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航內部控制問題及對策研究

喬惠

【摘要】企業的飛速發展帶來經濟的突飛猛進，但是企業在發展過程中的一些問題不容忽視。一些企業盲目進行擴張，導致業績下滑嚴重，進而產生一系列的盈余管理動機，如由于內部控制失效引發的關聯方交易等。內部控制的失效會引起財務信息的失真，對資本市場產生負面影響，因此研究內部控制問題尤為重要。文章對海航的內部控制問題進行分析，從企業內部控制框架的角度分析內部控制問題產生的原因，主要有內部環境問題、風險評估重視程度不夠、控制活動不健全、信息溝通有障礙、內部監督失效問題，并相應的提出建議。

【關鍵詞】內部控制；內部控制框架；風險管理

【中圖分類號】F275

*基金項目：本文受河北省省科技計劃：國企混改對企業創新的影響研究（19457659D）支持。

一、引言

當前我國經濟正在由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轉變，面對新的國內國際形勢，國家也對各行各業的經濟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堅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拉動內需。2020年的新冠疫情對全國經濟造成了巨大影響，航空業也不例外。許多航空公司在2020年上半年都處于虧損狀態，甚至有些航空公司整個年度都無法復蘇，比如海南航空。然而，其虧損原因不僅僅是疫情影響，更重要的是深層次的內部控制失效。

內部控制是否有效是企業發展過程中應當關注的重要問題，內部控制的失效會影響企業財務信息的有效性，進而影響投資者的決策，對企業產生負面效應。而且在現代企業管理制度下，企業所有權和經營權兩權分離，如果出現內部控制失效，會嚴重影響股東利益。因此，研究企業內部控制問題顯得尤為必要。

海南航空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海航”）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提出其發展建議。海航，在2020年度被出具否定意見的內部控制審計報告，而且近期頻繁被出具退市風險警示，可以看出其存在重大內部控制問題，本文通過對海航內部控制存在問題及產生原因進行分析，為該公司提供完善內部控制的相關建議，同時供同行業內其他公司參考。

二、海航內部控制失效的表現

（一）內部控制審計報告層面

海航自20世紀90年代成立起就瘋狂并購，成立之初也是依靠負債經營，隨著公司規模的擴大，負債越來越多，企業的財務風險也隨之加大，導致公司出現財務舞弊行為，產生內部控制問題。從2017年到2020年，企業內部控制自評報告和內部控制審計報告所披露的缺陷個數一樣，如表1所示，這當中的內部控制問題亟需解決。在2018年，海航存在關聯方資金拆借問題，到2020年存在關聯方資金占用情形和對外擔保未經恰當程序導致違反規定等內部控制缺陷。

從2018年和2020年的內部控制審計報告可以看出，海航主要內部控制問題是關聯方重大金額的資金占用和違規的對外擔保，這些問題都缺少公司董事會和股東大會的批準。雖然海航建立了內部控制制度，但是其并未能按照制度規范約束行為，存在較嚴重的公司治理問題，而且從公司的公告可以看出，海航經常發布前期會計差錯公告，這也說明，公司的內部控制失效。

（二）財務報告審計層面

海航自2018年開始，經營出現虧損，并且開始發生關聯方資金拆借問題，雖然2018年的營業收入相比于2017年有增長趨勢，但這主要是由于航空行業實現了自主定價，可以實行差異化經營，因此，海航營收情況樂觀。然而公司凈利潤為負值，主要原因是公司處置部分股份股權和子公司的經營情況惡化所致。海航從成立起就瘋狂并購，其主要目標就是成為世界第一大航空公司，在并購中并沒有對被并購方進行充分的了解，并且成為其子公司后，又沒有對其進行有效的管理，這樣任其自由成長的狀態導致許多子公司出現虧損，進而使得海航確認大量的資產減值損失，產生虧損的局面。在會計師事務所審計中，也對2018年公司可持續經營問題出具了帶強調事項段的無保留意見。公司的表面問題是并購導致虧損，而實則是企業的內部控制出現問題。

由表2可知，從2017年到2019年，海航公司的營業收入總體呈上升趨勢，只有2020年由于疫情的影響，出現營業收入的大幅下降。公司凈利潤跌宕起伏，其中2018年和2020年出現虧損，2020年公司營業收入不足以抵消營業成本，使得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為負值，而且，在2020年同樣是由于投資活動失敗，并購的子公司出現經營業績虧損問題，使得海航投資活動產生的凈現金流量也為負值，進而引發公司嚴重虧損，出現退市警告風險。歸屬于股東的凈資產從2017年的57 616 522千元，直到2020年的-28 371 512千元，呈現下滑的趨勢，這就給資本市場傳遞出負面消息，股東將不會熱衷于投資該企業，導致股價下跌、市值縮水等問題。也正是因為公司投資活動一直虧損，導致除2017年外的審計意見一直是非標準審計意見，公司的持續經營狀況存在風險。

