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關東

十五

距離上次回東北，已有五年時間，這次省親，是由于家里添了兩樁喜事，一樁是大侄兒大婚，另一樁是大外甥降生，我也因此長了輩分，媽媽因為身體原因不能遠行，成為遺憾。我和老姨則帶著別樣的心情以及媽媽的祝福徐徐踏上之東之北的旅途。

齊齊哈爾

街道人情：

一路的風景不驚不喜，但滿懷期待，首站是大姨家齊齊哈爾市，接站的是大侄兒，看他一臉喜慶，好事將至的樣子，心里充滿了對他以及對一對新人未來幸福生活的美好祝愿。和二姨碰頭后，落座飯店，點到的食物全是大盤，熱騰騰、香噴噴，也吃到了烤宮后筋，還吱吱冒著油汁，粘糯中帶著勁道，大大的一串，味道很不錯。唇齒留香，美好生活從舌尖開始。

回到住處，見到大姨、大哥、大嫂，摟著大姨的脖子，那感覺就像摟著姥姥一樣親切。敘舊到深夜，溫情充滿房間……

次日清晨，和三個姨一起去街上吃早飯，在胡同里找到了一家餛飩店，熱熱地來上一碗，一只青花瓷碗，一碗散著清新氣息的湯，碗面上飄著幾粒蔥花、幾縷香菜，而那湯中或浮或沉的便是那誘人的餛飩。一層薄薄的皮子，似乎只有紙那樣的厚度；裹著里面厚厚的肉餡，總是那么嫩嫩的。做工可謂精致而簡單，然而卻給過我心靈上無比的慰藉。

和老姨繼續去逛市場，風大天冷，但聽著一路東北鄉音，莫名不覺得寒冷，反而越走越暖和，越行越帶勁，鄉音溫暖脆甜，聲聲入耳，我不自覺地嘴角上揚。一路上，黑土地上的蔬菜、瓜果、生鮮的種類讓你應接不暇，都是我很少看到的，顏色殷殷燦燦，沒有品嘗卻已經深入喉嚨的感覺。感嘆的是價格，就拿路旁咸鴨蛋舉例，很大個兒，十元十五個……真想包圓帶走！

一路走，一路拍，所有人都熱情友好，感受在濃濃的東北氛圍，體會著切切的鄉情。

婚禮：

六日清晨，大侄兒的婚禮如期舉行。東北的婚禮都是在早晨舉辦，宴請賓客是在早晨十點，寓意著過日子搶先，早好！婚禮溫馨感人，動情處，我也跟著淚目，一定要幸福！

鮮族烤肉：

婚禮結束的當天晚上，大妹妹、妹夫帶著我去朝鮮族村子吃烤肉。這里是一家爆火的餐廳，趕上飯點需要等位，而我們在下午五點就座，已經翻過一次臺，更無余位。一進門，所有的涼拌菜已經讓我挪不開眼、走不動步，拌桔梗、醬土豆、醬豆、醬茄子、醬尖椒、腌小魚，色澤紅亮，透著鮮香。落座點餐上桌，所有肉品全部是內蒙的新鮮牛羊肉，肥美鮮香，烤好后，蘸上特制蘸料，一口咬下去，嫩滑多汁且嚼勁十足，特意喝了一杯當地的啤酒，完美！肉質的確不一般，瞬間秒殺我吃過的所有烤肉……雖然不會喝酒，但是烤肉配啤酒，簡直是黃金搭配，我不會允許自己錯過這樣的時刻。大醬湯、拌飯、米腸，都很有特色，最愛的當屬生拌牛肉。沒錯，它是生牛肉，再佐以生雞蛋、特制朝鮮族辣醬，攪拌均勻，送入口中，一點腥味都沒有，因為這道菜必須選用最新鮮的冰鮮過的牛肉，所以你一定不會吃到腥味。辣醬味兒充斥整個口腔，肉質根根分明，嚼在嘴里冰爽滑嫩，醬料和蛋液裹著牛肉，鮮香無比，大家都只吃了一兩口，而我幾乎吃掉了整盤……簡直好吃到起飛！

