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仁
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是指從1920年8月起,到1921年7月23日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以下簡稱中共一大)召開前,陳獨秀、李大釗等先后在上海、北京、武漢、長沙、廣州、濟南以及日本東京、法國巴黎建立的共產黨組織。2013年12月,中共嘉興市委宣傳部、嘉興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嘉興學院紅船精神研究中心聯合撰寫的《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及其成員研究》一書,由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該書認定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成員共有58人。在慶祝中共建黨100周年之際,以下簡述8個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成立的情況,以資紀念。
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
李大釗和陳獨秀是在1918年1月開始共事的,兩人都在北京大學任教。同年12月,兩人創辦《每周評論》,熱情謳歌俄國十月革命和社會主義,大造革命輿論,后積極領導五四運動。1919年6月11日晩,陳獨秀到北京前門外、新世界商場散發由他起草的《北京市民宣言》傳單時,遭北洋政府逮捕入獄。 1920年2月,李大釗為被保釋出獄的陳獨秀再遭拘捕的危險,親自護送陳獨秀化裝乘騾車離開北京,去天津轉赴上海,返回相對安全的南方。在由北京去天津途中,兩人共同商議組建中國共產黨的大計,為黨史留下“南陳北李,相約建黨”的佳話。
1920年2月19日,陳獨秀來到上海,4月遷入法租界老漁陽里2號(今南昌路100弄2號)寓居。當時,上海《星期評論》主筆李漢俊、沈玄廬、戴季陶,《民國日報》主編邵力子等人,都是陳獨秀的新朋舊友,還都住在法租界,彼此相距不遠,往來密切;不久,就讀于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的施存統來到上海并認識了陳獨秀;4月,在北京大學哲學系旁聽的俞秀松由李大釗推薦,到上海《星期評論》社工作,在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擔任國文教員的陳望道帶著《共產黨宣言》的中文譯稿到上海復旦大學任教;上海商務印書館的沈雁冰追求思想進步,時常拜訪陳獨秀,一時間,老漁陽里2號群賢云集。5月,俄共(布)遠東局海參崴分局代表維經斯基一行來到上海,與陳獨秀等人反復座談。據陳望道回憶:“越談越覺得要根本改造社會制度,有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必要,有組織中國共產黨的必要。”到了6月,鑒于當時工人運動急需理論指導,經陳獨秀倡議,先成立馬克思主義研究會,接著在6月19日,陳獨秀、施存統、俞秀松、李漢俊、陳公培5人在上海老漁陽里2號陳獨秀寓所開會,決定成立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初步定名為社會共產黨,這5個人就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最早的5個黨員。
1920年8月,李達為“尋找同志干社會革命”,從日本回國,和陳獨秀接觸后,參與了籌備建黨。8月中旬,在老漁陽里2號,由陳獨秀主持,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宣告成立,選舉陳獨秀為書記;關于組織的名稱,陳獨秀致函李大釗,經認真斟酌,定名為“中國共產黨”。由于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在全國各地早期組織的建立中發揮了推動和指導作用,具有發起組的性質,又被稱為中國共產黨上海發起組。到1921年7月23日中共一大召開時,人員經歷了出走和加入的變化,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成員有:陳獨秀、俞秀松、李漢俊、陳公培、陳望道、沈玄廬、楊明齋、李達、邵力子、沈雁冰、林祖涵(林伯渠)、沈澤民、李中、李啟漢等。
