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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構造——以《民法典》第1203條為中心

2021-09-16 00:44:58肖建國丁金鈺
寧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 2021年5期

肖建國,丁金鈺

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構造——以《民法典》第1203條為中心

肖建國,丁金鈺

(中國人民大學 法學院,北京 100872)

不真正連帶責任是一種獨特的民事共同責任類型。出于便利權利人尋求救濟的需要,實體法賦予了權利人起訴主體選擇權,但落實到司法實踐中,因程序規則供給嚴重不足,導致法院在訴訟形態的選擇、案外人程序保障限度以及判決主文的表述等問題上做法多元,有必要從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內外部關系出發,在類似必要共同訴訟的視角下建構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程序運行機制。訴訟階段可綜合考量“程序保障、訴訟經濟、案情查明”等因素,將未被列為被告的終局責任人以輔助型第三人或證人的身份進入訴訟系屬,并獲得一定程序保障;責任確定階段通過判決既判力客觀范圍的擴張,遮斷勝訴原告就相同事實另行主張的權利,從而兼顧各方訴訟主體的利益和糾紛解決的質效。

民法典;不真正連帶責任;產品責任;普通共同訴訟;類似必要共同訴訟

中國現行民事實體法律規范中雖未見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明文表述,但作為復雜多數人之債體系中一種重要且常見的債務形式,與傳統民事共同責任中的按份責任、連帶責任、補充責任等處于并列的地位,已獲得理論界和實務界的廣泛共識。民法確立不真正連帶責任的目的在于方便受害人訴訟、減輕其舉證責任,將賠償不能的風險分配給責任人的方式來保護受害人[1]。《民法典》侵權責任編第1203條的產品責任、第1223條的醫療產品缺陷責任、第1233條的第三人過錯侵權責任、第1250條的第三人過錯致使動物造成他人損害的侵權責任等,均是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典型例證①。

現行實體法規范與既有研究成果多聚焦于不真正連帶責任的靜態配置,而尚未關注其在訴訟程序中的動態實現,民訴法上必要共同訴訟與普通共同訴訟的簡單二分并不能夠應對民法典時代高歌猛進的賦權腳步,有限的訴訟規則供給導致實務中法院在具體程序處理時游移不定,給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中當事人權益的保護帶來不利影響,遠未實現立法創設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價值期待。以《民法典》第1203條規定的產品責任為例,權利人雖享有請求產品生產者或銷售者承擔產品責任的選擇權,然而實踐中,權利人對生產者或銷售者中的一人單獨起訴,先后起訴或數人同時起訴,分別產生不同的法律后果。在設計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構造時,應當具體考察以下問題: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構成要件是什么?其訴訟形態應界定為普通共同訴訟抑或必要共同訴訟?允許起訴部分債務人是否存在侵害其他債務人利益之虞或對其他債務人造成不合理的負擔?未被起訴的債務人應否賦予某種訴訟法上的地位并使其獲得相應的程序保障②?申言之,如何通過一種妥當的制度設計,既尊重債權人在實體法上的選擇權,又能夠兼顧當事人訴訟權利的保障以及糾紛解決的實效性,民訴法學界須對此作出積極回應。鑒于此,本文在對不真正連帶責任程序運行現狀和學術論爭進行反思的基礎上,試圖完成重構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形態這一項理論任務,以期實現實體法秩序統一性與訴訟法糾紛解決質效之間的平衡。

一、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性質及構成要件

(一)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性質

根據傳統大陸法系的債法理論,不真正連帶責任是指數債務人基于不同之發生原因,對于債務人負以同一給付為標的之數個債務,依一債務人之完全履行,他債務因目的之達到而消滅之法律關系[2]。不真正連帶責任并非連帶責任的一種類型,而是一種獨立而特殊的多數人之債。民法上純粹的連帶責任與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實質區別在于,數個債務之間是否位于同一層次(這在學界被稱為“層次區分說”[3])。在連帶責任中,債權人不僅可以向任何債務人主張債權,并且在數個債務人之間也不存在終局的先后順序。換言之,連帶責任不存在所謂的第一債務人或終局責任人。反之,如果多數債務人處于不同層次,距離損害“較近”的債務人應當承擔最終賠償責任,離損害“較遠”的債務人只是因權利人的主張預先承擔責任,前者履行的給付將產生全部債務消滅的后果,而后者只是在履行自己的“先付”或者“首付”義務,其預先承擔責任后可以行使對應當承擔終極責任債務人的追償權[4]。這樣的情況不屬于連帶債務,而成立不真正連帶債務。

