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銘 張瑞杰 康曉鈺
(黑龍江省大慶市龍鳳區東北石油大學,黑龍江 大慶 163000)
對于一個平衡的圖形符號來說,其中涵蓋的形狀、色彩、元素、方位等諸多要素,相互之間達到一種確定的平衡程度,以至于不允許任何要素有一丁點的改變。在這種情況下,圖形整體表現出來的某些必然特性,可以在它的每種元素中呈現出來。一件不平衡的構圖,其結構自身是模糊的,因此常常會給人突然中斷的感覺或者不知所云甚至有種突然停止的挫敗感。在標志或是紋章中也是如此,符號中出現不平衡需要通過平衡去體現。
一枚紋章最主要的部分被稱為主章,包括盾形線框和被限定在內的圖案和色彩。國內現當代標志中紋章的身影,主要便是對圖記和盾牌形式的模仿,對紋章的形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的盾形結構,在國內的標志設計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國內標志中出現的盾形變化豐富,在盾形基礎上融入了中國傳統邊框設計元素,形成一種新式盾形,或者將盾形的邊框進行處理,以迎合時代和文化需求。比如山東魯能泰山(如圖1)、北京國安足球俱樂部的隊徽均為變體的盾形。盾牌作為紋章重要的組成部分,直至發展成為國內紋章型標志中最具特色的元素,于盾形莊重典雅氣質的視覺形態,和對持有者的庇佑之意大有關系。除此之外,位居紋章盾牌左右兩側的支撐物對國內的標志設計影響也較為深遠,常用的支撐物為獅子、熊、馬、羚羊等獸類,這些獸類對稱布局在盾牌兩側,且多呈站立狀。紋章標志中,由于支撐物是一種極具風格化的象征符號,所以它雖然并非處于標志的核心位置,但往往具有至關重要的指示意義。
國內對紋章引用最重要的兩個部分別是盾形和扶盾者,認識紋章的人不難發現,對稱、平衡性是這兩部分最鮮明的特色。值得注意的是,這里說的平衡并非完全對稱的意思,而是形式上的平衡或者文化與力量上的均衡。成立于 20 世紀初的香港大學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其采用的校徽具有典型的象征性,設計師分別將代表當時殖民政府英國的獅子和代表中國的龍置于校徽左右兩邊,凸顯了香港大學獨特的人文地理環境和民族屬性。我們都知道道香港大學校徽中,首先獅子是獅子,獅子并非龍,這里說的平衡從形式上來講是兩種動物的對稱,是兩種力量的對抗與平衡,更深層次意義上是指民族屬性和歷史文化色彩的平衡[1]。紋章或是使用紋章的標志,之所以追求這種視覺上的平衡,是因為這種平衡可以把標志主體以外的侵擾性成分排斥出去、將整體統一的干擾排除出去,給人一種堅定而穩固的感覺,從而加強了標志所要傳達信息的主體性與重要性。
平衡必須傳達一定的意義。正如人的生活并不是追求空洞無物的安靜,騰守堯主編的《藝術與視知覺》指出:“藝術品并非僅僅追求平衡、和諧、統一,而是得到一種由方向性的力所構成的式樣。平衡的藝術形式是由種種具有方向的力所達到的平衡、秩序和統一。”[2]
紋章就達到了各方向力的平衡、統一,在紋章中具有方向的力是指構圖、圖記、色彩、飾章等構成部分,各因素需要形式與內涵表達的平衡,也需要彼此之間的互動與平衡。紋章中的王冠是王權地位的反映,為人熟知的英格蘭國王亨利四世(如圖2),其紋章最上面是君主象征的王冠,盾牌的四組圖案分別為左下角代表愛爾蘭的金色豎琴,其他三組均為獅子圖記(左上角和右下角為代表英格蘭的三頭金獅,右上角為代表蘇格蘭的紅色獅子);左側扶盾者為頭戴王冠的金獅,右側為白色獨角獸(扶盾者并不常見,主要見于最高級別的貴族和王室成員的紋章中);盾牌下得收帶上法文書寫著象征王權的“DIUE·ET·MON·DROIT”(天有上帝,我有權利)。從圖記、冠飾到扶盾者和綬帶無一處不凸顯紋章持有者的身份與地位,紋章的這幾個部分也體現了方向力互動與平衡。形式與主題平衡的和諧統一狀態僅僅只是標志設計的功能需求,標志之所以追求平衡是因為平衡本身是人的需求——它能使人稱心和愉悅。標志作為企業、組織、商品或者個人的象征符號,需要這種平衡,從圖形、色彩到文字,這三個重要的因素以標志傳達的主題形成平衡統一、的形式,恰恰紋章這一具有平衡藝術形式可以為標志提供參考與啟發[3]。
隨著紋章文化的流行,它已經成為具有異文化風格的圖形符號,當今社會面對國外產品的傾銷、擠壓,紋章甚至成為一種高品質的象征,一種具有較強競爭力的符號。任何符號存在就會被感知,紋章在現代標志設計中的競爭力不僅源于此,還包括紋章與生俱來的文化歷史性、形式典雅性帶給受眾的精神感知力量,對于異文化深層意義與內涵的求知欲望和諂媚,以及從視覺層面的感受到精神情感的轉化。
首先,紋章自身的文化性和形式感給人們帶來的精神感知力量是顯而易見的,因此我們可以得知紋章在流行于標志設計中的魅力源泉;其次,國內標志中普遍出現西方紋章圖形符號的身影是在 20 世紀初,部分企業和公眾對紋章的詳細知之甚少,處于一種求知或諂媚的狀態,其中大部分處于弱勢的企業持有一種較為消極、被動的營銷心理——對紋章文化的迎合與模仿;從視覺層面的感受到精轉化表現為,紋章圖形不僅僅從視覺層面給受眾以美的享受和視覺體驗,還可以反應紋章自身的精神意蘊、內涵、屬性等內在因素,同時也可以給受眾或當代標志的設計帶來新的啟發與引導[6]。歐洲不少足球俱樂部的隊徽不失為典型的例子,其中多以俱樂部的歷史和文化背景作為圖形設計的主體來源,如阿森納隊徽中的一門大炮,源于阿森納所在地(Woolwith)經歷的戰爭史,映射隊員不屈不撓的精神,大炮頭的指向也是俱樂部未來發展的方向,預示球員們將英勇奮戰、勇往直前(如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