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我家

苑祝標

妻子、女兒和我，組成一個溫暖的家。二十五年來，風雨里攜起手，快樂時共分享。雖說那時的“家”擠在單位一個辦公室里，面積雖小而且簡陋，但卻是我們愛的港灣。

回想1995年12月21日，是我人生中最難忘而又最幸福的日子。因為那一天，我很榮幸地成為一名父親了！時間一晃，我和妻子從相識、相愛到結婚育女，已經有二十五個年頭，女兒也將迎來她二十五周歲的生日了。

時光回轉，往事如煙。1995年元旦，我和妻子在老家按照農村習俗，舉行了一個簡樸的婚禮。我們拜堂成親，吃紅雞蛋，喝糖茶。當別人嬉鬧著問我“生幾個孩子”時，我非常爽快地伸出五個指頭示意，回答說：“生一把手！”

可那個年代的計劃生育政策很嚴格，作為一個吃國家“商品糧”的教師，我和妻子只能要一個孩子。直到現在，妻子有時和我生氣時，還埋怨我孩子太少，太孤單了。

回憶剛結婚的那些日子，我們夫妻倆相敬如賓、恩愛有加，一起在家生活，一起去田里勞作，一起外出走親訪友，甜蜜的時光沉浸在無比的幸福里。妻子勤勞善良，雖有自己的個性，但也不乏溫柔可親。我有時忙于工作，早出晚歸，可妻子從沒有責怪過我，令我感動、終生難忘。

時間定格在乙亥年陽歷12月21日凌晨，妻子順利生下我們愛情的結晶——一個體重七斤多、惹人可愛的“千金寶貝”，父母的貼心“小棉襖”。頓時，寂靜的產房里響起了寶寶清脆的哭聲，特別的“醒目”、“醒悟”人，給嚴寒的冬日帶來了陣陣暖流。后來，我們就給女兒起了個名字，叫“醒兒”。

人們常說，愛情如花，只有經歷了風雨的洗禮，才倍覺珍惜和高貴。二十五年來，一家人柴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盆交響樂，酸甜苦辣，五味雜陳，偶爾也出現生氣毆架的事情。日子就這樣在平平淡淡的光陰里悄悄地溜走，女兒漸漸長大，我們也慢慢變老。

在這些逃去如飛的日子里，月有陰晴圓缺，天有艷陽高照，也有不測風云。記得1998年年底的一天夜晚，妻子一手騎著自行車，一手拎著東西，由于道路坑洼不慎摔倒，導致左胳膊橈骨骨折。因為當時大意了，親戚就直接把她送到一個鄉下的“土醫生”那里治療，可妻子的左胳膊神經被庸醫用夾板夾壞致殘，造成了終身的遺憾。一直幾年，我們到阜陽、合肥、上海、北京等地四處奔波，結果花費了兩三萬元醫療費，還欠下不少債務。

那時農村教師工資很低，甚至幾個月發不上錢，妻子又沒有固定職業，我們一家生活拮據。岳父岳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不時地貼補一些錢物幫助我們渡過難關。盡管如此，但妻子始終沒有放棄對美好生活的信念，堅強地操持著我們這個“三口之家”——一個物質上雖不富裕，但精神上卻算溫馨的家！

2001年，女兒不到六周歲，就開始跟著我到學校上一年級。妻子在家覺得無聊，盡管她左手不方便，但卻主動要求在街上擺個地攤，賣些輕便的小東西，以貼補家用。最初妻子投入300元本錢，賣一些學生喜歡的“小人書”和皮筋、毽子之類的健身物品，沒想到本錢滾到了800元。后來，妻子繼續擴大了地攤生意，連本帶利收益2000元錢。直到現在，勤勞的妻子也沒有完全停下經營擺地攤這個活計。這期間，我利用工作之余，盡最大努力地幫助妻子打理一下地攤生意。

就這樣，手殘志堅、非常要強的妻子風里來雨里去，單手撐起了家里家外的一些事兒。她曾經會一個手搟面條、蒸咸饃、甚至包餃子，樣樣都不甘落后，讓我一輩子心存感念。于是，我們這個不太富裕的家庭，日子雖說緊巴巴地過，但倒也溫馨如意。現在，我們一家的日子比以前寬裕多了，衣食住行基本滿足了現代生活需要。

