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翻轉課堂學生參與度個案研究

李智勇 李佳穎

（南開大學 濱海學院，天津 300270）

翻轉課堂又稱 “倒轉課堂”，是指教師課前將課程核心內容以視頻、音頻或文字形式提供給學習者，課上授課主要以討論的形式進行[1]147。自從問世以來，翻轉課堂在英語教學中得到了廣泛應用，不僅能讓學習者在課前充分了解語言的特征，理解語言的意義，還能讓學生在以交際為目的的語言環境中進行輸出；此外，翻轉課堂能給學生帶來更多的學習自由，提供更多獨立探索課程的機會，從而形成互動性強、參與度高的學習環境[2]32。然而，學界對線上翻轉課堂環境下學生參與課堂的過程研究相對匱乏，因此有必要深入了解學生作為個體如何參與線上翻轉課堂及影響學生參與度的因素[3]82。本文通過開展案例研究，旨在深入了解華北某所高校四名學生如何參與線上翻轉課堂以及何種因素可以推動學生課堂參與度。

一、文獻綜述

（一）理論框架

學習者參與度包括學生的興趣、態度，采取深度學習策略的意愿、學習環境中的情感以及學習行為的自我調節[4]40。Fredricks, Blumenfeld和Paris對參與度做了全面的分類，將這一概念分解為三部分，即行為參與、情感參與和認知參與[5]61。Kahu借鑒了心理學和社會文化理論，從行為、情感和認知的角度解釋了參與度，具體包括：（1）行為參與度：學生投入到課程的時間和精力等因素；（2）情感參與度：學習者的熱情、興趣、無聊、緊張和歸屬感；（3）認知參與度：學習者能否開展反思性學習并調整學習策略[6]764。本文結合Fredricks和Kahu的參與度分類，形成研究的理論基礎，以深入探索學生在線上翻轉課堂環境中的行為、情感和認知參與的具體情況。

（二）實證研究

目前，有關英語翻轉課堂環境下學生參與度的實證研究相對較少。高甜、趙秀萍通過問卷調查和訪談研究了中國某大學59名英語專業學生在翻轉課堂環境下的學習參與度，發現翻轉課堂總體上提升了學生課上體驗以及學習興趣[7]73。Amiryousefi對比分析69名伊朗大學生在傳統課堂和翻轉課堂的參與度，發現翻轉課堂較強的互動性提高了學生的成績及動機[1]159。Lee和Wallace也通過實驗證實了翻轉課堂可以提高學習動機[8]62。

二、研究設計

現有文獻表明，翻轉課堂參與度有關研究較多采用定量研究，或定量為主、定性為輔的混合研究，只是籠統地辨識了有限的學習參與度。現有研究有待深描個體在翻轉課堂環境下具體的參與過程及有利于提升個體學習參與度的因素。本研究采用個案分析，對華北某高校英語公共課大一學生進行調查，旨在回答：

1.學習者如何在行為、情感、認知上參與線上英語翻轉課堂?

2.哪些因素積極影響學習者在線上翻轉課堂中行為、情感和認知參與度？

基于該研究問題，并結合個案研究法更適合“聚焦經歷”和“深度描寫”的特點[9]378，研究者通過課堂觀察和半結構化訪談來收集數據。

（一）研究背景

本論文的研究背景是位于華北地區的某所大學，因為受疫情影響，該校課程在疫情期間全部由線下改為線上授課。考慮到大學英語課對師生的課堂互動要求比較高，教研室經過討論，最終選擇Zoom線上直播的形式進行授課。Zoom平臺的優點是可以分組討論，教師可進入小組隨時監督討論的情況。A老師負責大一年級下學期的英語課，采用翻轉式教學的形式進行授課，班級共有40名學生。研究者采用目的抽樣法（purposeful sampling），選取了該班4名成績不同的學生作為研究對象，旨在更全面了解學生的課堂體驗。表1描述了4名學生的性別、年齡和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

