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瑤
(貴陽學院,貴州貴陽 550001)
轉基因本質上是以基因技術實現對動物、植物、微生物基因的改造,以此獲取新型的轉基因產品。轉基因食品包括動物性轉基因食品、植物性轉基因食品及微生物性轉基因食品。轉基因食品作為一種新型的現代化生物科技“產物”,我國必須完善市場化監管體系,保障轉基因食品行業逐步形成健康、長效的發展模式。
轉基因食品市場化監管模式最早源自美國,在美國上市前經歷了一系列審批,上市后通過生產商、消費者自由選擇決定,期間美國食品藥品監管局將轉基因食品定義為“一般被認為安全的GRAS”食品,明確轉基因食品和以往的傳統食品具備“實質等同”屬性,所以對于轉基因食品而言,為其進行專業標識的主要目的是區分轉基因食品和傳統食品所存在的營養成分差異。美國食品藥品監管局對轉基因食品進行監管的過程,主要是按照上市前資源咨詢的程序模式來體現,該程序模式的主要效能即安全性評價,美國食品藥品監管局借助新型食品生產者向其所提供食品上市申請材料,來分析研判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而設有“一般被認為安全的GRAS”標識即為新成分食品,往往無需經監管方檢測、審查,便可直接上市生產銷售。這種模式所表現出的特點即新型食品只要生產者認定其食用安全,便可直接上市,只有在此類食品發生安全問題時,生產方才要負法律責任。所以新型食品生產商往往要在食品上市前全面咨詢美國食品藥品監管局,以確認所生產新成分、新型食品的安全性,再由監管局對食品添加劑進行檢測分析,以此完成市場化監管,這種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較為契合市場運行機制。但與此同時,在此種市場監管期間,美國民眾對轉基因食品安全性、政府部門監管合法性、合理性、監管能力等也或多或少存在一些質疑。例如,美國佛蒙特州要求含轉基因成分的食品必須進行明確標識,不做標識的轉基因成分食品禁止銷售。該州后續又創設了專門的資金對州立法有可能面臨違憲審查予以訴訟,隨時間推移,美國國內輿論不斷擴大,最終關于轉基因食品應用強制標識聯邦法案得以出臺,聯邦立法否定了轉基因食品與傳統食品“實質等同”的屬性,開始將轉基因食品與傳統食品做全面區分,以明確轉基因食品標識和上市前咨詢資源要求。美國轉基因食品市場化監管發展經驗表明,轉基因食品作為一種新興事物,其雖然發展迅速,但畢竟發展時間有限,與之對應的市場化監管模式仍然存在缺陷,整體還有著較大進步空間。尤其對于我國而言,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其實尚處于早期發展階段,所以必須在了解轉基因食品市場化監管起源以及具體發展經驗模式基礎上,從全局入手,整合歸納目前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模式存在的問題缺陷,方能制定針對性的具備法律效應的安全規范 方案。
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模式的缺陷即過度依賴市場機制。轉基因食品的逐步推廣衍生出新興市場,但因為轉基因技術本身所具有的超前性特質,導致市場運轉期間,難以有效體現市場調節的作用。此外,以市場機制為核心主導的市場監管在實踐期間往往會遇到較大阻礙,這也使得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效果無法達到預期要求,各類風險問題難以預控[1]。
轉基因食品市場信息不對等的現象較為明顯。轉基因技術人員、轉基因作物種植群體長期存在溝通不暢通、不到位等問題,很多轉基因種植群體甚至不了解自己所種植作物為傳統自然作物還是轉基因作物[2]。此外,轉基因食品生產過程中,生產商和銷售商間存在明顯的“分隔”現象,轉基因食品生產商無法第一時間獲悉當前市場情況,導致后續生產缺乏專業數據支撐,從而引發轉基因食品供給與市場需求難以平衡等問題。在轉基因食品營銷過程中,銷售商和消費者交流、交互有限[3]。例如,部分轉基因銷售商不愿意將轉基因食品相關信息進行全面公開展示,消費者無法全面知悉此類轉基因食品具體成分[4]。除此之外,消費群體很難直觀從外部結構、形態判斷食品是否為轉基因食品。這些食品信息不對等現象都為轉基因食品安全埋下了隱患,提高了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難度[5]。
轉基因食品市場交易權力架構缺失。目前很多轉基因食品生產加工廠商為追求經濟利益,往往不會投入過多宣傳費用,且對食品中所含有轉基因成分所需貼注標識也存在一定抵觸心理。例如,部分廠商對轉基因食品貼注“非轉基因”標識,以吸引消費者,達到提高廠商價格,獲取更多利益的目的。因此,政府及相關監管部門應構建均衡的市場交易權力架構,保障轉基因食品市場的專業性和秩序性,進而為轉基因食品行業的可持續發展提供基礎依據。
在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方面,由于轉基因技術的特殊性和復雜性,政府監管難度比其他行業更加困難。此外,轉基因技術專業門檻極高,政府部門作為監管主體介入時,無法及時針對不同環節進行監管。從轉基因風險防控層面來看,相比傳統自然食品,轉基因食品無論在安全風險評估、風險來源轉移等方面都存在一定差異,且轉基因技術復雜,專業性強,政府監管難度較大,極易導致部分政府工作人員借助公權力為自身、部門、利益集團在公共決策指定執行期間謀利等,進而降低基因食品市場的監管效率。例如,美國政府在2016年頒布相關法律法規,要求轉基因食品標識被明確賦予法律約束力,含有特定轉基因成分的食品必須強制標識[6]。