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
在李大釗的帶領和影響下,1920年3月31日,在北京大學學習的鄧中夏、羅章龍、劉仁靜、高君宇等19位學生在北京大學組織成立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研究會成員大多是五四運動中的骨干和積極分子。這個研究會通過收集宣傳馬克思主義的書籍、舉辦座談討論、組織出版工作等,把活動開展得有聲有色,成員也發展很快。它是中國最早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團體,為建黨做了重要準備。
此后不久的1920年10月,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在北京大學圖書館李大釗的辦公室正式成立,當時取名為“共產黨小組”,最初成員只有李大釗、張申府、張國燾3人。不久,張申府經上海去法國里昂大學教書后,李大釗和張國燾便分頭接洽優秀分子加入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張國燾找來北京大學同學羅章龍和劉仁靜,李大釗發展黃凌霜、陳德榮、袁明熊、張柏根、華林、王竟林等6位無政府主義者加入,成員多后,便有了分工。李大釗負總責,主持馬克思學說研究會;張國燾擔任職工運動的發動工作;黃凌霜、陳德榮編輯、發行《勞動音》周刊;羅章龍、劉仁靜等負責建立社會主義青年團組織。后來因為組織中的無政府主義者不贊成全國或地方性的領導以及各種職務和紀律,馬克思主義者則主張嚴明的組織紀律,加上無政府主義者又無法接受馬克思主義者強調的無產階級專政,兩者產生分歧,11月,無政府主義者退出黨組織。無政府主義者走后,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就只剩下李大釗、張國燾、劉仁靜和羅章龍4個人,后來陸續發展了一些成員,包括高君宇、何孟雄、繆伯英等人,隊伍又壯大起來。
1920年底,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召開會議,決定成立“共產黨北京支部”,由李大釗任書記,張國燾負責組織工作,羅章龍負責宣傳工作,隨后,又陸續發展一些成員。到1921年7月,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的成員有:李大釗、張國燾、鄧中夏、羅章龍、劉仁靜、高君宇、繆伯英、何孟雄、范鴻劼、張太雷、宋介、李梅羹、陳德榮、吳雨銘、江浩和朱務善等。
武漢共產黨早期組織
1919年2月,在武昌開辦律師事務所的董必武與張國恩來到上海,被推舉為湖北善后公會駐滬代表,主持公務。兩人住在法租界霞飛路漁陽里,正好與一個叫李漢俊的湖北人為鄰。大家都是湖北人,就成了好朋友。當時,剛從日本留學回來的李漢俊向董必武和張恩國介紹過俄國十月革命和馬克思主義,他們結合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進行討論,得出的結論是,中國要革命,革命只能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走俄國十月革命的道路。董必武和張國恩從上海回到武漢后,仍然和李漢俊保持著聯系。正因為這樣,1920年8月,正與陳獨秀等一起在上海創建共產黨早期組織的李漢俊,寫信給已在武漢創辦私立武漢中學的董必武和仍為律師的張國恩,希望兩人也在武漢成立共產黨早期組織。董必武在寫給李漢俊的復信中表示,可以與張國恩一起開展武漢共產黨早期組織的籌建工作,同時,也把李漢俊的意見告訴了早就志同道合的摯友陳潭秋(時任湖北人民通訊社記者并在私立武漢中學兼任英語教員)。陳潭秋表示熱烈贊同。
此期間,在廣州開辦《惟民》周刊社的湖北人劉伯垂,從廣州回武漢途中路過上海時,前去訪晤早就相識的陳獨秀。陳獨秀和劉伯垂談過幾次話后,即發展他參加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并委托他回武漢去找包惠僧和鄭凱卿開展建黨工作,還親筆寫了一封信托劉伯垂轉給包惠僧。劉伯垂抄了一份《中國共產黨綱領(草案)》就趕回武漢。
