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針灸對腎陽虛海洛因戒斷者稽延性戒斷癥狀的影響

高曉悅,梁艷,霍莉莉,俞捷,顧尤,徐姹玥

·臨床研究·

溫針灸對腎陽虛海洛因戒斷者稽延性戒斷癥狀的影響

高曉悅1,梁艷2,霍莉莉1,俞捷2,顧尤2,徐姹玥3

(1.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上海市中西醫結合醫院,上海 200082;2.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岳陽中西醫結合醫院,上海 200437;3.上海市強制隔離戒毒所,上海 200439)

觀察溫針灸治療腎陽虛型海洛因戒斷者稽延性戒斷癥狀的臨床療效。將56例患者隨機分為溫針組和自然戒斷組,每組28例。溫針組在美沙酮脫毒治療結束后行溫針治療;自然戒斷組在美沙酮脫毒治療結束后自然戒斷。觀察兩組治療前(T0)、治療1周后(T1)、治療2周后(T2)及治療后(T3)稽延性戒斷癥狀評分及軀體癥狀因子、情緒癥狀因子、睡眠障礙因子的評分。T1時,溫針組癥狀評分、軀體癥狀因子、情緒癥狀因子、睡眠障礙因子評分均較治療前降低(＜0.05);自然戒斷組各評分與治療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T2、T3時,兩組癥狀評分、軀體癥狀因子、情緒癥狀因子評分均較治療前降低(＜0.05);溫針組睡眠障礙因子評分較治療前降低(＜0.05);自然戒斷組睡眠障礙因子評分與治療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T2時,溫針組癥狀評分、軀體癥狀因子、睡眠障礙因子評分均低于自然戒斷組(＜0.05);T3時,溫針組癥狀評分、軀體癥狀因子、情緒癥狀因子、睡眠障礙因子評分均低于自然戒斷組(＜0.05)。溫針灸能有效改善腎陽虛型海洛因戒斷者稽延性戒斷癥狀,且起效時間早,在改善睡眠障礙方面效果顯著。

針灸療法;溫針療法;物質禁斷綜合征;海洛因依賴;腎陽虛

毒品濫用是一個全球性問題,對社會造成嚴重的危害和影響。目前危害最大的毒品類型是以“海洛因”為代表的阿片類藥物,且脫毒后的復吸率極高。研究認為戒斷后長期存在且高發的稽延性戒斷癥狀是導致復吸的主要因素之一[1]。諸多有關于海洛因依賴者證候分析的臨床研究表明,海洛因成癮會引起多臟腑功能失調,80%以上的主要表現是虛,氣虛、陽虛為多[2]。溫針治療結合了針刺與艾灸,能夠協同發揮溫通經脈、扶助陽氣的作用,且目前使用溫針治療的報道較少。本研究選用前期研究所篩選出的有效穴位,通過隨機對照研究觀察溫針對腎陽虛型海洛因戒斷者稽延性戒斷癥狀的影響。

1 臨床資料

1.1 一般資料

本研究共納入患者60例,均來自上海市強制隔離戒毒所收治的海洛因成癮強制隔離戒毒者,4例脫落,皆因涉及刑事案件轉送至司法行政部門處以行政拘留,最終共納入56例,均為男性,納入時間為2018年7月至2019年3月。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將病例分為自然戒斷組(28例)和溫針組(28例)。兩組患者年齡、文化程度、海洛因成癮時間、海洛因日均用量、海洛因濫用方式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詳見表1。

表1 兩組一般資料比較

1.2 診斷標準[3]

①對阿片類藥物有強烈的渴求及強迫性覓藥行為;②對阿片類藥物濫用行為的開始、結束及劑量難以控制;③減少或停止濫用阿片類藥物時出現生理戒斷癥狀;④耐受性增加,必須使用較高劑量藥物才能獲得原來較低劑量的感受;⑤因濫用阿片類藥物而逐漸喪失原有興趣愛好,并影響到家庭和社會關系;⑥不顧身體損害及社會危害,固執地濫用阿片類藥物。12個月內發生或存在3項以上即可診斷為阿片類藥物依賴。