吃罷晚飯，觀看了鶴城公園，是一個大型的游樂場，夜景因了一臺摩天輪而增色不少，夜晚燈光亮起，成為城市的一道風景。

扎龍自然保護區：

我的印象里，齊市最出名的景點便是扎龍，據資料記載，扎龍自然保護區面積大約為21萬公頃，是我國北方同一緯度地區保留最完善、最原始、最開闊的濕地生態系統。這里地勢開闊，一望無際，水草豐茂，河渠交錯，蘆葦遍地，飛禽翱翔。丹頂鶴的習性賦予這片土地以靈性，成為他們的故鄉，也給予了齊齊哈爾鶴城的名字。天氣和暖，沒有一絲云朵，我們年輕人一行五個，看著窗外如畫的景致，聊著天兒，從市區出發，半個小時就到。下車便聞到濕地濕潤新鮮的清香空氣，讓人神清氣爽，時值中午，太陽烤著身體，暖暖和和。

走進公園，沿著樹林公路，走進花海，穿越齊人高的蘆葦蕩，微風輕拂，蘆葦左右搖曳，向人們頻頻點頭致意。路遇野鴨、單蹦的仙鶴以及清澈見底的湖水，心曠神怡，思想跟著不自覺飛舞，又仙又美。路上能夠近距離看到仙鶴，甚至可以觸碰到她的身體，頭頂紅冠、修頸長腿、步履輕盈、優雅多姿的丹頂鶴在中國被稱為“仙鶴”，她是吉祥、優雅、尊貴和長壽的象征。看到丹頂鶴飛起來的時候，突然明白為什么壁畫書籍中稱之為神鳥，不知道是意識思維決定了我對丹頂鶴的憧憬，還是她們本身散發的高貴氣質讓人心之神往，她忠誠，她忠貞，她圣潔，當她展開雙翼從上空飛過時，你的眼里心里就都是她。群鶴齊飛的瞬間，是震撼的，竟有一種感動涌上心頭，帶著美好的祈愿。

欣賞了仙鶴的曼妙身影和優美舞姿，聽到了那個讓人落淚的故事，回味了那首悠揚動聽的旋律……上世紀九十年代那首《丹頂鶴的故事》，其時紅遍大江南北，徐秀娟和丹頂鶴的故事讓人感動落淚。“有一個女孩，她從小愛養丹頂鶴，在她大學畢業以后，仍回到她養鶴的地方。有一天，她為救那只受傷的丹頂鶴，滑進了沼澤地，就再也沒有上來……”

齊齊哈爾烤肉：

大中午可以吃烤肉也是齊齊哈爾的特點，從扎龍回到市區，午飯選擇了超人氣“馬曉馬家烤肉店”，食客坐滿了飯店，甚至大門外的帳篷里也坐滿了食客，無疑需要等位，我眼尖腿快占到了一個好位置。這里的食材需要去窗口自選，整扇肉吊在空中，現割現切——一盆肉、一盆菜、啤酒、香檳、大蒜，這是標配。簡易爐子上放個鍋蓋，刷豬大油打底，再放食材。這里的氛圍最具人間煙火，帶著市井氣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野味十足，肉質沒得說，勁道鮮香，每一口都有家的感覺；簡單的菜品、簡單的作料，配著超鮮的肉質，每一口都想著下一口。火爆的生意，不得不豎起大拇哥，這么出名，真的實至名歸！

我從小生活的地方——碾子山

酒足飯飽，就要離開齊齊哈爾，去往我心馳神往、心心念念的故鄉，我從小生活、溫暖長大的故鄉。一路向西，稻米收割的景象，滿眼金黃，稱之為北大倉。糧食充足，就讓人覺得生活富足，在黑土地上種植的大米，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到它顆粒的飽滿，甚或能聞到濃濃米香。今年漲大水，又把好多莊稼淹了，非常可惜。就這樣一路看一路激動著，到家了，看到大舅的那一刻，我跳起來摟著他的脖兒，眼睛笑彎了……

碾子山是齊齊哈爾的一個市轄區，是一座安靜且美好的古城，物產獨特，資源豐富，是中國麥飯石之鄉和齊齊哈爾市石材生產加工基地；依山傍水，景色秀麗，是黑龍江省風景名勝區和齊齊哈爾市著名的山水旅游城；天藍水清，環境優美，是黑龍江省生態園林城；四通八達，交通方便，歷史悠久。