陳獨秀之所以讓劉伯垂回到武漢去找包惠僧和鄭凱卿開展建黨工作,是因為他在不久前的2月份去武漢講學時,包惠僧曾以記者的身份對他進行過采訪。陳獨秀住在文華書院時,又深得校工鄭凱卿的照應。陳獨秀覺得包、鄭二人思想激進,工作干練,能成大器。劉伯垂回到武漢后就按照陳獨秀的囑托,首先與包惠僧和鄭凱卿取得聯系,并聯系上董必武、陳潭秋和張國恩,在共同商討組建共產黨組織的過程中,取得了一致意見。
1920年10月的一天,在武昌撫院街(今民主路)97號董必武寓所(也是張國恩的律師事務所),由劉伯垂主持召開會議,成立了武漢共產黨早期組織。在會上,大家首先傳閱劉伯垂從上海帶回的由陳獨秀等起草的《中國共產黨黨綱(草案)》的手抄本,接著劉伯垂介紹了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成立的情況。會議決定把成立的共產黨組織,取名為“共產黨武漢支部”。會議還研究了黨的組織生活制度,要求加強馬克思主義的學習和宣傳。會議推選包惠僧任書記,陳潭秋負責組織工作,張國恩負責財務。會議還商談了今后的工作,為了避免引起注意,決定租用武昌多公祠5號作為黨的活動機關,門前掛“劉芬律師事務所”的牌子,以掩護黨的秘密活動。參加成立會議的人有劉伯垂、董必武、張國恩、陳潭秋、鄭凱卿、包惠僧、趙子健和趙子俊等8人。
長沙共產黨早期組織
“長沙的共產黨早期組織是在毛澤東的籌劃下建立的。1920年夏,在醞釀籌備建黨期間,毛澤東先后在北京、上海與李大釗、陳獨秀有了直接的接觸和聯系。這兩個地區馬克思主義傳播的狀況和共產主義者的活動,對毛澤東產生很大影響。”(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編撰的《中國共產黨歷史》)
1920年7月,毛澤東從上海回到長沙后,為了籌建長沙共產黨早期組織,決定從傳播馬克思主義和尋找志同道合的“真同志”入手,先后成立文化書社、俄羅斯研究會等團體,并在新民學會內物色成員。到1920年秋,新民學會已經擁有100多名會員,這是一個有相當社會影響的進步團體。毛澤東秘密聯系了新民學會中的已接受馬克思主義、主張走俄國十月革命道路的一些先進分子,商議建立中國共產黨組織。11月,毛澤東和何叔衡、彭璜、賀民范、陳子博、易禮容6人在發起建黨的文件上簽了名,成立了長沙共產黨早期組織。
需要指出的是:1920年8月12日和9月16日,正在法國勤工儉學的蔡和森曾給毛澤東寫過兩封信,信中都談到在中國創建共產黨的問題。這兩封信直至12月才由回國的蕭子升交給毛澤東。毛澤東在1921年1月21日寫給蔡和森的回信中說:“你這一封信見地極當,我沒有一個字不贊成。”在該信中,毛澤東并沒有告訴蔡和森,長沙已在1920年11月開始籌建共產黨早期組織的事項,這也說明了,1920年11月發起籌建的長沙共產黨早期組織,只是一個初具雛形、處于起步階段的組織,還未形成一個像上海、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那樣規模的組織。另外,在反動軍閥的殘暴統治下,長沙共產黨早期組織的建立和活動都十分隱蔽。到1921年7月23日中共一大召開時,長沙黨組織的成員仍為上述6人,沒有再吸收新的成員。
廣州共產黨早期組織
譚平山、陳公博、譚植棠等人都是廣東籍人,原是北京大學學生,參加過五四運動,在北京受到新文化運動的熏陶,接受了民主、科學、自由的觀念,參與創辦進步雜志,研究馬克思主義。1920年暑假,3人在北京大學畢業,途經上海,與陳獨秀商談有關宣傳馬克思主義等問題,返回廣州后,開展革命宣傳教育工作,組建廣州社會主義青年團,創辦了宣傳新文化、新思想的《廣東群報》。
1920年8月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建立后,陳獨秀曾為在廣州建黨之事,致函譚平山、譚植棠、陳公博,囑其發起組織。同月,俄共(布)黨員斯托揚諾維奇和別斯林到達廣州,準備建立共產黨組織。他們是經參加過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的無政府主義者黃凌霜引薦的,所以到廣州后,他們即與無政府主義者區聲白、梁冰弦和劉石心等取得聯系,并于同年底開始建黨活動,組成以“廣東共產黨”命名的組織,租用永漢北路(今北京路)光光眼鏡店二樓作為活動中心。他們主要開展勞工狀況調查,到工人中開展宣傳和發動工作。同年10月,他們創辦《勞動者》周刊,用通俗的文字宣傳勞工神圣,號召工人團結起來,組織工會,反對資本家壓迫。參加這個組織的共9人,除兩位俄國人,7位中國人都是無政府主義者。由于觀點不一致,譚平山、譚植棠、陳公博拒絕加入這個組織。