1.3 納入標準

①符合診斷標準;②有吸毒成癮史半年以上;③日吸毒量在0.5 g以上,18～60歲的男性;④經美沙酮替代遞減治療后,停止使用美沙酮并遺留有明顯稽延性戒斷癥狀者;⑤經嗎啡定性檢測為海洛因依賴,脫毒后尿嗎啡試驗轉為陰性;⑥符合中醫學腎陽虛證型;⑦參與本研究期間停用其他可能影響療效評判的療法; ⑧患者自愿加入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1.4 排除標準

①有嚴重心、肝、腎功能損害,及血液系統疾病和重度精神疾者;②有嚴重結核、艾滋病等傳染性疾病和嚴重的外傷未痊愈者;③有嚴重消化系統疾病及嚴重營養不良者。

2 治療方法

2.1 自然戒斷組

美沙酮脫毒療程結束后自然戒斷。

2.2 溫針組

美沙酮脫毒治療結束后進行溫針治療。取雙側T5夾脊穴、腎俞、內關、神門、足三里、三陰交。患者取坐位,面向椅背,兩前臂置于椅背上,暴露后背、手腕及下肢針刺部位。四肢穴位用0.25 mm×40 mm無菌針灸針,后背穴位用0.30 mm×50 mm無菌針灸針。各穴位進針得氣后,用18 mm×200 mm甲級分段艾灸條,截取長度約20 mm艾條段,壓松艾絨,將艾條段插于T5夾脊穴、腎俞處針柄尾部,行溫灸,保持艾條段距離皮膚2～3 cm,自近端點燃艾條段,以患者感覺溫熱為度,若患者訴溫度太高不能忍耐,予無菌干棉球貼墊于皮膚上進行隔熱。每次治療20 min,隔日1次,共治療10次。

3 治療效果

3.1 觀察指標

分別于治療前(T0)、治療1周后(T1)、治療2周后(T2)及治療后(T3),采用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量表[4]進行評分,對10項總分以及3個因子分別進行評分。3個因子為軀體癥狀因子(肌肉或關節疼痛、全身難受、四肢不適、全身乏力和食欲差)、情緒癥狀因子(心慌和煩躁不安)、睡眠障礙因子(入睡困難、早醒和易醒)。評分越低表明癥狀越輕。

3.2 統計學方法

所有數據均采用SPSS18.0統計軟件進行處理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檢驗;不符合正態分布則采用秩和檢驗進行比較;組內治療期間、治療后不同時間點的同一評價指標比較采用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均先進行球形檢驗,若＜0.05則采用-進行校正。以＜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3.3 治療結果

3.3.1 兩組治療前后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量表總評分比較

治療前(T0),兩組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量表總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經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兩組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量表總評分隨時間變化而顯著降低(＜0.05),提示兩組均能改善戒斷癥狀。自然戒斷組在治療2周后(T2)開始,總評分較治療前顯著降低(＜0.05);溫針組在治療1周后(T1)開始,總評分較治療前顯著降低(＜0.05);提示溫針組起效早于自然戒斷組。治療2周后(T2)、治療后(T3),溫針組總評分顯著低于自然戒斷組(＜0.05),說明溫針降低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量表總評分的療效優于自然戒斷。詳見表2。

表2 兩組治療前后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量表總評分比較 (±s,分)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自然戒斷組比較2)＜0.05

3.3.2 兩組治療前后軀體癥狀因子評分比較

治療前(T0),兩組軀體癥狀因子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經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兩組軀體癥狀因子評分隨時間變化而顯著降低(＜0.05),提示兩組均能改善軀體癥狀。自然戒斷組在治療2周后(T2)開始,軀體癥狀因子評分較治療前顯著降低(＜0.05);溫針組在治療1周后(T1)開始,軀體癥狀因子評分較治療前顯著降低(＜0.05);提示溫針組起效早于自然戒斷組。治療2周后(T2)、治療后(T3),溫針組軀體癥狀因子評分顯著低于自然戒斷組(＜0.05),說明溫針降低軀體癥狀因子評分的療效優于自然戒斷。詳見表3。

