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化負載詞作為民族文化的結晶,最能體現(xiàn)文學作品所蘊含的濃厚的民族色彩和鮮明的文化個性。對文化負載詞的翻譯方法就決定了異域讀者對該詞文化內涵的接受程度,這也就決定了異化翻譯策略在文化負載詞譯介上必須居于主導地位。本文選取《邊城》的兩個英譯本,以異化翻譯策略為理論基礎,通過對譯文中文化負載詞的翻譯方法研究,探討異化翻譯策略在中國文化“走出去”背景下對本民族文化內涵的傳達效果。
關鍵詞: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文化負載詞,異化翻譯,《邊城》
一、引言
沈從文是我國近現(xiàn)代著名作家、歷史文物研究者。窮其一生耕耘寫作,小說《邊城》是沈從文鄉(xiāng)土類小說的典型代表,故事發(fā)生在20世紀30年代川湘交界的邊城小鎮(zhèn)茶峒。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中國正值社會動蕩之際,前沿知識分子開始了對人性的思考,作者筆下美麗的邊城茶峒就像那世外桃源般不受塵世所紛擾,花兒一般年紀的人兒在這座小鎮(zhèn)展現(xiàn)著花兒一般的生命。《邊城》在海外也頗受關注,更曾一度引起了“沈從文熱”。本文選取楊憲益與戴乃迭的合譯本以及金介甫譯本作為研究對象,分析異化翻譯策略在文化負載詞翻譯中的應用,并探討異化翻譯在文中取得的效果,從而為中國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下文化負載詞的翻譯提供有效借鑒。
二、文化負載詞的異化翻譯策略與中國文化走出去的關系
近年來,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提升,文化走出去的號召越趨強烈。翻譯作為文化傳播的關鍵媒介,是我國文化走出去的重要引擎,如何進行本民族文化外譯是當前我國翻譯界討論的重要話題。而文化負載詞作為我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逐漸形成的文化瑰寶,譯者在譯介過程中應當以異化翻譯策略大膽地展現(xiàn)我國特有詞匯的無窮魅力,從而使外國讀者原汁原味地了解我國文化。同時,通過不斷的異化翻譯,也能夠逐漸加強外國讀者對異質文化的包容性。
三、楊譯本中對文化負載詞的異化處理
楊憲益是我國著名翻譯家、詩人以及外國文學研究者。妻子戴乃迭出生于英國一個傳教士家庭,七歲以前和父母定居于中國北京,后成為牛津大學首位中文學士。楊憲益與戴乃迭一生伉儷情深,攜手翻譯中國大量優(yōu)秀書籍,其目的在于向西方傳播中國文化。夫妻合譯的《邊城》一書中對文化負載詞的異化處理大多通過音譯加注和直譯加注兩種方式實現(xiàn)。
3.1 音譯加注
音譯加注指音譯后附加解釋性注釋,可分為文內加注,通常用括號或方括號表示,也分為文末加注,即腳注或尾注。楊譯本中都采用尾注的形式對文化負載詞進行解釋說明。
文中,人民形容翠翠長相標致,像個“觀音樣子”[1] (P36)。“觀音”,是觀世音菩薩的簡稱,是佛教中慈悲與智慧的象征,在中國民間深受信仰。譯者此處將“觀音”一詞通過音譯翻出,并附加尾注“The Goddess of Mercy”[1] (P149),既保留了“觀音”一詞在中國的讀音,又向讀者說明其文化內涵,可謂一舉兩得。文中譯者大量采用此類譯法,例如“粽子”[1] (P31),譯者首先音譯為“zong zi”[1] (P94),其后附加尾注“Glutinous rice wrapped in palm leaves.”[1] (P149)“粽子”是中華民族端午節(jié)慶食物,民間傳說在端午節(jié)這一天吃粽子是為了紀念戰(zhàn)國時期愛國詩人屈原。可見,“粽子”一詞具有極其深厚的文化內涵。
3.2 直譯加注
直譯加注在楊譯本中出現(xiàn)頻率較高。在通過直譯而使得目的語讀者難以理解的情況下,譯者需要使用加注的手段補充詞匯信息,從而彌補譯語文化在該詞上的空缺。
文中出現(xiàn)一些四字詞語,例如“猜拳行酒”[1] (P29)一詞包含中國特有的酒桌文化,楊譯文處理為“playing the finger-game”[1] (P90),并添加尾注:A traditional Chinese game played at drinking feasts.[1] (P149)“猜拳行酒”是我國一種歷史久遠的酒桌文化,不同地域猜拳方式、規(guī)則各有差異。譯者補充了該類游戲的玩法,就好比現(xiàn)在的網絡游戲給出游戲教程一樣,從而使譯語讀者不光知其名,還要懂其法。
四、金譯本中對文化負載詞的異化處理
金介甫的譯本是目前為止《邊城》最年輕的英譯本。金譯本力求貼近原文,譯者在翻譯文化負載詞的過程中采用了大量直譯法和文內隱注法,目的在于傳達原語文化特質的同時不影響文本的整體流暢性,并保持原文的內容和形式。
4.1 直譯
“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中國特有的俗語,來自佛教文化。譯者將此譯為“the Temple of the Three Buddhist Treasures”[2] (P90)。“三寶殿”即是佛教寺院中佛、法、僧的三個主要活動場所,也泛指佛殿。該俗語指佛殿在無法事舉行的時候,香客們請勿隨意走動喧嘩。現(xiàn)在引申為沒有事情不主動拜訪。可見譯者根據直譯已經充分地將該俗語的原意譯出,通過類比,異語讀者能夠很容易聯(lián)想出其引申內涵。
4.2 文內隱注
《邊城》一文中涉及到很多中國專有長度單位,如“里”、“丈”等。譯者將“三里”翻譯成“threeli, about a mile”,“二十丈”翻譯成“twentyzhang—two hundred feet”[2] (P9)。當時一里,習慣指一市里,即500米。而一丈約等于3.33米。譯者通過文內隱注將“里”和“英里”,“丈”和“英尺”進行了換算,在不影響原文內容的基礎上,適當增加信息,從而使譯語讀者與本國文化進行聯(lián)系,方便理解和記憶。
五、結語
在我國以前較長一段時間的翻譯活動中,譯者往往更傾向于采用歸化的翻譯策略。此類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我國特色文化的傳播力度。不同的時代催生出不同的文化需求,我國當前大力宣傳中國文化走出去,提倡向世界展現(xiàn)中國魅力。在當前背景下,我國譯者也應轉變思維,對待文化負載詞的翻譯應當靈活處理。異化為主,歸化為輔的翻譯方法將會為我國文化負載詞的翻譯提供更加適用的策略選擇,也會為我國文化走出去提供一條更加明晰的道路。
參考文獻
[1]沈從文. 邊城 (戴乃迭、楊憲益譯) [M]. 南京: 譯林出版社, 2015.
[2]Kinkley J C. The Border Town[M].New York: Harper Collins Publishers,2009.
作者簡介: 謝澤霞(1995年——),女,漢族,四川省達州市,碩士研究生,西北大學外國語學院,英語筆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