夏季，境內低山丘陵延綿起伏，油菜花海一望無際。此時正值深秋，呈現的則是滿目金黃，優越的地理條件使這座古城既有著深厚歷史，又充滿著無限的生機和活力。碾子山現在建設得更好了，樹木掩映下的街道清麗柔美，空氣那般清新。運河靜美，將小城一分為二，穿過熟悉的中興橋，走進這里的生活，融入市井，這便是我熟悉的故鄉味兒。

去給姥姥掃墓的路上，景色秀美，沿途各種花草競艷，走上山坡，墓前通透明亮，這一塊地被太陽好好呵護著，溫暖著，保佑著。祈愿至親喜樂安康，落淚在墓前，不止有懷念，更多了份期許……

姥姥，見到你時，我會情不自禁地微笑，想起你時我也會情不自禁地流淚。每一次的笑容我都會綻放得很燦爛，即使你看不到；可每一次的淚水，我只會默默地滑落，無聲地傾訴，不愿讓你知道。

向著西北就是內蒙地界，碾子山與內蒙的扎蘭屯市相連，陽光明媚，在省界處逗留片刻，路旁售賣的松塔、姑娘果、野生木耳、山蘑、榛子，讓人覺得與大自然更近了。在成吉思汗驛站已經感受到了與東北不同的氛圍，蒙古包開始顯現，走上山頂，看到了兒時的雅魯河，自西北向東南，途經碾子山區，注入嫩江。我兒時，在河套邊玩耍嬉戲，放進小腳丫，任河水沖刷，洗去塵埃，蕩滌心靈。遠遠地看著雅魯河，真想沖到河邊。

碾子山地處大興安嶺東麓余脈，早在公元1121年，金太祖阿骨打就委任婆盧火為泰州都統，在碾子山一帶開創了金代修筑界壕邊堡的先河，以抵御西部蒙古諸族入侵。金長城遺址正好在中間，大部分延伸到了內蒙古扎蘭屯市。說是遺址公園，實際上是一個金代的名將婆盧火廣場和殘存的土城墻。

走進最近的成吉思汗小鎮，一睹內蒙人民生活，與我們無異，安安靜靜，平平安安。

路過兒時住過的老院子，人去院空，大舅把我扶上墻頭，我看到了院子的全貌，兒時的一幕幕在眼前過電影般閃現，一個個鏡頭定格在腦海：姥姥在火灶坑給我烀苞米、大舅給我往兜里裝瓜子兒、老姨把我綁在凳子上給我抓虱子……冰天雪地下，姥姥懷抱發著高燒的我，因為路滑，坐在冰面上挪動著向衛生所踽踽前行……坐在炕上抱著一缸子冰棍吃得無比開心的我……一幕幕出現得那么真實，讓我永遠難以忘懷，我的眼睛里有明亮的液體在轉動，但不愿掉出來……看到老院子，我太開心了，承載我的小小童年，滿載千萬回憶，那么美好且真實，那么久遠卻依舊鮮明。

登上山頂俯瞰碾子山全景，家鄉盡收眼底，看得真切，吹著鄉風，曬著暖陽，心情指數逐步升高。經過一口井，人們都打這里的泉水喝，寓意吉祥，冰涼沁心，甘甜如飴。來到了雅魯河岸邊，我親親的故鄉水，兒時在河套邊做過好多事情，打過水仗，撈過魚……河水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徐徐流向遠方，從不停止腳步，記憶翻涌，我駐足良久。

這里有我兒時玩過的水面，是我們曾經編織過希望和夢想的地方，那是一朵一朵靜謐的浪花和斷了腸的流光。晚歸的漁人是一個個飽經滄桑的老人，沉靜而孤寂，仿佛在念叨著已經散失的流光。而在江另一邊的那一縷縷的枯藤上，縈繞著一朵一朵乍寒輕暖的云煙。此刻，我靜靜地坐在晚秋的床榻上，讀著一本秋天的童話……

午飯來個地鍋燉，把黑土地的食物詮釋得酣暢淋漓，大鐵鍋、大花卷、大豆包、大條的魚、一大鍋菜，充滿了鄉土味，把地鍋燉的特點全部展現無遺。吃過飯，在城里走一遭，感受小城的安逸，感念小城的進步，感覺小城的氣息。

