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文化發展對現代法治建設的啟示探析

石美

摘 要：法律文化的研究由來已久，它是一種法律思維也是一種文明，它貫穿于人類活動的方方面面。法律文化既是歷史文化的寫照，也是現實的人類創造。人們在不斷更新和定義法律文化。本文從法律文化的概念入手，從古代法律文化、傳統法律文化和現代文化的遞進式發展，從三個方面闡述法律文化發展對現代法治建設的重要啟示，以期為法律文化的進一步發展和現代法治建設的實踐提供一點補充。

關鍵詞：法律文化;古代法律文化;傳統法律文化;法治建設

0 引言

任何歷史都是其當代史，因此研究法律文化要從時間、空間等多維度來研究。法律文化存在于特定的空間。不同的空間，導致不同的法律文化。法律的文化傳統，也有輕重之分。法律文化更是一個時間的現象。沒有時間，就沒有傳統，也就沒有文化。

1 法律文化概述

1.1 法律文化的概念

關于法律文化的概念，先看國外學者的觀點。美國學者認為美國的“法律文化概念”是從政治領域借來的，深受政治文化的影響。主要有弗里德曼、埃爾曼和梅里曼、溫伯格、沃森等人的觀點。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法律文化”在我國引起關注。主要有潘漢典、孫國華、吳樹臣、劉學靈、張文顯等教授大家的觀點。總結以上學者的觀點可以看出法律文化，是一個既有古代韻味又有現代感的法律概念。“文化”與“法律”，從來沒有精確的定義，思想史上只留下了許多的描述。因此，法律本身就是文化現象的一部分。

1.2 法律文化的遞進：古代法律文化-傳統法律文化-現代法律文化

研究法律文化要從古至今，區分古代法律文化和傳統法律文化的關鍵是先要區分古代法和傳統法。二者是既有聯系又有區別的兩個概念。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馬小紅認為：古代法是已經靜止了的過去，而傳統法則是一代又一代人對古代法的闡釋。由此可以分析出古代法是靜態的，而傳統法則是動態的。可見，古代法側重于對過去靜止的法律文化進行研究，傳統法則側重于是人們對古代法的理解和分析。

2 古代法律文化

簡單地說，古代法是歷史上已經發生并靜止了的過去的法，比如夏商西周的出禮入刑、春秋戰國的法律變革、漢代的廢除肉刑、唐代的律與律疏等。古代法中 “刑”的作用明顯。中國古人歷來對“刑”的作用都有全面的認識，即刑罰是一面雙刃劍，使用得當可以懲惡揚善，使用不當會助紂為虐。因此，清人紀曉嵐總結道：“刑為盛世所不能廢，而亦盛世所不尚。”縱觀中國古代思想家的法律主張，慎刑而不是重刑曾是主旋律。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梁濤教授認為：自生自長形成的規范，也就是自下而上生長出來的一套秩序和原則，這就是禮。梁教授一語中的，中國古代法的主導是禮而不是法。可以看出，古人對禮的推崇，在古代，沒有成文的民法，人的行為規范主要依靠“禮”來約束，人們心中的倫理道德、規則、秩序起到了“法”的作用。

3 傳統法律文化

在歷史長河中，傳統法律文化的觀念在人們心中地位頗高，受儒家思想影響頗深。因此構筑傳統法應從儒學尋找資源。漢朝后，多數王朝和思想家都主張用儒家思想指導法制，注重禮法結合，把禮擺在比較高的地位上，尤其是唐朝李世民，更是十分注重禮為首，特別強調社會和百姓的重要性。法律源自王權，向來是維護王權的。古代的帝王是萬人之上，王權威嚴不容觸犯。每個朝代掌權者都通過各種手段來維護王權，并通過立法的形式加以確認。秦始皇由此確立了至高無上的皇帝制。 中國傳統法是行政和司法一體，皇帝有生殺大權，最終審判裁決皇帝一人獨掌。

4 現代法律文化

現代意義上的“法治”是件舶來品。明確提出法治的是柏拉圖，他在《法律篇》中把法治作為治國理政的方略。亞里士多德追隨其后，給“法治”下了一個至今人們沿用的定義，提出“法治優于一人之治”的觀點。被稱為古希臘七賢之一的必達庫斯也提出“人治不如法治”的主張。西方的法治大致沿著兩條進路發展：一是以英國、美國為代表的英美法系，建立起判例法制度，走上經驗主義的法治道路。二是以法國、德國為代表的大陸法系，建立起成文法制度，走上了建構主義的法治道路。西方法治經驗有許多精華值得我們在建設中國當代法治文化中借鑒。

4.1 自由平等的理念

自由平等理念是西方法治的基石，也是西方法治社會最基本的原則，沒有自由平等觀就不會有古希臘的民主政體，也不會有近現代的西方法治。自由與平等應當成為人類社會最低要求的生活法則，英國思想家詹姆士哈林頓提出“以自由為最高價值準則，以法律為絕對統治”的治國構想，可見，法律是維護自由的前提。洛克則把維護個人的自由權利視為法治的奠基石。西方有諸多思想家與文學家闡釋自由的理念。近代西方資產階級在反對封建專制的過程中，又形成“自由、民主、博愛”的思想。這些關于自由平等的理念和思想，值得我們在建設中國當代法治文化中借鑒。

4.2 尊重和保障人權的理念

人權的哲學基礎是自然法，憲法是保障和實現人權的一種手段，尊重和保障人權是民主政治的基本價值觀及其制度安排。人權思想溯源于古希臘的斯多葛學派，近代意義上的人權理論起源于文藝復興運動，之后的古典自然法學派提出了“天賦人權論”。

4.3 法律至上的理念

伯爾曼說：“法律必須被信仰，否則它將形同虛設。”法律至上的思想最早源于古希臘思想家，亞里士多德指出，“法律應在任何方面受到尊重而保持至上的權威”，羅馬時期的西塞羅更加明確地強調了法律至高無上的權威性。

5 法律文化發展對現代法治文化建設的啟示

5.1 中華傳統文化精髓是中國當代法治文化的重要淵源

5.1.1 現代法治是法律文化發展的延續

法治與“禮治”，內容不同，呈現形式也不同，但彼此有諸多聯系。法治是禮治的延續，法律文化的發展離不開對古代法律文化和傳統法律文化的研究和繼承，現代法治的進步離不開人們對前人優秀法律文化成果的總結和借鑒。法律文化發展一脈相承，現代法治的進步與提升是人們不懈的研究古代法和傳統法的成果，是在前人研究基礎上的提煉和升華。致敬前人是每一個時代前行與發展的基礎和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