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EIC對軍貿產品出口的影響分析

杜青山　黎磊　張靜

[摘 要]世界衛生組織將此次中國暴發的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列為“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PHEIC）”。文章以影響軍貿出口要素的層次模型為基礎，分析了PHEIC對軍貿出口的影響，得出PHEIC短期內對軍貿出口有一定影響，但從長遠看影響有限的結論。

[關鍵詞]PHEIC;軍貿產品;軍工企業

[DOI]10.13939/j.cnki.zgsc.2021.28.055

1 引言

2020年1月30日，世界衛生組織將此次中國暴發的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列為“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PHEIC）”。軍貿作為裝備輸出的重要手段，有助于提升中國的國際影響力和話語權，也為軍工企業發展提供了廣闊的市場空間。為此，分析此次疫情對軍貿出口有何影響，顯得尤為迫切。

聯合國對軍貿的定義是“軍事裝備在不同國家和地區之間的流動”[1]。軍貿是服務國家核心和重大利益的特殊貿易活動，也是大國地位和國防實力的集中體現。中國軍貿事業的發展曾經歷了“軍援”階段和“仿蘇”裝備階段，但“海灣戰爭”的暴發，宣告了以信息化為核心的現代戰爭已經到來，使得國際軍貿市場將焦點轉向了高科技武器裝備。近年來，隨著中國國防工業的高速發展，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武器裝備成體系化發展初見成效，同時國際軍貿市場對“質美價優”武器裝備的需求日益旺盛，這使得中國軍貿在國際市場的交易額快速增長。根據SIPRI（瑞典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公布的數據顯示，中國在2018年已躋身全球軍貿市場第五大軍品供應國[2]。

2 PHEIC的概念

PHEIC（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是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簡稱，是指“通過疾病的國際傳播對其他國家構成公共衛生風險，并有可能需要采取協調一致的國際應對措施的不同尋常事件”[3]。2005年世界衛生組織頒布的《國際衛生條例》中首次提出了“國際公共衛生緊急事件（PHEIC）”概念，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之前，世界衛生組織共宣布了五次PHEIC[4]，歷次PHEIC見表1。

（1）PHEIC對政治環境的影響分析。不同于其他商品出口，軍貿出口具備極強的政治性。根據SIPRI公布的數據顯示，2014—2018年間，中國軍貿出口總量前四位的國家分別是巴基斯坦、孟加拉國、阿爾及利亞和緬甸。五年間，中國向巴基斯坦的軍備出口就占出口總量的36.6%，前四位國家的總和占軍貿總出口量的70.5%。可以看出，中國現階段外貿的主要對象是傳統亞非拉國家。巴基斯坦作為中國唯一的全天候戰略合作伙伴，與中國的政治契合度不言而喻，在全球多極化發展趨勢下，中國需要通過巴基斯坦增強對中東影響力，而巴基斯坦需要借助中國的力量強化自身地緣政治中的地位。此次疫情暴發后，巴基斯坦、孟加拉國、阿爾及利亞和緬甸政府均通過不同場合發表支持中國抗擊疫情的言論，并為中國送來醫療物資，其中巴基斯坦更是舉全國之力送來最急需的物資。柬埔寨首相洪森在疫情最嚴重的時候專程來京，表達對中國的堅定支持。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7月，柬埔寨剛剛與中國簽訂了約4000萬美元的軍售合同。可以看出，此次疫情并未對國家戰略安全產生影響，反而強化了中國與主要軍貿受讓國之間的友誼。對于政治局勢和政治制度，目前尚未有公開報道顯示PHEIC可能會觸發政治局勢動亂或對執政黨的變更帶來沖擊。所以綜合來看，PHEIC對中國軍貿的政治環境影響可以忽略。

（2）PHEIC對經濟狀況的影響分析。此次新冠肺炎暴發于中國湖北省武漢市，中國政府采用“封城”這種史無前例的方式來防止疫情在全球范圍傳播，截至3月初，中國除湖北以外其他省份新增確診病例控制在了個位數，3月中旬，湖北省也全面控制住了疫情的傳播，到3月25日，湖北省除武漢市外已經宣布解禁，這表明中國已經有效控制了病毒的傳播。但幾乎同時，全球形勢開始惡化，美國、韓國、日本、意大利等國家均呈現出了擴散趨勢。在全球經濟一體化背景下，疫情必然會對全球經濟發展帶來不同程度的影響，但從目前報道來看，新冠肺炎在中國傳統軍貿受讓國大范圍傳播的風險很小，同時結合近年來四個國家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數據分析，中國武器裝備主要受讓國的經濟發展形勢處于穩步上升期，從側面反映出其履約能力也在穩步提升。財政收入組成是一個國家長期發展過程中形成的，疫情雖然會對產業鏈中的部分環節產生影響，但對于財政收入的組成方式不會產生較大影響。匯率是調節國際貿易的重要杠桿，疫情暴發初期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呈現平穩波動態勢，并沒有發生明顯波動，但隨著美聯儲3月24日開啟了無限量寬松政策，人民幣升值趨勢明顯，所以疫情對匯率存在一定影響。

圖1 人均國內生產總值

（3）PHEIC對公約及法規的影響分析。公約是國際上關于某一個領域的多邊條約，短暫的疫情不會對長期形成的共識有直接影響，所以PHEIC對國際上形成的關于武器裝備出口限制方面的共識影響甚微。WHO宣布此次疫情為PHEIC后，盡管WHO一再強調不建議采取不必要的措施來限制國際旅行和國際貿易，但一些國家為防止病毒蔓延，發布了一系列反面封鎖措施，主要有撤僑、縮減航班、加強中國游客入境審查、限制簽證和限制旅行五個方面。據統計，此次PHEIC至少引發133個國家對中國公民采取入境限制措施[5]。限制中國人員入境直接導致了國內軍工企業無法在海外裝備展會中全方位展示軍貿產品，比如在“2020阿布扎比無人系統展”中，北方公司僅派出阿聯酋代表處的職工參與了布展并承擔講解任務，而國內專業團隊無法參與其中，這必然使得宣傳效果大打折扣。同時，此次疫情直接導致近2/3的國際航班被取消，對人員出行限制直接影響下半年貿易合同的洽談簽約及赴國外開展推介活動[6]。在港口貨物運輸方面，有數據顯示，截至2月9日，中國港口出貨量從1月20日起已下降了20%[7]。相應的，一些國家也加強了中國運抵貨物的防控措施，比如菲律賓方面要求到港船舶在接受并落實防控措施前不可直接靠泊[8]，所以PHEIC直接導致了中國產品出口可能無法順利入關，或清關的時間變長，甚至有外方拒收的風險，這些因素使得軍貿產品供貨周期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