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的發展脈絡及前沿熱點
——基于CiteSpace 軟件的可視化分析

徐建平

（沈陽建筑大學，沈陽 110180）

0 引言

黨的十五大第一次提出了混合所有制經濟的概念。公有制經濟不僅包括國有經濟和集體經濟，還包括混合所有制經濟中的國有成分和集體成分。理解混合所有制改革，可以從宏、微觀兩個不同層面。前者指通過公有制、非公有制進行交融，形成多元所有制的混合形式；后者則側重于企業的產權形式，多種資本交叉形成多元產權形式。

混合所有制改革能夠幫助企業轉變經營機制、提高效率，是我國政府完善基本經濟制度、調整國有資本戰略布局的有效路徑。作為新時代全面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重要突破口，混合所有制改革在近二十年間一直是中國學界的研究熱門。

1 研究方法與數據采集

本文采用文獻計量分析研究方法，通過可視化分析展現“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熱點與發展趨勢，呈現中國混合所有制改革近30 年的演進歷史和研究前沿。本文利用了關鍵詞圖譜顯示、關鍵詞聚類及突現分析等功能。

本文數據來源為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設置的檢索條件共3 類：主題、時間跨度與期刊來源，其中文獻主題設置為“混合所有制改革”，時間跨度設置為1995 年至2021 年3月，期刊來源的檢索條件設置為科學引文索引（Science Citation Index，SCI）、中文社會科學引文檢索（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CSSCI）、中國科學引文數據庫（Chinese Science Citation Database，CSCD）和核心期刊。檢索獲得符合檢索條件的相關文獻1 034 篇，檢索時間為2021 年3 月26 日。對檢索結果進行精確性人工二次篩選，最終篩選出915 篇有效期刊論文作為本文的研究樣本。

2 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研究熱點

2.1 關鍵詞共現分析

論文內容的核心往往凝聚于關鍵詞中。因此，論文關鍵詞能夠體現研究的主題。對某一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關鍵詞進行分析，有助于厘清該領域的研究重點與方向。

本文以“混合所有制改革”為研究對象對樣本數據進行時間切片，設置時區為1，提取切片中頻次、排名靠前的關鍵詞。本次研究選取頻次在前50 的關鍵詞。在樣本數據論文中，“國有企業”作為關鍵詞出現的詞頻為177，它是去除混合所有制改革主體之外頻次最高的詞。根據Price 定律，計算高頻關鍵詞最低頻次，得出因此，頻次不低于10、中心性不小于0.1 可視為熱點關鍵詞。在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科研文獻中，表1 中的要素具有較強的學術影響力。

表1 混合所有制改革領域熱點關鍵詞

2.2 關鍵詞聚類分析

為進一步探析混合所有制改革領域的研究熱點，筆者采用CiteSpace 軟件的關鍵詞自動聚類功能，以對關鍵詞進行聚類。本文基于文獻資料的梳理和可視化分析結果，將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熱點大致分為以下3 個方面進行更深層次的分析，具體見圖1。

圖1 關鍵詞聚類視圖

一是混合所有制改革中有關于股權多元化的研究。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具體到企業微觀主體，是一個非常實際的財務學問題。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幫助實現國有企業的股權多元化。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中有關股權多元化的研究成為人們廣泛關注的熱點。趙貞認為資本股權結構的重構可以解決央企資本結構與股權配置效率問題［1］。夏春曉認為國有企業在混合所有制改革中引入的非公有股權比例越高，企業的資本成本將更低；資本多元化程度越高，資本成本下降越顯著［2］。陳秋星研究認為，股權混合度可以改善企業股東對企業稅收決策行為，降低企業稅收負擔，并且提高企業進行研發投入的積極性［3］。范玉仙對當前國有股平均持股比例顯著下降的趨勢持以審慎的態度［4］。

二是混合所有制改革與公司治理的相關研究。現階段，我國的混改已經從股權改革的起步階段發展到公司治理的核心層面。企業在產權層面實現股權多元化，是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外在表現形式。而完善健全的企業治理機制和運營機制是改革的核心內容。一些學者以公司治理的視角分析混合所有制改革的作用機理，并獲得了豐富的學術成果。張賀認為，通過股權結構調整、完善董事會治理和設計有效的激勵機制，有利于企業創新效率的提高和公司內部治理，從而形成有效的機制與體系。混合所有制改革所形成的股權主體多樣性有助于加強對管理層的監督，從而緩解委托代理沖突［5］。張偉華等人以2007—2017 年滬深兩市A 股國有上市公司為實證研究對象，研究結果表明民營股東參股國有上市公司后，顯著降低了公司的冗余雇員程度［6］。

三是混合所有制改革中對國有資產的相關研究。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積極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本輪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關鍵是將國資委的角色從“管人、管資產、管事”變更為“管資本”。但是目前對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監管并沒有形成一個有效而健全的體制。評估國有資產時，一些具有較大決策權的企業經理人從自身利益的角度出發，非法牟利，利用不合理價格出讓股權等方式，造成國有資產流失。由于對目前尚存的國有資產流失心存擔憂，一些學者提出了相應的意見與建議：袁驚柱認為應盡快出臺完備的政策，以支持國有資產評估機構、產權交易市場等，能為國企混改提供第三方評估和服務的市場組織［7］；沈紅波提出應通過戰略投資者增資入股的方式，以改變控制權結構，可以避免國企改革中因股權轉讓帶來的國有資產流失問題［8］。

3 研究發展趨勢分析

對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領域的關鍵詞進行分析，其中“國有企業改革”與“所有制結構”為最早突顯的關鍵詞，并且突顯強度值呈現比較高的水平，持續時間分別是從1998—2000 年和1999—2014 年。1997 年黨的十五大報告首次使用“混合所有制經濟”概念，闡述公有制經濟和混合所有制經濟的關系。“企業創新”“企業績效”和“股權制衡”為近3 年突顯的關鍵詞，并且突顯強度值較高。其中，“企業創新”尤其顯著，從2019 年至2021 年3 月突顯，其突顯強度值高達4.96。以上說明企業創新是當下混合所有制改革最新、最熱門的研究詞。創新是企業的靈魂，不少研究通過創新效率這一重要指標來評價國有企業改革的成效。在相關文獻中，一部分學者分析了國有企業改革對創新效率的影響。一些學者使用不同產權結構企業的數據，對企業績效或是創新能力進行動、靜態分析。王業雯、陳林認為混合所有制改革能顯著提升企業的創新效率。此外，與外資企業、民營企業和港澳臺企業等其他所有制企業相比較而言，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后的創新效率要 更高［9］。

4 結語

文章通過對1995—2021 年3 月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收錄的915 篇關于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的核心期刊進行分析，得出如下結論：從關鍵詞共現分析發現“國有企業”“國企改革”“公司治理”“股權結構”“國有資本”及“現代企業制度”等具有較強中心性和較多頻數的關鍵詞為研究熱點關鍵詞；關鍵詞聚類時間線視圖分析表明股權多元化、公司治理和國有資產均是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中的熱點領域；關鍵詞共現時區圖譜分析說明2013 年后我國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研究視角與內容更加多元化，研究程度更加深入；關鍵詞突顯分析表明企業創新是當下混合所有制改革最熱門的研究詞，未來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方向將更多是研究混改對企業創新的影響與公司治理的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