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程,洪倩,周偉強,周榮君,王燕紅
安徽醫科大學衛生管理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2
自評健康是指個體以自身的客觀健康狀況為基礎對自身健康狀況作出的主觀評價和估計,其作為客觀健康情況的補充,與人體客觀健康狀況存在一致性,能較綜合地反映出個體自我感知的健康狀況[1-2]。相關研究表明,評價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并分析其影響因素,有利于深入了解老年人的健康狀況和養老需求,對提高老年人的晚年生命質量也有重要意義[3]。數據顯示,2017年末,安徽省65歲及以上人口占18.16%[4],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作為人口大省,關注老年人的健康、營造有利于老年人群健康的環境,對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和促進安徽經濟社會發展均有重要作用。本研究以安徽省65歲及以上社區居家老年人作為調查對象,了解其自評健康狀況并分析影響因素,為進一步提升老年人整體健康水平、優化社區養老服務提供參考。
綜合考慮經濟、文化和人口[4]等因素的影響,采用便利抽樣方法,選取總人口與65歲以上老年人口均占比較高的合肥市、阜陽市作為研究現場,每市各抽取一個區,每區抽取1~2個社區,使用自制問卷對抽取的65歲及以上的社區居家老年人進行面對面調查。共調查534人,有效應答500人,應答率93.6%。
通過查閱文獻,參考老年護理學日常生活能力量表(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ADL)和自測健康評定量表(Self-rated Health Measurement Scale ,SRHMS),經課題組討論、專家咨詢后自行設計問卷,經一致性檢驗,其Cronbach’s α系數為0.945,效度系數KMO為0.952。問卷內容涉及老年人一般人口學特征、生理、心理和社會三個維度的健康狀況、自評健康狀況等。研究內容主要包括:① 基本情況: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等。② 自評健康狀況:分別以“您覺得自己目前生理/心理/社會健康狀態如何?”為被解釋變量,通過“很差、差、一般、好”四個自評等級進行評定。
采用Epidata 3.1錄入數據,應用SPSS 19.0和Stata 15.0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接受調查對象的基本情況使用一般描述性分析,不同地區間和不同人口學特征的老年人自評健康比較采用χ2檢驗,運用Ordered Probit模型進行影響因素的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接受調查的老年人中,合肥300人(60.0%),阜陽200人(40.0%);男性230人(46.0%),女性270人(54.0%);年齡為65~98(73.12±6.82)歲;已婚419人(83.8%);獨居56人(11.2%);368人(73.6%)患有慢性病,受教育水平為“小學及以下”的185人(37.0%),其次為初中(28.4%);主要收入來源為“養老金”的408人(81.6%);職業主要為“一般職員/服務員/工人”的251人(50.2%);313人(62.6%)的醫療費用支付類型為“城鎮職工醫保”。見表1。

表1 安徽省兩市社區居家老年人基本情況
500名老年人中,383人(76.6%)自評生理健康為“好”,284人(56.8%)自評心理健康為“好”,自評社會交往能力結果中,232人(46.4%)自評為“一般”。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在“心理健康”和“社會交往能力”維度的城市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進一步探析兩市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結果間差異的具體等級,分別對兩市老年人自評心理健康和社會交往能力結果在不同等級上進行地區間的差異比較發現,兩市老年人自評心理健康狀況為“很差”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χ2=6.048,P<0.05),自評社會交往能力為“差”的差異也具有統計學意義(χ2=20.476,P<0.05),阜陽市老年人心理健康自評結果為“很差”的以及老年人社會交往能力自評結果為“差”的比例均高于合肥市。

表2 安徽省兩市社區居家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
老年人自評健康結果為定序變量,因此運用Ordered Probit模型分析其影響因素。分別以老年人自評生理、心理健康和社會交往能力為因變量,將老年人基本情況作為自變量,變量賦值情況見表3,其中對分類變量設置啞變量,計量資料(年齡、子女個數)直接納入模型,結果顯示(表4):城市、年齡、主要收入來源、性別、居住類型和醫療費用支付類型是老年人自評健康的影響因素(P<0.05)。其中,低齡、居住城市經濟發展水平較好和收入來源穩定的老年人自評生理健康結果較好,高齡、女性和獨居的老年人的自評心理健康結果較好,低齡、居住城市經濟水平較高和參加醫療保險的老年人自評社會交往能力結果較好。