1920年12月,陳獨秀應廣東省省長兼粵軍總司令陳炯明之邀,到廣州出任廣東省教育行政委員會委員長。陳獨秀到達廣州后,立即與“廣東共產黨”聯系。他發現該組織絕大多數人信仰無政府主義,與馬克思主義格格不入,于是草擬了一份明確提出無產階級專政的“黨綱”供該組織討論。無政府主義者認為黨綱與他們的信仰迥然不同,發生激烈爭論,最后7位無政府主義者全部退黨。陳獨秀又與譚平山等聯系,準備建立一個沒有無政府主義者參加的真正的共產黨組織。1921年3月,廣州共產黨早期組織正式建立,陳獨秀任書記,不久由譚平山繼任,陳公博負責組織工作,譚植棠負責宣傳工作,成員有隨陳獨秀從上海來的李季。
與除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外的6個共產黨早期組織比較,廣州共產黨早期組織是黨的主要創始人陳獨秀親自指導與參與創建的。
濟南共產黨早期組織
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五四運動的直接起因是在巴黎和會上,中國代表提出收回青島主權和山東權益的主張失敗。因此,山東人民參加斗爭更為踴躍。在山東省立第一師范讀書的王盡美積極參加五四運動,在運動中找到了馬克思主義這個真理。在斗爭中,王盡美和濟南省立第一中學的鄧恩銘結識,從此成為摯友和戰友,共同組織學生抵制日貨,反對賣國條約,積極參加宣傳、演講、罷課、游行等活動,成為學生界有影響的人物。
1919年下半年,北京國立8所院校的學生會和外省的學生會建立了聯系。為了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王盡美作為山東學生會代表到北京,接觸到李大釗等中國早期的馬克思主義者,成為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的外埠通訊會員。
1920年4月,共產國際代表維經斯基在北京與李大釗會談后,由翻譯楊明齋(山東平度人,后為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成員)陪同去上海,途經濟南時停留,與王盡美、鄧恩銘等取得聯系,加強了濟南與共產國際的聯系。同年8月,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成立后,陳獨秀函約齊魯書社社長王樂平組建濟南共產黨早期組織,王樂平推薦王盡美、鄧恩銘與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聯系,著手籌建濟南共產黨早期組織。9月,為了廣泛傳播新思想新文化,推動馬克思主義在山東的學習和研究,王盡美和鄧恩銘聯絡在齊魯書社讀書活動中的一批進步青年知識分子,秘密建立“濟南康米尼斯特學會”(即共產主義學會),專門研究共產主義理論。
1920年11月,王盡美、鄧恩銘等在濟南發起成立山東第一個傳播新文化、新思想的學術團體“勵新學會”。12月15日,學會創辦《勵新》半月刊,王盡美被推舉為雜志編輯部負責人,鄧恩銘擔任學會庶務,總攬會務。當時在濟南法政專門學校做文案工作的王翔千雖然不是勵新學會成員,卻積極贊助并經常參加學會的活動。
1921年春,王盡美、鄧恩銘等人發起成立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組建濟南勞動周刊社,出版《山東勞動周刊》,王翔千是主要成員,擔任周刊主編。因為思想上的志同道合,王盡美、鄧恩銘和王翔千成了最好的朋友,經常在一起暢談時事和學習馬克思主義思想。在北京、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的影響和幫助下,王盡美、鄧恩銘在濟南發起成立了濟南共產黨早期組織,成員有王翔千。濟南共產黨早期組織成立后,積極組織勵新學會會員和進步青年,深入濟南產業工人相對集中的企業活動,進行調查研究,傳播革命思想,還吸收了少數工人參加勵新學會。
東京共產黨早期組織