不真正連帶責任中各債務人之間并未共同實施某種行為或共同作出某種約定(如約定承擔按份或連帶責任),數個債務發生牽連性、給付同一性均系一種偶然的巧合。例如。某人自汽車銷售公司購買了轎車一輛,因轎車剎車失靈,撞在電線桿而導致其重傷,受害人既可以根據汽車買賣合同請求汽車銷售公司承擔違約責任,也可以根據產品責任制度請求生產商承擔侵權責任。在這個案件中,轎車產品質量缺陷和汽車銷售公司的違約行為偶然結合在一起,導致銷售者和生產者都要對受害人負責。債務人為數人,受害人享有數項請求權,但需要區分各債務人的債務層次性,如果生產者應當承擔終極的責任,則汽車銷售者預先向權利人承擔全部債務之后,可以向終局責任人追償;此外,在其中一人作出全部賠償后,權利人的損害已經得到填補,不得再向另一人提出請求,體現公平原則。

(二)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構成要件

不真正連帶責任涉及責任主體與債權人之間的外部關系,以及責任主體之間關于責任份額和追償的內部關系。“不真正連帶責任”構成要件可區分為外部要件與內部要件(圖1)。

圖1 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構成要件

1. 外部要件

《民法典》第1203條規定的是缺陷產品的中間責任及產品責任中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對內對外關系規則。在產品責任糾紛的對外關系中,主要涉及債權人與債務人的三重權利義務關系。其一,債務獨立性要件。具體表現為在起訴階段,債權人對于產品生產者或銷售者中的一人或數人或其全體,可以同時或先后請求全部或部分的給付,而不必將全體不真正連帶債務人均作為共同被告。其二,數個債務因不同原因偶然結合,訴訟標的并非同一種類但彼此具有牽連性。債權人基于違約請求權與侵權損害賠償請求權分別起訴銷售者與生產者,這兩個訴訟標的之間不具有同一性也并非同一種類,但二者結合會產生合一確定的必要性,法院必須合并審理合一裁判,不得分別裁判,以避免產生不兼容的執行名義,衍生重復賠償現象。其三,數債務人承擔同一給付(同一給付要件)。因為不真正連帶責任在客觀上存在單一目的,即使得債權人獲得內容同一的給付。因此,只有滿足這一目的事項(例如債務人中的一人清償、以物抵債、提存或抵消等滿足債權),才能發生絕對效力[5]。除此之外,其他的事項都屬于僅僅產生相對效力的事項,例如債權人免除其中一個債務人的債務,并不會導致其他債務人的債務消滅。此外,如果某一債務人清償了部分債務,將會產生在已清償的債務范圍內使其他債務人的債務消滅的后果;債權人仍有權就尚未清償的部分,向所有債務人提出請求[3]。

2. 內部要件

基于對不真正連帶責任效力的相關研究,在明確其具有不同于連帶責任的相對性的基礎上,亦需要實現各個債務人之間的利益公平,將債務人內部進行中間責任人與終局責任人的區分。所謂終局責任人,是指對數個責任的發生應最終負責的民事主體。本文認為,不真正連帶責任人之間并不當然發生求償關系,但因其各自所負擔債務性質的差異、數個債務各自發生根據(債因)與共同債務后果之間聯系的緊密程度的差異,數個債務一般處于不同層次[6],如可以認定某一債務人應負終局的責任,其他與債務后果聯系較弱的中間責任人于清償后可對之行使追償權,終局責任人應當向非終局責任人承擔最終責任。相反,如權利人直接請求終局責任人賠償時,終局責任人的先行賠償行為并不會使其獲得追償權,因為終局責任人須對損害發生承擔最終責任。

在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構成要件中,有一問題需特別關注:權利人出于便利性的考量,通常會直接起訴缺陷產品的銷售者請求賠償,那么未被起訴的生產者應否賦予某種訴訟法上的地位并使其獲得相應的程序保障?從民法典第1203條、《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40條第2款以及《食品安全法》第148條第1款來看,這種疑惑似乎不言自明,因為上述規定足以認定食品安全領域首負責任制的設立,即生產者和經營者在外部關系上承擔同一給付,以避免經營者和生產者之間相互推諉扯皮,損害消費者權利③。這樣的規定充分貫徹了食品糾紛民事責任對消費者權益傾斜保護的宗旨,有助于消費者維權的便利性和效率性,但卻未能對程序法層面衍生出的系列爭議給予充分的應對與關注:產品責任糾紛必然包含“產品質量有無缺陷”的爭點,有賴于生產者參與其中進行主張和抗辯方可妥當確定;因人民法院生效裁判確認的基本事實具有預決效力,但凡前訴判決理由認定產品有缺陷,則該爭點事實將對于案外人生產者產生預決效力,銷售者便可毫無顧忌地行使追償權,其在前訴中消極應訴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本文認為,生產者可作為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參加訴訟,避免未能提出對自己有利的主張或證據卻受到裁判結果的制約或影響[7];與此同時,也能有效降低生產者卷入后訴(主債權訴訟或追償訴訟)的可能性,規制雙重賠償的現象。