表3 兩組治療前后軀體癥狀因子評分比較 (±s,分)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自然戒斷組比較2)＜0.05

3.3.3 兩組治療前后情緒癥狀因子評分比較

治療前(T0),兩組情緒癥狀因子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經重復測量方差分析,兩組情緒癥狀因子評分隨時間變化而顯著降低(＜0.05),提示兩組均能改善情緒癥狀。自然戒斷組在治療2周后(T2)開始,情緒癥狀因子評分較治療前顯著降低(＜0.05);溫針組在治療1周后(T1)開始,情緒癥狀因子評分較治療前顯著降低(＜0.05);提示溫針組起效早于自然戒斷組。治療后(T3),溫針組情緒癥狀因子評分顯著低于自然戒斷組(＜0.05),說明溫針降低情緒癥狀因子評分的療效優于自然戒斷。詳見表4。

表4 兩組治療前后情緒癥狀因子評分比較 (±s,分)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自然戒斷組比較2)＜0.05

3.3.4 兩組治療前后睡眠障礙因子評分比較

治療前(T0),兩組睡眠障礙因子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具有可比性。經重復測量方差分析,溫針組睡眠障礙因子評分隨時間變化而顯著降低(＜0.05),自然戒斷組睡眠障礙因子評分隨時間變化無明顯變化(＞0.05)。溫針組在治療1周后(T1)開始,睡眠障礙因子評分較治療前顯著降低(＜0.05)。治療2周后(T2)、治療后(T3),溫針組睡眠障礙因子評分顯著低于自然戒斷組(＜0.05)。詳見表5。

表5 兩組治療前后睡眠障礙因子評分比較 (±s,分)

注:與同組治療前比較1)＜0.05;與自然戒斷組比較2)＜0.05

4 討論

中醫學對戒毒的認識是從清代中晚期鴉片的大量傳入導致廣泛濫用開始的,最初將慢性中毒反應稱為“煙毒”,脫毒后產生的癥狀稱為“斷癮后諸證”。王燕昌在《王氏醫存》中提到“因周身元氣被其牽引,倦者不倦,乏者不乏,徒然爽快,疑為精神長也”,本質上是一種慢性耗損的過程,長期濫用使氣血運行失度,導致“人身元氣被煙提空,百病叢生”,且“一旦斷煙,則諸癥蜂起”[5]。有研究觀察到慢性嗎啡依賴、戒斷大鼠模型出現兩耳蒼白,尾巴、體表發涼色青紫,精神萎靡,攝食量減少[6];性激素水平紊亂、性腺組織損傷等表現,與目前常用的腺嘌呤、氫化可的松所致“腎陽虛”大鼠模型的病理變化一致,且通過溫陽益氣活血復方能一定程度改善慢性嗎啡依賴、戒斷大鼠癥狀并可修復損傷[7]。濫用阿片類物質會引起催乳素升高、促黃體生成素降低[8]等下丘腦-垂體-性腺軸功能紊亂及組織病理改變,與臨床腎陽虛損患者的生化評價指標也相似[9]。前期研究中對海洛因戒斷患者稽延期不同時間段的舌象等中醫證候做了統計,發現早期以邪實正虛為主,脫毒后期多見腎陽虛、脾腎陽虛,且占比50%以上[10]。腎藏元氣,秉承于先天,滋養于后天,耗損過度必窮極腎元。“腎陽虛損”是“斷癮后諸證”的主要病機之一,也是導致急性戒斷后患者在稽延期出現一系列戒斷癥狀甚至復吸的主要原因。