1920年4月,在浙江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學習的施存統因在《浙江新潮》發表《非孝》一文,引起轟動的“一師風潮”,被迫離開學校,后到上海,打算從上海去福建的漳州,投奔當時有“社會主義將軍”之稱的陳炯明,在上海經人介紹認識陳獨秀后,就決定留在上海。5月,施存統加入陳獨秀在上海發起成立的“馬克思主義研究會”。6月,陳獨秀、施存統、俞秀松、李漢俊和陳公培5人在上海老漁陽里2號陳獨秀寓所開會,決定成立共產黨,初步定名為社會共產黨。
1920年6月20日,在戴季陶(1920年夏曾參加籌建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中途退出)的資助下,施存統從上海乘船到日本學習和養病。在日本東京,施存統經常與上海的陳獨秀、李達保持通信聯系,商討建黨的有關問題。陳獨秀、李達還介紹施存統與在日本鹿兒島第七高等學校讀書的周佛海聯系,建立東京共產黨早期組織,陳獨秀指定施存統為該組織的負責人。
周佛海1917年初夏從上海乘船去日本學習。1920年,周佛海利用暑假回上海,拜訪了《解放與改造》的主編張東蓀。周佛海在張東蓀辦的《解放與改造》上發表過不少介紹社會主義的文章,陳獨秀通過張東蓀約見周佛海。周佛海就這樣參加了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暑假結束后,返回日本繼續學習。這就是陳獨秀讓施存統聯系周佛海的原因。
東京共產黨早期組織剛剛成立時,發展緩慢,到中共一大召開前,成員只有施存統與周佛海兩人。當接到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李達、李漢俊寄來的信函,要求派代表參加中共一大時,他們兩人就互相推選對方擔任代表,因為周佛海已很長時間沒有回國,最后決定由周佛海代表東京共產黨早期組織回國參加此次大會。
巴黎共產黨早期組織
1920年12月,已在北京和李大釗、張國燾成立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的張申府,和蔡元培、陳大齊、劉清揚等人同船去法國。到達法國后,由蔡元培等推薦,張申府被聘為法國里昂大學中國學院教授,教邏輯學。臨行前,李大釗、陳獨秀分別委托張申府在法國成立巴黎共產黨早期組織。
1921年2月,張申府在巴黎首先介紹劉清揚加入中國共產黨(劉清揚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二位女黨員,第一位女黨員是加入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的繆伯英)。在此之前,周恩來已先于張申府到達法國,在張申府到來后很快與他見面。由于在國內周恩來與張申府經常見面,互訴心聲,周恩來給張申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后,張申府與劉清揚一起找周恩來談入黨之事,周恩來很高興地接受他們的介紹,并在1921年二三月間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1年三四月間,已在巴黎的趙世炎(1920年6月離開上海到達巴黎)和陳公培(1920年8月加入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同年赴法國勤工儉學,隨身帶一份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起草的黨綱)先后接到陳獨秀的來信后,與張申府取得聯系。于是,張申府、趙世炎、陳公培、劉清揚、周恩來5人正式成立巴黎共產黨早期組織(亦稱“赴法共產黨早期組織”),由張申府負責。巴黎共產黨早期組織之所以沒有派代表參加1921年7月23日在上海召開的中共一大,是因為會前在給各地共產黨早期組織寄發邀請函時,感到法國路途遙遠,信件往返及代表趕來已經來不及,所以就沒有給巴黎共產黨早期組織寄發邀請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是由于這8個中共早期組織燃起了革命星火,才有了中共一大的勝利召開。1921 年7 月23 日晚,中共一大在上海法租界望志路106號(現上海興業路76號)李書城家的一樓飯廳里秘密舉行。中共一大的召開、中國共產黨的誕生,使中國無產階級有了自己的戰斗司令部,中國人民有了自己的領導核心,從此中國革命的面目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