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姝葶
(渤海大學經濟學院 遼寧·錦州)
[提要]互聯網技術的發展使得數字經濟變為當下經濟發展中的熱點問題。近幾年來,我國也開始注重數字經濟的發展,建立科學的測度評價體系對我國進一步發展數字經濟具有重要意義。本文根據現有研究,從信息、經濟、人力、產業等四個方面建立數字經濟發展測度評價體系,根據統計年鑒數據,利用熵值法對我國31個省份2010~2019年10年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綜合分析評價,并給出關于數字經濟發展不平衡的相關政策建議。
數字經濟在GDP中所占的比重逐年提升,已經成為我國國民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當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已經進入成熟期,如何衡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受到諸多學者的關注。但隨著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各省出現了數字經濟發展不平衡的現象,且由于目前數字經濟并沒有被廣泛接受的定義,相關研究比較落后,我國各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研究較少,根據不同的測度指標得出的結論也不盡相同,所以明確數字經濟內涵,剖析其發展現狀及規律對數字經濟進一步均衡發展具有重大意義。在此背景下,本文將結合國內外數字經濟發展研究,構建數字經濟評估體系,對比分析我國31個省份(不包含港、澳、臺)數字經濟發展情況,并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不平衡現狀提出相應建議。
“數字經濟”一詞最早出現在數字經濟之父Don Tapscott(1996)的《數字經濟時代》中,他分析了互聯網對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此后在1988年他所發表的《數字經濟藍圖》中闡述了電子商務作為一種全新的商務模式將成為數字經濟的未來。Brent R.M(1999)則認為數字經濟的發展離不開信息技術,并不是只有電子商務這一種形式。Carlsson(2004)提出數字經濟是一種動態經濟的觀點,他認為數字經濟是互聯網快速發展及滲透造成的個體行為呈數字化形式傳遞信息。澳大利亞政府對數字經濟做出了全新的詮釋,即通過信息通訊技術實現全球經濟和社會活動網絡化。
國內關于數字經濟的研究雖起步稍晚,早期發展緩慢,但隨著國內經濟發展越來越迅速,對數字經濟也更加重視,一些專家學者對數字經濟內涵進行深入研究。我國最早出現數字經濟是在1998年,姜奇平翻譯的《浮現中的數字經濟》中指出信息技術對經濟發展的改變及推動作用,引發了各界人士對數字經濟的高度重視。同年烏家培指出,“數字經濟”、“互聯網經濟”、“智能經濟”等叫法屬于同一種經濟,本質都是數字技術的變革。另有一些學者認為,這些名詞在概念上存在一些差別,并且反映經濟形勢的角度有所不同。張雪玲(2017)認為數字經濟是在信息通訊技術將日常業務、交易及生產經營與消費數字化的基礎上改善經濟現狀,創造新的價值。2016年G20杭州峰會對數字經濟做出了新的詮釋,認為數字經濟以數據為生產要素,網絡為傳播載體,通過信息技術提升社會效率,優化社會結構,是一系列經濟活動的總和。
(一)體系構建原則。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測度應選取具有代表性的指標,反映一定時期甚至長期的數字經濟水平,并通過整個體系的運算將復雜的問題具體化,能夠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研究提供參考價值。所以,為保證評價體系建立的合理性與準確性,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測度評價體系時要遵循以下四項原則:第一,科學性。指標體系的建立要遵循一定的科學性,這樣才能保證結果的準確與可靠。應以我國發展現狀以及時代背景作為基礎,選取能夠獲取準確數據的指標,以便獲得更加客觀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第二,客觀性。數字經濟測度評價體系需經過一系列的運算、分析,得出最終的各省數字經濟發展現狀,所以應從客觀實際出發,得到客觀真實的結果進行比較。第三,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一定要衡量全面性,因為它所代表的不僅是對過去數字經濟水平的總結比較,更為重要的是對未來數字經濟水平的展望,所以指標體系的建立應包括幾個主要方面,盡可能做到全面,才更有代表性,更具說服力。第四,數字經濟測度評價體系的建立不僅要注重模型的合理性,并且也要注重數據的獲取,要在保證數據真實有效且易獲取的情況下進行測度計算。但在研究中往往無法平衡數據有效查找與測度指標合理性之間的平衡,因此在設計指標時一定要考慮可操作性。對于實在無法獲取數據的指標進行相似指標替代與調整。
(二)指標設計與數據來源。為了全面合理的測度我國31個省數字經濟發展,基于以上四點原則以及國內外現有的數字經濟測度評價體系,本文構建的數字經濟發展評價體系包括信息、經濟、人力、產業4個一級指標,在一級指標下設了9個二級指標,選取指標均為正向指標,具體如表1所示。(表1)