表1 學生基本情況

（二）課堂設計

整個英語課程共持續5周時間，每周都有兩小節45分鐘的英語課程。如表2所示，整個課程基于Huang提出的翻轉課程設計，把英語課分為課前、課上和課后三個階段[3]86。在課前階段，教師會錄制包含發音、語法、聽說技巧以及其它內容的教學視頻。教學視頻時長大約10-15分鐘，因為如果教學視頻過長的話，學生可能產生厭倦情緒。除了自己制作的教學視頻外，A老師還從TEDxTeen、英語周報和網易公開課等英語學習網站下載相關的教學視頻，以使學習材料多樣化。所有的教學視頻都會上傳至云班課，供學生在線觀看。在課上，教師使用Zoom直播授課，教學過程持續45分鐘，共分為4個環節，即教師講解重點課文內容（10分鐘）、師生互動（10分鐘）、學生結組討論（10分鐘）、教師反饋（5分鐘）、和布置作業（5分鐘 ）。

表2 線上翻轉課堂設計

（三）數據收集和分析

數據主要來自兩方面：在Zoom平臺上對4名研究對象進行為期5周的課堂觀察和一對一的半結構化訪談，如表3所示。第一，課堂觀察能為研究者提供第一手的研究數據，使得研究結果更為有效[9]550。課堂觀察主要記錄4名同學在翻轉課堂上行為參與的表現，具體包括統計學生課前視頻觀看次數、課上主動回答問題次數及參與小組討論的次數等行為參與指標。此外，課堂觀察記錄了學生在學習過程中情緒的變化，具體包括統計焦慮、積極、無聊、快樂等情感參與度指標。最后，研究者也觀察了學生學習策略是否發生了變化，主要記錄學生是否改進了回答問題、參與討論的方式等認知參與指標。

表3 研究目的與研究方法對應表

第二 ，半結構訪談可以深入理解和探究研究者無法直接觀察到的東西，如研究對象的感受、想法和意圖[10]126。基于匿名和自愿原則，訪談旨在了解學生對整個翻轉課堂的情感、認知參與度，以及影響他們課堂參與度的主要因素。問題涉及學生對翻轉課堂的感受、同學關系、師生關系、自信心、自我調節、學習策略等方面。訪談在Zoom平臺進行，經學生同意后，研究者對訪談內容進行了錄音，轉寫成文字內容后采用三級編碼展開內容分析。為確保研究的信度和效度，研究者在課程結束兩天內立刻對4名學生進行了半結構化訪談，并將文本分析結果與本文第二作者對比，核定分析結果是否一致。

三、研究發現

（一）行為、情感和認知參與情況

基于Fredricks和Kahu的參與度框架，本研究從行為、情感和認知三個角度描述了學生的課程參與情況。

1.行為參與度

行為參與主要體現在學生是否愿意花費精力和時間，學習相關課程內容。課堂觀察表明，4名學生在Zoom授課平臺表現出一定的學習積極性，能夠完成課前任務和參與課上討論。

課堂觀察記錄了四名同學的課堂表現情況，研究者發現四名同學在課前能觀看教學視頻，在課上都能參與師生討論。如表4所示，4名同學均能保證觀看課前的視頻，并能參與課上討論，但每位同學每節課平均觀看視頻的次數、回答問題的次數、主動參與討論的次數存在差異，這體現出學生線上課堂行為參與度是有區別的。具體來看，H和L同學視頻觀看和課上討論次數均低于程度更好的W和Z同學。

表4 行為參與度

2.情感參與度

情感參與是指學生在學習過程中表現出的快樂、悲傷、無聊和焦慮等情感因素，也包括學習中的自信心。課堂觀察與訪談顯示4名同學均表示翻轉課堂環境下沒有感到無聊，然而在學習焦慮、信心等方面，大家的經歷卻不一致。

