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瑩,張志剛,申希平,楊彥,張彩云
(1.常德職業技術學院,湖南 常德 415100;2.蘭州大學第一醫院重癥醫學科,甘肅 蘭州 730000;3.蘭州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流行病與衛生統計學研究所,甘肅 蘭州 730000;4.中南大學湘雅二醫院手術部,湖南 長沙 410000;5.蘭州大學第一醫院護理部,甘肅 蘭州 730000)
據蘭州市民政局數據顯示,蘭州市2017年60歲及以上人口超過60萬,占人口總數的19.44%,高于全國全省老齡化水平,人口老齡化形勢嚴峻。并且蘭州市老齡化存在未富先老、高齡化、空巢化、獨居化、老齡化發展程度高、地區老齡化發展呈現集聚趨勢等特點[1],這些特點都給蘭州市老年人的健康帶來了極大威脅。自理能力又稱日常生活活動能力(Activities of DailyLiving, ADL)世界衛生組織(WHO)指出,自理能力是衡量老年人健康狀況的重要指標之一[2],自理能力喪失是老年人最主要的健康問題。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一般包含基本日常生活活動能力(Basic Activities Daily Living, BAD Lor Physical DailyLiving, PADL)和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動能力(Instrumental 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 Scale, IADL)兩個方面。BADL是用于測量一個人最基本日常生活自理能力的綜合指標,是個人維持自身最基本生活、生存所必需的每天需反復進行的活動,不涉及言語認知方面等內容;IADL用以衡量老年人應用家庭和社會公共設施的能力,對老年人參與社會生活的能力要求更高。為了解甘肅省蘭州市老年人自理能力現狀及其影響因素,本研究于2018年3—8月,以蘭州市社區老年人為研究對象進行調查。現將結果報告如下。
采用三階段分層整群隨機抽樣法,第一階段,按人口和經濟等因素將甘肅省蘭州市城關區、七里河區、西固區、安寧區、紅古區、永登縣、皋蘭縣、榆中縣8個行政區分為4層,抽取4個樣本區縣。第二階段從每個樣本區縣隨機抽取2個社區,共8個社區,于2018年3—8月在蘭州市8個社區中隨機抽取500名老年人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年齡≥60歲;②自愿參加;③神志清楚,配合完成問卷訪談。排除標準:①嚴重聽力或言語障礙;②嚴重器官衰竭或身體衰竭。
一般資料調查表包括性別、年齡、宗教信仰、經濟狀況、所患疾病數量等;Barthel指數(Barthel Index, BI)和工具性的生活自理能力量表(Instrumental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 IADL),BADL采用Barthel量表進行評估[3]。該量表共有10個條目,每個條目根據不同失能情況評0-15分,滿分100分;評分標準:BI≥95分為功能正常,60-95分為輕度活動能力損失,<60分為失能[4];IADL主要包括購物、家務、理財、食物儲備、乘車、使用電話、洗衣服、服藥8個條目。該量表采用1-4分四級評分法,評分越高表示功能缺陷愈明顯,單項分1分為正常,2~4分為功能低下,凡是有2項或2項以上≥3
分,為明顯功能障礙,IADL得分>8分表示IADL損失[5]。本研究將完成所有項目均完全沒有困難者,定義為BADL/IADL完好;至少有一項有困難或需要幫助者,定義為BADL/IADL受損[6]。
采取橫斷面調查設計,經培訓合格的調查員對老年人采用一對一的形式進行詢問調查。包括一般人口學資料、BADL/IADL評估、身高、體重和BMI(低體重:<18.5kg/m2;正常體重:18.5~23.9kg/m2;超重:24~27.9kg/m2;肥胖:≥28kg/m2)。共500份調查問卷,收回有效問卷451份(90.2%)。
數據經EpiData平行雙錄入,采用SPSS 19.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調查對象的基本情況使用描述性分析;分類資料采取χ2檢驗進行比較分析;采取logistic回歸分析BADL/IADL的主要影響因素,檢驗水準為a=0.05。
調查的451名老年人中,女性(248,55%)、已婚(339,75.2%)、60~69歲年齡段(237,52.5%)、無宗教信仰組(417,92.5%)的比例最高;大部分老人不吸煙(327,72.5%)且近60%的老人身材正常(BMI18.50~23.99 kg/m2);慢性病患病率為65.6%。見表1。

表1 蘭州市社區老年人自理能力的單因素分析(n=451)人[n(%)]
451例蘭州市社區老年人有48例發生BADL損失(<95分),總體損失率為10.6%,330例存在IADL損失,總體損失率為73.2%。在BADL/IADL的子項目中,不能完成或依賴或需要幫助被認為該項功能損失,BADL中主要損失項目為上下樓梯(11.5%)、行走(6.9%)、轉移(6.8%)和洗澡(6.2%),損失率較低的項目有大便控制(3.4%)、修飾(3.5)和小便控制(3.8%);IADL損失率排前三位的依次為做家務(60.8%)、使用電話(56.5%)和備餐(49.7%)。如表2和表3所示。