二、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構造的實踐考察

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制度初衷需要通過司法裁判和民事執行程序得以實現,但應通過何種訴訟形態和程序構造確定內部關系和外部關系,卻尚未形成具有說服力的“通說”給司法實踐提供指引。因此,為了建構合理的不真正連帶責任程序運行機制,有必要先對中國不真正連帶責任實踐現狀進行一個系統考察。司法實務中不真正連帶責任實現的程序內容,主要表現在起訴主體和訴訟形態的選擇、裁判理由與判決主文內容表述以及執行階段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承擔方式等方面。

(一)起訴主體與訴訟形態

涉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中,原告是債權人,被告則具有不確定性,存在中間責任人和終極責任人共同作為被告、中間責任人單獨作為被告或終極責任人單獨作為被告等多種樣態。以產品責任糾紛為例,筆者在裁判文書網上,以“案由:產品責任糾紛”“不真正連帶責任”“民事判決書”為并行關鍵詞,檢索出2014-2020年產品責任糾紛案件共116件有效案例(最后檢索日期:2021年3月6日),72件原告將生產者和銷售者作為共同被告(包含訴訟中原告申請追加被告)提起訴訟,占62%;31件原告僅起訴銷售者,占26%;9件原告僅起訴生產者,占8%;4件原告僅起訴銷售者而將生產者列為第三人,占4%。

根據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性質,以及《民法典》第1203條規定,債權人既可以選擇對數個債務人中的部分進行起訴,也可以選擇將數個債務人一并起訴。由此看來,基于原告起訴主體的不同,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形態可能呈現單一之訴或共同訴訟兩大類。針對目前的司法實踐現狀,根據不同起訴主體,將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形態分為四種:一是將中間責任人和終局責任人同時作為被告的共同訴訟;二是訴訟中依原告申請追加終局責任人為共同被告而形成共同訴訟;三是兩個單一之訴的復合,即先起訴中間責任人再另訴終局責任人;四是訴訟中法院依職權追加債務人為第三人。可見,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中被告的確定呈現一種無序化狀態,蒼黃反復的訴訟形態也有違程序安定性原理[8],給案件事實查明、案外人程序保障以及裁判結果的統一等問題造成了一定困擾。

(二)裁判理由與判決主文內容表述

在當下司法實踐中,各地法院對于不真正連帶責任應當適用的訴訟形態飄忽不定,這種飄忽不定貫穿訴訟的始終。起訴階段,法院往往對于原告的選擇權給予充分尊重,無論原告將潛在的不真正連帶責任人一并起訴亦或是僅僅起訴數個債務人中的一人,都會被法院認定為符合起訴條件。由此可見,法院并未將涉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視為“絕對不可分”的固有必要共同訴訟,各不真正連帶責任人并非必要共同訴訟人。筆者依照起訴的方式、訴訟的形態、是否提起后訴為標準,選取若干實踐中典型案例的裁判要旨,以探究各種訴訟形態選擇存在的弊病。

在一并起訴的產品責任案件中,權利人直接將銷售者與生產者作為共同被告提起訴訟④。法院經審理后作出合一的確定判決,判決書說理和主文部分會一并涉及銷售者與生產者的擔責情況。需要注意的是,法院對兩個訴訟標的進行合并審理并作出合一判決,符合民訴法必要共同訴訟的程序機理。

在通過追加被告而形成的共同訴訟中,根據提出申請的主體不同,具體可劃分為“原告申請型”與“被告申請型”。前者是指原告主動申請或經法院釋明同意追加其他被告,法院一般予以準許,體現出對債權人處分權的尊重。反應在產品糾紛中,往往表現為原告最初只起訴了銷售者,訴訟過程中生產者依原告的申請被追加為共同被告⑤。后者是指被單獨起訴的銷售者以法院遺漏必要共同訴訟人為由申請追加其他責任人(通常是生產者)作為共同被告,然而根據《產品質量法》第43條規定,將何人作為當事人進行訴訟是原告的權能,對其予以限制或變更必須有特別法的支撐,在民事私益訴訟中,決定訴訟范圍的應當是原告[9]。當原告未同意生產者作為被告參加訴訟時,并不符合法院職權追加必要共同訴訟人的條件,故法院會駁回被告的請求⑥。值得強調的是,權利人起訴階段對全體責任人擇一行使訴權,將會呈現單一之訴的形式,亦可視為以單一之訴為表現形式的普通共同訴訟;而后在訴訟過程中法院追加其他責任人作為共同被告,且對兩個訴訟標的進行合并審理并作出合一判決,顯然更符合必要共同訴訟的程序機理。由此可見,涉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形態處于一種極不穩定的流變狀態,給訴訟程序安定性帶來了一定沖擊和減損。