回首過去，一路走來，妻子真的很辛苦！由于我工作繁忙，披星戴月，加班加點，在事業上雖然也取得了一定業績，成為一名高級教師，并獲得省、市、區“首席教師”、“優秀教師”、“骨干教師”等數十項榮譽稱號，在省內外多家新聞媒體和報紙雜志上發表1000余篇文章。但因為我在家里聚少離多，往往顧不了這個家庭。加之我性格固執己見，甚至有時還有“擰緊頭”的犟脾氣，處理一些問題時意氣用事，惹得妻子生氣，嗓子都犯病了……每每想起這些“不愉快”，我心里總不是滋味，覺得十分愧疚這個家庭，對不起妻子和女兒，期待她們多一些諒解。

有句老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由于受父母影響，女兒在我們這樣的小家庭里，也漸漸長大懂事，養成了一種勤勞、樸實、善良的美德。那時學校還收學雜費等費用，因為是教師子女的緣故，孩子從上幼兒園到上初中、高中，都獲得了一定的減免，多年來也節省了一筆開支。

小學時，她很聽大人和老師的話，學習不用督促，自覺性較強，成績還算不錯。可到了初中，隨著學習科目的增多，女兒感到了學習的吃力和壓力，物理、生物等學科成績進步較慢，有時甚至考不及格。作為教師，我能輔導她多少功課，就盡力輔導她增長一些知識，開闊生活視野，教給她做人的道理。而妻子卻常常鼓勵孩子刻苦鉆研，找準癥結，努力爭取“笨鳥先飛”吧。

就這樣，功夫不負有心人。女兒升入高中的三年，“三更燈火五更雞”，頑強拼搏、刻苦讀書，她的思想、學習表現還較出色。每一學年，她都時而有“三好學生”、“希望之星”、“文明之星”等獎狀捧回來，給這個家庭增添了幾多喜悅。“粒粒皆辛苦”，成績來之不易！我們一起互相欣慰、彼此快樂，感覺日子如陽光沐浴著一樣溫暖幸福。

記得七年前的那個夏季，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我和妻子在阜陽二中旁邊一個簡易的出租房內，陪女兒一起“戰斗”在高考的前夕。尤其在距離高考百日沖刺的時候，女兒每天認真聽著老師的細心輔導，面對著紛飛的試卷，時而托腮凝思，時而狠狠咬過筆頭，反反復復地進行著“實戰演練”，讓我記憶猶新。

后來，也許是臨考前心里緊張，女兒連續兩次模考都不理想。我和妻子就一起耐心地幫助她找原因，鼓勵她放下包袱、輕裝上陣。“有志者事竟成”，一向堅強、埋頭苦干的女兒最終沒有被困難嚇倒，她及時調整好心態走出了“霧霾”，迎接她的是一輪噴薄而出的“旭日”！那一年，她考入了一所本科院校。

大學是人生重要的轉折點和奮斗期。為了鼓勵女兒不負青春韶華，大學期間，我特意寫下一封電子郵件《致女兒——劉苑醒兒》，鼓勵她珍惜時光、勤奮好學，為自己的人生夢想和抱負而不懈奮斗。由于女兒是第一次外出上大學，父母的牽掛和期盼每時每刻都藏在心中。

2013年12月時，我得知女兒快放假了，欣喜若狂，即興寫下了《女兒快回家了》一首詩：“……回想花開花謝的日子//一家人聚散兩茫茫//如同潮落潮漲//但彼此的愛情親情//卻如佳釀一樣幸福綿長……”幾年來，我和女兒通過電話、QQ和微信等方式，進行通話和聊天，談學業、談追求、談生活，也談親情和愛情，分享著父女之愛和一家人的幸福時光。

家有吾女初長大。2016年底，勤奮努力的醒兒再筑大學考研夢。七年求學時光，汗水和淚水同在，青春與奮斗并行。她以頑強的毅力、拼搏的精神、友善的品行，贏得了人生階段性的“小確幸”。2020年7月，女兒以突出的學業成績和優秀論文通過碩士研究生畢業，并光榮地成為一名中共預備黨員。人生路漫漫，為了想做的事、想見的人、想成為的自己，醒兒在工作事業上孜孜以求，相信她未來的生活一定會充滿陽光和花香。

有人說，妻子是火，溫暖著家人的心窩；女兒是水，滋潤著家園的興旺。而我卻說，妻子的嘮叨和女兒的憐愛，是對家人滿滿的愛戀和無盡的牽掛！吾愛吾家，我為我們這個家庭而自豪！

——選自《西部散文選刊》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