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展銘
(東北財經大學國際商學院,遼寧 大連 116000)
進入21世紀,我國經濟進入轉型關鍵時期,經濟新常態發展要求全社會探索適合可持續發展的高質量發展道路。在“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可持續發展理念下,綠色金融應時而生。綠色金融,顧名思義,就是對綠色環保領域如綠色建筑、清潔能源等項目投融資等活動所提供的金融服務。綠色金融主要包含兩層概念。第一層概念為:利用金融業來推動環境保護事業的發展,例如把企業環保指標以及廢水排放等納入到融資審核標準當中,促進社會經濟的良性穩定發展。第二層概念為:金融業內部循環以及可持續發展。我國綠色金融包括綠色證券、綠色保險、綠色信貸三個部分。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自2015年起,財政部、人民銀行等部門相繼出臺了多項促進綠色金融發展的利好政策,提出了鼓勵綠色投融資的激勵措施,包括設立綠色發展基金、適當降低綠色項目貸款利率等。政策的有力支持大大提高了綠色金融的體量。數據顯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國綠色金融余額已超17萬億元。
國內學者針對綠色金融開展了大量研究。陳玲等(2020)利用主成分分析法得出經濟金融、對環保事業的支持力度以及人才是綠色金融三大影響因素的結論。董曉紅等(2018)采用空間計量經濟學建模方法,認為綠色金融發展受地區生產總值、金融發展水平、空氣質量等因素的影響。徐旭初等(2017)通過分析認為影響程度由高到低的因素依次為:受教育比例、污染治理投資、居民收入水平和金融化程度。吳志遠等(2020)概括了近年來我國綠色金融的研究動向,提出應重點從區域、治理、倫理以及計量等四個維度強化綠色金融研究的觀點。
綜上,本文在梳理相關文獻的基礎上,指出了現階段綠色金融存在的問題,并利用2013年~2020年的數據研究我國綠色金融影響因素,從而制定合理科學的發展策略,以利于實現我國綠色金融的健康快速發展。
我國有關綠色金融的法律法規和相關政策不夠完善和健全,整體法律水平不高。當前綠色金融市場很難精準識別并引導資金輸入到綠色領域當中,相關的政策法規仍有待完善。金融機構內部尚未建立健全配套的制度,也缺乏符合綠色金融發展需要的監管機制。政府部門還沒有系統地建立激勵金融機構開展綠色金融業務的系統。
目前,我國尚未將金融標準進行統一,對環境信息的披露以及第三方評估的有關機制建設不夠完善,對于綠色項目的概念確定、綠色認證以及綠色評級等定義都沒有明確和清晰,綠色債券的發行以及存續期監察管理要求因為監管口徑不一致仍存在差異性,這導致不同產品之間無法進行有效銜接。
我國綠色金融服務當前僅僅涉及國民經濟行業領域的極少部分。綠色金融對于產品類目、服務范疇以及投資路徑方面與西方發達國家仍然存在較大差距,舉例來說,我國綠色金融產品的類型主要是綠色信貸,從品類來說很難滿足市場需要。
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綠色金融體系的發展和起步較遲,綠色金融市場當前并未發展成熟,項目發展的需求同國家政策引導的適配度不足。近些年來,盡管我國各大金融機構都在主動積極地推出同綠色金融相關的業務,但是整個金融行業對于綠色金融的認識仍然不足。
本文利用2013年~2020年的數據作為樣本對我國綠色金融發展的影響因素進行實證分析,所構建模型如下:
Yi=β0+β1X1i+β2X2i+β3X3i+β4X4i+ui
其中,Yi表示綠色金融發展指數,X1代表金融發展程度,X2代表能源結構優化指數,X3代表碳強度,X4代表環境污染治理投資占GDP比重。金融發展程度越高,金融機構提供金融服務的效率越高,對于可持續發展項目提供金融服務的力度越大。清潔能源消費比重越高,對綠色金融刺激作用越大,綠色金融發展指數會提高。碳強度對綠色金融的影響是正向的,碳強度的降低與穩定有利于平衡綠色金融發展速度。環境污染治理投資比重越大,對綠色發展重視程度越高,綠色金融發展指數越高(方建國等,2019)。變量名稱和測算方法見表1。