表1 數字經濟發展測度評價體系一覽表
從整個評價體系來看,與其他評價體系不同之處在于不僅專注于數字化指標,而是從各個維度考慮數字經濟的發展。整個評價體系的指標原始數據均來自于國家統計局官網及歷年《中國統計年鑒》。
(三)實證分析及數據處理。文章選取我國31個省2010~2019年10年內的數據作為運算依據,若所選指標單位不同、量綱不同,則無法直接進行比較。本文構建的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測度評價體系指標單位并不完全統一,因此首先要運用極差化法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

其中,Xij為原始數據,minXij、maxXij為指標最小值和最大值。
極差化后標準值在[0,1]之間,為避免0對后續計算的影響,對數據進行整體平移:

得到的Xij''為標準化處理的最終數據。
在構建了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測度評價體系后,接下來需要對各項評價指標賦權,根據指標權重的大小分析出指標的重要程度。常見的賦權方法有主觀賦權法和客觀賦權法。其中主觀賦權法更多的依靠專家的經驗,易于操作,所得結果接近實際,但得出結果過于主觀,且專家素質對評價結果的影響較大。客觀賦值法不受主觀判斷影響,基于客觀數據計算出指標權重,其結果也更具說服力,但由于該方法更多的依賴數據之間的內在聯系,可能會出現與實際不符的評價結果。本文采用客觀賦值法中的熵值法,假設選取n個地區作為樣本、設計m個評價指標,Xij表示第i地區的第j個評價指標值(i=1,2,3,…,n,j=1,2,3,…,m)。具體步驟如下:
1、計算各指標比重:

2、熵值計算:

3、差異性系數計算,并進行歸一化處理:

4、確定評價指標權重:

此時,算出10組權重,求平均值得出一組,具體權重值如表2所示。(表2)

表2 數字經濟發展測度評價體系各項指標權重一覽表
由此可根據二級指標權重加和得到一級指標權重,其中信息為0.3833,經濟為0.1717,人力為0.2837,產業為0.1613。最后進行綜合得分的計算:
It=ΣXij''wj(8)
2010~2019年我國31個省年平均數字經濟綜合得分如圖1所示。從圖1可以看出,廣東、北京、江蘇、浙江和上海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較其他省份發展更好,并且,排名第一位的廣東(0.7931),數字經濟發展年平均綜合得分是最后一位的西藏(0.0428)的10倍以上,這表明我國目前數字經濟發展極度不平衡,兩極分化較為嚴重。(圖1)

圖1 2010~2019年我國31個省年平均數字經濟綜合得分統計圖
總體來看,我國數字經濟總體發展呈上升趨勢但不平衡,發展較好的省份大多分布在我國東部地區。9個省份年平均數字經濟綜合得分高于全國平均值(0.2510),21個省份低于平均值,更進一步說明了我國數字經濟發展不均衡,絕大多數地區數字經濟水平較低。并且,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我國區域經濟發展水平相符。從指標權重來看,一級指標信息與人力占比較大,一些經濟欠發達地區,基礎設施不完備、人力資源匱乏等影響因素直接導致數字經濟發展緩慢。
本文通過對數字經濟的內涵及測算模型的前人研究進行分析,基于2010~2019年10年間的數據,從信息、經濟、人力、產業四個維度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測度評價體系,測算了我國31個省份2010~2019年的數字經濟發展綜合指數并加以分析,主要得出幾點結論:(一)我國數字經濟整體發展穩步上升,但存在區域不平衡,發展水平不一致。(二)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兩極分化嚴重,發展較好的地區多在我國東部,而中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較為緩慢。(三)數字經濟基礎設施建設與人力資源對數字經濟發展影響比重較大,應著力關注并提高這兩方面的發展水平。
由此提出如下政策建議:(一)提高基礎設施水平。鑒于我國區域經濟發展差異較大,所以應對經濟落后地區重點扶持,加大政府干預,將政策資源適當傾斜于我國中西部地區,更快更好地將落后的基礎設施完善,加大數字經濟建設力度,推動數字經濟快速發展。(二)重點關注人才培養。人才支撐是數字經濟發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動力,可以出臺一套專業人才培養體系,并提供良好的保障,避免不必要的人才流失,打造出利于發展的全能型數字經濟人才。(三)完善數字經濟法律法規。法律法規的建立可以營造良好的數字經濟發展環境,并且對數字經濟相關研究部門也是一種安全保障。(四)發揮政府導向作用。在保障政策落實的基礎上,政府可以結合地方優勢,適當引進外資,吸取先進技術與理念,并引導更多人投身到數字經濟中,使數字產業發展既保證速度也保證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