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生教育國際化校本發展策略
——以南京農業大學為例

滿萍萍

(南京農業大學 國際合作與交流處，南京 210095)

一、引言

2015年底，國家頒布《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明確提出“推進國際交流合作，加強與世界一流大學和學術機構的實質性合作，加強國際協同創新，切實提高我國高等教育的國際競爭力和話語權”，并將其作為我國五項改革任務之一[1]。多年來，南京農業大學已經形成覆蓋亞、歐、美、澳的國際學術合作網絡，在國際合作布局、國際合作平臺建設、國際科技創新、引進國外智力、人才培養國際化等方面形成深厚的積淀，積累了一大批優質國際合作資源，有力支撐了學校“雙一流”建設和農業特色世界一流大學建設。

但是，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不只南京農業大學，很多高校的國際合作都將面對挑戰與機遇并存的新局面。逆全球化思潮抬頭，給教育國際交流合作帶來了更為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和更大的壓力與風險，這從近幾年與美國等西方國家相關的引智計劃和孔子學院的遭遇可以窺見端倪，并隨著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不斷加劇。同時，教育國際化在全球范圍內仍呈方興未艾之勢，成為逆全球化時代的一股清流[2]。日趨成熟的中國高等教育國際化正向內涵式發展快速邁進，以“引進來”為顯著特征的傳統國際合作模式正逐步被“引進來”和“走出去”相結合的新型國際合作模式所替代。

有文獻指出，進入21世紀“高等教育國際化維度的重要性、復雜性和范圍都在持續變化”[3—5]。本科生教育的國際化作為高等教育國際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實現本科生教育由大變強的戰略目標，有重要戰略價值。實現本科生教育國際化，不僅可以有效共享國內外優質學術資源，還可以改善本科生教育環境，對于提升本科生國際競爭力，提高其跨文化交際能力更是有現實意義[6—7]。

近年來，“一帶一路”倡議和農業對外合作深入推進，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和參與全球治理的不斷深入，對復合型人才的需求增長迅速。農林高校在新農科建設中應當積極響應國家倡議和發展需求，探索具有世界眼光、中國情懷的國際化農科人才培養模式和發展路徑，利用好兩種資源、兩個市場，提升我國農業國際競爭力[8]。

在此形勢下，我國本科生教育國際化的新常態與新趨勢表現為本科生出國留學的需求、形式與結構正在向多元化方向發展[7]。本科生教育的國際化由外延式擴張向內涵式發展，由小眾向大眾化轉變。本科生教育國際化在追求規模的同時，更應該提升質量，滿足本科生多元發展的需要。

鑒于以上因素，有必要站在學校長遠發展的高度，進一步深入研究國際化人才培養機制，特別是本科生國際化的戰略目標和路徑舉措，將本科生國際化更好地融入學校各項中心工作。

二、以南京農業大學為例，分析本科生教育國際化發展的現狀及問題

經過多年努力，南京農業大學在國際科研合作、優秀師資引進、長短期來華留學、學生國際化培養等方面，開展了一批實質性項目，取得了較好的成績，提升了學校的國際影響力。通過對近年來南京農業大學本科生出國(境)交流學習情況整體分析和部分訪談調查反映出，本科生出國留學與交流呈現動機多元化、行為多次化、內容多層化的趨勢，由原來的學術追求主導轉變為就業競爭力、國際視野、綜合素養等多種動機共同主導，并出現受特定關系人(父母、好友等)、家庭資源及社會關系等影響，出現動機類群化、規模化現象。南京農業大學一直十分重視本科生教育國際化工作，學校積極籌措各種資源，設立實施并跟蹤調整具有功能和結構互補性的多個專項計劃，資助本科生出國學習與交流。學校先后制訂了《南京農業大學關于推進本科生參加國際交流項目的實施辦法》《南京農業大學“大北農學生國際交流專項基金”管理辦法(試行)》等規章制度，規范獎學金項目的實施與管理，選派品學兼優學生參與出國(境)交流活動。