例如，H同學在訪談中表示，課堂上偶爾會感到焦慮。對此，H同學解釋道：

我對自己的口語一直沒有信心，在小組和師生互動中不敢開口說英語，怕犯錯誤。但后來發現，班級其他同學雖然也有語法和口音的問題，他們卻敢回答問題。我下定決心，自己不能做縮頭烏龜，應該向他們學習，大膽回答問題，不那么緊張了。

L同學也有類似的經歷，他對線上課程的參與度在剛開始是較低的。L同學會在翻轉課堂上“感到焦慮“和”缺乏自信” 原因與其信心不足、怕犯錯誤，以及之前的應試類為主的學習方法有關。但是后來通過教師的鼓勵，他逐漸提高了自己參與課上討論的積極性。與H和L同學有所不同，W和Z同學在翻轉課堂環境中的融入度很高，兩位同學均沒有感到無聊和焦慮。綜上，在情感參與度上，每個學生的體驗是不同的，但翻轉課堂幫助學生克服了無聊，提升了學習的趣味性。雖然在采訪中有學生提及“焦慮“和”緊張”，但在師生的幫助下，他們逐漸克服了這些消極的情感因素。

3.認知參與度

認知參與度是指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認知投入，比如開展反思性學習和不斷調整學習策略等。通過訪談，研究人員發現，隨著學生逐漸熟悉翻轉課堂的流程，他們也會對線上英語課程中的小組合作、師生互動和聽說技巧等環節進行反思，并調整相應的學習策略。比如，H和L同學因為聽力和口語水平相對較低，成為研究者的重點觀察對象。通過整理課堂觀察記錄，研究者發現H和L同學不斷調整自己融入小組的方式，由原先的保持沉默、消極應對，到后來逐漸變得積極主動起來。

與此同時，H和L同學也改變了口語會話策略，兩周后他們開始用簡單的英語詢問小組成員問題，努力參與成員間的討論。此外，在回答老師問題的時候，剛開始他們只會不假思索地回答：“Sorry, I don’t know”，但是到后來，H和L同學開始改變策略，逐漸學會了使用“I agree with his ideas”，“I think it is a good way”等簡單句來表達自己的看法。訪談也驗證了這一變化，如H同學表示：

剛開始小組討論的時候，我采取保持沉默的策略，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隨便發表意見比較好，因為我英語口語很差。后來，小組成員仍然希望我能夠貢獻自己的看法，我便說一些簡單的英語，夾雜一些漢語，由小組中口語較好的同學進行翻譯。有時候我會用有道詞典先查單詞，然后組成英語句子表達自己的觀點。

L同學在訪談中提及自己在小組討論和師生互動環節中的策略改變：

小組討論的時候，我主要以聽為主，記錄一些別人的觀點，我拒絕成為小組發言人。后來，我覺得自己不能總是拒絕講英語，因為老師說開口講英語便是成功的一半。于是，我開始認真記錄課前視頻里的英語單詞和句子，在小組討論的時候，我直接使用這些語言點來發表個人看法。

綜上，在翻轉課堂中，學生能夠不斷反思自己的課堂表現，并改進了英語學習策略。在小組任務和師生互動環節中，水平較低的學生（H、L）都改變了原先消極的學習態度，調整了學習策略，逐漸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參與課堂。這說明翻轉課堂可以促使學生進行學習反思，改進學習認知。

（二）影響參與度的積極因素

研究者通過對采訪文本進行內容分析，最終形成了“渴望獲得認可”“對學習材料感興趣”“教師的鼓勵”“以交流為主的課堂”以及“學習共同體”五種分類。

1.渴望獲得認可

在半結構化訪談中，當研究者問及4名同學在翻轉課堂課前和課上的具體參與情況時，四名同學均表示會在課前花更多時間觀看教學視頻，如有疑問，會在課上師生互動環節詢問老師。采訪中問及為什么能花時間學習教學視頻時，H同學回答如下：