在以單一之訴為表現形式的普通共同訴訟中,既包含擇一而訴完全解決不真正連帶責任外部爭議的情形,也包括在一次訴訟后另行起訴其他責任人的情形。在第一種情況中,原告僅對生產者或銷售者其中一人主張損害賠償請求權,法院基于“首負責任制”的司法政策判決被起訴人承擔賠償責任⑦。但現實中,堅持擇一而訴的裁判卻面臨著民事執行階段的巨大阻力,當事人往往并不清楚哪一方的賠償能力較強,一旦被執行人下落不明或缺乏履行能力時,權利人便無法得到完全救濟,只得向其他責任人另行提起訴訟,即前述列舉的第二種情形。面對權利人的另行起訴,主流觀點認為法院應以權利人的債權是否得到完全實現為標準衡量權利人是否具有訴的利益,是否受“禁止重復起訴”和“一事不再理”原則的約束⑧。然而,如果原告的勝訴判決因一時無財產可供執行便允許其提起后訴主張全部債權,則還可能會面臨兩份判決主文相互抵牾,引發被侵權人重復得利的歧義。

(三)不真正連帶責任承擔的實踐表現

在執行實踐中,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執行問題由于缺乏法律依據和解釋學理論支撐,呈現出雜亂無章的局面。概而言之,主要有以下三種表現:一是遵循執行形式化和當事人處分權原則,對于原告擇一而訴生產者或銷售者的產品責任糾紛,執行法院嚴格按照判決主文的內容表述對被執行人實施執行措施。但經檢索發現,實踐當中出現了許多被執行人無財產可供執行的案件,使得“首負責任制”的美好初衷落空⑨。二是類推適用連帶責任的裁判執行規則,當權利人同時起訴中間責任人與終局責任人時,法院在外部關系上認定“各債務人共同賠償原告損失(類似于連帶責任)”,同時載明“中間責任人承擔責任后,可向終局責任人追償,而無需另行訴訟”⑩。權利人可持生效判決向任意責任人或全體責任人同時申請執行,更有利于擴大債務人責任財產范圍,提高執行結案率。三是單獨判決終局責任人擔責,優先執行終局責任人財產。即權利人同時起訴中間責任人與終局責任人時,法院僅判決終局責任人賠償,中間責任人無需承擔責任?。

與連帶責任判決的執行相類似,不真正連帶責任判決的執行也需要考慮到避免債權人獲得多重賠償?,從理論上講,當債權人同時起訴全體債務人時,如法院依照必要共同訴訟的內在紋理合并審理作出合一判決,能有效避免因分別審理和判決導致分割實體權利義務的內在聯系,阻卻相互矛盾的判決和重復得利的歧義。當債權人分別起訴各個債務人時,原則上不構成重復起訴,但執行實踐中需關注在先判決與在后判決的履行情況,避免債權人重復獲賠。

三、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構造的理論反思

(一)學界觀點及其評析

1. 共同訴訟形態的認識分歧

當前理論界和實務界對于涉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訴訟形態的適用有很大爭議,主要存在以下三種觀點:

第一種觀點認為,涉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應當采用固有必要共同訴訟的形式。其理由在于,受害人的損失是由數個債務人的違法行為偶然結合在一起造成,客觀上需要合一確定債務人的責任,因而債務人應當屬于必要共同被告,他們具有相互損益的訴訟利益[10]。該說符合糾紛一次性解決的價值內涵,但強制性要求權利人將所有責任人作為共同被告方可滿足起訴條件,將權利人的自主選擇權束之高閣,與民事實體法的諸多規定相沖突;司法實踐的立場也表明,法院強制追加全體不真正連帶責任人參加訴訟的判例寥寥無幾,該說應予摒棄。

第二種觀點是普通共同訴訟。該說主張雖然數個侵權責任主體承擔責任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是其救濟目的具有同一性,均為彌補受害人的損失,應當將數個侵權責任主體列為共同被告一并審理,也應當對不同的債務人分別作出判決[11]。

第三種觀點是類似必要共同訴訟。該說主張雖然債權人和中間責任人之間的訴訟標的與債權人和終局責任人之間的訴訟標的并非同一,但由于當事人之間存在事實或法律上的牽連關系,有必要作為共同訴訟處理。該說兼顧和平衡了當事人處分權與糾紛解決的實效性,但面臨法規范層面付諸闕如之困境。

2. 普通共同訴訟的檢討

在近年來多數人之債訴訟構造的討論中,普通共同訴訟說始終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具體到不真正連帶債務領域,亦不乏支持普通共同訴訟說的擁躉,故而有必要對該說進行全面審視。結合不真正連帶責任的構成要件和普通共同訴訟的基本原理,“普通共同訴訟說”雖在訴訟源頭尊重了實體法規范,但欠缺程序法的考量和解釋論的支撐,存在以下三個誤區:

一是沒有看到民訴法第52條確立的普通共同訴訟是訴訟標的為同一種類的可分之訴。司法實務中一大批消費者對銷售者、生產商共同起訴,分別主張違約責任和侵權責任,各不真正連帶責任人可能基于合同關系或侵權關系而對受害人負有同一給付義務。此種情形下(侵權與違約之聚合)顯然無法解釋為訴訟標的屬于同一種類,因此在訴訟標的問題上,普通共同訴訟的擁躉并未給予妥當的解釋論分析,直接將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形式界定為普通共同訴訟的論述不夠周延[12]。

