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翟俊英,鈕紅麗
(南陽市第一人民醫院生殖科,河南 南陽 473000)
子宮內膜異位癥(endometriosis,EMs)是指脫離的子宮內膜組織異位到宮腔以外的部位,且在其局部生長、浸潤,引起反復出血、疼痛等一系列臨床癥狀[1]。除與子宮內膜異位癥致盆腔結構改變有關外還可能造成機體生化反應異常,引起不孕。目前臨床上對于該病的發病機制尚未完全闡明,既往有研究指出,脫離的子宮內膜組織之所以能夠成功異位種植,與炎性因子細胞分泌及炎性反應增加而有密切聯系[2]。為進一步明確炎性因子與EMs 之間的關系,本文選取240例行腹腔鏡手術治療患者進行了白介素-8(interleukin-8,IL-8)、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腫瘤壞死因子-α (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糖類抗原125 (carbohydrate antigen 125,CA125)、基礎卵泡刺激素 (basal follicle-stimulating hormone,bFSH)臨床實驗探究,旨在分析子宮內膜異位癥不孕患者腹腔液有關炎癥因子水平與病情進展及bFSH的關系。現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 分析2017年6 月-2020年10 月診治的240例行腹腔鏡手術治療患者的臨床資料。根據疾病的不同分為觀察組(患有EMs 不孕患者)與對照組(同期手術非EMs 不孕患者),各120例。診斷標準:觀察組患者均符合“子宮內膜異位癥的診治指南”[3,4]中關于子宮內膜異位癥的診斷標準,符合“不孕癥診斷指南”中關于不孕診斷標準,即正常性生活一年未妊娠者。納入標準:⑴首次行腹腔鏡手術治療;⑵觀察組患者經病理證實為子宮內膜異位癥,囊腫直徑>6cm;⑶所有受檢人員經術前檢查其凝血功能正常;⑷臨床資料完整。排除標準:⑴伴有嚴重臟器功能障礙,如肝腎功能不全等;⑵伴有嚴重糖尿病及高血壓;⑶手術治療前3 個月內服過激素類藥物。觀察組年齡范圍為23~45歲,平均值34.25±1.65 歲;BMI 指數18~25kg/m2,平均值21.25±2.12kg/m2;月經周期8~15d,平均值11.25±2.32d;經病理檢查確診為Ⅰ~Ⅱ期60例、Ⅲ-Ⅳ期60例。對照組年齡范圍為22~45 歲,平均值33.19±1.68 歲;BMI 指數19~25kg/m2,平均值21.29±2.08kg/m2;月經周期5~8d,平均值6.25±1.05d;對照組因子宮肌瘤行腹腔鏡手術治療共80例、因多囊卵巢綜合征行手術治療共30例、因畸胎瘤等其他手術治療共10例。兩組在年齡、BMI 指數等一般資料比較齊同(P>0.05),存在可比性。
1.2 方法 腹腔液采集方法:受檢人員均在月經結束后3~7d 行腹腔鏡手術治療;手術治療期間采集腹腔液,即選擇無菌取卵針,在子宮直腸凹陷及膀胱凹陷部位采集,取出腹腔液后立即離心(2000g/min,10min),分離上清液將其放置在-70 ℃環境下保存待檢測。
實驗室檢測,IL-8、VEGF、TNF-α 采用酶聯免疫吸附雙抗夾心法測定,試劑盒由深圳晶美公司提 供;CA125、bFSH 采用免 疫發光 法(Bayer ACS180 化學發光免疫分析儀及其配套試劑)測定。標本采集均由經驗豐富的醫師進行,實驗室檢測嚴格按照說明書步驟操作。
1.3 觀察指標 a 評估觀察組與對照組的白介素-8(IL-8)、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糖類抗原125 (CA125)、基礎卵泡刺激素bFSH)水平;b 評估不同EMs 分期的IL-8、VEGF、TNF-α、CA125、bFSH水平;c 分析EMs 分期與VEGF、TNF-α、CA125、IL-8的相關性;d 分析IL-8與VEGF、TNF-α、CA125、bFSH的相關性;e評估IL-8、bFSH的AUC 值。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2.0 軟件分析本次數據。計量資料用()表示,行獨立樣本t 檢驗;計數資料用(n;%)表示,行χ2檢驗;相關性采用Pearsom 法分析;預測價值采用ROC 曲線分析;P<0.05 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1 IL-8、VEGF、TNF-α、CA125、bFSH 指標比 較觀察組的IL-8、VEGF、TNF-α、CA125、bFSH 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1。

表1 兩組IL-8、VEGF、TNF-α、CA125、bFSH 比較
2.2 不 同 EMs 分期的 IL -8、VEGF、TNF -α、CA125、bFSH 指標比較Ⅰ-Ⅱ期的IL-8、VEGF、TNF-α、CA125 低于Ⅲ-Ⅳ期(P<0.05);Ⅰ-Ⅱ期的bFSH與Ⅲ-Ⅳ期相比,隨著分期增加差異也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Ⅰ-Ⅱ期與Ⅲ-Ⅳ期的IL-8、VEGF、TNF-α、CA125、bFSH 比較
2.3 相關性分析 Pearson 相關性顯示,VEGF、TNF-α、CA125、IL-8與EMs 分期呈正相關性(P<0.05)。見表3。