溫針灸是針刺與灸法的結合,能夠發揮協同作用,溫針灸能使熱沿針身傳入穴位深處。現代研究認為灸法的作用機制[11]主要有①艾絨燃燒后產生的紅外線溫熱刺激是治療疾病的關鍵;②艾灸可以激活體內的一些特殊的物質,發生非特異性應激反應,從而調節機體的免疫功能,發揮治療作用;③艾絨燃燒時產生的芳香氣味,能夠通經活絡,達到醒腦安神的作用。長期海洛因濫用是元陽耗損的過程,《醫學入門》中說“虛者灸之,使火氣以助元陽也”,提示艾灸的溫補作用。有研究[12]指出艾灸可以通過調節“神經-內分泌-免疫網絡”來調節全身臟腑功能,通過溫通的作用加快血流、淋巴液的流速,以改善全身代謝情況。研究發現溫針灸能夠通過調節腦內各區NR2B、環腺苷酸反應元件結合蛋白、CaMKⅡ等來減輕嗎啡成癮大鼠的戒斷癥狀,提高空間、記憶能力[13-15]。本研究經前期臨床研究、穴位篩選及RoughSet數據挖掘[16]篩選出對海洛因成癮者戒斷后稽延性癥狀、睡眠障礙、焦慮及抑郁情緒療效最佳的穴位組合,確定臨床治療方案,針對腎陽虛損在既定的研究方案基礎上對T5夾脊穴和腎俞穴加用溫針灸,從而使研究方案更具有針對性。內關為手厥陰心包經絡穴,與陰維脈相通,是八脈交會穴之一,針刺內關可和胃降逆、寬胸順氣、寧心安神;神門穴既是心經原穴又為心經之輸穴,神門與內關相配為臨床常用的安神鎮靜之組穴;足三里為足陽明胃經合穴,是健脾和胃、強壯正氣的要穴;三陰交為三陰經交會之處,肝脾腎同調,有陽從陰生的作用;腎俞屬于膀胱經穴,乃“諸陽之屬”,居于督脈兩側,具有培補元氣、溫腎化濁的作用;T5夾脊穴位于膀胱經心俞與督脈神道之間,兩經同調可養心安神定智。前期研究發現約有72.7%的海洛因戒斷者在第5至第7胸椎棘突周圍有壓痛點,約23.2%在第2腰椎棘突周圍有疼痛[17],腎俞近第2腰椎,研究表明針刺夾脊穴與腎俞穴治療海洛因戒斷者稽延性戒斷癥狀的療效優于針刺四肢穴位[18],溫補T5夾脊穴與腎俞穴可起到溫腎助陽的作用,從而改善腎陽虛型海洛因戒斷者腰酸、四肢乏力、失眠等戒斷癥狀。

本研究結果顯示,隨著溫針治療時間的延長,戒斷癥狀呈逐漸下降的趨勢,說明溫針可顯著改善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且總體癥狀在治療1周后就出現顯著改善,在治療2周后療效顯著優于自然戒斷。本研究結果表明在改善軀體癥狀方面,溫針治療的療效在治療1周后就開始顯現,在治療2周后顯著優于自然戒斷組。軀體癥狀中表現最突出的是四肢肌肉關節的疼痛和乏力,溫針可以通過溫通、溫補的作用來達到“通則不痛”“榮則不痛”的效果。有研究表明艾灸也可以增加大鼠強啡肽、內啡肽、腦啡肽含量,通過脊髓水平阿片肽系統發揮鎮痛、緩解癥狀的作用[19]。本研究結果表明在情緒癥狀方面,溫針治療1周后就顯著改善,明顯優于自然戒斷,說明溫針能更有效地改善海洛因戒斷者的情緒癥狀。有動物研究表明吸入艾煙有一定的鎮靜作用,艾煙能夠改善小鼠的學習記憶能力,提高腦內單胺類神經遞質含量,良性調整自主神經系統的功能活性[20],對本研究結果是很好的佐證。本研究結果表明在睡眠障礙方面,溫針療效尤為明顯;自然戒斷在治療前后睡眠障礙沒有得到明顯改善,說明睡眠障礙的難治性,而溫針在治療1周后就有所改善,在治療2周后療效優于自然戒斷。有研究指出吸毒者出現睡眠問題的比率很高,其中表現最突出的是海洛因依賴者,遠高于甲基苯丙胺(冰毒),占80%,且睡眠障礙程度更重[21]。腎陽為五臟陽氣之根,腎陽虛弱影響心陽,則心藏神功能減退,從而出現失眠癥狀。《本草綱目》中提到“艾葉可以取太陽真火,可以回垂絕元陽”,溫針T5夾脊穴與腎俞穴發揮督脈和膀胱經的協同作用,配合其他體穴引陽入陰,寧心安神[22],從而改善海洛因戒斷者的睡眠障礙。本研究中觀察到軀體、情緒、睡眠3種癥狀因子是相互影響的,其中1種癥狀的改善可影響其他癥狀因子,從而使海洛因戒斷者的總體戒斷癥狀得以改善,這也與前期研究結果呈現一致性[23]。綜上,溫針治療能夠改善患者的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雖然自然戒斷經過一段時間癥狀程度會有一定的下降,但溫針治療起效更快、癥狀改善更顯著,更有利于海洛因戒斷者的恢復。