翻轉課堂需要我積極參與小組互動，并回答老師問題。如果我不看視頻，就無法在課堂上參與小組任務和互動環節，這會讓我感到沒面子。

H同學的回答體現出課上互動能促進學生投入更多時間學習英語。對H同學來說，行為上積極參與課堂能獲得同學們和老師的認可，并能參與課上討論，不至于丟面子，這成為他學習英語的動力。L同學也指出，老師花了功夫制作視頻和認真備課，如果完不成課前任務，會感覺對不起老師的努力；此外，課前不做準備意味著無法回答課上的問題，會感到很“尷尬”，如果“有備而來”“積極表現”，會得到老師的“表揚”和“認可”。

2.對學習材料感興趣

除了擔心丟面子，W同學認為翻轉課堂與傳統課堂相比更有“趣味性”，他在采訪中多次提到課前教師提供的視頻是“多樣”和“有趣”的：

我每個視頻能夠觀看至少兩次，是因為我能提前掌握聽說技能；此外，老師選擇的TED演講視頻內容豐富，有些視頻非常有趣。課上我愿意就這些有趣的內容和老師、同學進一步交流。

在W同學看來，觀看教學視頻是為了能深入了解有趣的課堂內容，并和老師同學積極探討相關問題。Z同學的回答進一步驗證了學生在行為上參與翻轉課堂的動機可能源自對課前學習內容的興趣：

我覺得老師提供的材料不局限于課本上的內容，這對我很有吸引力。我可以拓寬視野，了解更多的文化知識。比如，課前視頻中有關于美國文化的內容，我在課下查詢了很多的資料，有了自己的理解，希望和老師進一步探討。

綜上，雖然每位同學在視頻觀看次數和課上提問次數存在差異，但均能在行為上積極融入英語課堂。此外，渴望獲得師生的認可以及對教師提供的課前學習材料本身的興趣促使學生積極參與課堂。

3.教師的鼓勵

通過對H和L同學的采訪，研究者發現他們情感上參與翻轉課堂的主要障礙是害怕答錯問題。H同學表示，自己的“口音”和“語法錯誤”很多很嚴重，因為曾經遭到了老師的批評，喪失了學習的“信心”。但后來，他們發現其他同學雖然英語發音不那么標準，但是“有勇氣發表自己的觀點”，這給H和L同學帶來了極大地鼓舞，再加上老師鼓勵他們，只要開口講英語，參與討論，就是成功的一半，他們不再感到“焦慮”和“自卑”了。例如，H同學在采訪中講道：

我口語水平很低，覺得在Zoom上被老師抽到用英語回答問題是很尷尬的事情，我一直擔心自己會拖小組的后腿。但后來，（我）發現老師一直鼓勵我大膽講英語，不要擔心發音和語法錯誤，我慢慢變得自信和積極了，后來主動要求代表小組完成了一次課上發言。

顯而易見，教師在翻轉課堂環境下對學生的鼓勵起到了重要作用。教師應該注重培養學生的學習熱情和信心，不要過度糾正發音和語法錯誤。對于程度較低的學生，教師的鼓勵可以幫助學生重獲信心，幫助他們融入翻轉課堂。

4.交流為主的課堂

學習成績較好的W和Z同學在采訪中提到自己很“喜歡”翻轉課堂，因為課上教師提供了充足的“對話”和“交流”的機會。在采訪中，W同學講道：

翻轉課堂和我初中所學的英語課程有很大不同。我很喜歡和同學、老師討論問題。我終于找到跟同學們對話和交流的機會了。老師鼓勵我多談自己的觀點和感受。我喜歡上這種學習方式，希望以后見到“老外”，可以流利地跟他們交談。

