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姍姍,廖文珺,王潔
(惠東縣人民醫院產科,廣東 惠州 516300)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新冠肺炎)于2019年12月在我國湖北省首次發現,此后快速傳播并發展成為全球關注的公共衛生問題[1]。截至目前,全球已知的發生新冠肺炎感染的病例已逾1億,導致200多萬人死亡[2]。孕產婦體質特殊,易受各類病毒的侵襲,對于病毒性呼吸系統感染,常表現出明顯更高的炎癥應激反應,因此,孕產婦尤其是中晚期妊娠婦女發生感染,病情進展更加快速,易發展為重癥[3-4]。故面對新冠肺炎這種重大突發性傳染病,孕產婦更易出現恐慌、焦慮甚至抑郁等問題,承受沉重的心理負擔,需要給予更多的關注[5]。實踐證明,充分學習新冠肺炎相關知識,并進行積極、正確的防護,有益于孕產婦的身心健康[6]。本研究對孕產婦新冠肺炎的認知行為進行調查,并初步分析了其認知行為的影響因素,為該群體的臨床防護及措施制訂提供依據。
選取2020年3月至9月在我院分娩的81例孕產婦進行問卷調查,入選標準:(1)年齡超過18周歲的孕產婦;(2)無精神類相關病史,可自行完成問卷填寫;(3)充分理解并同意參加研究,簽署知情同意書。研究獲得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
參考新冠肺炎相關指南及文獻報道[6-7]進行調查問卷設計,采取面對面詢問方式調查。所有調查員需經過嚴格培訓,統一調查方法及問卷的填寫標準,盡可能避免主觀因素的干擾。每次調查后,由專人核對問卷情況,檢查有無漏項、邏輯問題等,確保問卷數據真實可用。調查內容包括個人的基本情況,如性別、年齡、民族、職業及居住區域等;新冠肺炎相關知識包括已明確預防措施、認識情況及心理狀況等內容。
通過評分及計算知曉率的方式對孕產婦新冠肺炎認知行為進行評估。(1)評分方式:a.知識知曉:每回答正確1條信息計1分,回答錯誤不得分,總分為7分;b.態度評分:畏懼疫情方面,每符合1條不得分,反之計1分,而積極應對疫情方面,每符合1條計1分,總分為9分;c.防護行為:每增加1項防護措施計1分,總分為7分。(2)以核心信息總體知曉率和全部知曉率為測算指標,計算公式如下[7]:
總體知曉率=每位調查對象正確回答條目數之和/(問卷數×7)×100%
全部知曉率=全部正確回答人數/調查人數×100%
采用SPSS 25.0軟件分析數據,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和單因素方差分析;計數資料以百分比n(%)表示,采用χ2檢驗;影響因素采用單因素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P<0.05為具有顯著差異。
共發放81份調查問卷,全部有效回收。孕產婦對新冠肺炎知識總體知曉率為78.66%(446/567),全部知曉率為45.68%(37/81)。其中,知曉率最高的是“新冠肺炎會人傳人”,知曉率為92.59%,其次為感染早期癥狀、經常開窗通風和服用普通感冒藥或抗生素不能治療新冠肺炎,知曉率分別為90.12%、86.42%、87.65%;其他條目知曉率均未超過70%,詳見表1。

表1 孕產婦對新冠肺炎知識知曉情況
孕產婦獲取新冠肺炎知識的途徑主要有電視廣播(45.68%)、網絡(40.74%)、醫學相關宣傳(33.33%)、社區宣傳(18.52%)等,詳見表2所示。其中,通過僅1種途徑獲取知識的孕產婦有23例(28.40%),2種途徑的有35例(43.21%),而≥3種途徑的占21例(25.92%)。

表2 孕產婦新冠肺炎知識獲取途徑
調查結果顯示,孕產婦疫情期間會表現出各類畏懼態度,如害怕外出,擔心自己、家人、朋友感染,繼而出現焦慮和害怕情緒,其畏懼疫情平均87.90%;而同時,部分孕產婦仍會積極應對疫情,平均占比81.18%。詳見表3所示。

表3 孕產婦新冠肺炎期間態度
據調查,98.77%(80/81)的孕產婦采取了至少1種疫情防護措施,而83.95%(68/81)孕產婦采取防護措施≥3種,其中出門佩戴口罩95.06%,其次為主動了解相關知識93.83%、勤通風92.59%、常洗手90.12%,盡量減少外出87.65%和注重飲食88.89%排第三位,還有17.28%采取其他防護措施,如消毒、體育鍛煉等。結果見表4。

表4 孕產婦對新冠肺炎的防護行為
單因素分析顯示:學歷、年齡、職業及疫情關注程度不同的孕產婦,其新冠肺炎知識及態度評分具有顯著差異(P<0.05);而后三者不同的孕產婦,其疫情防護行為評分亦具有顯著差異(P<0.05)。結果見表5。

表5 孕產婦對新冠肺炎知識、態度及行為的單因素分析
分別以對新冠肺炎知識掌握情況、態度及防護行為為應變量,自變量及賦值分別為:年齡(≤30歲=1,>30歲=2)、居住地(農村=1,城市=2)、學歷(初中或以下=1,高中或中專=2,大專或以上=3)、職業(農業勞動者=1,個體戶=2,職工=3,機關/事業單位人員=4)及疫情關注程度(很少關注或不關注=1,關注較多=2)。結果可知,學歷、職業和疫情關注程度是影響孕產婦新冠肺炎知識知曉的主要因素;年齡、學歷、職業和疫情關注程度是影響其對疫情態度的主要因素;而后三者也是影響其防護行為的主要因素。結果見表6。

