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云
摘要:成語是承載豐富情感與語言文化的交流工具。而在成語翻譯中,仍面臨著翻譯失效、譯語表達不到位等問題,嚴重影響了文學作品中成語翻譯的質量。本文結合生態翻譯學理論,對文學翻譯中成語翻譯的基本形式展開分析。經研究,本文認為成語翻譯實踐中,翻譯者只有深入把握生態翻譯學理念,靈活應用環境補建、適應譯本生態等技巧,才能優化文學作品內的成語翻譯流程,保障文學作品中的成語翻譯效果。
關鍵詞:生態翻譯學;文學作品;成語翻譯
中圖分類號:H31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7164(2021)01-0054-02
成語是我國文學作品中的特色要素,但在文學作品對外傳播中,翻譯者還需結合文學作品中成語所處的生態語境,明確成語翻譯要點。生態翻譯學在實際應用中,對成語翻譯有著不可忽視的指導意義,翻譯者應在該理論的指導下,完善成語翻譯過程,確保文學作品中成語翻譯后句意、結構具有生態美。
一、生態翻譯學相關概述
生態翻譯學理論中,翻譯是圍繞翻譯人員及其選擇、對作品的適應能力等元素循環交互的基本過程,強調在翻譯期間,重視翻譯者與文學作品衍生環境的生態理性、生態美學、動態與平衡、整體與關聯是生態翻譯學理論的主要特征。
首先,生態環境中,各要素是相互影響且相互聯系的。所以在生態學翻譯中,翻譯者應重視文學作品中句子、場景的關聯性,即全面分析翻譯生態中的相關元素,了解其作用機理,評估各元素對生態環境的塑造功能[1]。比如在翻譯生態中,翻譯者所受的教育、翻譯工作監督與管理、翻譯市場等均屬于翻譯生態中的主要元素,各元素之間具有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關系,其在融合后可形成完整的翻譯生態。
其次,生態系統并非時刻處于靜止狀態,基于能量守恒定律,在不同環節中,能量分配和能量輸出時,都會使生態系統自動運行。因此,在生態翻譯學中,翻譯者需要維持翻譯系統的動態與平衡,使系統的輸出、輸入更為穩定,在此期間,各平臺的翻譯資源可視為能量輸入,而翻譯者對文學作品的翻譯可作為系統的輸出。
最后,自然界對生態美的創作同樣是生態翻譯學強調的內容,翻譯者需要結合生態系統對各類美學、藝術元素的搭配與設計,豐富自然界內的美學體驗。譯者需要在翻譯過程中,發動靈感,在翻譯中追求形、意境中的美,挖掘文學作品結構、語句、風格中的美學價值,尋找文學作品翻譯的生態美[2]。
二、文學翻譯中成語翻譯的基本形式
其一,直譯。直譯使用其他事物替代文學作品中的事物,并在翻譯后保留該句子的原有結構,包其括詞語含義、修辭手法。比如翻譯“同舟共濟”時,譯者會將翻譯為“to sail in the same boat”,使讀者能夠理解成語的整體含義,感知文學作品的句意。
其二,意譯。中西文化有較大差異,所以在成語翻譯中,意譯的效果更為明顯。意譯期間,譯者會更為強調翻譯后文字對作品文化背景、民族特征的體現,整體翻譯效果尤為突出[3]。比如在翻譯“望子成龍”時,“龍”在我國文化體系中為正面形象,可代表國民美好愿望,但在翻譯中若將其直接翻譯為“hoping one’s child become dragon one day”,則會影響讀者對該成語的理解。因此,在意譯時,譯者需要按照作品輸出方的文化背景,靈活地翻譯該成語。在西方文化體系中,“龍”的形象較為負面,所以在意譯時,譯者可將這個詞翻譯為“hold high hopes for one’s child”。
三、生態翻譯學視角下文學作品中的成語翻譯方法
(一)環境補建
我國文學作品中的成語均帶有較為濃厚的歷史文化背景,與風俗、政治文化、神話傳說等要素的聯系性較強,所以在翻譯后讀者對成語的理解較為困難。若翻譯者采用直接、固定翻譯的方式,雖然能夠擴大傳統文化的影響范圍,使讀者感知成語特色,保持新鮮感[4],但翻譯的核心在于讓讀者理解作品句意、核心精神,所以在生態翻譯學理論的指導下,翻譯者需要通過環境補建的方式,幫助讀者理解成語含義,從而全面地感知文學作品所表達的思想感情。比如在《紅樓夢》中,湘云與寶琴猜拳的場景中,有成語“請君入甕”,譯者在翻譯時需要體會出該成語所表達的“自作自受”“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的深層含義。某漢學家為幫助讀者理解,將該語段翻譯為“You know what LaiJun-chen said when he showed Zhou Xing the fiery fur-nace that Zhou Xing himself had designed,said Bao-qin:‘Please step inside!’I think that’s what I should say to you now. Why don’t you do the forfeit that you designed for Bao-yu?”通過對該成語的補譯,重構成語翻譯中的生態環境,讀者可在文化信息缺損的基礎上,理解該成語的含義,使得語句中文學作品原有生態與翻譯后的生態環境維持平衡,確保讀者能夠在文學作品的跨文化交流中感知該作品中的藝術美[5]。
