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兼備：省級法檢走馬換將

本社記者 王健

2月22日，黃明耀被選舉為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至此，省級法檢系統新晉“一把手”全部走馬上任。

在前不久陸續閉幕的省級“兩會”上，共有11 個省份進行了省級法檢兩院“掌門人”的調整，包括北京、河北、遼寧、重慶、青海、安徽、湖北、廣西、西藏、海南和陜西。

相比2018年“換屆年”的省級政法官員大規模調整，本輪部分省級法檢兩長的走馬換將，在人事調整上看起來只是“微調”，但在總體上依然延續了以往跨省份、跨系統、空降等多樣化的交流方式，重組后的法檢隊伍凸顯正規化、專業化、職業化的特點。

在2020年11月召開的中央全面依法治國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建設一支德才兼備的高素質法治隊伍至關重要。”堅持建設德才兼備的高素質法治隊伍，是習近平法治思想的重要內容。

在這樣的背景下，本輪省級法檢兩長走馬換將，堅持走法治專門隊伍正規化、專業化、職業化的道路，從組織上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提供有力的保障，讓社會各界對新時代法治建設之路充滿期待。

年輕化專業化成標配

本次履新省級法檢系統“一把手”的11 位官員均為“60后”，年齡范圍在54 歲至58 歲之間，絕大部分都是法律科班出身，在法學研究領域有較深的造詣。其中河北省高院院長黃明耀、遼寧省高院院長鄭青、湖北省檢察院檢察長王守安、廣西壯族自治區檢察院檢察長茅仲華、海南省檢察院檢察長張毅、西藏自治區檢察院檢察長夏克勤、陜西省檢察院檢察長王旭光等7 人，擁有法學博士學位。

王守安是此次省級法檢兩長調整中最年輕的，他1993年從中國政法大學碩士畢業分配到最高人民檢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工作，從一名主任科員干起，在最高檢一干就是17年。

2012年8月，王守安履新最高檢檢察理論研究所所長。2017年，出任刑事執行檢察廳（2018年內設機構改革中調整為第五檢察廳）廳長，并于2019年1月獲任最高檢檢察委員會委員。2019年10月，第三檢察廳首任廳長尹伊君“空降”吉林，出任吉林省檢察院檢察長、黨組書記。隨后，王守安接任第三檢察廳廳長職務。

2020年3月，王守安空降至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接替先前由最高檢案件管理辦主任空降已經任職期滿的王晉，任黨組書記。一個月后，王守安正式“轉正”。

王守安是目前最年輕的省級檢察院“一把手”之一。記者梳理各省兩長履歷發現，最年輕的省級檢察院“一把手”是遼寧省檢察院檢察長李成林，出生于1968年3月。除李成林外，全國“65 后”的省級檢察院檢察長還有10 位。即北京市檢察院檢察長朱雅頻(1966年生)、上海市檢察院檢察長張本才(1967年生)、湖北省檢察院檢察長王守安(1967年生)、湖南省檢察院檢察長葉曉穎(1965年生)、廣西壯族自治區檢察院檢察長茅仲華(1965年生)、海南省檢察院檢察長張毅(1967年生)、云南省檢察院檢察長王光輝(1967年生)、西藏自治區檢察院檢察長夏克勤(1966年生)、陜西省檢察院檢察長王旭光(1965年生)和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檢察院檢察長李永君(1965年生)。

記者梳理分析還發現，最年輕的省級法院院長是福建省高院院長吳偕林，出生于1968年10月。他也是目前最年輕的省級法檢兩院“一把手”。除吳偕林外，全國現在還有“65 后”的省級法院院長5 位。即河北省高院院長黃明耀(1965年生)、山西省高院院長孫洪山(1968年生)、內蒙古自治區高院院長楊宗仁(1966年生)、遼寧省高院院長鄭青(1966年生)和重慶市高院院長李永利(1965年生)。

據記者統計，在31 個省區市高級人民法院院長和人民檢察院檢察長中，目前只有3 位“50 后”的法院院長，剩下的59 位均為“60 后”。其中，31 個省區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全部為“60 后”。

此番人事調整之后，“60 后”已經成為省級法檢“掌門人”的絕對主力，整體來看，法檢隊伍更顯年輕化，“65 后”已達17 人；從專業背景來看，法律科班已成為標配，超過八成的人具有研究生學歷，其中21 人擁有法學博士學位。

異地交流任職呈現常態化

此次省級法檢兩長人事調整，既有省份之間的交流，也有中央與地方的互動。11位履新者中，有3位系從中央空降地方。他們是湖北省檢察院檢察長王守安，陜西省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王旭光以及海南省人民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張毅。其余8 位均是異地交流。

與王守安、王旭光不同的是，張毅是先空降然后異地交流。2016年8月，張毅從司法部直屬機關黨委常務副書記兼紀委書記任上空降到吉林省司法廳，先后任吉林省司法廳黨委書記、廳長、省監獄管理局第一政委等職。2021年1月，又跨省交流到海南，任海南省人民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

張毅從吉林交流到海南之時，重慶市高院黨組副書記、副院長黃明耀正接任衛彥明，轉任河北省高院代院長。

>>劉源制圖

現年55 歲的黃明耀，從西南政法學院（現西南政法大學）法律系法律專業畢業后，被分配到重慶市中級人民法院擔任民事審判庭書記員、助理審判員。1991年，考入西南政法學院研究生院民商法專業“深造”，畢業后又繼續在重慶市中級人民法院從助理審判員升至審判員。

1997年7月起，黃明耀調任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經濟審判第二庭，歷任第二庭審判員、副庭長、庭長等職務。2003年6月，轉任重慶市委政法委副書記一職。其間，他還到西南政法大學民商法學專業學習，獲得法學博士學位。