二是沒有關注普通共同訴訟可分別起訴或應訴,但合并審理時應分別作出裁判,不能作為一案判決[13]。按照通說理論,如果將對不真正連帶責任人一并起訴按照普通共同訴訟處理,應當對不同的債務人分別作出判決,以確定債權人與不同債務人之間的權利義務關系。但分開裁判會產生數個執行名義,為雙重賠償提供了溫床,易使糾紛解決復雜化[14]。故實務中往往會采取對數個債務人進行合一判決的處理模式,如此做法并不符合普通共同訴訟的基本原理。一些法院先是認為產品責任糾紛案件不屬于必要共同訴訟,駁回被告銷售者追加產品生產者的請求,可推知法院默認該訴訟為普通共同訴訟;但如若法院依原告申請在訴訟中追加生產者為共同被告,則判決主文部分往往采取合并判決的方式,相當于變相將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形態理解為了必要共同訴訟?。令人費解的是,同一類案件起訴階段被認為是“可分可合”的普通共同訴訟,審判階段認為沒有必要追加潛在不真正連帶債務人一并參訴,但只要不真正連帶債務人加入訴訟,裁判作出階段又會對數個債務人合并判決。面對當事人千姿百態的訴訟行為,法院適用共同訴訟形態呈現搖擺不定的態度,甚至把普通共同訴訟和必要共同訴訟兩種形態混用,將民訴法第52條的程序規范價值視若無物,完全作為附屬于實體法利益的工具擺設,實屬對中國民事訴訟程序安定性的架空與挑戰。

三是沒有警惕普通共同訴訟以法官自由裁量和當事人同意為適用前提,兩者缺一不可。當事人如果沒有尋求以共同訴訟的方式解決糾紛,即便法院希望合并審理,當事人也有權說不,致使案件只能呈現單一之債的形式,這就為重復多訴、重復給付埋下了隱患;反之亦然,一旦法院認為案件應當分離訴訟,即便當事人強烈尋求以共同訴訟來審理,也往往會事與愿違。

(二)采用類似必要共同訴訟具有正當性

對普通共同訴訟說的梳理和批判表明,至少就涉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而言,相關討論并未使得實體法創設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價值功能在程序運行中得以映射,學者應重新選擇一種適合不真正連帶責任制度內容實現的訴訟形態,并提供有力的解釋論方案。鑒于此,筆者主張涉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的訴訟形態應采類似必要共同訴訟?。

其一,就宏觀的制度功能而言,類似必要共同訴訟有利于做好程序法與實體法規范的銜接,進一步彰顯民法典時代加強權利保護的價值依歸。中國實體法對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規定,以貫徹對消費者權益傾斜保護為宗旨,以消費者程序選擇權為手段,以“首負責任制”為保障,旨在使消費者獲得更加有效和充分的賠償。但落實到司法實踐中時,因配套訴訟規則不健全而扭曲異化,即法官動輒突破現有共同訴訟理論,肆意適用或變換訴訟形態;亦或是權利人利用實體法的優渥和程序法漏洞,對數個責任人分別起訴以獲得重復賠償。但在類似必要共同訴訟理論和制度框架下,當事人可以不一并起訴或應訴,然而一旦合并則必須作出合一確定的裁判,進而消解重復多訴的風險和重復得利的隱患,體現訴訟經濟原則。同時,當權利人無法在被訴首負責任人處得到完全賠償時,亦可向法院申請追加其他責任人為被告,成為類似必要共同訴訟,并通過擴大既判力主觀范圍幫助權利人向其他責任人請求賠償,以填平損失。

其二,就中觀的訴訟進程而言,類似必要共同訴訟有利于維護訴訟程序安定性。民事訴訟程序安定性原理要求法官必須按照法定的程序序位、行為要件來實施相應的民事訴訟行為,不得任意變更訴訟程序,當然也不能在缺乏法律依據時任意變更訴訟形態[15]。民事訴訟程序運行具有不可逆性(自縛性),當法官在起訴階段認為案件屬于普通共同訴訟時,就會自動生成之后的程序規則,不能再將其任意變更為必要共同訴訟(禁止合一判決)。而在類似必要共同訴訟的語境下,原告起訴時在“告誰不告誰”的問題上具有較大選擇空間,一旦原告選定起訴全體不真正連帶債務人(包含原告在程序較早階段追加共同被告),裁判結果就應合一確定,訴訟形態不曾更迭,巧妙地解決了實踐中不真正連帶責任糾紛中訴訟形態混用的尷尬。

