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紅霞
發展性閱讀障礙(以下簡稱閱讀障礙)是一種常見的神經發育障礙,指的是個體具有正常的智商,在接受教育和社會文化機會方面與其他個體沒有明顯差異,也沒有器質或精神疾病史,卻在閱讀和拼寫方面表現出特殊的困難。[1]較早的一項跨國研究發現,我國內地閱讀障礙兒童的檢出率約為7.5%。[2]我國內地閱讀障礙的研究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無論是研究數量還是研究水平均有了很大提升,然而研究結果之間仍然存在一定的爭論。導致爭論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我國內地目前仍然沒有統一、標準的閱讀障礙篩選標準。如何篩選閱讀障礙者是開展相關研究的基礎。前人根據自己的研究目的采用了不同的篩選標準,大大降低了研究結果之間的可比性,使得研究結果出現沖突,不利于研究者提出和整合漢語閱讀障礙理論,制約教育者對閱讀障礙者進行有效的干預和指導,進而阻礙閱讀障礙者提高閱讀效率。因此,建立符合時代發展特點的、統一的閱讀障礙篩選標準迫在眉睫。
為詳細了解我國內地閱讀障礙篩選標準的現狀以及存在的問題,為將來制定統一的篩選標準提供新視角,筆者在中國知網和萬方數據庫中,以“閱讀障礙”“閱讀困難”為檢索詞進行檢索;同時以“developmental dyslexia and Chinese”“reading disabilities and Chinese”為檢索詞,檢索PsyARTICLES數據庫中的文章,選取2004—2020年17年間我國內地作者發表的實證性研究(排除綜述類和元分析類文章,以及中國香港和中國臺灣地區的研究者發表的文章),對閱讀障礙文獻數量的年度變化趨勢和具體的篩選標準進行客觀描述,并指出未來可能的發展方向。
本研究檢索到我國內地學者發表的閱讀障礙實證研究共288篇,其中碩博論文89篇,學術文章199篇(發表在國內學術期刊124篇,國外學術期刊75篇),具體見表1。

表1 2004—2020年17年間文獻量年度分布表 (單位:篇)
從表1可以看出,前5年每年的文獻數量呈逐年上升的趨勢,尤其是最近5年,文獻數量較前12年有了明顯的增加。近5年每年發表的文獻數量大約是30篇,表明自2016年起我國內地閱讀障礙的研究進入了一個相對穩定、比較成熟的發展階段,并且發表在國外期刊的文獻數量呈逐年上升的趨勢,不斷提高了我國在國際閱讀障礙研究領域的影響力??傊?,近17年我國漢語閱讀障礙的研究有了長足的發展。然而,與閱讀障礙研究的蓬勃發展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國內地至今沒有統一、標準的閱讀障礙篩選標準。閱讀障礙的篩選標準遠遠跟不上其發展速度,甚至有些閱讀測驗幾十年不變,嚴重影響閱讀障礙篩選的有效性。因此,建立統一的閱讀障礙篩選標準是擺在我國內地研究者面前的一個關鍵問題。
通過梳理分析發現,我國內地研究者普遍根據閱讀障礙的操作性定義確定篩選標準,即采用“智力—成就差異”的篩選模式。然而,隨著認知心理學的發展,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認為閱讀障礙的篩選和診斷應該是多層次的,其中,“認知—干預取向”的篩選模式逐漸成為閱讀障礙篩選標準發展的新方向。該模式認為,只有詳細評估閱讀障礙者的各項內部認知過程,才能發現其存在何種特殊的認知缺陷,進而制定有針對性的干預方案,矯正認知缺陷,提高閱讀障礙者的閱讀效率。