3年后，黃明耀又重回法院系統，先后任重慶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院長、黨組書記，重慶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院長、黨組書記。2011年12月，出任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副院長、黨組成員。

今年2月，黃明耀任河北省高院院長。如此算來，2021年前，黃明耀一直在重慶任職，其間有3年的地方黨政工作經歷，他在司法系統工作的時間已超過32年。

比黃明耀年輕一歲的鄭青，也有著豐富的任職經歷。鄭青22 歲參加工作，在湖北省政法系統任職超過31年。其間，曾任宜昌市檢察院民事行政檢察處處長、檢察委員會委員，黨組成員、政治部主任、副檢察長，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漢江分院黨組副書記、副檢察長，黃石市人民檢察院黨組書記、副檢察長，湖北省人民檢察院黨組成員、副檢察長，湖北省人民檢察院黨組副書記、常務副檢察長等職務。

2021年1月，鄭青跨省交流，接班張學群任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黨組書記、院長。

相比黃明耀、鄭青首次跨省任職，朱雅頻由青海“轉戰”西藏，再由西藏“北上”北京交流，兩次跨省任職。

朱雅頻現年55 歲，2018年前的仕途從未離開青海，在長達31年的時間里，先后任青海省高級法院辦公室主任，海南州中級人民法院院長，西寧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青海省人民檢察院黨組副書記、副檢察長等職。

2018年1月，朱雅頻進藏履新，出任西藏自治區檢察院黨組書記、副檢察長，兩個月后任檢察長，直至再次職務調整。

>>法檢兩長交流態勢加強 劉源制圖

2021年1月，朱雅頻進京接替敬大力出任北京市檢察院黨組書記、代理檢察長。1月12日下午，北京市檢察院召開黨組（擴大）會議，朱雅頻首次以新身份亮相并主持會議。1 個月后，朱雅頻檢察長“轉正”。

記者注意到，此番人事調整之后，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高院院長巴哈爾古麗·賽買提和西藏自治區高院院長索達系少數民族，一直在本地工作外，其余60位省法檢兩長已經全部實現跨省交流。不過，從過去的慣例來看，少數民族自治地區的法檢兩長一般都由長期在當地任職的人擔任。此次新疆和西藏兩地的檢察長已經實現了異地交流，說明這一慣例正在被逐漸打破。司法系統內部的“一把手”和重要副職異地交流任職，已經形成常態化機制。

法檢兩長交流態勢加強

此次調整延續了前幾年換屆時強化法檢交流的態勢。11 位履新的省級法檢兩長中，有6 位屬于法檢兩長崗位互換。

其中，在法院系統工作多年的張澤軍入主青海省高院前曾任職湖南省人民檢察院黨組副書記、副檢察長、檢察員。王旭光雖然屬于空降干部，但在任職陜西省人民檢察院檢察長之前從未離開法院系統。在濟南市中級法院從書記員做起，一步一個腳印，直到升任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副院長、黨組副書記。2014年6月，王旭光調任最高人民法院環境資源審判庭副庭長，在法院系統工作時間長達35年。

朱雅頻盡管檢察系統工作經歷頗為豐富，但是出任西藏自治區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之前，有長達25年的時間在法院工作。他先后在青海省高院、海南州中級人民法院、西寧市中級人民法院多地擔任院長職務。

鄭青、夏克勤、茅仲華三人屬于典型的法檢兩長交流。鄭青在擔任遼寧省高院院長之前，一直在湖北省檢察系統工作。夏克勤在擔任西藏自治區檢察院檢察長之前，沒有離開江西法院系統一步。茅仲華被選舉為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之前，已經成為江蘇法院系統的標桿，多次被評為審判業務專家。

檢法兩長交流此前也得到法律界首肯，認為兩院一把手互換有利于相互促進業務。“法檢兩長崗位互換，可以從不同角度研究審判、檢察工作的規律和特點，發現司法體制、司法制度、工作機制中存在的問題，有利于建立和完善中國特色的司法制度。”2013年換屆時，北京“兩長”直接互換在當時也引起了輿論的廣泛關注。

此次省級法檢兩長調整后，法檢交流的兩長達到30 位，幾乎占到省級法檢兩長總數的一半。例如，北京市高院院長寇昉在陜西時擔任過渭南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長、陜西省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等職務；黑龍江高院院長石時態也有過5年的湖南省檢察院副檢察長經歷；江蘇省高院院長夏道虎曾經長期在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還有在山東省人民檢察院工作多年的李占國調任浙江省高院院長；一直在江蘇檢察系統工作的葛曉燕升任江西省高院院長；在調任內蒙古自治區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前，李琪林一直在甘肅省法院系統工作。

而且，履新者幾乎都業績斐然。

例如，江蘇省高院院長夏道虎，曾參與審理“聶樹斌再審案”。2013年，轉任最高人民檢察院刑事申訴檢察廳廳長，就強調對疑難復雜申訴案件進行指導。當年檢察機關發現和糾正浙江張氏叔侄強奸案等多起冤錯案，引發社會強烈反響。

頻頻出現在公眾視野的陜西省人民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王旭光，曾經在最高法院環境資源審判庭工作多年。在他任職期間，啟動了多起有全國影響的環境民事公益訴訟案件。包括“五小葉槭”案、騰格里沙漠公益訴訟案、“云南綠孔雀”案等。2013年8月，薄熙來受賄、貪污、濫用職權案開庭審理。王旭光作為該案主審法官的身份，也被公眾熟知。

“得其法而不得其人，則法必不能濟。”新一輪法檢兩長履新的實踐表明，只有深入貫徹習近平法治思想，堅持將建設德才兼備的高素質法治工作隊伍落到實處，才能為推進全面依法治國提供強大可靠的人才保障，才能確保法治中國建設行穩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