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希鳳
鄭州人民醫院放療科 450000
門靜脈癌栓(PVTT)為影響原發性肝癌(HCC)預后重要因素之一,其發生率為62.2%~90.2%,為肝癌治療難點之一[1]。PVTT可促進HCC癌細胞于肝內散播,致使治療失敗、肝功能受損與惡化,若不及時予以有效治療中位生存期為2.7~4.0個月,病死率高于無癌栓者[2]。臨床針對無法手術切除肝內病灶者,主要治療方案為肝動脈化療栓塞術(TACE),可發揮良好效果,但對于PVTT效果有限[3]。因此仍需尋找更為有效治療方案。本研究選取鄭州人民醫院接收的HCC合并PVTT患者68例,旨在分析調強放療(IMRT)聯合TACE治療的效果,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1月至2019年10月期間鄭州人民醫院收治的HCC合并PVTT患者68例,根據治療方案不同分成兩組,每組34例。聯合組男25例,女9例;年齡范圍為37~67歲,年齡(52.13±7.36)歲;腫瘤大小范圍為2.0~12.2 cm,腫瘤大小(7.15±2.52)cm;Child-Pugh分級:A級20例、B級14例;Okuda分期:Ⅰ期26例、Ⅱ期8例。TACE組男21例,女13例;年齡范圍為37~70歲,年齡(53.67±8.10)歲;腫瘤大小范圍為2.2~11.6 cm,腫瘤大小(6.94±2.30)cm;Child-Pugh分級:A級19例、B級15例;Okuda分期:Ⅰ期29例、Ⅱ期5例。(1)診斷標準:經穿刺活檢、MRI、CT等檢查診斷為HCC合并PVTT者。(2)納入標準:拒絕手術切除或無法耐受手術切除者;均為初診者;卡氏評分>70分者;Child-Pugh分級為A~B級者;Okuda分期為Ⅰ~Ⅱ期者;預計生存期>3個月者。(3)排除標準:重要臟器功能嚴重異常者;無法耐受放射治療者;無法耐受介入治療者;伴有嚴重感染且無法控制者;已全身轉移廣泛者;預計生存期<3個月者;無法完成隨訪者。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具有可比性。患者及家屬知情且簽署同意協議書者;本研究經鄭州人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方法 入院完善相關檢查后,結合患者意愿開展治療,具體治療方案如下。TACE組行TACE治療,即Seldinger技術予以穿刺股動脈,置5F導管鞘,于數字減影血管造影(DSA)引導下常規造影腹腔干、腸系膜上動脈,待了解腫瘤供血動脈來源后,結合腫瘤位置、大小和腫瘤周圍血管分布狀況,導管超選擇到腫瘤供血動脈,并注入碘化油與化療藥物,常規行微導管技術。化療藥物如下:40~60 mg順鉑、750~1 000 mg氟尿嘧啶、8~10 mg絲裂霉素、5~20 ml超液化碘油+20~40 mg吡柔比星乳化液栓塞,結合實際狀況可選擇性應用明膠海綿顆粒以栓塞靶血管;治療2次,間隔時長4周。聯合組行IMRT+TACE治療,即在TACE末次治療2周后開展IMRT治療,即定位治療床與體模對患者予以固定,于體表標識后行薄層(約3 mm)增強多層螺旋CT(MSCT)掃描定位;利用調強治療計劃系統對靶區與敏感器官輪廓予以勾畫;計劃靶區體積是腫瘤體積外擴約1 cm正常組織;瓦立安直線加速器6 MevA放射治療,具體劑量為每次3 Gy,每周5次,共治療15次,總劑量45 Gy。兩組治療期間均予以還原型谷胱甘肽與甘草酸二銨等對癥支持治療。
1.3 觀察指標(1)統計對比兩組療效。評估標準如下:癌栓組織/肝癌病灶完全消失為完全緩解;癌栓組織/肝癌病灶兩徑乘積比治療前改善超出50%為部分緩解;癌栓組織/肝癌病灶兩徑乘積比治療改善25%~50%為穩定;不符合上述標準為進展。總有效率為完全緩解率與部分緩解率之和。(2)統計對比兩組治療前、治療3個月血清腫瘤標志物水平,即甲胎蛋白(AFP)、磷脂酰肌醇蛋白聚糖-3(GPC3)、異常凝血酶原(DCP)。收集晨起空腹靜脈血4 ml,經3 500 r/min轉速離心10 min,離心半徑12 cm,取血清,經酶聯免疫吸附法測AFP、GPC3、DCP血清含量,試劑盒由研域(上海)化學試劑有限公司提供。(3)統計對比兩組治療前、治療3個月癌基因表達量,即Gankyrin、HCCR、FBI-1、Pokemon。利用實時熒光定量法(PCR)測量癌基因mRNA表達量。(4)統計對比兩組不良反應,即白細胞計數下降率、低熱率、肝功能損傷率、胃腸道反應率、肝區疼痛率。(5)隨訪1年,統計對比兩組6個月、12個月生存率及生存時間。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2.0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s)表示,組間行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以例(%)表示,行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療效 聯合組治療總有效率為70.59%(24/34),高于TACE組44.12%(15/34),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4.870,P<0.05),具體見表1。

表1 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療效比較[例(%)]
2.2 腫瘤標志物 治療前,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血清DCP、GPC3、AFP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治療3個月,聯合組血清DCP、GPC3、AFP水平均低于TACE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具體見表2。
表2 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治療前后腫瘤標志物比較(±s)

