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林徽因
——《林徽因與文化遺產保護》評介

文/陳常飛

1927年，林徽因從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畢業。

許多人都讀過林徽因的詩歌與散文，如《你是人間四月天》《窗子以外》。她起初給人的印象是一位作家，這方面成就早為人知。但林徽因其實是一位集建筑學、美術、詩歌、散文等成就于一身的才女。她博學多才，在所涉獵領域都有建樹。

作為一位美術家，她熱衷于傳統工藝美術的傳承與創新，以藝術的眼光和對文化的深厚素養，親自設計或精心指導了許多輝煌的創作；作為一位學者，她與梁思成珠聯璧合，肇建了中國建筑學；在搶救和保護古代建筑及文化遺產事業上，她不畏艱辛，作出了巨大貢獻。

第44屆世界遺產大會在福州市舉辦，這是世界了解福州的一個“窗口”，是展現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的一次難得機遇，也是推動“閩都文化”走向國際化的重要時機。我們以此為契機，編纂了《林徽因與文化遺產保護》一書。

此書由福州市政協文化文史和學習委與福建省藝術館（福建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聯合主編。歷經三年，數易其稿。

該書共五章。第一章“系出名門家國情深”分為六節：“一門多才俊”“法政稱先驅”“天民多藝能”“覺民意志強”“昆仲皆義勇”“九個弟弟”。本章主要敘述林徽因的家族成員事跡，闡明了林氏族人的精神與品格對林徽因幼年到青年時期的影響。

《林徽因與文化遺產保護》封面

林徽因高度的社會責任感與家國情懷，正是在這種家風傳承的環境中生根發芽。正如史學大師陳寅恪所說：“士族之特點既在其門風之優美，不同于凡庶，而優美之門風，實基于學業之因襲。”

第二章為“求索考察鐘情建筑”。本章通過“探尋中國古建”“正定古建筑的發現與保護”“應縣木塔的發現”“書寫中國建筑史”“創建中國第一個建筑系”“林徽因與費慰梅的交游”等幾個歷史事件，演繹她傾情于古建保護的經歷與成就。

第三章“智者教澤師者風范”，主要描述林徽因在清華大學建筑系任教和在新中國初期的一些事跡，包括設計國徽、人民英雄紀念碑須彌底座，保護、搶救傳統工藝，指導學生創新景泰藍樣式、圖案等事情的經過。通過梳理關于她的回憶文章和建筑考察經歷，論述其建筑思想和成就。

林徽因一生傾注于文化遺產的考察和保護，為中國古建筑的保護實踐及理論研究作出了重大貢獻。她的傳奇經歷，使無數國人為之感動，有關的回憶文章不乏書籍記載。本書第四章精心選錄若干篇“憶文”，從其親人、朋友、學生的角度敘述其人，讓人物形象更加豐滿。讀者也可借此進一步了解她的文化情懷和事業成就，乃至她的詩歌、小說、散文等文學創作方面的風格等。

第五章整理她的建筑文論，并將之分為“建筑綜論”“論外來建筑”“論建筑工藝”“論建筑學研究”“論建筑美學”“強調實地考察”等部分，以便讀者對其學術思想有基本的了解。

林徽因才華橫溢，正如其子梁從誡所言：“作為一個古建筑學家，母親有她獨特的作風。她把科學家的縝密、史學家的哲思、文藝家的激情融于一身……在她眼里，古建筑不僅是技術與美的結合，而且是歷史和人情的凝聚。一處半圮的古剎，常會給她以深邃的哲理和美感的啟示，使她禁不住要創造出‘建筑意’這么個‘狂妄的’名詞來和‘詩情’‘畫意’并列?！弊x她《平郊建筑雜錄》一文，正可見其才情。

為了讓讀者對林徽因保護古建筑和文化遺產的事跡有更系統、更明晰的了解，我們還參考相關研究著作及資料等，編寫“林徽因保護文化遺產簡譜”，系以年月，述其事跡。

在整理文獻資料的基礎上，為了獲取更多信息，我們深入考察，調研了在福州與林徽因有關遺跡，如倉山可園、林覺民故居、福澗麻王廟等，尋訪實物資料。

古云：“文章最忌隨人后”，編書亦如是。在編寫本書過程中，有關作者還專程赴京，拜訪林徽因的學生常沙娜，清華大學吳渙加教授、林徽因外孫于曉東、林洙女士等人，通過他們的口述回憶和所收藏的“遺珍”等，以為寫作的素材之一，從而能脫前人窠臼，使本書呈現出有新意、有主題、有體系的內容及框架結構。

本書總體風格“現場感”較強，故使讀者開卷備覺親切自然。全書脈絡清晰，邏輯有序，“順理成章”，以時間軸為暗線貫穿全書，使“情節”連貫發展，各個部分有機結合，全視角地追述林徽因保護文化遺產的全過程，書寫她與梁思成等志趣相投、患難與共，一同勠力推進文化事業發展的生動場景。又通過林徽因多位學生的回憶，敘述她當時講課內容、教學風格，還原了她言傳身教的真實形象。

劉勰提出“文變染乎世情，興廢系乎時序”。一代有一代人之“世情”，文章風格和功用也就不同，而林徽因的文章及思想至今值得我們學習。我們相信，通過此書可以讓讀者走近林徽因，感受到這位建筑大師的家國情懷與文化自信，從而領略中國傳統文化的精深博大。

1934年夏，林徽因考察山西靈巖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