2013年南京農業大學本科生長期、短期出國(境)交流的學生人數分別為43人、88人，到2019年分別達到57人、338人。2014—2019年(2020年因為新冠肺炎疫情加速蔓延，學生國際化受到極大影響，故不作為常規數據參照)短期出國(境)留學人數呈穩定增長趨勢。從經費來源看，2013年長期出國(境)交流的本科生公費占比僅有4.3%，其余均為自費(其中生活費自理占42.5%、全自費占53.2%)，短期出國(境)交流的本科生則全部自費(其中生活費自理占83.3%、全自費占16.7%)；2019年僅有14.6%的長期出國(境)交流的學生完全公費(CSC項目)，27.6%的短期出國(境)交流學生費用自理，其他短期出國(境)交流學生部分費用也需自理。長期出國(境)的本科生中，人文社科類學院占比較高，短期出國(境)學生人數總體上遠遠高于長期出國人數，如表1、表2所示。

在現狀分析的基礎上，為了更好地促進南京農業大學本科教育國際化發展，提高辦學質量和水平，還需要認真剖析存在的問題和原因，找到解決的路徑和辦法。從表1和表2可見，各學院出國交流情況各異，具體問題如下：

表1 長期出國(境)留學專業情況(單位：人)

表2 短期出國(境)留學專業情況(單位：人)

一是本科生出國(境)學生數量，各學院差異過大。除外國語學院，其余學院的長期出國(境)人數過少，甚至為0；短期出國(境)人數，各學院差異也較大。各學院對于本科生出國(境)交流的態度和方式方法不同，效果也有較大差異。

二是長期出國(境)交流人數過少。一般情況下，短期出國(境)交流對于學生教育國際化的影響小于長期出國(境)交流。但是，當前長期出國(境)學習交流人數相對于短期出國(境)人數過少，尤其是動物科技學院、信息科學技術學院、人文社會與發展學院等，長期出國項目太少，有些年份甚至沒有，同時這些學院的短期項目也較少。

三是經費來源問題。學校雖然已經設立本科生交流基金與研究生出國(境)交流基金，并且學校教務處和校友總會都有相關經費支持學生出國(境)交流學習，但是由于缺少統籌規劃，資金過于分散，致使本科生自費出國(境)交流學習比例仍然較大，且能夠獲得學校資助出國(境)交流的項目多為短期項目，資助資金的使用效率偏低。

根據以上現狀，可以窺探總結出學校在國際化人才培養方面存在以下問題：國際化工作融入“雙一流”建設和農業特色世界一流大學建設等學校重點工作的程度有待進一步加強，國際合作對學校學科建設、人才培養、師資隊伍建設的支撐作用有待進一步挖掘；學校尚未建立完善的校院兩級國際合作工作機制，國際合作歸口管理部門對學院國際化工作的引領、指導和服務未能得到充分體現，各學院國際合作能力和水平相差較大，且合作資源相對分散，沒有有效整合成為助推學科建設的支撐力量；國際合作與交流處及國際教育學院作為學校承擔國際化工作的主要部門，與其他部門之間缺乏有效的協調溝通機制和資源整合機制，對學校人才培養國際化、師資隊伍國際化、國際合作平臺建設等方面工作的推動作用沒有充分顯現。

學生國際化水平是學校人才培養國際化水平的重要評判標準，“雙一流”檢測指標專門列出“3個月以上海外學習學生數”這一核心，而南京農業大學相關數據自2017年至今始終表現不佳。赴境外交流學習一學期及以上的學生規模及占在校生比例，與南京農業大學的國際聲譽和建設農業特色世界一流大學的目標遠遠不符。這也進一步暴露出學校人才培養國際化水平有待進一步提升，國際化人才培養工作缺乏統籌與規劃。

學院(科)國際化發展的考評指標體系未能建立，因此，學術單位和師生個人自主開展國際交流交往的能力、意愿、意識有待加強，學院國際化氛圍不夠濃厚，這也是造成學生尤其是本科生國際化水平不高的重要原因之一。

赴海外學習交流項目數量以及內容不能滿足學生需求，對于學生來說，性價比較高的交換生項目數量遠遠不能滿足學生尤其是本科生，赴境外學習交流一學期的學時需求，且目前項目的目的地主要集中在日韓及中國臺灣，歐洲名校的交換生項目非常有限，美洲、澳洲這些留學熱門地區的學期訪學、交換生項目更是空白，這就造成了計劃去歐美、澳洲學習交流的學生沒有實現途徑。