本研究初步證實了溫針治療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的療效,且起效時間早,在改善睡眠障礙方面效果尤為顯著。但由于樣本量較小,隨訪時間的限制等,研究結果有待進一步臨床和實驗數據的支持和驗證,進一步明確溫針治療海洛因稽延性戒斷癥狀的規律及作用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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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Warm Needling on Protracted Withdrawal Symptoms in Heroin Addicts of Kidney Yang Deficiency Pattern

-1,2,-1,2,2,-3.

1.-,,200082,; 2.,,200437,; 3.,200439,

To observ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warm needling for protracted withdrawal symptoms in heroin addicts of kidney yang deficiency pattern.Fifty-six patients were randomized into a warm needling group and a natural withdrawal group, with 28 cases in each group. The warm needling group was intervened by warm needling following Methadone detoxification treatment; the natural withdrawal group underwent natural withdrawal after Methadone detoxification treatment. The protracted withdrawal symptoms score was observed before treatment (T0), at treatment week 1 (T1), treatment week 2 (T2) and after treatment (T3) in both groups, as well as the somatic symptoms factor, emotional symptoms factor and sleep disorder factor scores.The protracted withdrawal symptoms score, and the scores of somatic symptoms factor, emotional symptoms factor and sleep disorder factor all declined at T1 compared with the baseline in the warm needling group (＜0.05); while the changes of the scores were statistically insignificant in the natural withdrawal group (＞0.05). At T2 and T3, the protracted withdrawal symptoms score and the scores of somatic symptoms factor and emotional symptoms factor dropped compared with the baseline in both groups (＜0.05); the sleep disorder factor score dropped in the warm needling group compared with the baseline (＜0.05);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sleep disorder factor score compared with the baseline in the natural withdrawal group (＞0.05). At T2, the protracted withdrawal symptoms score and the scores of somatic symptoms factor and sleep disorder factor were lower in the warm needling group than in the natural withdrawal group (＜0.05); at T3, the protracted withdrawal symptoms score and the scores of somatic symptoms factor, emotional symptoms factor and sleep disorder factor were lower in the warm needling group than in the natural withdrawal group (＜0.05).Warm needling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protracted withdrawal symptoms in heroin addicts of kidney yang deficiency pattern, and it acts faster and produces more significant effect in improving sleep disorder.

Acupuncture-moxibustion; Needle warming therapy; Substance withdrawal syndrome; Heroin dependence; Kidney yang deficiency

R246.6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21.10.1217

1005-0957(2021)10-1217-06

2020-12-05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81403473);上海市虹口區“國醫強優”三年行動計劃項目(HGY-ZWB-2018-01);上海市中醫藥事業發展三年行動計劃項目[ZY(2018-2020)-ZWB-1001]

高曉悅(1992—),女,主治醫師,碩士,Email:406278590@qq.com

梁艷(1976—),女,主任醫師,博士,Email:dr.liangy@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