采用“智力—成就差異”篩選模式主要考慮以下幾個因素:(1)兒童具有正常的智商;(2)閱讀成績明顯落后于同齡人;(3)排除由腦神經和器質損傷,以及情緒和文化等因素造成的閱讀成績落后。因此研究者在篩選閱讀障礙者時必須確定兩個分數,第一個是智力分數,第二個是閱讀成績分數。然而,前人在確定上述兩個分數時存在很大爭論和差異,主要表現在研究者采用了不同的智商測驗和閱讀測驗,甚至即使采用相同的測驗,智商正常和閱讀成績明顯落后的標準也存在很大差異,這使得研究結果之間的可比性和科學性大大降低。下面對我國內地研究者測量智商和閱讀成績的現狀進行簡要的描述和分析。
分析前人的研究發現,我國內地研究者主要采用瑞文標準推理測驗(189篇)和韋氏智力測驗(82篇)測量兒童的智力分數。然而,即使采用相同的智力測驗,前人關于“智商正?!钡牟僮餍远x仍然存在分歧。例如采用瑞文標準推理測驗時,前人確定“智商正?!钡臉藴手饕幸韵聝煞N:(1)智力分數位于某百分位等級以上即為正常智商,例如有研究將百分位等級確定為25%以上,或者15%以上,抑或50%以上。[3-5](2)智力分數高于某個具體的智力分數即為正常智商,例如有研究將高于80分的智力分數確定為正常智商,還有研究將高于85分確定為正常智商。[6-8]采用韋氏智力測驗的研究同樣存在類似問題。
總之,我國內地研究者關于采用哪個智力測驗和“智商正?!钡臉藴嗜匀淮嬖跔幷摗O噍^于韋氏智力測驗,瑞文標準推理測驗可能更適合用于篩選閱讀障礙者,因為它是一種純粹的非文字智力測驗,排除了語言對智力的影響。此外,在確定“智商正?!钡臉藴史矫妫敳捎镁唧w的某個智商分數時,要考慮測驗常模的適用性,因為我國內地上述測驗的常模均于上世紀末確立,與現代學生的智力發展水平有些脫節。因此,在現有常模的條件下,采用某百分位等級以上作為“智商正?!钡臉藴士赡芨茖W、有效。
2.閱讀成績分數的篩選標準
我國內地研究者主要采用以下兩種閱讀測驗確定被試的閱讀成績分數:(1)自評測驗,即要求兒童親自參與完成的閱讀測驗,包含《小學生識字量測試題庫及評價量表》(以下簡稱識字量測驗)、漢字閱讀測驗(single-character recognition task)、一分鐘識字測驗、漢字閱讀流暢性測驗和閱讀理解測驗等。[9-11](2)他評量表,即不需要兒童親自參與,而是由熟悉兒童的教師或家長完成的量表,包含兒童漢語閱讀障礙量表和兒童閱讀與書寫能力問卷等。下面對我國內地研究者采用的閱讀測驗和閱讀成績“明顯落后”的標準進行整理分析。
(1) 自評測驗
目前應用比較廣泛的兩個自評測驗分別是識字量測驗和漢字閱讀測驗。
17年間共有134篇文獻采用了識字量測驗,約占總文獻的47%,且采用該測驗的多是心理學領域的研究者。識字量測驗的信度和效度均是0.98,針對小學每個年級設置了相應的一套測驗題目,共六套測驗。每套測驗包含210個漢字,分為10組,每組測驗題目的難度系數不同。施測過程中,要求兒童根據測驗中提供的目標漢字,在橫線上寫出包含該目標字的有意義詞語。例如,給兒童呈現“草”,要求兒童寫出一個包含“草”字的雙字或三字詞語,如“草地”和“大草原”。當遇到不會寫的漢字時,允許兒童用拼音代替。然而,不同研究在確定閱讀成績“明顯落后”的標準方面存在較大差異,主要有以下兩種標準:一是將某個被試的閱讀成績分數與常模比較,低于正常兒童n個年級即為閱讀成績明顯落后,部分文獻(47篇)中“閱讀成績明顯落后”的標準為低于常模1.5個年級;二是將某個被試的閱讀成績分數與年級平均數比較,若低于平均數n個標準差即為閱讀成績明顯落后,多數研究(56篇)中“閱讀成績明顯落后”的標準為低于平均數1.5個標準差。