海航近年來經營狀況持續惡化，并購失敗是其主要原因，公司管理層未能有效的識別并購風險，更沒有對并購風險進行評估和應對，公司一味地盲目擴張，而不是去科學管理其子公司，導致雖然名義上控制著許多公司，實則并沒有對其進行管理的局面。許多并購失敗和內部控制失效有很大關系，并購行為自始至終一直有風險的存在。并購前風險是海航并未對被并購方的內部控制環境進行有效的辨別，而且對自身的發展戰略盲目應付，僅僅為了滿足擴張的發展戰略，而忽略了風險。并購中風險是企業對自身的資產負債情況并不重視，這就導致負債一直增長，企業的財務風險持續上升。并購后風險是海航并未對子公司有效管理，使得許多子公司業績一直下滑，這對海航的投資收益有很大影響，誘發企業一系列的關聯方資金交易等內部控制失效行為，并使企業虧損。

三、海航內部控制失效的原因

針對海航內部控制失效問題，需要深層次挖掘公司內部控制缺陷產生的原因，并找出解決措施。本文從企業內部控制基本規范框架角度分析存在缺陷的原因，主要包括以下五要素：內部環境、風險評估、控制活動、信息溝通和內部監督。

（一）內部環境存在缺陷

首先，海航公司的治理結構雖然還算健全，包括股東大會、董事會和監事會，以及下屬的審計委員會、薪酬委員會等，但是缺少對該委員會必要的監督機構，公司的風險控制機構也不健全，產生形同虛設的現象。其次，在人力資源方面，對員工的激勵太少，而且公司管理人員內部不和導致工作效率很低，對內部員工產生負面作用。在社會責任方面，海航一直在公布社會責任報告，積極承擔社會責任，助力復工復產，關愛弱勢群體，但是該公司并購導致的業績虧損現象說明其并沒有承擔好對投資者的責任。在公司企業文化中，海航創始人陳峰與王健關系不和，二人在用人和公司治理中明爭暗斗，這也是導致海航從神壇跌落的一個重要原因，也說明企業文化存在問題。

（二）對風險評估重視不足

每個公司都有其適合的發展戰略，公司在特定的階段也有其發展目標，而且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公司面臨的風險水平不同，尤其是外部大環境的變化或者是公司內部出現重大不確定事項時，面臨的風險較大。海航自成立起一直瘋狂并購，在這個過程中，缺少有效的風險評估程序，其并購非常快，而且范圍也很大，涉及不同行業領域。但是該公司并沒有對被并購公司進行風險評估，使得并購業績很差，以致于讓自身出現虧損。海航在開始并購時，對于被并購方是否有發展潛力及是否適合自身的發展戰略并沒有進行風險評估，致使并購后一系列關聯方拆借資金、對外擔保等一系列違規事項的出現，嚴重影響公司的業績和聲譽。

（三）控制活動不健全

首先，在資金活動方面，海航存在被關聯方占用資金和資金拆借的現象，違規使用企業資金說明公司關于資金管理方面的內部控制制度失效。其次，在擔保業務中存在違規現象，根據內部控制審計報告可以發現，公司存在未經過對外擔保審批程序批準的關聯方擔保問題，并且涉及金額重大，公司對該擔保并沒有向董事會和股東大會提出申請，說明其內部控制制度中關于授權審批制度存在缺陷。最后，在投資管理方面，公司缺少投資大額交易相關的約束制度，對于重大投資只由總經理一人決定，這種現象極易出現重大風險，公司頻繁并購也說明公司的投資管理制度有缺陷，沒能充分進行風險評估和資產管理。

（四）信息溝通有障礙

在管理層之間、高管之間責任不明，勾心斗角，監督失效，在海航內部未能創造出有影響力的企業文化，而企業文化作為一種無聲的溝通，深刻影響著公司的發展。在管理層和領導層之間缺少溝通，而順暢的溝通可以使內部控制的監督責任有效履行。海航的并購過程中存在披露不及時的問題，最終損害了股東利益。此外，管理層和員工之間溝通較少，針對并購事件，管理層沒有積極和資產管理部門及投資管理部門進行有效的溝通，在沒有對企業的資產充分評估的情況下就盲目的進行投資，使得公司產生大量負債，引發財務風險問題。最后，公司的信息披露存在滯后性，在關聯方交易前，公司并未對重大事項進行公示，進而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五）內部監督失效