其三,就微觀的糾紛解決而言,類似必要共同訴訟能夠提高糾紛解決的效率。申言之,其較好地平衡了債權人的實體權利和數個責任人的基本程序保障。類似必要共同訴訟兼具兩種訴訟形態的優勢。在起訴階段,其具有普通共同訴訟的外觀,當事人能在“合”與“分”之間自由選擇,具有很強的靈活性;在判決作出階段,其又與固有必要共同訴訟“一攬子”解決全部爭議的理念相契合。具體到產品責任中,如果當事人一并應訴,法院作出合一確定的判決,甚至能將內部追償問題一并加以處理。如果前訴中債權人只將中間責任人作為被告,為查明案件事實,可將終局責任人以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身份拉入訴訟,此時其當然受該判決既判力的客觀范圍所及。可見,涉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中債權人對中間責任人和終局責任人請求權之間實體上的牽連性,不僅證成了既判力擴張的正當性,也進一步凸顯了其裁判結果合一確定的必要性。

民法典時代日趨注重權利保護的觀念變化,勢必會影射到多數人之債的訴訟形態建構,介于固有必要共同訴訟和普通共同訴訟中間形態的類似必要共同訴訟,宜作為首選方案。值得強調的是,固有必要共同訴訟和普通共同訴訟的理論早已深入人心,數十年的實踐運用也已形成了相對穩定的實務傳統,二者的程序構造不易改弦更張。但類似必要共同訴訟具有天然的“流動性”和“靈活性”,自從產生以來,其內涵和外延隨著民法與民訴法的交叉融合以及民法學者與民訴法學者的深度對話,一直處在動態的調整與發展流變之中。在遵循共同訴訟制度機理的基礎上,適當跳出大陸法系規范體系的藩籬,擴張類似必要共同訴訟的適用范圍,挖掘類似必要共同訴訟的巨大潛力,將為解決多數人之債訴訟構造這一民法的“迷霧地帶”探尋更多解釋論出路。

四、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程序運行機制之重構

不真正連帶責任作為復雜多數人糾紛的一種,不僅具有重大的學理意義,也必將隨著經濟新形勢和新常態的到來而繼續在司法實務中占據重要一席[16]。為了實現訴訟的靈活且力求判斷的統一,只有將內涵不斷擴展、外延日趨寬泛的類似必要共同訴訟與不真正連帶責任程序實現的運行實踐結合起來,才有可能建立具有更強解釋力和適應性的理論,并指引司法實踐。

(一)起訴主體

在涉不真正連帶責任糾紛中,損害結果只有一個,但發生原因卻有多個,應賦予權利人較為寬松的選擇空間,能對數個責任主體中的一人、數人或全體同時或先后請求全部或部分責任。基于法律明確規定以及民事侵權責任法理,被侵權人可一同起訴全體不真正連帶責任人主張損害賠償,但將所有的債務人均列為被告,并不是當事人適格的必要條件,債權人也可以單獨起訴某一中間責任人或終局責任人。以訴訟規則與實體規范相契合為最終目的,如果原告對全體不真正連帶責任人一并進行訴訟,法院自應合并審理并作出合一確定判決,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形態屬于類似必要共同訴訟。

(二)當事人追加

在消費者以產品責任糾紛為由提起訴訟時,如果單獨起訴銷售者或者生產者,在消費者沒有主張追加另一主體的情況下,該主體應否被賦予某種訴訟地位并獲得相應的程序保障?對此問題如何處理,實踐中存在爭議。消費者若單列經營者或生產者為被告(請求特定債務人為全部給付)時,法院應當行使闡明權,告知原告盡可能將關聯性的被告均納入訴訟系屬,成為類似必要共同訴訟。但若原告堅決要求以單一訴訟模式主張權利,人民法院不宜依職權追加另一主體作為共同被告,但可以視情況通知其作為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參加訴訟[17]。具體來說,法官可以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食品藥品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第2條之規定,結合個案情況追加當事人,在向原告進行釋明的前提下,以查明案件事實、明確責任認定、保障消費者合法利益、實現糾紛一次性解決為考量因素,將未被列為當事人的生產者或經營者追加為第三人[18],使其獲得相應的程序保障。當然,如果生產者參與訴訟與否對案件基本事實查明并無影響,例如被告經營者提供的證據,已經足以認定被告銷售涉案產品時主觀上并非處于“明知”狀態,產品缺陷并非在銷售階段發生,此時無須為查明案件事實而將生產者列為第三人參與審理;但基于最低程序保障限度要求,可將案外生產者作為證人加以傳喚,從而保障其訴訟知情權,大大降低重復賠償的概率。

(三)訴訟標的牽連性的識別

適應涉不真正連帶責任案件的訴訟形態,更為精準的說,應當是一種被告多數型且訴訟標的牽連型的類似必要共同訴訟?。這類訴訟中具有數個基于不同行為原因產生的法律關系,存在多個訴訟標的,但這些相互獨立的法律關系間卻共同導致同一損害結果,承擔同一給付而相互牽絆,法院對這些交織在一起的訴訟具有合一確定的必要性,從邏輯上當事人可以不一并起訴、應訴,然而一旦合并則必須作出合一確定的裁判,不得分別裁判,以避免產生沖突或不兼容的司法裁判[19]。司法實務的經驗已經證明,即使認為權利人對數個責任人同時起訴構成普通共同訴訟,但在判決作出時卻又難免向必要共同訴訟逃逸,以避免與實體法產生沖突,進而導致重復賠償的窘境。訴訟標的牽連型類似必要共同訴訟在尊重當事人訴權的基礎上,吸收借鑒了必要共同訴訟的優勢,通過合一裁判或既判力的有限擴張使得上述問題得以克服。