表2 蘭州市社區老年人BADL損失情況[n(%)]

表3 蘭州市社區老年人IADL損失情況[n(%)]
χ2檢驗分析發現:女性IADL損失率為79.4%高于男性;80歲及以上BADL和IADL損失的老年人比例明顯升高,達到了31.4%和90.2%;蘭州市老年人自理能力跟婚姻狀況有密切關系,不同的婚姻狀況的老年人自理能力差異有統計學意義,離婚和喪偶的老年人BADL和IADL受損達到了17%和85.7%;有宗教信仰、不吸煙、患慢性病種類增加、家庭的經濟水平較差的社區老年人IADL受損的比例較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 以社區老年人是否存在BADL/IADL損失作為因變量(0=BADL/IADL無損失,1=BADL/IADL受損)。將年齡段和婚姻狀況納入自變量進行BADL受損的logistic逐步回歸分析,發現高齡是發生BADL損失的危險因素;將性別、年齡段、婚姻狀況、是否宗教信仰、是否吸煙、慢性病種類、家庭經濟水平納入自變量進行IADL受損的logistic回歸分析,家庭經濟水平是IADL的保護因素,而女性、宗教信仰、高齡和慢性病種類多是發生IADL損失的危險因素(表4)。 表4 蘭州市社區老年人自理能力影響因素的二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 本研究利用甘肅省蘭州市社區老年人群資料,探討其自理能力損失情況并分析可能影響因素。本文BADL和IADL受損率為10.6%和73.2%,老年人基本日常生活自理能力損失,其工具性日常生活自理能力基本上也會喪失,但IADL損失的老年人,其BADL可能沒有受損。蘭州市社區老年人IADL損失程度遠高于BADL損失程度,老年人自理能力的喪失遵循從復雜到簡單的順序,IADL是更復雜的認知功能受損。錢佳慧等[7]對全國30個省(直轄市)的7970位老年人CHARLS的數據研究結果顯示,BADL受損的比例為23.8%,IADL受損的比例為35.4%,楊曉娟等[8]基于上海市8389名社區老年人的問卷調查結果顯示,BADL受限的比例為15.6%。與全國或我國其他地區相比,蘭州市BADL損失率相對較低,蘭州市社區老年人的工具性日常自理能力較低,可能與不同地區的生活環境、生活方式、城市經濟文化水平、醫療服務水平等因素有關。 CHARLS發現老年人群ADL損失排名前三位的是如廁、洗澡和上下床,而本研究發現BADL損失前三位為上下樓梯(11.5%)、行走(6.9%)及轉移(6.8%),而大、小便控制率約為96%,說明本研究老年人的BADL受損主要表現在移動能力方面。Jopp等[9]研究表明,影響老年人ADL的危險因素主要為肌少癥、衰弱和骨折發生率,均為限制行動能力的主要原因。本研究IADL損失率排前三位的依次為做家務(60.8%)、使用電話(56.5%)和備餐(49.7%),同相關研究比較后發現[10-11], 其結果基本一致。 老年人喪偶或離異通常會承受著很大的身心壓力,有配偶陪伴老年人的自理能力要比無配偶老年人好。男性和女性在BADL受損發生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但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發現,在IADL受損發生率上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女性在BADL和IADL損傷發生率均高于男性,可能與女性老年人平時缺乏鍛煉和教育水平低有關,同既往研究[12]。Connoly等[13]研究發現,與65-69歲的愛爾蘭人相比,75-79歲的愛爾蘭人的BADL和IADL受限增加了2.5倍,而80歲及以上的人群則增加了4倍,BADL和IADL受限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加,高齡是自理能力損失的危險因素,與本研究的結果相符合。國外研究結果顯示[14-15]宗教信仰和生活水平對老年人的功能產生積極影響。宗教信仰對老年人的功能產生積極影響與本文研究結果不相符合,可能受地區的差異或因人群而異,也可能是由于其他相關因素的相互作用影響;健康狀況與社會經濟相關,個體社會經濟地位越低,他們的健康狀況越差,家庭收入較高的老年人有更多的能力和資源來處理自理能力損失,與本研究結果一致。患慢性病與老年人自理能力受損密切相關[16],與本文研究結果相符合。本研究未發現蘭州市老人是否有壓瘡、不同肥胖程度和家人間的關系與自理能力損失有統計學意義。 政府及社區可制定相應傾斜政策,以社區衛生服務機構為基礎,加強老年人的慢病防治工作,做好重點健康宣教、定期免費體檢、藥物咨詢治療等多方面工作,尤其應重點關注高齡、離異或喪偶、經濟水平差的女性老年群體。促進社區老年人自理能力的提高。2.4 自理能力損失的影響因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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