三、提升本科生教育國際化的多維策略

針對以上現狀和問題剖析，結合南京農業大學學生國際化實際情況，可采取以下策略推進學校國際化人才培養尤其是本科生教育國際化的進程，進一步加快國際化人才培養方案的落實，推動國際化校園建設。

第一，加強頂層設計，持續加大對本科生國際化項目的支持力度，確立學校本科生國際化發展戰略目標，定期對學校人才培養國際化發展特別是本科生教育國際化有關工作、重大項目等進行跟蹤推進。持續鞏固以學校為主導、學院為主體、學科為基礎、學生為主角的本科生國際化工作體系，建立學院(科)國際化發展的考評指標體系，完善本科生參與國際交流活動的激勵機制，從頂層設計和歸口管理入手，上下聯動、形成合力。

第二，創立“目標引領、學校推動、學院主導、部門協同”的學生國際化工作協調管理機制，設立校級學生國際交流中心，以學院為主體，相關職能部門協同配合，扎實推進學生國際化人才培養工作，為學生國際化工作的開展提供良好的服務和保障。通過高水平的管理以及完善的考核政策，激勵各學院積極參與學生國際化建設，突出學院在學生國際化進程中的主導作用，鼓勵和支持各院系在校際合作交流協議框架內獨立組織學生國際交流項目，強化學院自主開展國際交流交往的能力，營造學院國際化氛圍，推進學院國際化進程。

第三，力求學生國際化實現方式的多樣性，拓展出國(境)學習交流項目渠道，豐富項目種類。每年舉辦校園國際化推廣活動，各學院輪流承辦，逐步形成國際化校園環境與氛圍；建設全方位、立體化的出國(境)學習交流項目宣傳體系，引導學生樹立國際化意識，為出國(境)項目的開展打下良好的群眾基礎；結合我校建設農業特色世界一流大學的目標與學院學科發展、學生需求，增加本科生雙學位項目、學期交換、學期訪學等長期項目數量，為擴大學習交流時間三個月以上的學生規模鋪平道路；加強與“一帶一路”國家高校、教育機構的交流合作，增加短期訪學、海外實習實踐、短期學術交流等類型學生交流項目數量，豐富項目類型，增加項目目的國，也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實質性國際交流合作貢獻力量。

第四，拓寬資助本科生國際化經費來源，優化現有資助資金使用結構，整合“國家—地方政府—學校—學院—導師—社會捐贈”等經費渠道，健全和完善運行機制。積極拓展校友、社會和國際可利用資源，鼓勵和協助本科生獲取外來資源，采取多種措施增加混合資助、外方資助規模和比例，拓展本科生出國(境)交流經費來源的多樣性，增強抗風險能力，提升本科生國際化培養資源與項目在不同群體間配置的均衡性和公平性。整合學校現有各部門用于學生交流的資金，統籌安排使用，優化使用結構，提高使用效率。同時，加大出國(境)本科生人數偏少的學院出國(境)交流配套資助項目力度，逐步提升本科生國際化培養資源配置的公平性。要特別關注出國(境)氛圍弱、學生國際化推進積極性不高的學院，提供針對性的本科生教育國際化信息分析、資金支持等個性化服務。

四、結論

面對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新形勢和新格局，應站在學校長遠發展的高度進一步研究國際化人才培養機制，特別是本科生國際化的戰略目標和路徑舉措，探索如何將本科生國際化更好地融入學校重點工作中。加強頂層設計，設立學校本科生國際化發展戰略目標；優化本科生國際化工作管理機制，加強本科生國際化管理服務隊伍建設，構建校院二級外事管理體系；探索多樣化的學生國際化實現方式，拓展出國(境)學習交流項目渠道，豐富項目種類；拓寬本科生國際化相關經費來源，優化現有資助資金使用結構。從以上四個方面發力，解決目前存在的問題，改善南京農業大學本科生出國(境)留學的現狀，進一步推進本科生教育國際化，從而助力學校打造具有農業特色世界一流大學建設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