Z同學也指出，翻轉課堂可以讓他跟“老師、同學用英語溝通和交流，發現英語學習的樂趣”，同時，他還結交了一些好朋友，他們“課下也聊一些英語電影和文化”。綜上，W和Z同學之所以能夠積極地參與翻轉課堂，在情感上有較高的參與度，主要是因為他們比較認同翻轉課堂這種交流性的英語學習環境。他們均提到在翻轉課堂上有更多練習說英語的機會，并希望能在真實的環境中用英語進行交流。由此可見，翻轉課堂較強的交流性、重視聽說技能，而非單純的單詞與語法教學，對學生的情感參與度產生了積極影響。

5.學習共同體

學習共同體是指能夠完成學習任務而構成的一個團體。通過課堂觀察和采訪，研究者發現，學生在小組討論上體現出了更多的集體榮譽感，能夠幫助小組成員克服學習上的困難，并積極幫助其他成員，實現共同進步。

對于W和Z同學來說，課堂觀察記錄表明，他們在小組任務中扮演了小組長的作用,并因此改進了自己的英語學習方法。W同學在采訪中講道：

我發現我的口語和表達能力在小組中是有優勢的。為了團隊榮譽，我要幫助其他小組成員實現進步。我變得更加有耐心，愿意聆聽其他人的看法。雖然他們英語不好，但我總是努力去弄清楚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并給予他們提供一些必要的詞匯和句子。這顯然是互惠互利的，因為我的口語也越來越流利了。

Z同學在訪談中也提到自己意識到幫助他人的重要性：

雖然小組有些成員口語不好，但通過幫助他們，我也學到了好多新的英語表達，填補了之前學習中的知識漏洞。我還建了微信群，這樣大家可以利用課下時間通過語音來練習英語，進行碎片化學習。

綜上所述，線上翻轉課堂幫助學生構建了一個有效的學習共同體，具體體現在他們在小組對話中往往會扮演領導者角色，嘗試幫助其他同學實現進步。他們逐漸意識到學習小組對于提高英語口語能力的重要性。比如W同學在反思自己的學習過程時，認識到和小組成員進行口語交流的互惠性。此外，他積極建設“口語練習群”，通過碎片化學習來幫助自己和他人共同提高口語能力。

四、分析與討論

通過課堂觀察和采訪，研究者調查了線上翻轉課堂環境下，4名學生在行為、情感和認知方面的參與情況以及影響課堂參與的積極因素。研究發現，雖然不同層次的學生在行為、情感和認知參與方面存在差異，但總體來看，他們最終均能融入和參與線上翻轉課堂。影響線上翻轉課堂參與度的積極因素是多樣的，主要包括學習者對獲得老師和同學認可的渴望，對學習內容產生的興趣，來自教師的鼓勵，交流為主的授課方式以及學習共同體的建設。

首先，在線上翻轉課堂環境下，高水平和低水平學習者在課堂行為參與度方面存在差異。例如，在行為參與方面，英語水平較低的學習者觀看視頻次數、回答問題及參與課上討論的積極性方面均低于水平較高的學習者，原因主要在于低水平學習者更容易存在焦慮、自信心不足的情況。這意味著教師的鼓勵非常重要。教師需要認識到學習參與度的復雜性，從學習者需求、學習水平、學習者心理和認知發展角度出發，采取鼓勵為主的教學方法，幫助低水平同學融入課堂。此外，W和Z同學因為從小注重培養自己的英語交際能力，對翻轉課堂的情感參與度從一開始就高于H和L同學。這一差異也符合Amiryousefi的研究發現，即因為英語水平和文化背景的差異，學生可能對互動性強的翻轉教學產生截然不同的感受[1]156。因此，在教學過程中，教師要注意學生因社會文化背景多樣化而導致的不同的學習體驗。

