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燕敏



【關鍵詞】高層支持;數字化能力;企業競爭力;資源基礎理論
【中圖分類號】F40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0688(2021)09-0021-03
0 引言
中山制造企業經過長期的發展,建立了具有競爭力的OEM/ODM產業基礎。但是,隨著傳統生產要素成本的上升、新興經濟體的崛起及國際間貿易摩擦不斷加劇,加之移動互聯時代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使市場特征和需求發生改變,導致中山制造業的整體優勢不斷喪失。為了順應這種變化,抓住移動互聯發展給制造業帶來的機遇,制造企業必須以數字技術為手段,培養和夯實數字化能力,通過技術創新、產品創新、流程創新、營銷渠道創新逐步實現數字化轉型,以適應市場需求。
相關文獻指出,制造企業數字化能力已構成企業核心資源,是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基礎。數字化能力和企業的發展策略適度配合會正向影響企業的經營業績和競爭力。鑒于此,本研究基于資源基礎理論,以中山優勢制造企業為研究樣本,探討高層支持、企業數字化能力與企業競爭力之間的關聯性;并在此基礎上形成相關的對策建議,以期為中山制造企業通過逐步實現數字化轉型提升競爭力提供有益借鑒。
1 研究假設
所謂數字化能力是企業通過信息技術、數字工具與數據能力重塑產品、服務的各個環節,降低與用戶之間的摩擦,提升用戶價值以實現業務目標的能力。數字化運營能力涉及范圍很廣,既包括信息系統的建設、整合和使用,也涵蓋企業員工對數字技術掌握和使用的能力,以及與之相適應的企業文化和各項配套政策制度,是企業實現數字化轉型的根本前提[1]。Lin(2006)認為在數字化浪潮中,高層管理者不僅要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目標進行合適定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職能就是為企業數字化轉型提供有力支撐,營造包容、分享、勇于嘗試和不斷進取的企業文化[2]。此外,企業高層對數字技術的重視,能消除企業內部員工可能出現的對新生事物的抗拒情緒,激發員工自覺提升數字化應用水平以提升工作技能[3]。因此推論如下假設。
H1:高層支持對企業數字化能力的提升有正向影響。
H1-1:企業文化對數字化能力的提升有正向影響。
H1-2:高層對數字技術的重視對數字化能力的提升有正向影響。
Sethi(1994)認為數字化能力有助于企業以低成本生產出能與競爭者抗衡的產品,通過企業流程的改善,使企業經營管理進入全面低成本狀態[4]。數字化系統的建設和集成,除了能提升單個部門的工作效率,還能消除各部門因數據無法共享而形成的“信息孤島”,實現各部門之間以市場為導向的快速聯動反應能力;此外,能改進和強化企業物資流、資金流、人員流及信息流的集成管理,提升各部門的管理效率及協作能力。因此,本研究推論如下假設。
H2:數字化能力對企業各部門能力的提升有正向影響。
H2-1:數字系統基礎建設完善程度對各部門能力的提升有正向影響。
H2-3:數字化系統集成程度對各部門能力的提升有正向影響。
唐德才(2008)認為競爭力是一種在現實中持續不斷追求進步的態度,主要體現在企業為客戶所創造的價值中[5]。唐紅祥等人(2019)認為數字技術從競爭基礎、競爭方式和競爭環境3個方面對企業競爭力的形成產生重要影響[6]。Wilden等人(2015)在對228家澳大利亞大型企業進行問卷調查時發現,企業內外部政策資源可以影響企業的競爭優勢,并在企業績效上有所體現[7]。因此,本研究推論如下假設。
H2-2:數字化管理政策對各部門能力的提升有正向有影響。
余東華(2019)認為數字技術在企業中的應用主要從企業供應鏈管理、市場營銷和企業客戶關系管理等方面影響企業競爭力[8]。李松等人(2013)認為移動商務環境下的企業競爭力的塑造應從客戶關系管理、供應鏈管理、危機管理和產品開發管理等方面塑造[9]。計算機輔助設計和輔助制造在設計和生產部門的應用,能縮短設計周期,提高設計質量,降低制造成本,提升產品質量,以適應移動互聯時代“少批量、多品種”的生產方式,滿足消費市場個性化的需求。因此,本研究推論如下假設。
H3:企業數字化能力對企業競爭力有影響。
H3-1:營銷部門數字化能力對企業競爭力有正向影響。
H3-2:研發部門數字化能力對企業競爭力有正向影響。
H3-3:制造部門數字化能力對企業競爭力有正向影響。
H3-4:管理部門數字化能力對企業競爭力有正向影響。
根據以上架設,本研究以資源基礎理論為理論基礎,構建企業高層支持、數字化運營能力與企業競爭力的關聯性研究模型(如圖1所示)。
2 研究方法
2.1 樣本選擇