表2 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治療前后腫瘤標志物比較(±s)
注:TACE組行肝動脈化療栓塞術(TACE)治療,聯合組行調強放療(IMRT)+TACE治療;DCP為異常凝血酶原,GPC3為磷脂酰肌醇蛋白聚糖-3,AFP為甲胎蛋白
組別聯合組TACE組t值P值例數34 34 DCP(mg/L)治療前41.15±5.06 40.82±4.94 0.272 0.786治療3個月27.20±7.28 35.67±6.85 4.941<0.001 GPC3(μg/L)治療前250.96±27.59 248.66±30.92 0.324 0.747治療3個月163.92±20.14 191.83±19.36 5.826<0.001 AFP(μg/L)治療前141.35±15.96 138.71±16.83 0.664 0.509治療3個月89.11±9.71 110.52±10.26 8.838<0.001
2.3 癌基因表達 治療前,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Pokemon、FBI-1、HCCR、Gankyrin表達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治療3個月,聯合組Pokemon、FBI-1、HCCR、Gankyrin表達均低于TACE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具體見表3。
表3 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治療前后癌基因表達比較(±s)

表3 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治療前后癌基因表達比較(±s)
注:TACE組行肝動脈化療栓塞術(TACE)治療,聯合組行調強放療(IMRT)+TACE治療
時間治療前治療3個月組別聯合組TACE組t值P值聯合組TACE組t值P值例數34 34 34 34 Pokemon(μg/L)97.48±8.08 96.14±7.75 0.698 0.488 65.44±7.12 71.23±6.69 3.456 0.001 FBI-1(ng/L)101.37±11.38 98.65±12.23 0.949 0.346 56.89±8.85 68.29±7.90 5.603<0.001 HCCR(ng/L)108.21±15.34 105.49±14.88 0.742 0.461 69.43±7.98 78.60±8.32 4.638<0.001 Gankyrin(ng/L)99.78±11.91 101.26±12.35 0.503 0.617 59.86±7.94 68.31±8.11 4.341<0.001
2.4 不良反應 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肝區疼痛、胃腸道反應、肝功能損傷、低熱、白細胞計數下降率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具體見表4。

表4 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不良反應比較[例(%)]
2.5 生存狀況 隨訪1年,隨訪率100.00%;兩組6個月生存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聯合組12個月生存率為82.35%(28/34),高于TACE組55.88%(19/34),生存時間長于TACE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具體見表5。

表5 兩組原發性肝癌合并門靜脈癌栓患者生存狀況比較
HCC為常見惡性腫瘤之一,據統計,我國HCC發病人數與死亡人數在全球內約50%以上[4]。PVTT為HCC常見并發癥之一,可加劇門靜脈高壓,使胃底食道靜脈出現曲張破裂出血,同時引發肝內轉移,影響預后,已變為肝癌治療熱點與難點問題[5]。
TACE為治療HCC合并PVTT首選方案之一,其利用注入化療藥物來發揮局部抗腫瘤效果,同時堵塞腫瘤供血動脈導致腫瘤缺血后壞死,但單一TACE治療無法完全停止腫瘤血供與滅殺全部癌細胞,尤其是處在腫瘤和正常肝組織間交界位置癌細胞,使殘留癌細胞仍舊保持活性[6]。因此TACE療效無法達到理想效果,有必要與其他治療方案聯合以增加治療效果。隨放療技術發展與完善,IMRT已逐漸變成有效局部肝癌治療方案。本研究中IMRT、TACE聯合治療時臨床療效得到顯著升高,且隨訪12個月生存率、生存時間得到明顯改善。IMRT為精確放療范疇,能達到高劑量分布形狀與腫瘤靶區形狀高度一致,可有效滅殺肝細胞,阻滯腫瘤生長,緩解腫瘤復合,同時一定程度保護正常肝組織,此外,IMRT能直接照PVTT,縮小PVTT,減輕門靜脈高壓,抑制胃底食道靜脈出現曲張破裂,有效保護肝功能[7]。
腫瘤標志物與癌癥發生、發展具有緊密聯系;AFP在多個肝臟疾病中異常高表達,隨肝臟病變進展,其水平持續升高;GPC3在正常成人肝臟內無表達,一旦出現HCC,GPC3含量明顯升高;DCP含量變化和肝細胞缺氧等凝血酶原合成異常有關,在癌變時呈高表達狀態[8]。原癌基因異常高表達為HCC發生與發展核心及基因學機制,其中Gankyrin能激活Ras介導細胞惡變過程,并于Bcl-2信號通路產生正向反饋效果;HCCR能抑制p21基因啟動子活性,下調p53蛋白調控功能,阻滯癌細胞凋亡;FBI-1結合p14基因后能抑制其啟動子活性,干擾p14-p53基因信號旁路,加快癌細胞增殖,同時阻滯其凋亡;Pokemon能調控核因子(NF)-κB、p65表達,阻滯細胞正常凋亡,同時加快細胞癌變[9]。本研究經IMRT、TACE聯合治療后,抑制DCP、GPC3、AFP、Pokemon、FBI-1、HCCR、Gankyrin表達,從癌基因表達與腫瘤標志物2方面反映IMRT、TACE聯合治療時可減輕病情惡性程度,利于病情轉歸。但本研究并未對腫瘤標志物水平與癌基因表達之間關聯性進行分析,可對其行深入探討。
綜上,HCC合并PVTT患者接受IMRT、TACE聯合治療后,可提高臨床療效,增加生存率與生存時間,抑制腫瘤標志物水平與癌基因表達量,同時未增加明顯不良反應。
利益沖突:作者已申明文章無相關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