(四)判決主文

不真正連帶責任裁判內容相對復雜,有時僅需依據首負責任制處理外部關系,有時則需將內外部關系一并判定。前已述及,實踐中該類案件裁判主文的表述方式呈現出極不統一的狀況,當同時起訴全體債務人并且存在唯一終局責任人時,法院或適用連帶責任的裁判執行規則,抑或只判決終局責任人承擔賠償義務,免除中間責任人的先行賠付義務。筆者之見,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判決主文應當嚴謹規范,文簡意通——存在終局責任人時,判決主文需列明各債務人承擔責任的總計數額,確認共同被告承擔不真正連帶責任,并對中間責任人的追償權予以確認;不存在唯一終局責任人時,判決主文需列明各債務人應分別承擔責任的數額,并明確債權人可就逐項內容同時申請執行,使勝訴當事人明晰具體的權利范圍,同時需對實際賠償數額之和予以限制,使權利人不可能超額受償。在后續執行程序中,應當關注該確定判決的履行情況,避免債權人重復得利。

(五)判決效力

在財產型給付之訴中,法院作出的確定判決對案外人產生何種效力,在實體法上涉及與一個債務人相關的事項之“涉他效力”,在訴訟法上則屬于判決對案外人效力問題的子集[20],故應結合實體法因素與程序法規則對其進行深入研究。具體到產品責任案件中,如果權利人狀告全體生產者和銷售者,則生效裁判的既判力將及于所有的不真正連帶責任人,但這不屬于既判力的擴張,而是既判力的適用和落實。如果權利人單獨狀告終局責任人并獲得勝訴判決,則直接執行終局責任人財產即可定分止爭。只有在原告僅僅狀告中間責任人時,判決既判力才有擴張之可能。然而,這里的既判力擴張并非全面擴張,而是有限擴張。詳言之,法院如認為案件基本事實的查明、產品責任的劃分有賴于生產者參與訴訟方可實現時,應行使釋明權,使原告盡可能同意將不真正連帶責任內外部關系集于一個訴訟程序解決。如原告同意追加,則該判決既判力將及于全體不真正連帶責任人。如原告堅決不同意追加,此時的生產者訴訟地位往往是與本案實體判決結果有利害關系的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應賦予其以“輔助型無獨三”的身份參與訴訟?,協助法院查明案件爭點事實。因輔助型第三人不是當事人,原則上不受判決既判力的主觀范圍所及[13],但客觀的裁判效果會對當事人和輔助型第三人產生約束力,法院作出的關聯裁判不得與之相沖突,能夠遮斷勝訴原告就相同事實另行主張的權利?。

另外,如果生產者參與訴訟與否對案件基本事實查明并無影響,可將生產者作為證人參與訴訟中來,保障其基本的訴訟知情權,但不宜認為其將受判決既判力主觀范圍所及(圖2)。

圖2 涉不真正連帶責任訴訟構造

五、結語

民法上復雜多數人糾紛不僅包含諸多實體法內容,更蘊藏了一系列程序法難題,堪稱民事司法的“迷霧地帶”。誠然,充分尊重實體法的制度安排頗為重要,亦不能忽視糾紛解決的實效性、訴訟權利的保障及規避不兼容的司法裁判等一系列重要的程序性事項。本文選取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構造為著力點,通過規范、學理、實務的互動論證了前訴中某一主體采取的訴訟行為會在程序上乃至實體層面影響到其他主體的利益,并得出以類似必要共同訴訟作為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構造,能夠為法院處理該類糾紛探尋更為合理的解釋論出路及可預期性的程序規則。掩卷而思,破解該類疑難案件的良方,唯有改變當下實體法與程序法相互割裂的現狀,將目光來回穿梭于實體法和程序法之間,才能兼顧不真正連帶責任實體請求權的靜態配置與動態實現,促使該制度在“否定”與“再否定”的自我完善過程中彰顯民法典人文關懷的價值依歸。

① 上述規定的文字表述形式均采用“被侵權人可以向……請求賠償,也可以向……請求賠償,……賠償以后,有權向……追償”的形式。

② 新堂幸司教授認為,共同訴訟形態的選定基準有必要從實體法和訴訟法的視角出發,對訴訟標的權利的性質、解決糾紛的時效性、原被告之間的利害關系調整、當事人與非當事人的利害關系人之間的關系調整、訴訟程序的進行狀況等因素進行考量。本文贊同新堂的觀點,并在此基礎上探討不真正連帶責任的訴訟構造。參見:新堂幸司的《新民事訴訟法》,林劍鋒譯,法律出版社2008年版,第540頁。