法律規范審慎監管源自金融市場,其在不同市場領域中的應用主要體現在監管對象存在差異,但核心原理不變,旨在及時、高效地對風險隱患予以全方位監督防控,避免出現難以預控的后果。所以,在轉基因食品市場中接入審慎監管原理,便可對轉基因食品進行全面審慎監管,并結合實際情況設置轉基因食品市場風險隱患預防方案,識別損害生態環境、影響人體生命健康的風險等。目前主管方機構沒有舉證責任的承擔義務,而設立舉證責任行為人自身承擔的規定可以使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效能完全得以體現,形成無論是否具備充足證據,只要有人提出質疑,申請方便要承擔證明相應項目安全可靠的義務,保障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質量、監管效率的顯著提升[7]。
針對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模式的法律規范,還應注重創新現有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思路,明確市場化監管模式差異。審慎監管是以風險預控為核心監管對象。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要突出主體對“風險”尚未發生時的有效干預,以此來構建符合當今社會發展要求和消費者需求的市場監管模式[8]。例如,現階段我國轉基因食品市場相關信息透明度較低,大部分消費者對轉基因食品缺乏了解,致使很多消費者對轉基因食品缺乏信任,究其根源與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機制不完善存在一定關系。因此,我國必須圍繞公開、透明原則設置健全的轉基因食品安全評價體系;安全監察組要從實際出發,定時公示轉基因產品的安全評價信息,保障消費者的知情權。在此基礎上,根據我國現行法律法規,相關職能部門要進一步強化針對轉基因產品的“源頭”監管,對任何違法亂紀生產行為直接依據相應法律法規政策標準要求進行全面懲處,確保廣大消費者的健康安全不受到影響,這也是創新完善我國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模式法律法規保障機制的有力依據。
建立完善的轉基因食品強制標識體系的法律規范過程中,必須正視消費群體屬于轉基因食品市場中的信息劣勢群體,轉基因食品加注標識是合理且合法的。因此,我國應建立相應的強制標識體系,并全面落實普及。市場銷售方和消費者群體也會對轉基因食品成分相關信息有全面、客觀的認識,最大限度地減少消費群體難以從轉基因食品外觀區分其是轉基因食品還是非轉基因食品的情況出現,這也是規范轉基因食品市場的有力依據[9]。
設置專業規范的信息披露機制,圍繞轉基因食品建立健全的信息披露規章,將轉基因食品原始資料進行全面展示,可以保障消費者群體,使其能夠迅速了解各類轉基因食品的相關安全性數據,為消費者提供有利參考依據及建議。這個過程中,相應信息披露機制要具備真實、可靠、準確和完整的基本屬性。尤其是信息真實性,應堅定轉基因食品生產者和銷售方所披露信息一致,可以完全體現客觀事實,且信息所表達含義必須精準、可靠,所披露信息有助于消費者逐步形成完整的消費價值判斷意識。在此基礎上,針對轉基因食品信息披露機制,還應嚴格遵從法定期限對關鍵信息進行實時收集、報備,一旦信息披露模式出現明顯變化,信息采集、披露主體部門也要第一時間予以調整,確保消費者可以獲取到真實、精準和全面的產品信息參數。除此之外,轉基因食品信息披露需具備風險揭示特征,轉基因食品生產廠商、銷售方必須言明實際情況與發展預期,及時向購買轉基因食品消費者表述轉基因食品可能存在的潛在風險,杜絕盲目逐利、無視風險的情況出現[10]。
明確轉基因食品風險追溯法律指標,從進一步提高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效能,保障轉基因食品安全質量層面入手。針對其風險追溯指標,需圍繞轉基因食品貿易生態鏈特征,對整個生態鏈不同節點進行全面監督管控。政府及相關部門必須合理劃定轉基因食品風險追溯法律指標,注重信息記錄。此外,文件保存要專業、完整,將所記錄轉基因食品生產、流轉的全生態鏈信息保存至數據庫。政府需結合線上監管網絡,保障監管期間能夠及時、高效地完成追溯查詢任務。同時,公眾也可借助線上網絡平臺直接對相應轉基因食品生產方、銷售方等信息進行實時查詢,形成轉基因食品流通各環節的實時監管、雙向評估的管理形式。例如,轉基因食品投放至市場時,經營方要將相應書面信息傳遞給運營商。轉基因成分產品直接作為食品或加工品時,將與之對應的書面信息(資質認證)交由操作人員,并及時附注所有轉基因產品標識,清晰呈現轉基因食品全生態鏈,使各環節都有據可查、有法可依,提升轉基因食品安全性同時確保市場監管效能得到充分發揮。
綜上所述,通過對轉基因食品市場化監管模式的缺陷及其法律規范分析,可以看出現階段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模式的缺陷主要表現在過度依賴市場機制、信息不對等現象較為明顯、市場交易權力架構缺失以及政府監管效能難以體現等。所以在實踐期間,相關部門需要從發揮審慎監管價值、創新轉基因食品市場監管思路、建立完善的轉基因食品強制標識體系、設置專業規范的信息披露機制以及明確風險追溯法律指標等方面入手,確保轉基因食品市場化監管模式符合時代發展和廣大消費者的實際需求,進而提高轉基因食品的市場化監管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