表6 孕產婦對新冠肺炎知識、態度及行為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孕產婦身系母體和嬰兒,妊娠期免疫系統和肺功能發生改變,易感于呼吸方面疾病,已有研究證實,SARS可導致妊娠期婦女出現嚴重的妊娠結果,包括早產、自然流產及高死亡率等[8]。新冠肺炎的新型冠狀病毒(SARS-CoV-2)是β屬冠狀病毒,主要攻擊人類呼吸系統,其傳播速度及傳染力均強于SARS,對孕產婦的影響更加嚴重[9-10]。因此,很有必要為孕產婦制訂針對性的新冠肺炎防護措施。既往經驗提示,當出現重大突發性傳染病時,及時進行疾病相關知識宣傳和心理防護有助于疾病防控[10]。因此,孕產婦更應掌握新冠肺炎相關知識,采取正確的防護措施,積極做好自身防護。
本次調查可知,孕產婦對新冠肺炎知識總體知曉率為78.66%,全部知曉率僅為45.68%。普遍對新冠肺炎傳播方式及早期感染癥狀知曉較多,知曉率均超過90%,也了解到應經常開窗通風,普通感冒藥或抗生素不能并不能治療新冠肺炎,但對于新冠肺炎的其他預防知識知曉相對不足,如板藍根、吃大蒜或鹽水漱口是否能夠預防新冠肺炎等,知曉率均未超過70%。說明我們對孕產婦的疾病宣教知識針對性仍存在一定不足,有必要強化預防相關知識的宣教。從知識獲取途徑分析,孕產婦主要通過電視廣播(45.68%)、網絡(40.74%)及醫學相關宣傳(33.33%)等途徑獲取新冠肺炎相關信息,且大部分孕產婦獲取途徑超過2種,可能是由于疫情期間大部分人群只能選擇待在家里,電視廣播、網絡是其獲取外界信息的主要渠道,而孕產婦處于孕期,更多會關注醫學相關宣傳資料,故亦能獲取更多信息。因此,或可借助電視廣播及網絡工具進行更具專業性的新冠肺炎知識推送,具有如下優勢[11]:減少孕產婦暴露和聚集,降低其感染風險;信息更新及時、快捷,孕產婦可最快獲取最新新冠肺炎信息;信息覆蓋面廣,內容豐富,孕產婦可選擇性從中查漏補缺,尤其是預防防護方面的知識。
疫情期間選擇留在家里無疑是安全有效的防控手段,但對于孕產婦而言,長期居家、經濟因素等都可能引起其出現心理方面問題[12-13]。本次調查顯示,平均87.90%的孕產婦疫情期間會表現畏懼情緒,如害怕外出,擔心自己、家人、朋友感染,繼而出現焦慮和害怕情緒,除去新冠肺炎本身影響外,不能外出、無事可做及家庭成員間溝通問題均可能是導致其產生畏懼、焦慮的原因[7]。盡管部分孕產婦存在害怕疫情的情況,仍有81.18%的孕產婦能夠勇敢應對疫情的壓力,理解并積極配合防護所必需的體溫測量、限行、登記以及限制聚集等規定,信任政府部門應對新冠肺炎所采取的措施。因此,孕產婦心理健康需要給予更多關注,強化宣教引導,使其積極應對突發疫情,如不信謠不傳謠;從官方渠道獲取權威信息,信任政府部門應對疫情所采取的干預措施;努力做到規律作息,避免出現災難化思維;做好有效的家庭溝通,穩定情緒和心理以減少焦慮發生[14]。另外,心態調整好了,孕產婦自然能夠配合做好必要的疫情防護,而據調查,98.77%的孕產婦采取了至少1種疫情防護措施,而83.95%孕產婦采取防護措施超過3種,95.06%孕產婦能夠做到出門佩戴口罩,超過90%能夠主動了解疫情相關知識,懂得勤通風和常洗手,大部分被調查孕產婦會選擇盡量減少外出并注重飲食。
本次研究結果還顯示,學歷、職業和疫情關注程度是孕產婦知曉新冠肺炎知識的主要影響因素;年齡、學歷、職業和疫情關注程度是影響其對疫情態度的主要因素;而而后三者也是影響其防護行為的主要因素。從結果來看,似乎年齡主要是對孕產婦對疫情態度發生影響,而與其知識知曉、防護行為無明顯聯系,可能與孕產婦所處年齡范圍相對較小,加之納入病例數偏少有關。聶勝楠等[15]研究發現,文化水平較高的、從事醫療、教師群體具有更好的新冠肺炎預防認知情況,而本研究中,學歷更高、機關/事業單位人員、職工等孕產婦表現出明顯更高的認知行為,而文化水平相對偏低的農業勞動者整體表現相對不足,這與聶勝楠的研究結論基本相符,可能與文化程度較高人群的學習能力和知識儲備有關,也可能存在疾病信息宣傳覆蓋面不足的問題,故很有必要針對該群體制訂針對性的宣傳方案。從對疫情的關注程度分析,孕產婦對新冠肺炎關注度越高,越能積極學習并掌握相關知識,更能配合有關政策并采取積極的防護行為,對戰勝疫情更具信心。
綜上,盡管疫情已經得到有效控制,我們仍應加強對孕產婦群體的關注,加強宣傳和引導力度,尤其應針對農業勞動者、文化水平偏低的群體制定針對性的宣傳方案。但由于疫情期間,本研究所納入病例數相對不足,所得結論的推廣仍待更進一步研究予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