本研究以中山制造業中的優勢傳統產業為研究對象,分別選取燈飾、LED光源、小家電、鎖具及游樂設施行業中的130余家企業開展問卷調查。在問卷設計過程中,首先通過文獻的探討,確定相關構面及題項后完成問卷初稿。然后通過對問卷進行前測以評估問卷題項的清晰程度,并再次修訂問卷以改善問卷質量。調查方式以滾雪球抽樣方式進行,共回收有效問卷103份。
2.2 問卷的信度、效度分析
采用SPSS22.0對量表信度進行檢驗。檢驗結果表明Cronbachs α值均大于0.7,說明本問卷題項具有較好的一致性。KMO值為0.873,大于0.5,Bartlett球形檢驗值為6 918.317,P=0.000,說明測量模型適合做因子分析。進一步做信度和效度分析,結果顯示Cronbachs α、CR及AVE檢驗結果分別大于設定值0.7、0.7、0.5(見表1),顯示本研究所使用的量表具有足夠的收斂效度。
區分效度的檢驗可以通過比較各因子AVE的算術平方根是否大于它與其他因子的相關系數。由表1可知各因子AVE的算術平方根均大于變量與其他因子的相關系數,表明該量表有較好的區分效度。
2.3 回歸分析
回歸分析結果表明,企業文化對于提升數字化運營能力具有正相關但不顯著(t=0.141,Sig.=0.052>0.05);企業對數字技術重視程度與提升數字化能力具有顯著的正相關(t=0.607,Sig.=0.000<0.05);方差膨脹系數VIF值=1.497<10,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見表2)。因此,其變量間的回歸關系可表示如下:
數字化能力=25.395+0.393×企業文化+1.849×數字技術的重視程度
數字系統建設完整度對各部門工作支持有正相關性但不顯著(t=1.989,Sig.=0.057>0.05);數字化管理政策對各部門工作支持具有正相關性與顯著性(t=4.309,Sig.=0.00<0.05);數字系統整合程度對各部門支持具有正相關性與顯著性(t=0.184,Sig.=0.004<0.05);方差膨脹系數VIF值=2.608<10,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見表3)。因此,其變量間的回歸關系可并表示如下:
數字技術對各部門的支持=13.741+1.111 1×數字系統建設完整度+1.251×數字化管理政策+0.100×數字系統整合程度
營銷部門數字化能力與企業競爭力具有正向關系但不顯著(t=3.216,Sig.=0.057>0.05);研發部門數字化能力與企業競爭力具有正相關系但不顯著(t=1.554,Sig.=1.22>0.05);制造部門數字化能力對企業競爭力具有正向關系且影響顯著(t=-0.832,Sig.=0.003<0.05);管理部門數字化能力與企業競爭力具有正相關性且影響顯著(t=2.664,Sig.=0.009<0.05);方差膨脹系數VIF值=2.934<10,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見表4)。因此,變量間的回歸關系可表示如下。
企業競爭力=3.232+0.024×營銷部門數字化能力+0.033×研發部數字化能力+(-0.019)×制造部數字化能力+0.054×管理部數字化能力
3 結論與建議
3.1 研究結論
(1)高層支持對企業數字化能力的提升有正向影響;相對于企業文化氛圍的營造,高層對數字技術的重視程度更能提升企業數字化能力。
(2)企業數字化能力各構面均對各部門工作效率的提升有正向影響。其中,數字化管理政策和企業數字系統集成度對各部門工作效率的提升影響最大。
(3)企業各部門數字化能力提升對企業競爭力均產生正向影響,但營銷部門和研發部門數字化能力的提升對企業競爭力影響不顯著。
3.2 對策建議
(1)企業高層對數字技術的認識和掌握能力的高低是企業數字化轉型能否順利進行的前提和重要保證。因此,企業高層管理者要加強學習和深造,掌握數字技術相關知識及其最新的行業應用。
(2)制造企業需要審視數字技術對自身產業結構造成的影響及產業邊界的變化情況,制定相應的數字化轉型策略,營造良好的文化氛圍,培育企業數字化能力,保證數字化轉型的順利推進。
(3)競爭力主要體現為企業價值創造能力。因此,制造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應以關注客戶價值,樹立以實現客戶價值為本的理念,并以此推動數字技術在各部門的應用。
(4)企業應重點引進和培養數字化營銷人才和研發人才,提升市場數據的收集和分析能力,充分利用自媒體和社交網絡進行產品營銷活動;以數字技術為手段創新現有產品,擴展產品的深度和廣度,以“多品種、少批量”的生產方式滿足市場消費者個性化的需求。
參 考 文 獻
[1]張偉東.數字化轉型背景下制造業和服務業的融合發展[J].現代工業經濟和信息化,2019(9):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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