表3 多因素分析的變量賦值表

表4 安徽省兩市社區居家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影響因素的回歸分析(Ordered Probit模型)
自評健康結果顯示,老年人自評生理、心理健康狀況結果以“好”為主,自評社會交往能力以“一般”和“好”為主,優于吳維東的調查結果[5]。不同城市間老年人不同維度的自評健康狀況存在差異,阜陽市老年人的心理、社會交往能力自評結果比合肥市差,這可能與阜陽市的經濟文化發展水平較低、老年人的生活質量水平不高有關。隨著老年人身體的疾病負擔加重,部分日常活動能力受限,不僅影響其正常起居生活,還會出現孤獨感和社會分離感,需要更多的生活照護和精神關照[6]。社區可通過開設日間照護中心、開展豐富多樣的社會活動等措施,促進健康照料服務社區化、對老年人的精神慰藉常態化,這對其自評健康有著積極影響[7]。
3.2.1 年齡對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有顯著影響
研究結果顯示,年齡越大,老年人的自評生理、心理健康和社會交往能力的結果均較差。隨著年齡的增加,老年人的生理功能逐步衰減,同時老年人的社會角色在轉變,社會關系網絡的規模不斷縮小,這些均會影響其心理健康,從而降低了老年人對健康的評價[8]。社區工作人員應重點關注高齡老年人,主動發現老年人的健康問題,從而進行早干預、早治療[9]。還應幫助老年人克服因社會角色轉變帶來的消極影響,組織契合老年人群特征的社區活動,促進老年人適應新的社會關系網絡。
3.2.2 城市經濟發展水平對老年人自評健康的影響
與阜陽市相比,合肥市老年人自評生理健康和社會交往能力結果均較好,提示城市經濟發展水平可能會對老年人自評健康結果存在一定影響。合肥市作為安徽省的省會城市,其經濟發展水平較高,老年人的收入水平和經濟支配能力也相對較高,人們的生活環境與醫療衛生服務的可及性相對要優于其他城市,老年人能夠享受的養老服務和社會福利也更加豐富,社會活動的參與度也相對較高,這對其健康狀況與自評健康結果可能存在一定的積極作用。建議對經濟發展水平不同的地區施行適當的資源傾斜,縮小城市間的社會保障差距,以整體上提升安徽省老年人的自評健康水平。
3.2.3 不同人口學特征對老年人自評健康的影響
研究結果還表明,收入來源穩定與否和老年人自評生理健康結果有關系。穩定的經濟來源可以讓老年人可以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有能力選擇和使用養老服務項目,尤其是醫療衛生服務,從而有利于其身心健康[10]。女性和獨居老年人的自評心理健康結果較差,步入老年期后,女性的社會經濟地位較低,在家庭中扮演角色的多重性也影響其身心健康。此外,女性的平均期望壽命較長,隨著年齡增長將面臨更多的致病因素,生理上的不適會導致老年人更加脆弱[11]。獨居老年人由于長期缺乏情感寄托與親情關懷,可能會引起抑郁情緒,對其自評心理健康不利[12]。參加醫療保險的老年人自評社會交往能力較好,老年人群健康的特殊性使得他們有更多的醫療服務需求,醫療保險可以幫助老年人獲得一定的醫療衛生服務,對老年人群的健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這與朱昕婷[13]的研究結論基本一致。
因此,提高安徽省社區居家老年人群的自評健康水平還需進一步關注收入來源不穩定、女性、獨居和未參保的老年人。可從以下幾點采取措施:① 加快完善養老經濟支持體系的腳步,提升老年人的經濟基礎;家庭成員在給予老年人情感支持的同時,還需重視、尊重老年人的獨立性;② 社區工作者和醫務人員可通過組織“心靈驛站”、開辦老年課堂的方式引導老年人正確認識心理健康,幫助老年女性群體的心理健康得到重視;③ 鼓勵老年人走出家門、參與社會活動,關注獨居老年人的生活照料需求和情感訴求[14];④ 改善社區就醫環境,加大基本醫療保險在老年人群中的普及力度。
綜上所述,安徽省社區居家老年人的自評健康水平還有進一步提升的空間,影響老年人自評健康結果的因素涉及多個方面,應引起政府、社區乃至每個家庭對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的重視。本研究采用橫斷面調查研究方法分析安徽省社區居家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由于樣本量的有限可能會對研究結果產生一定影響,未來可通過進一步擴大樣本量和研究現場的選擇來提高樣本量的代表性和研究的科學性。
利益沖突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