除識字量測驗外,漢字閱讀測驗也經常被用于篩選漢語閱讀障礙者。漢字閱讀測驗是研究者參考香港地區特殊學習困難篩選測驗編制而成。該測驗共包含150個漢字,按照漢字的難易順序依次呈現給兒童,請兒童盡可能大聲地讀出所有漢字。當兒童連續出現15個錯誤時,停止測驗。兒童正確讀出1個漢字記1分。17年間共有23項研究采用該測驗。[12]然而,在確定某個被試的閱讀成績是否“明顯落后”時,這些研究采用了不同的標準,與識字量測驗存在類似的問題。
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在連隊“兩委”帶領下,十連職工群眾的凝聚力、向心力明顯增強。連隊“兩委”只要組織開展集體活動,職工群眾都能踴躍參加,快速到位。
相較于識字量測驗和漢字閱讀測驗,前人較少單獨采用漢字閱讀流暢性測驗或一分鐘識字測驗篩選漢語閱讀障礙者。這是由于漢字閱讀流暢性測驗和一分鐘識字測驗還未標準化,因此兩個測驗經常作為識字量測驗或漢字閱讀測驗的輔助工具,用以驗證篩選的有效性。其中,漢字閱讀流暢性測驗包含135個高頻漢字,[13]所有漢字都來自中國內地小學語文教材,并按照難易程度分為5組,要求兒童又快又準確地朗讀所有漢字。漢字閱讀流暢性的指標即兒童在單位時間內正確朗讀的漢字個數。一分鐘識字測驗是研究者借鑒香港地區閱讀和書寫學習困難測驗中一分鐘讀字的分測驗編制而成。施測時給被試呈現90個常見并較為淺顯易懂的詞語,要求兒童在一分鐘內,以最快的速度從左往右準確地讀出所列出的詞語,以評估他們中文讀字的速度。此外,有研究還采用閱讀理解測驗來篩選漢語閱讀障礙者,但是目前仍然沒有形成統一的閱讀理解測驗,研究者大多根據自己的研究目的自編閱讀理解測驗。例如有研究采用標準化閱讀理解測驗,[14]有研究采用李文玲編制的閱讀理解測驗,[15]有研究采用Leong和Tse編制的閱讀理解測驗。[16]
最近,有研究發現采用綜合的閱讀測驗(包含閱讀準確性、識字量測驗和聽寫測驗等)可以提高閱讀障礙篩選的效度。[17]因此,為了確保閱讀障礙篩選的有效性,越來越多的研究采用綜合的閱讀測驗。前人研究中約有60%的研究采用綜合的閱讀測驗。
從上述分析可以看出,目前應用最廣泛的兩個閱讀測驗是識字量測驗和漢字閱讀測驗。但是,識字量測驗可能比漢字閱讀測驗更適合用于篩選漢語閱讀障礙者。因為漢字閱讀測驗只是要求兒童準確朗讀漢字,而正確朗讀漢字不等同于兒童真正理解了漢字的含義,因為漢語中有許多同音字。[18]因此,國內研究者普遍采用識字量測驗篩選漢語閱讀障礙者。然而,在采用識字量測驗時研究者對閱讀成績“明顯落后”的標準存在爭議。由于該測驗的常模于1996年確立,相較與常模比較,與年級平均數比較可能更適合現代學生的閱讀發展水平。最近,研究者普遍認為應該采用綜合的閱讀測驗,以確保閱讀障礙篩選的有效性。然而,“綜合”測驗具體包含哪些閱讀測驗,研究者之間又存在很大分歧。閱讀準確性測驗用于測量兒童的解碼能力,閱讀理解測驗可以測量兒童的閱讀理解能力。在此基礎上,結合我國香港地區的閱讀障礙篩選標準,筆者認為綜合的閱讀測驗應該包括識字量測驗、閱讀準確性測驗、閱讀理解測驗和聽寫測驗等。
(2)他評量表