表3 EMs 分期與VEGF、TNF-α、CA125、IL-8的相關性分析
2.4 相關性分析 Pearson 相關性顯示,VEGF、TNF-α、CA125、bFSH與IL-8 呈正相關性(P <0.05)。見表4。散點圖見圖1、2、3、4。

表4 IL-8與VEGF、TNF-α、CA125、bFSH的相關性分析

圖1 VEGF
2.5 IL-8和bFSH 鑒別EMs 分期的效能分析ROC 曲線分析顯示,IL-8、bFSH 曲線下面積AUC值為(0.992/0.853,P<0.05)。見表5。ROC 曲線見圖5。

表5 IL-8、bFSH的效能分析

圖5 ROC 曲線分析
子宮內膜異位癥(EMs)是育齡期女性常見、以侵襲性生長、反復發作及轉移為特點的雌激素依賴性疾病[5]。EMs 雖然是一種良性病變,但其存在向遠處轉移或種植生長的可能,譬如種植在腹膜、盆腔臟器等部位,隨著病情發展可逐漸侵犯卵巢,引起排卵功能障礙和不孕。

圖2 TNF-α

圖3 CA125

圖4 bFSH
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腹腔液IL-8、VEGF、TNF-α、CA125、bFSH水平高于對照組(P<0.05),其中尤以IL-8水平最高;VEGF、TNF-α 指標顯著增高;CA125、bFSH 指標次之,由此推測EMs患者腹腔微環境的變化對EMs 發生、發展具有一定影響,分析認為引起不孕的不單單是卵巢功能障礙,還包括局部炎性介質的增加,即在炎癥反應和免疫反應的作用下,細胞因子會在一定程度上損害腹膜表面,導致組胺、激素的增加,最終形成永久性粘連及包塊等炎癥性改變[6]。本文結果中還可見,觀察組IL-8、VEGF、TNF-α、CA125 病理Ⅲ-Ⅳ期的含量高于Ⅰ-Ⅱ期,說明炎癥因子參與了Ems 疾病病理的發病過程,而且會隨著疾病的加重而上升;同時臨床還發現,上述病理變化Ⅰ-Ⅱ期EMs患者嚴重程度不高,輸卵管和卵巢未完全受到損害。故本文認為Ⅰ-Ⅱ期患者的不孕與局部解剖組織的變化無直接關系,經深入研究觀察到,造成其不孕的原因為卵巢功能的變化,卵巢功能變化又與腹腔環境的突變、子宮腔內環境的改變等因素具有很大相關性[7,8]。
本研究Pearson 相關性顯示,VEGF、TNF-α、CA125、IL-8 含量與EMs 分期呈正相關(P<0.05),因此本文認為檢測上述指標水平十分必要,這些指標在EMs患者不孕過程中有重要作用并能為臨床及早診斷提供重要信息。Pearson 相關性和散點圖還顯示,VEGF、TNF-α、CA125、bFSH與IL-8 呈正相關性(P<0.05),充分說明了IL-8的診斷價值。IL-8 是由多種細胞分泌而來如巨噬細胞、內皮細胞等,既能介導炎癥反應過程,又能誘導內皮細胞增殖及遷移如促進血管生成,故臨床上認為其具有多重作用。在腹膜炎癥環境下巨噬細胞會釋放大量的IL-8 經血逆流至腹腔,子宮內膜中的IL-8可帶至腹腔,進一步提高腹腔液中的IL-8 含量,而IL-8的高表達能促使異位內膜基底部形成毛細血管,導致異位內膜增殖及進一步浸潤[9,10]。另外其他因子,VEGF 能與血管內皮細胞表面的特異性受體結合,通過促使毛細血管增生,繼而支持異位內膜的種植及生長[11]。TNF-α 是一種具備多功能的細胞因子,例如抗腫瘤、免疫調節、炎癥介導、細胞凋亡等,參與了多種生理及免疫過程[12]。CA125 是一種高分子糖蛋白,主要分布在胚胎體腔上皮,臨床上將其作為上皮性卵巢腫瘤的標志物[13]。在研究結果中可見,隨著EMs 分期的增加,CA125水平也會相應升高,表明該指標參與了EMs 發病過程。bFSH水平是臨床評估卵巢儲備功能的重要指標,當基礎bFSH水平上升,卵巢儲備功能就會不斷下降[14]。本研究可見,觀察組bFSH的水平高于對照組,從而提示EMs患者卵巢功能存在逐漸下降趨勢,且隨著分期的增加其下降趨勢明顯;經相關性分析,bFSH與IL-8 呈正相關性,說明EMs患者的不孕及卵巢功能受損與炎癥反應具有一定相關性,巨噬細胞活性的不斷提升,會對不孕的產生造成不利影響,進一步證實了腹腔液IL-8水平在EMs 發生、發展中的重要作用。
綜上所述,EMs 不孕患者的腹腔液 IL-8、VEGF、TNF-α、CA125、bFSH水平均明顯升高,會隨著病情的進展隨之上升;IL-8水平與病情進展呈正相關,與bFSH 呈正相關;多項指標聯合應用對臨床診療價值和指導意義更高。由于EMs 病況與發病機制復雜,盡管已有一些單個項目的分析研究,但是本研究結果與既往他人有相通又有不同之處,進一步對Ems與相關炎性因子關系展開深入探討仍具有實際應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