表1 變量名稱及測算方法
在我國綠色金融包括三個部分:綠色保險、綠色證券、綠色信貸。由于綠色保險中主要用于農業保險,所以用農業保險總額替代綠色保險。其中綠色保險、綠色證券、綠色信貸的數據來源于Wind數據庫,金融機構存款余額、社會融資規模存量來自中國人民銀行,GDP、環境污染治理投資總額來自國家統計局,碳排放量來自中國環境統計年鑒。為了方便統一變量量綱,本文對數據進行了歸一化的預處理后進行回歸分析。
對各變量進行描述性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
由圖1所示,截至2020年年末,綠色金融發展指數較2013年增長38.65%,年平均增長率為6.43%;由圖2所示,2020年金融發展程度較2013年上漲35.87%,平均年增長4.69%;由圖3所示,能源結構優化指數從2013年到2020年能源結構優化指數年年攀升,年平均增長率4.16%,2020年較2013年增長32.92%;由圖4所示,碳強度整體呈現下降趨勢,2020年較2013年下降57.61%,年平均下降10.61%;由圖5所示,環境污染治理投資占GDP比重年平均上升16.83%,2020年較2013年上升135.67%。

圖1 綠色金融發展指數發展趨勢

圖2 金融發展程度發展趨勢

圖3 能源結構優化指數發展趨勢

圖4 碳強度發展趨勢

圖5 環境污染投資發展趨勢
本節用EViews10進行回歸操作,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變量回歸系數
由表3、表4可知,環境污染治理投資占比的回歸系數為負,不符合經濟假設,考慮剔除。同時上述4個變量由于存在共線性,因此,將VIF值高的能源結構優化指數提出,并將其余變量進行二次回歸。回歸系數如表5所示。

表4 多重共線性

表5 回歸系數
綜上,回歸方程為:

剔除了能源結構優化指數和環境污染治理投資占比后,金融發展程度與碳強度的p值均小于0.05,對綠色金融發展指數有顯著影響,金融發展程度與碳強度的顯著性明顯增強,方程整體擬合優度為63%,基本滿足經濟方程回歸要求。當控制其他影響因素不變時,金融發展程度每提高一個單位,綠色金融發展指數平均提高0.9623個單位,當碳強度每提高一個單位時,綠色金融發展指數平均提高0.3117個單位。
由得到的回歸方程可知,金融發展程度與碳強度是影響綠色金融發展指數的主要因素。因此,本文將立足提高金融發展程度、降低碳強度,提出針對性的發展策略。
在盡力獲取更多盈利、增強效益的同時,提升對于經濟社會發展的促進力度,積極主動地為調整經濟架構、促進創新、保護自然環境、節省生態能源、推動區域協調發展發揮作用。將發展重心放在轉換經營策略,促進構成一系列資金充足、內部管控嚴密、運營嚴謹、服務優質、經營管理良好、創新能力強、核心競爭力強的現代化銀行。需要將對農村金融的革新發展看做金融工作的關鍵點,將農村金融基礎服務體系進一步完善和改良,將其組織作用充分發揮,加速構建能夠滿足”三農”需要的全方位、多層次覆蓋且具有可持續性的農村金融體系。與此同時,還要加強對于金融的內部監管以及外部監管,持續不斷地改良金融監管體制,改善金融監管的策略以及方法,使金融監管協調機制適應性更強,在金融關鍵領域和重點環節加強監管工作力度。
碳強度降低,綠色金融規模也相對縮小,這就意味著綠色金融的發展是彈性的,是有限制的,因此,碳強度的降低與穩定有利于平衡綠色金融發展速度,以便于金融監管部門進行管制。降低碳強度是綠色金融的目標。優化產業結構,提高高技術產業、新低碳產業比例,為節能減排企業提供特色綠色金融服務,降低信貸利率可有效降低碳強度。一方面,應加大對清潔能源項目的資金投入力度,設立專項基金來支持技術研發、技術創新等活動;另一方面,調整產業空間布局,對可持續發展工程提供政策支持及優惠補貼,如降低貸款利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