目前我國研究者通常采用以下兩個他評量表篩選漢語閱讀障礙者,分別是兒童漢語閱讀障礙量表和兒童閱讀與書寫能力問卷。兒童漢語閱讀障礙量表由研究者根據閱讀障礙的描述和診斷標準,結合閱讀障礙兒童的臨床表現和行為特點編制而成,[19]包含58個條目、8個分量表。施測時由了解兒童的老師或家長根據其近期表現進行評定。共有41篇文獻采用該量表,約占總文獻的14%,作者多為醫學領域的研究者。[20,21]研究者對閱讀成績“明顯落后”的標準比較一致。兒童閱讀與書寫能力問卷是研究者根據中文讀寫加工特點以及閱讀障礙的行為表現編制而成,[22]包含8個分量表,采用負向5點評定。研究者綜合采用該問卷和兒童學習障礙篩查量表篩選閱讀障礙,[23]共有16篇文獻采用該問卷。
上述他評量表在漢語閱讀障礙研究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被國內醫學領域的研究者廣泛采用。相較于自評測驗,他評量表施測時簡單方便,可以在短時間內收集大量數據信息。然而,他評量表由兒童的家長或老師對其閱讀能力進行評定,評定過程中可能存在由主觀因素導致的誤差,進而降低閱讀障礙篩選的有效性,而且他評量表結果不能解釋閱讀障礙背后的認知機制和成因。
(3)其他
除上述閱讀測驗外,一些研究者根據研究目的自編閱讀測驗和篩選標準。例如,有研究自編漢字閱讀測驗,要求兒童又快又準地閱讀300個漢字;[24]有研究采用自編閱讀理解測驗;[25]有研究采用《小學多重成就測驗》;[26]有研究直接采用香港地區小學生讀寫困難行為量表篩選內地閱讀障礙。[27]上述測驗的應用范圍相對較小。
總之,“智力—成就差異”篩選模式在我國內地被普遍用于篩選漢語閱讀障礙。然而,該篩選模式也存在一定的弊端,例如“智力—成就差異”不能解釋閱讀障礙的成因和表現形式等。隨著認知心理學的不斷發展,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認為閱讀障礙的篩選并不是單一層次的。在此基礎上,有研究者提出一種新的篩選模式,即“認知—干預取向”篩選模式。
“認知—干預取向”篩選模式是在“智力—成就差異”篩選模式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罢J知—干預取向”篩選模式仍然以智商和閱讀成績分數的差異作為篩選閱讀障礙的必要條件,即仍然需要測量被試的智商分數和閱讀成績分數。但是,“認知—干預取向”篩選模式不同于“智力—成就差異”篩選模式的是,研究者還需要詳細評估被試的各項認知過程,以確定漢語閱讀障礙者是否存在認知缺陷,以及存在哪種認知缺陷,進而通過有針對性地矯正這些認知缺陷來提高閱讀障礙者的閱讀效率。
例如,有研究邀請三年級和五年級小學生完成識字量測驗和聯合瑞文推理測驗,以及一系列認知測驗(包括正字法意識測驗、語音意識測驗、言語短時記憶測驗、快速自動命名測驗和閱讀流暢性測驗)。[28-30]研究者確定的閱讀障礙入組標準為:智力中等以上,識字量成績低于平均成績1.5個標準差以上,且至少有一項認知測驗的成績低于平均成績1個標準差以上。
此外,有研究者在閱讀成分理論的基礎上提出了閱讀障礙的“閱讀成分模型”。[31]根據該模型,閱讀包含兩個獨立的成分:單詞識別和語言理解,后者包含閱讀理解和聽力理解,并認為閱讀和聽力理解是一個統一的認知過程。國內有研究者驗證了該模型在漢語學習過程中的適用性,[32]認為該模型能夠有效確定不同閱讀障礙的主要缺陷。然而,關于閱讀和聽力理解是否是一個統一的認知過程還有待商榷,而且閱讀成分模型可能存在檢出率過高的問題,因此,此種篩選標準并未得到廣泛使用。