來到華安軍事文化主題公園，太陽大大的，天空藍藍的，漫天瓢蟲，但卻很生態。在這里能近距離參觀各種口徑的迫擊炮、高射炮、加農炮、火箭炮等三十多種火炮共七十余門，相對應的還有榴彈、火箭彈、地對空導彈等幾十種遠近射程及裝甲戰車、戰斗機、土炮等。試驗基地現有的遠射程跟蹤雷達、內彈道分析儀等高科技試驗，手段處于國內領先地位。軍事愛好者千萬不能錯過。給槍上膛打靶，成績居然還好。堂堂的槍聲，需要快狠準，做人有時也一樣，否則人生也會脫靶。

在碾子山每天都和大外甥石頭住在一起，看著他可愛的小臉，有如初生的朝陽，讓人充滿對生活的希望。最喜歡哄他入睡了，一只小手摟著我的腰，另一只小手攥著我的衣襟，親密無間，以至于舍不得把睡著的他放進床榻。還有一位貼心的金毛犬赫曼，圍著我和石頭，他那么大的身軀，卻那么乖，可愛到了我心里。每日的午飯，都是我最懷念的家里飯，韭菜盒子、油豆角、勾勾黃、酸菜、排骨、烀玉米、烀地瓜、大拌菜、醬茄子……我要迷失在這些飯里啦！

碾子山有一家從韓國回來開店的小兩口，一天晚上特意去品嘗，又一番味道，別看齊齊哈爾的烤肉，每家的味道都不同，但沒有一家不好吃的。

馬上要去哈爾濱了，臨走前一天晚上吃了一桌東北菜：燉魚有著東北燉菜的特有口感———咸香；血腸軟糯，血的味道十足，蘸上料汁，香；炸粘豆包，外酥里嫩，撒上白糖，甜香酥脆；鍋包肉，口感酸甜脆香，一口咬開，汁水飽滿；大拌菜一如既往地解膩開胃，酸甜辣；掛漿黃菜，兒時最愛的飯后甜點，熱熱地上桌后，用筷子夾上一塊兒，就會有長長的糖絲一絲絲地拔了出來，放在涼水里過一下，絲硬了就很脆，斷了后放入口中，外皮酥脆，里面綿軟，入口留香；我最愛的大碴子粥壓軸，熱乎乎，黏黏稠稠，苞米、紅蕓豆的香氣一起入口，香糯可口、樸實無華。

都說月是故鄉明，對我來說，家，永遠是一幀珍貴的水墨丹青，不能置身于畫，只能珍藏在心。走過好多山水，每次駐足，總有一縷鄉愁在心頭縈繞。家鄉的月兒，家鄉的親人，永遠是我心尖上不可割舍的牽絆！

還記得余光中的《鄉愁》，但有些東西，你切身體會到了你才懂得她真正的美。鄉愁是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故鄉在那頭。如今，鄉愁是彎彎曲曲的電話線，我在這頭，故鄉在那頭。如今再品鄉愁，那愁如咖啡熱氣騰騰滑進嘴里，卻只留下苦與澀在舌尖。

哈爾濱

從碾子山坐著綠皮小火車送大姨回齊齊哈爾，車窗外迅速略過一路美景，黑土地特有的景色。大哥順利接上大姨，我和妹妹坐高鐵前往哈爾濱。把行李放在二姨家，吃了鐵鍋燉，主食有酸菜鵝肉餃子、粘豆包、玉米餅，燜子，雖然很撐，但我還是把每種都嘗了一遍，外加一杯格瓦斯，這個來哈爾濱必須要喝，感覺像蜂蜜一樣的啤酒，也可以說是飲料，很可口，甜甜的。吃過飯，去遛街，二姨搬了新家，在群力開發區這邊，與我五年前去的舊城完全不同。這里很現代、寬敞、美麗，但卻缺乏哈爾濱的俄式味道，完全與老城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景。

