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性告訴我

賀舜陽

我的理性告訴我

我是清醒的

在這寂寥的黑夜

喧囂的酒館

吧臺打亂的酒瓶

獨醉的浪人

述說著他的故事

那難忘的初戀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云

那熟悉卻又多年未曾提起的名字

被他用顫抖的手寫在桌上

那懷念卻只能在夢境重現的劇情

被他用滾燙的酒埋在心里

皺起的皮膚掩蓋不住他的蒼老

深邃的眼眶中飽含淚水

他多想忘記她

就像從未經過他沉郁的世界

他多想擁有她

就像孩子擁抱他珍愛的玩具

我的感性告訴我

我已經醉了

走過昏黃的路燈

蹣跚的腳步

踏上光熱的土地

年輕的孩子

拿起了你的相冊

那美麗的少女

我的雙手

已經無法彈出一個完整的和弦

我的嗓子

已經無法唱出一曲動人的歌謠

我的腦海里

隨著那浪人的故事

浮現的是你的模樣

我多想放下身邊的一切

狂奔到你的面前

我多想緊緊抱著你痛哭

緊緊地把你抱住

我告訴自己

天快要亮了

你對我的敷衍

你對我的唾棄

以及你對我那施舍般的憐憫

我知道美好的未來都是幻想

而最可怕的是

我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