其次，影響學生行為和情感參與度的因素主要有渴望獲得同學認可，教學材料的趣味性以及教師的鼓勵。該結果和高甜、Lee的部分研究結果具有一致性，即學生會因為興趣和授課方式新穎而積極參與翻轉課堂。而與之前研究結果的不同之處在于，渴望獲得認可以及教師的鼓勵也是學生積極參與翻轉課堂的原因。從Kafu[6]759的行為和情感參與度來分析，學生在把自己視為學習環境中的一員后，會產生歸屬感和團隊榮譽感，進而改善自己的行為，花費更多時間和精力投入到學習中，如果教師能認可學生的進步，并贊揚他們取得的成績，會進一步強化學生的成就感和學習動力。這對線上英語教學的啟示是，教師不僅要努力創造積極互動的課堂環境，保證課程內容的趣味性，還要保護好學生的自尊心，及時發現、認可、和鼓勵學生取得的進步。

另外，線上翻轉課堂不僅能提高低水平學習者的認知參與度，也能推動高水平學習者認知上的發展。這可能是因為學生會在互動性強的翻轉課堂上形成學習共同體，從而產生了團隊榮譽感和責任感。對于線上翻轉教學來說，教師應該鼓勵不同層次的學生發揮自我優勢，相互幫助，形成學習共同體，提高學生的認知參與度。這一發現驗證了Huang在研究中得出的結論，即翻轉課堂有利于學習共同體的建設[3]92。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學生的課堂參與度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比如，H和L同學在老師和同學的鼓勵下，逐漸接受并適應了翻轉課堂互動性強這一特點，進而增強了自信心。這可能是因為翻轉課堂給學生創造了更多交流互動的機會，拉近了學習者之間關系，提升了學生的情感參與度。研究結果也體現出翻轉課堂中教師的重要性，即在翻轉教學中，教師要注重學生的情感需求，逐步培養學生的興趣和信心，不要因為過度糾正學生的發音和語法錯誤而誤傷學生自信和學習動力。

五、結論和建議

受新冠肺炎的影響，線上教學成為了疫情防控期間主要的教學方式。在疫情結束之后，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也會成為主流的教學模式，這意味著教師需要掌握有效的教學模式，提升學生線上行為、情感以及認知上的參與程度。通過對4名大學生參與的線上英語翻轉課堂的案例分析，本研究發現，線上翻轉課堂能夠在行為、情感和認知上推動學生積極參與線上教學。此外，學習者對獲得老師和同學認可的渴望，對學習內容產生的興趣，來自教師的鼓勵，交流為主的授課方式以及學習共同體的建設等多種因素影響了學生線上翻轉課堂參與度。

基于上述研究結果，筆者對疫情結束后的混合式翻轉課堂提出以下四點建議：第一、課前教學視頻的來源要豐富多樣，而且生動有趣，以提升學生行為與情感上的參與度。第二、課堂翻轉過程中要注意培養低水平學生在行為、情感和認知上的參與度。因為心理和教育背景等因素，低水平學生對互動性強的翻轉課堂可能剛開始會無所適從。教師在課堂上要通過口頭鼓勵的方式提升學生的參與度，并引導其他學生接納、幫助低水平學生。第三、教師要注重培養學生的情感參與度，提升他們的交流意愿和自信心；要保護好學生的面子，不要過度糾正學生的語法和發音問題。第四、注意建設學習共同體，培養學生的集體榮譽感，注重培養師生之間、學習者之間的情感和團隊精神。

六、研究局限

本研究的樣本僅來自一所高校，可能無法反映其它院校學生的學習參與情況。在選擇研究對象時，研究者僅根據單次期末考試成績確定學生英語水平，可能無法真實反映學生語言能力。此外，本研究僅持續了五周，故無法評估線上翻轉課堂對學習者產生的長期影響。未來研究者可選取多所院校，擴大樣本數量和研究時長，探究線上翻轉課堂對學習者產生的長期影響。盡管存在上述不足，本研究仍可幫助教師深入了解學生線上翻轉課堂的參與過程及參與度影響要素，研究結果一定程度上能給一線教學人員提供有益的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