具體來說,運用生態學翻譯理論翻譯文學作品內四字成語時,譯者應重視“語境”的補建與重構,即根據原文中四字成語主觀使用者的經歷、情緒、身份地位等因素,分析原文“語境”的可覆蓋范圍,繼而在翻譯過程中總結原文會影響語境的文本因素、非文本因素,重構文章中的語言環境,讓譯文方的讀者理解該成語的含義。因此,在對四字成語進行“環境補建”時,譯者需要避免語境受原文生態環境的限制,應結合譯文語言環境的變化重新建構語境,選擇讀者可理解的最佳譯語。
(二)適應譯本生態環境
生態翻譯學視角下,翻譯者同樣需要在翻譯期間高度適應文學作品的生態環境,使文學作品在翻譯后依然能實現讀者對成語的理解。比如某譯者在生態翻譯學理論指導下,將《學問與趣味》中的“學無止境”翻譯為“There is no limit to learning.”,使讀者在閱讀后可領悟“學習沒有盡頭”的含義。除此之外,部分譯者在翻譯該成語時,聯系上下文的情境,將其翻譯為“Art is long.”,借此通過譯語方文化背景中的著名作品,幫助讀者理解[6]。其中“Art is long.”出自外國Henry Longfellow,該詩句中的原文為“Art is long,and Time is fleeting”。譯者在翻譯成語時,利用該詩句維持譯語生態平衡,是為使讀者聯系該詩句中對人自我超越、不斷前進的內涵,理解該語句的含義,從而在適應讀者閱讀習慣的前提下,使翻譯后的文學作品與譯本輸出國的文化背景一致,增強該譯文的文學性。
“適應譯本生態環境”是生態翻譯學理論的核心理念,其在具體實施時,譯者應保障四字成語與譯文所處社會環境的契合度。即在翻譯成語本身含義的前提下,結合譯文社會背景,靈活選用翻譯方法,使讀者在熟悉的文本情境、生態語境中領悟四字成語的情感表達,體會原本意境、情感意象。一方面,譯者在翻譯前期,應提前了解譯文社會、文化、政治環境,從翻譯方的文學作品中積累翻譯素材,隨后在解釋、說明某四字成語時,按照素材庫中的語境、情感表達相似的句子或詞語翻譯該成語,使文學作品的整體翻譯適應譯本的生態環境。另一方面,譯者可結合譯本輸出國的文化體系,出于譯文的文學性考慮,重新運用輸出國讀者可理解、易于接受的文化創作思路,傳達四字成語的含義,使其與譯文形成統一的、符合輸出國文化體系的文學風格。
(三)多維轉換
生態翻譯學理論在具體實踐中的“多維轉換”,是翻譯文學作品中成語的重要翻譯手段。其中,“多維轉換”的實質,在于綜合分析文學作品內語句、文章段落、文章結構后,避免使用單一、固有的翻譯維度進行翻譯工作,而是結合文學作品核心精神、表達的意愿、藝術美學、文化語言等維度,將文學作品中的成語轉換為能夠與譯語生態保持平衡的譯文[7]。比如在翻譯《儒林外史》中的“狐假虎威”時,譯者需結合對話者對“翟家奴才”的形容,以及“狐假虎威”前后語句、對話者情緒情感,將其翻譯為“Bully people by flaunt-ing one’s powerful connections”,若采用直譯方式,將其翻譯為“The fox assuming the majesty of the tiger”,則會導致語言維度轉換固化,無法滿足外國讀者對中國文學作品中成語意境的聯想需求,無法全面感知該成語表達的陰險、狡詐意義。
另外,在我國文化體系中,老虎代表力量、權力、尊貴,屬于勇猛有力的森林之王形象,而在西方國家中,百獸之王則為獅子,代表能夠讓人懼怕且強有力的國家與人。因此,在翻譯《儒林外史》中的原句時,可直接使用“powerful”代替“tiger”,同時根據中西方文化差異,利用“donkey”形容“翟家奴才”,使讀者領悟文中對話者語氣中的責備之情,體會該成語表達的真實含義。再者,國外文學作品,即《披著獅皮的驢子》與該成語的故事情境較為相似。翻譯者可在翻譯“狐假虎威”時,聯系西方國家語言、文化等翻譯維度,將該成語翻譯為“He goes down to the village like a donkey in a lion’s hide”。從而利用相似的譯語生態表達原語生態,顯示翻譯中文學作品語言的形象性,維持文學作品翻譯中“譯語生態”“原語生態”的和諧關系[8]。
四、結語
生態翻譯學理論在實踐中,要求翻譯者強調文學翻譯中的生態美學、注重各要素的整體與關聯,而我國文學作品中成語的運用,使得翻譯難度增加,需要譯者在生態翻譯學理論的引導下,明確成語翻譯要點,保障文學作品翻譯的整體質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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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稿人:孫艷,淮南師范學院副教授)(責任編輯:胡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