的運動員取得了成功。每年有75名學生運動員獲得獎學金，每人獎學金50，000瑞典克朗，并定期支付（每學期25，000瑞典克朗）。

意大利的 “ 聯通大學校園 ” 項目是一所在線大學，為運動員提供體育經濟與政策學士學位和體育商業碩士學位；并與不同的意大利體育聯合會建立了伙伴關系，每年為運動員提供12項獎學金。 “ 頂級體育 ” 項目也為運動員提供獎學金和靈活的學習計劃及學習輔導服務。

斯洛文尼亞的體育獎學金項目是專為年輕有前途的運動員設計的特殊獎學金。參與該項目的合作伙伴／共同資助者包括斯洛文尼亞教育、科學與體育部、體育基金會和奧委會。每年的獎學金金額取決于可用資金、申請人（初中生、高中生、大學生）的狀況以及他們的體育和教育成就。

芬蘭政府除了對學生提供的常規資金支持（如國家助學金）外，學生運動員（甚至退役運動員）可以申請一項特殊的助學金。這些助學金由芬蘭教育部下屬基金會提供。在體育職業高中和高等院校的運動員可以申請的金額為2000歐元，每人最多申請3次。

3.2 建立跨行業、跨部門協作網絡

芬蘭、意大利和英國等國體育部門通過與各級政府、不同政策和商業領域、公共和非政府組織供應商的合作，建立起了適合自身的跨行業、跨部門協作網絡，并在支持運動員的學術和體育發展方面均取得了成功。

在芬蘭，奧林匹克委員會在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工作中扮演主要角色并負責在全國范圍內進行協調。在這項工作中，芬蘭奧委會與芬蘭教育部、各體育學校、體育組織及運動員協會緊密合作。

為了幫助學生運動員從高中進入大學學習，并在高等教育階段繼續幫助運動員進行雙重生涯發展，芬蘭在21世紀初建立了一個名為 “ 體育院校 ” 的協作網絡，主要在體育人口和學生人數比較多的城市開展活動。 “ 體育院校 ” 網絡的主要目的之一便是幫助精英運動員平衡體育訓練與大學學習。此外，該網絡還與體育協會和當地體育俱樂部合作，致力于改善運動員的每日訓練條件、提升支持性服務質量并提供職業教練服務。芬蘭的這種 “ 體育院校 ” 并不是指一個機構或一棟大樓，而是由不同的競技體育利益相關方在當地組成的一個網絡，包括市政府相關部門、教育機構（高中、大學、理工學院）、體育俱樂部、體育協會、體育和教育服務供應商等。目的是充分利用已經存在的組織架構和資源，把它們更好地結合在一起。

意大利也有很多跨領域開展合作的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項目。例如，意大利國民勞動銀行和意大利奧林匹克委員會合作開發了 “ 教育關愛與體育 ” 項目，而該項目具體實施工作由職業運動員管理機構—— “ LGS體育實驗室 ” 組織，包括運動員的形象宣傳等活動以及聯合會和體育俱樂部的職業發展培訓等。

英國也建立了 “ 競技型生活方式 ” 網絡，為運動員提供多學科、多領域服務。

3.3 盡早開展職業生涯規劃服務

歐洲學生運動員在大學畢業時面臨數條不同的發展路徑。他們可以成為職業選手、繼續運動生涯的發展，可以將工作與體育運動結合起來，也可以結束運動生涯、開始全職工作。事實證明，最后一種選擇是最普遍的。

歐洲國家普遍認為，為了促進運動員成功轉型，有必要提前知道他們正在考慮的是哪一種路徑，以便有針對性地培養將來可能需要的各種能力，幫助他們事先做好職業規劃。

意大利勞動和社會政治部的 “ 新賽季 ” 項目即是一個在運動員運動生涯結束后繼續支持其職業選擇的項目，主要目的是讓運動員從運動生涯中獲得的能力可以繼續發揮價值，順利應用于其工作領域中。該項目的第一步是 “ 信息和溝通 ” ，目的是提高運動員的主動性。之后運動員接受定向訪談，從其指出的需求出發，提供具體的培訓路徑，主要有三種：運動員在其運動生涯結束時的基本培訓；針對轉型體育管理工作的特定培訓；針對轉型體育企業家的特定培訓。培訓結束后，則會啟動實習和創業項目。同時還進行相關監測和評估，以保證項目的實效性。

意大利足球運動員協會的 “ 讓我們來訓練 ” 項目始于2013年，專門為職業足球運動員設立，主要目的是讓運動員從運動生涯早期就開始為其運動生涯的結束做好準備。意大利足球運動員協會還專門為希望在球隊中從事秘書職業的球員開發了一個職業發展項目。

瑞典體育聯合會為運動員建立了職業轉型模型［3］，包含三種不同的職業轉型路徑。其中最理想的轉型路徑是進行了有效應對的結果，這意味著學生運動員可以調動他們的資源、克服障礙，應對各種轉型需求。圖二給出了三種不同的轉型支持類型：1）轉型之前的預防性危機干預，例如提高對現有及未來的轉型需求的認識；2）轉型當中的危機應對性干預措施，例如了解情況、制定應對策略；3）處理轉型失敗帶來的負面影響的干預措施，例如危機分析、風險控制。