我和妹妹晚上去了中央大街，中央大街是一條南北貫通的街道，街道兩旁是各種購物商鋪，一條寬大的步行街。天氣轉涼，晚上的人流量不多，街道旁的小吃很少，吃到了馬迭爾冰棍。街道上有街頭藝人彈奏音樂吧，吉他、手風琴、笛、小提琴，彈奏輕快明亮的音樂，讓夜晚更加溫馨，游人心情更加放松。這是一條藝術大街，中央大街的歐式建筑閃耀著東方巴黎的風采。

中央大街是用長型條石縱向夯進去建成的，據說當年一條石的價錢就是一美金，這也足見白俄貴族們異地生根的決心。大街兩旁的商店、飯店、書店全都是歐式建筑，讓人忘卻今夕何夕。讓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大街旁一些看似是被燒毀了的建筑，不知道它沉淀了多少歷史的哀傷。中央大街的盡頭是抗洪勝利紀念塔廣場，那是一座歐式建筑的紀念塔，仿古羅馬的凱旋紀念塔。廣場前方就是松花江，江人的距離只是咫尺而已。這里的松花江是波濤洶涌的，那江水十分混濁，黃色的巨浪在翻滾著，流到吉林市就平靜了。這份從容與閑適是繁華中的我久違的奢侈。

接著去索非亞廣場，那里有最著名的“索非亞教堂”，就是電視劇《夜幕下的哈爾濱》片頭的那個，褐色的樓身、綠色的穹廬時時飛過的白鴿，很美，很美。而夜晚下的教堂如此靜美，發出明亮卻異常溫柔的光，路面被雨水打濕，映襯出教堂的光影，就像走在通往童話的城堡外。我仰望著這座教堂，她好溫情，我也跟著變得溫柔。

又一天的白天，再次來到教堂，環繞這座神奇、肅穆、雄渾的俄羅斯宗教建筑游覽一圈，仔細端詳。整個建筑如同堡壘般的厚重堅實，平面為十字形，樓高四層，有前后左右四門。外墻面由紅色清水磚精細壘砌出拱券、高窗和石柱的外立面，裝點出如同兒童積木般繁瑣的西洋裝飾；拱券頂部正中帶有向上的尖角，形似火焰，圓弧狀的紅磚做出短石柱的效果，加之層層疊疊的鋸齒狀凹凸花邊，既巍峨雄壯又典雅精致。

索菲亞教堂沒有我國傳統佛教寺院的院落式平面進深布局，而是如同喀斯特峰叢一般，整座建筑頂部分割底部完整，雄偉的紅色建筑加上頂部群峰聳立的綠色屋頂和直指蒼穹的眾多金光閃閃十字架，在藍天白云的映襯下，真是感覺它富麗堂皇、典雅超俗。

妹妹帶我去了一家老字號飯店———張包鋪，排骨包子，我一下吃了兩個，咸香爽滑，每個包子里的排骨都很入味，脫骨輕松，肉大汁多卻不油膩；老式的豆包也必須嘗一下，就是傳統的豆子做的豆餡，區別于豆沙，贊；宮保雞丁，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一家，暫時沒有超越的；拉皮勁道，爽口酸甜。

來到鐵道橋，正值落日，火燒云的天空太美，路人紛紛拿起相機拍攝這一幕，趕上如此美好的景致，我很幸運。吹著江風，在黃昏時分，沉醉在夜色里，冰冷，堅韌，迷人。

去了塔道斯俄式西餐廳，點了馬蒂尼，在音樂聲中排遣著，靜一靜，歇一歇……

城市和人，正奮力地涂抹著油彩，迷亂的囈語和夸張的嚎叫，演繹著時間包裝著生活。我期冀自己超脫于自己的軀殼，化為分子，徹徹底底地融入這一座猶如東方巴黎的城市。不出于任何目的，只因走過很多時光，體驗過生活的眾多美妙和魅力之后，依然從心底噴涌出孤寂的火光。我是浪漫主義者，如同一支舒緩而浪漫的小夜曲。

這次不是旅行，而是省親，見到了記憶中熟悉的家人，便得到了內心的滿足，便覺擁有了無窮力量；走過了熟悉的街道，駐足了兒時的土地，便有了更穩健的雙腿，更堅毅的腳步；邊回憶，邊向前行進！

“一支素筆淡描輕風曉月，芊芊素心重繪斑斕人生。”

（本文圖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