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花開

馮躍忠

猶記得，剛跨入中學的校門，面對紛繁復雜的學業，熬夜的奮戰依然略顯捉襟見肘，“能說會道”的修煉只能暫時告一段落。看著書桌前英勇奮戰的你，冥想著以往的空前盛況，我心中的寂寞不覺彌漫升騰……

乖巧的你，剛上幼兒園，就已“識遍”了天下字，看得了繪本，讀得了課本，甚至啃起了我的教本，“日進斗文”的你經常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下班回家都是聽你“宣講”的美麗時光：小毛驢的吃苦耐勞，小花貓的三心二意……你都能活靈活現地展演;司馬光的機智勇敢，豌豆公主的活潑可愛……你也能繪聲繪色地展現。“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我，早已想出了一個“鬼點子”——講故事。不是被逼著，不是被誘著，很自然地，我拿起了相機，記錄下你的幾多時光。漸漸地，故事里出現了你的身影，隱現了你的心情。每一次的拍攝，都是我的一次享受;每一次的講述，都是你的一次飛躍。真好！

戴上了紅領巾，一天，蹦跳著回家，書包還斜掛在肩頭，你就有模有樣地開講了：周末了，有一只小鴨子很想念他的姥姥，可是最近幾天下了大雨，小溝變成了小河，過不去了……“哎喲，真棒！都能創作故事了！”我驚喜得蹦了起來，把你抱起，“講得這么好，要不變成文字如何？！”作為語文教師的我又一次萌生出一個“鬼點子”——投稿。說干就干，原原本本地投了出去，不期待著能有花開的聲音，只是心中多了一個念想的希望，也好。你若真優秀，幸運自來哉。

亦記得，一年級的第二學期開學典禮后，傳達室的保安叔叔笑呵呵地把一個黃色大信封遞到了你手里，還朝你豎起了大拇指。歡呼雀躍的你，不知道這是何物，只是一個勁兒地傻樂。當我們看到了里面有你的名字和你曾經講的故事時，你揚起的雙眉、發亮的眼睛和咧開的嘴角，早已透露了一切;那天你講得特別起勁，聲情并茂。以后的你也是天天如此。“最是人間留不住，美文佳篇落無數”，小學畢業，半個書架已都是你發表的文章了，全國各地近百家報刊你都能傲然于手中。每每看到散發著墨香的文字，看著存折中上升的數字，你的臉上溢滿了自豪之情，欣喜填滿了心間。還有了那么多的“粉絲”，看著你和他們的真情互動，我們的欣慰也是連綿不絕。

如今，燈下，你鏖戰數學，挑戰科學……“決斗廝殺”的聲音不時驚醒著酣睡的奶奶。一旁的媽媽，端茶倒水，也是“心疼不已”。孩兒，何時能再見到你下筆成文、斐然成章的時刻？何時能再郵來編輯老師的祝賀、“粉絲”伙伴的崇拜？我莫名地期許著，滿心地期待著！

《詩韻，蘊詩——我與李白的前世今生》，一天午后，就著暖陽，你的手指在鍵盤翻飛，一氣呵成此文。我凝神細看，不禁拍案、咂舌。我終于，終于又看到了才思泉涌、恣意飛揚的你;又看到了重新踏上征程，即將開創新輝煌的你。真棒！

此后，一篇篇佳作，陸續誕生;一封封驚喜，不時傳來。時間縫隙里的你，靈敏地捕捉到了《教師里的“二郎神”》《辦公室“水母”》《親密無間，亦是無法無天》，采擷到了《匆匆里的蔥蔥》《繞著校畔走》《原來，世界還有鳥語花香》……一年又半載，你就喜獲豐收，屢獲嘉獎，發表六十多篇潛心“佳釀”，全國特等獎一次、一等獎五次……

望著書架，細數著眼前的輝煌，期望著未來的美好，我們都殷殷期待著！

（作者為浙江省平湖市東湖中學語文教師，馮煜雯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