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業陷入“低端鎖定”陷阱的對策研究

董燦

摘 要：近年來湖北省制造業持續發展，發展規模逐漸擴大，產業內創新能力較低、發展驅動因素薄弱、產業鏈地位低端等問題凸顯，湖北省制造業如何走出現有生產模式，走向高質量發展成為了重要研究話題。本文以湖北省近年來制造業發展數據為支撐，深入探究湖北省制造業陷入全球價值鏈低端的現實問題，以產業發展要素角度提出發展建議。

關鍵詞：低端鎖定;制造業;湖北省;產業發展

中圖分類號：F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1.32.004

0 引言

制造業是一個地區和國家經濟和產業發展的頂梁柱，以我國經濟為例，制造業2019年分別貢獻了全國工業主營收和利潤的88%、84%。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逐漸成了全球產業鏈生產環節的集聚地，中國制造銷往全球，我國制造業規模優勢明顯。但2014年中興事件給我國制造業發展敲響了警鐘，全球產業鏈的高端環節我國制造業企業未能占據份額，以來勞動力、土地等低端生產要素取得的發展成就，在長期上限制住了我國制造業向產業鏈兩端的攀升。學者開始通過測算全球價值鏈位置、生產效率等對我國制造業是否出現被鎖定在低端環節進行了判斷，而產業出現“低端鎖定”現象是否存在統一判斷標準成了研究熱點。本文希望通過梳理已有研究，形成對低端鎖定的成因、特征、研判方法的基本認識，為突破我國制造業發展的困境尋求突破。

1 相關概念和理論

“低端性”較早出現在全球價值鏈研究中，“鎖定”被理解為現實的經濟社會發展往往會較長時間周期地保持或陷入一種最開始的發展模式而很難去轉變這種模式。浙江大學碩士李杰（2005）研究國內產業結構低端鎖定現象，將低端鎖定意為產業低端化。葛衛芬（2007）認為是加工企業想步入高端市場，即遇到發達國家跨國公司的阻撓和干涉，以設計、技術、市場等多種形式實施封鎖與壓迫。盧福財（2007）將低端鎖定定義被“俘獲”或“鎖定”低端生產環節，具有低附加值、制造利潤相對較低、企業創新能力低的特點。韓云（2008）認為“鎖定效應”指某種在無效率下的已有軌道上的持續運行。盧福財、胡平波學者（2009）將“低端鎖定”定義為代工企業由于跨國公司封鎖，也存在企業的自有因素，導致長期被困在低端的組裝和生產環節，價值鏈高端轉變道路前行困難。

在制度經濟學中“鎖定”的實質就是路徑依賴。后發國家在國際分工中長期鎖定在具有比較優勢但處于價值鏈低端的產品和生產環節上，很難實現產業躍遷，其結果是陷入出口規模不斷擴大但國民福利并未上升的“貧困化增長”境地。根據路徑依賴理論的內涵可知，我國制造業的低端鎖定困境在一定程度上即為過度依賴傳統低成本競爭路徑的結果。

比較優勢理論是區域經濟學和產業經濟學中的重要理論，是亞當·斯密的絕對利益理論（Absolute Advantage）演化而成。發展中國家在嵌入全球價值鏈的初期，均發揮著本國在資源、資本、環境、勞動力等生產要素上的比較優勢。學者提出過度依賴會形成“比較優勢陷阱”，已有比較優勢的長時間利用，會錯失新的比較優勢，進而產業陷入難以升級的困境，形成產業鎖定。當某國的比較優勢逐步成為比較利益時，如廉價勞動力的比較優勢的過度依賴，會陷入“貧困陷阱”，在收入增加后，其經濟增長不會得到加強，難以把握技術、人才、資本等新優勢，進而繼續依賴低廉勞動力優勢，在出現貿易危機時利益數顯著降低。

2 湖北省制造業發展現狀

湖北省是傳統工業基地，制造業發展基礎好，在改革開放、世界貿易不斷深化的同時，湖北省與第一梯隊廣東、江蘇、山東三省的差距呈現“喇叭式”增大。1998年，廣東省規上工業增加值較湖北省多1545.81億元;2017年，廣東省規上工業增加值較湖北省多22231.75億元，20年增長14倍。1998年，廣東省規上工業就業人員554.16萬人，約為湖北省2倍，2017年，廣東省規上工業就業人員1427.33萬人，約為湖北省4.5倍。

3 湖北省制造業陷入“低端鎖定”陷阱

3.1 制造業發展存在創新能力低問題

湖北省制造業的創新產出水平較低，且低于全國平均水平。2017年，湖北省專利申請數22244件，較2008年，增長6倍。2008-2017年，湖北省發明專利數量持續低于全國平均水準，并且增長速度平緩，與江蘇、浙江、山東、廣東兩省無論是絕對數量還是增長速度上都存在顯著差距，從未超過廣東省20%、浙江省30%。2017年，湖北省新產品開發項目數全國第9，新產品開發總數量為12460項，相比2016年增長了19.23%。2016年湖北省新產品銷售收入占主營業務收入14.64%，全國第11，不足浙江省10%。

3.2 傳統制造業從要素驅動向創新驅動的轉換未完成

制造業的轉型升級一直是湖北省最為重要的經濟和社會命題，也一直是政策制定最堅定不移的導向之一。轉型升級根本體現為產業發展動力轉換、產業結構優化、產業效益提升、生態環境改善以及社會貢獻增加。研究從五個維度構建模型對湖北省制造業轉型升級成效進行了系統評價和分析，結果顯示：湖北省制造業轉型升級成效低于全國平均水平1%，尤其是反映創

新驅動成效的產業結構維度評價在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位居第21位。同時，對湖北省制造業2001-2017年全要素生產率進行測算，結果反映其增長水平遠低于工業總產值的增長水平，生產要素尤其是資本要素的規模效應依然是推動湖北省制造業產業增長最主要的因素，制造業發展仍處于要素驅動的低端模式。

3.3 高技術制造業產業鏈、價值鏈嵌入位置固化

高新技術產業尤其是高技術制造業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堅實支撐，已經成為湖北省創造生產總值、優化產業結構、提升出口層次的新動能。但在產業規模高速增長、產業效益持續提升的繁榮現象下卻存在著嚴峻的現實：第一，產品技術復雜度增長停滯，技術鎖定效應明顯。從2002至2016年，湖北制造業出口商品的平均技術附加值水平不升反降，中高技術附加值商品占比下降尤為明顯。近三年，湖北省制造業7個細分產業出現出口復雜度的負增長，制造業商品和生產的技術水平提升遭遇瓶頸。第二，中低技術附加值產品為主，結構低端特征顯著。制造業出口的商品以顯性技術附加值偏低的商品為主，其技術水平低，獲利能力弱，其中高技術制造業出口商品的平均技術水平尤其偏低，產業出口結構低端化趨勢明顯。第三，區域同比競爭力持續下滑，高端制造產品增長乏力。2002年湖北省制造業出口復雜度9.318，排名全國第11名，2016年湖北省制造業出口復雜度卻僅排名全國第17名。高技術制造業85%的出口商品以低附加產品出口為主，空心化形勢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