③ 首負責任制的核心在于,即使被單獨起訴的銷售者在缺陷產品致害的整個過程中并無過錯,但銷售者也應先行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而后可向缺陷產品生產者行使追償權。

④ 參見:常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8)蘇04民終4404號民事判決書、信陽市中級人民法院(2019)豫15民終88號民事判決書、九江市中級人民法院(2018)贛04民終2020號民事判決書等。

⑤ 參見:扶余市人民法院(2018)吉0781民初579號民事判決書、鶴崗市中級人民法院(2020)黑04民終518號民事判決書。

⑥ 參見:錦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20)遼07民終1705號民事判決書、鹽城市中級人民法院(2018)蘇09民終2512號民事判決書、宿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20)皖13民終2633號民事判決書等。

⑦ 參見:臨沭縣人民法院(2015)沭民初字第2983號民事判決書。

⑧ 參見:漳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8)閩06民終276號民事判決書、鹽城市鹽都區人民法院(2016)蘇0903民初2960號民事判決書。

⑨ 包括但不限于寧波市江東區人民法院(2015)甬東執民字第2641號執行裁定書、商河縣人民法院(2015)商執字第267號執行裁定書、臨海市人民法院(2015)臺臨執民字第34號執行裁定書、南京市高淳區人民法院(2016)蘇0118執1625號執行裁定書等。

⑩ 參見:鹽城市鹽都區人民法院(2016)蘇0903民初2960號民事判決書。

? 參見:阜陽市中級人民法院(2017)皖12民終2798號民事判決書。

? 這里的重復賠償,系指在某一個債務人履行給付后,其他債務人應履行的債務數額應當相應削減,當債權人的債權全部滿足后,其他債務人即無須再為履行,法院應作出終結執行的裁定。

? 在生產者依原告申請被追加為共同被告時,法院合并審理作出合一判決的案例很多,例如:杭州市上城區人民法院(2008)上民一初字第1476號民事判決書、壽光市人民法院(2012)壽民初字第2623號民事判決書等。

? 類似必要共同訴訟在民訴法典中并未有文義層面的直接表述,但理論上通常認為其包含于現行法體系的必要共同訴訟形態中。典型的例子如少數股東為了公司利益提起的“股東派生之訴”“確認股東大會決議無效之訴”“撤銷股東會決議之訴”以及“多個債權人基于代位權所提起的訴訟”等確認之訴和形成之訴。

? 牽連性類似必要共同訴訟的區分標準,無需再糾結于訴訟標的究竟是應當完全同一抑或是同一種類,而應以合一確定的必要性、訴訟標的具有牽連性作為其與固有必要共同訴訟、普通共同訴訟的區分基礎。

? 中國民事訴訟中,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實際上存在兩種類型:輔助型第三人和被告型第三人。關于輔助第三人參加訴訟的方式,筆者認為應當以本人申請參加為一般方式,以本訴當事人作出的訴訟告知和法院作出的審判告知為補充方式。

? 實踐中已出現追加生產者作為輔助型無獨三參與訴訟的案例,生產者起到的作用系幫助法院查明涉案產品是否存在缺陷的爭點事實,但未被法院直接判決承擔賠償責任,不受判決既判力主觀范圍所及。參見:哈爾濱市香坊區人民法院(2014)香民一民初字第306號民事判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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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itigation Structure of Unreal Joint Liability Focusing on Article 1203 of the Civil Code

XIAO Jian-guo, DING Jin-yu

(Law School,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Unreal joint liability is a unique type of civil joint liability in China. To facilitate the needs of the obligees to seek relief, substantive law gives obligees for prosecution options. But in the judicial practice, the serious shortage of rules of procedure makes the practices diversified in the choice of court in litigation form, an outsider procedural safeguard limits and the presentation of the main text of the judgment. so it is necessary to start with internal and external relationship of unreal joint liability, apply similar necessary joint action to construct unreal joint liability litigation structure. In the stage of litigation, the ultimate liable person who is not listed as the defendant can enter the litigation as an auxiliary third party or witness and obtain certain procedural protection by comprehensively considering the factors of “procedural protection, litigation economy, case investigation” and so on. In the stage of liability determination, the objective scope of res judicata is expanded to block the right of the successful plaintiff to claim the same facts separately, so as to give consideration to the interests of the litigant subjects and the quality and effect of dispute resolution.

civil code, untrue joint and several liabilities, product liability, ordinary joint action, similar necessary joint action

2021-03-25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中國強制執行法體系研究”(12JJD820012)

肖建國(1969-),男,河南信陽人,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民事訴訟法。E-mail: jianguoxiao@ruc.edu.cn

D923

A

1001 - 5124(2021)05 - 0001 - 11

(責任編輯 周 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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