圖二 瑞典運動員職業轉型支持模型

瑞典在幫助運動員盡早進行職業生涯規劃方面，有很多良好的實踐范例。例如，在瑞典哥德堡大學和查爾姆斯理工大學，校友們被邀請參加開放早餐會，對學生運動員發表演講，內容一般為經驗分享、如何平衡大學學習和體育運動、在運動生涯結束時擁有另一項職業選擇的重要性等。瑞典體育與健康科學學院為學生運動員舉辦人才招聘會，幫助他們與商界的潛在雇主建立聯系。瑞典于默奧大學向學生運動員提供個人咨詢，討論他們退役后的職業計劃，幫助他們發現自己的長處，還會舉辦一些講座，告訴學生運動員意識到自己運動生涯可能會很快結束的重要性，以及這種轉變可能會給他們造成何種情緒上的影響。

西班牙發起 “ 鑄造未來計劃 ” 的目的也是幫助運動員盡早開展職業生涯規劃，以便在運動生涯結束后找到合適的工作。

3.4 國家公共部門提供退役安置渠道

很多歐洲國家為拓寬退役運動員的退役安置渠道，會在警察、海關、軍隊等公共部門為運動員設置就業崗位。

斯洛文尼亞國防部、內政部和財政部1996年即簽署了關于招募精英運動員和教練員的協議，為斯洛文尼亞軍隊、警察和海關部門雇用精英運動員和教練創造了條件。該文件在2007年和2013年進行了修訂，除上述部委外，該協議的簽署方還增加了教育、科學與體育部以及斯洛文尼亞奧委會。目前，政府部門共雇用了100多名運動員。應聘的運動員和教練員的人數通常都多于可用的職位名額，因此建立了運動員和教練員的優先級別列表。決定運動員和教練員在優先級列表上的排名次序的基本條件是他們在最高級別的國際比賽中的成績或等級。

希臘部分運動員在運動生涯結束后直接受雇于政府公共部門。在奧運會上獲得第1－6名的運動員，有機會直接被聘為公務員。

在羅馬尼亞，有國際水準表現的運動員，在結束運動生涯后通常會被體育系統吸收，可以在國家體育聯合會或其他體育組織工作。例如，五枚奧運金牌、兩枚奧運銀牌和一枚奧運銅牌得主伊麗莎白·利帕曾擔任青年體育部部長。

斯洛伐克部分運動員退役后可以為以下國家機構工作：政府部門，公共機構，武裝部隊，警察，邊防警察，林業部門，海關部門。

保加利亞國防部精英體育中心和內政部競技體育學院的訓練中心每年都會接收一批工作人員。這兩所機構的主要支持對象是那些在世界錦標賽和奧運會上成績優異的運動員（獎牌獲得者和進入決賽的選手）。

3.5 建立雙重生涯發展在線服務網

瑞典、意大利等歐洲國家非常重視建立一個全國性的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在線服務網，目的是為學生運動員、體育工作人員、大學員工、雙重生涯發展服務商等提供一個平臺，共享信息、培養能力。

瑞典體育聯合會認為，全國雙重生涯發展在線服務網可以成為運動員轉型服務中心。在這個網站上，學生運動員、支持人員及即將成為學生運動員的人們將可以找到職業轉型方面的信息（可具體到因運動生涯終止或因傷退役），可以學習職業轉型管理所必備的基本知識和能力，還可以尋求專家組的幫助（如運動心理專家或物理治療師）。

意大利教育部的 “ 網絡體育360 ” 項目于2016年推出，為學生運動員提供了一個在線學習和交流的平臺，還能在學校和足球俱樂部等處隨時提供在線學習輔導，并實時監控運動員的學習情況。

4 啟示

1.加強各省市合作，推廣典型經驗

加強我國各省市在運動員保障工作方面的經驗分享與借鑒，積極推廣各省市可以效仿的良好實踐范例。并提倡在條件成熟時開發省級合作項目，共同探索如何更好地對運動員提供支持，形成優勢互補、互利共贏的態勢。

2.建立跨部門聯動機制

運動員保障工作理論上涉及體育領域、工作領域（無論是培訓還是就業）、教育領域、健康領域、財政領域等。除了多種決策機構在相關政策領域的參與外，商業、公共和非政府組織等有時也會參與其中。因此，涉及體育、教育、社會、財務支持和就業等政策領域的公共機構應考慮建立跨部門機構或機制，確保對運動員保障政策的協調、跨部門合作、落實和監督。

3.統籌數字化資源，建立全國在線服務網

在職業轉型期之前、之中和之后，有必要根據學生運動員的不同需求廣泛提供個性化支持。長期看來，為實現可持續性發展，需要做到成本有效化且對所有人開放。因此，一個可能的解決方案是整合資源、提供綜合型服務，即建立全國性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在線服務網。各利益相關方，包括學生運動員、體育工作人員、大學員工、雙重生涯發展服務供應商等都可以利用這個平臺共享數字資源、提升服務能力，或合作開設在線培訓課程，以便在全國范圍內做到雙重生涯發展支持服務的供給均等。

4.加強與歐洲國家交流，提高對雙重生涯發展理念的認識

歐洲國家在支持運動員進行雙重生涯發展方面的工作開展得較早，積累了一些有益經驗。中國體育界以前與歐盟委員會和歐洲委員會交往較少，隨著中國體育國際事務的日益拓展，與歐洲國家在運動員雙重生涯發展服務方面具有廣泛的合作空間［4］。

建議學習歐洲國家推廣雙重生涯發展理念的有效方法，提高中國運動員對雙重生涯發展理念的認識，盡早開展職業生涯規劃，從運動生涯早期就開始為職業轉型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