海航內部審計部門負責對企業的內部控制和財務活動進行監督和審計，但是公司存在一些關聯方交易等違規現象，說明內部審計部門并沒有做好監督工作。公司的董事會和監事會也沒有盡到監督的責任，對于公司的擔保交易和關聯方資金拆借現象，董事會未進行主動調查研究，從而在缺少董事會同意的情況下產生有損公司價值的關聯方交易事項。此外，公司監事也沒有對董事及高管進行有效監督。最后，從公司資產管理部門及投資管理部門來看，也沒有對公司的重大活動進行有效監督，對于公司的資產管理散漫，任由盲目并購行為的發生。投資管理部門對企業的投資活動缺少管理，沒有認真負責地評估被投資方是否有投資意義，進而產生投資失敗的現象。

四、海航內部控制問題的解決措施

（一）完善公司內部環境

在公司治理方面，企業可以設立單獨的預算管理委員會，在年度開始前制定預算指標，對公司的各種資金進行有計劃使用，使各部門的收入與支出做到有理有據，這樣可以避免出現關聯方的重大資金交易等不正常的資金活動。設立風險管理部門，有效地識別公司潛在的風險，對公司內部控制問題、資金管理問題、投資問題進行全面的風險管理，有效識別、評估和應對重大風險，減少風險帶來的損失。此外，在員工激勵方面，可以制定多種激勵方式和不同激勵力度充分調動員工積極性。公司應當注重企業文化建設，高管作為公司的掌舵人，其價值觀和行為方式會影響到公司的發展和公司文化的形成，因此，高管應當嚴格要求自己，積極聽取部門的意見。

（二）加強風險評估工作

風險評估作為內部控制中的基礎工作應當引起公司管理層和其他部門員工的重視，尤其是公司的風險管理部門及審計部門。企業應當建立風險管理體系，并從管理層開始倡導風險管理理念，并逐漸向員工滲透，使得整個企業集團具有風險管理意識。對企業員工進行培訓，使其具有識別關聯方交易行為的能力。對于海航來說，企業在并購前應當對被并購方內部控制和持續經營進行有效風險評估，根據風險程度制定公司應當采取的措施，如果風險較大，企業應當放棄投資該公司；若風險在可接受范圍內，應當評估自身是否能夠承擔得起由于該風險產生的損失，進而做出進一步的決策。因此，不僅要對被并購方的資產及內部控制進行風險評估，還要對自身的資產水平和盈利狀況進行風險評估。

（三）完善控制活動制度

在資金管理中，企業應當制定一些關于交易限額的規定，對于單筆交易超出限額規定的，應當向董事會和股東大會進行情況說明，這樣實現對資金的控制，而且這種管理資金的部門應當由董事會直接控制，而不受高管的控制。對海航來說，高層管理者實施的關聯方交易資金額重大，而董事會和股東大會并不知情，導致公司產生一系列的問題，這就需要建立資金管理制度。對于投資活動，企業應當建立與投資大額交易相關的約束制度，對于重大投資應當由公司重要的負責人參與進來，而不是只由高管決定，從而降低風險。在投資活動中，應當進行有效的風險管理活動，把資金用到真正對企業發展有意義的投資項目中。

（四）加強信息溝通

首先在管理者之間，應當對重要事項進行有效的溝通，以減少內部矛盾，管理者之間應當共同解決問題，共同為公司服務。管理者的方向若不一致，會影響到其他員工的工作效率，不利于公司的整體發展。管理者和股東之間也應當保持溝通，對于重大的交易和事項應當由股東大會審批同意，畢竟公司資金的主要來源方是股東。對于海航并購失敗案例，一方面就是管理者沒有向董事會及股東大會審批同意，而擅自決定，因而產生一些經濟后果。此外，公司內部員工之間也應當保持必要的溝通，作為公司的一部分，主要目標就是提升企業業績，員工之間所做的工作往往存在聯系，有效的溝通可以使工作效率得到提升，進而提升企業績效。

（五）完善內部監督機制

對于內部審計部門，應當設立專門的獨立機構對其進行監督，保障內審工作高質量完成。內部審計部門作為企業的重要監督部門，應當使其工作情況與績效評價掛鉤，對于外部審計發現的問題，而內部審計未發現的，應當對內部審計部門進行連帶懲罰，以提升其工作質量。此外，董事會和監事會也應當經常對公司的各項交易事項進行監督，使得每項交易都在規定范圍內。監事會作為最后的監督力量，應當積極履行職責，不僅對公司內部事項進行監督，還應對董事會是否履行其義務做出評價和監督。最后，公司的投資管理及資產管理部門也應當積極配合完成監督工作，對完成較好的部門予以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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