總之,“智力—成就差異”篩選模式已經被我國研究者廣泛用于篩選漢語閱讀障礙。然而,該篩選模式存在一定缺陷,例如無法揭示閱讀障礙的成因和本質等。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認為應該詳細評估影響閱讀水平的各種認知加工能力,這將有助于制定有針對性的干預方案,進而提高閱讀障礙者的閱讀效率,使得“認知—干預取向”篩選模式逐漸成為閱讀障礙篩選標準發展的新趨勢。[33]最近,國內外研究者普遍認為應該從多層次、多角度篩選閱讀障礙。“智力—成就差異”和“認知—干預取向”篩選模式都測量了被試的智力分數和閱讀成績分數,“認知—干預取向”篩選模式還測量了被試的各項認知加工水平,但是兩種篩選模式都未評估影響閱讀能力的其他因素,包括生物學因素、心理社會因素和環境因素等。因此,有研究者提出了新的閱讀成分模型,如圖1所示。[34]

圖1 學習閱讀所必需的認知加工過程和各種知識
該模型詳細描述了學習閱讀所需要的各種認知過程和知識。該模型認為導致閱讀障礙的原因主要有:(1)一個或多個認知加工過程的異常發展和隨之產生的功能障礙;(2)兒童特定的遺傳基因與其接觸到的環境和教學經驗的相互作用導致的認知能力的不充分混合。根據上述閱讀成分模型,今后閱讀障礙篩選測驗除了保留上述智商和閱讀測驗外,還應該包括以下方面:
第一,評估各種認知加工能力。“認知—干預取向”篩選模式雖然測量了被試的認知加工能力,但是以往的研究只測量了被試的語言編碼和工作記憶加工能力,未測量被試的視覺編碼和元語言加工能力。視覺編碼指的是感官和更高層次的可視化加工過程,主要負責表征書面文字的圖形符號等。元語言加工過程包括語言結構分析和句法意識,該過程有助于個體獲得亞詞匯知識。因此,根據新的閱讀成分模型,今后的認知測驗還應該包含視覺編碼測驗和元語言加工測驗。如果被試存在上述某種或幾種認知缺陷,研究者可以在此基礎上制定有針對性的干預方案,進而幫助閱讀障礙者提高閱讀效率。
第二,探討可能導致閱讀障礙的生物學因素。根據新的閱讀成分模型,生物學因素也應該作為評估的內容之一。已有研究發現多個遺傳候選基因均與閱讀障礙有關,主要包括DYX1C1基因、DCDC2基因、KIAA0319基因、KIAA0319L基因、DOCK4基因、DIP2A基因和ROBO1基因等。[35]今后在閱讀障礙的篩選過程中,研究者可以通過訪談或者問卷調查的方式調查被試有沒有閱讀障礙的家族病史。
第三,考察可能導致閱讀落后的心理社會因素和環境因素。心理社會因素主要包括被試的學習動機、學習方法、學習策略、情緒調節策略和社會認知能力等,環境因素包括家庭和學校的閱讀環境和閱讀習慣等。研究者可以通過訪談或問卷調查的方式考察影響兒童閱讀習得的心理社會因素和環境因素,以確保兒童的閱讀落后不是由上述心理社會因素和環境因素所導致的。
總之,目前擺在漢語閱讀障礙研究者面前的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是,盡快確立一個統一、科學的篩選標準。只有采用統一、科學的篩選標準,才能保證研究結果的可比性和科學價值,才能開展相應的干預研究。漢語閱讀障礙篩選標準的科學化、規范化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