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

潘曉霞

摘要：《白鹿原》詳細講述了一個家族中兩代子孫為爭奪白鹿原的統治權而持續開展爭斗的故事。故事里面一個個人物喜怒哀樂的一生為我們展現出了一幅令人深深震撼的歷史畫卷。在這部作品中也體現了中國傳統社會中擁有悲慘命運的女子形象。基于此，本文以田小娥、吳仙草、鹿冷氏、白靈四個女性為代表，重點分析了《白鹿原》這部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以供參考。

關鍵詞：白鹿原;女性;人物形象

《白鹿原》是中國文壇上一部重點描繪農村題材的著名文學作品，其擁有很深的黃土高原情結，可以說是一個與民族有關的秘史。陳忠實在這部作品中充分塑造了真實生動、性格迥異的人物形象，特別是舊中國的傳統女子形象，在她們各種各樣的性格下卻都以悲劇結束[1]。而她們的一生更折射出民族的悲劇與社會的悲劇。針對這個時代來說，白靈與田小娥等反抗、叛逆的形象，極大地沖擊了讀者們的心靈。

一、田小娥的叛逆與扭曲

她自幼受到優良的教育，從小就接受詩書的熏陶，再加上本性善良，模樣俊俏，其人生本來應該是美好的。而這一切卻被父親無情地破壞了，她悲劇的一生就開始了。父親為了錢財而將她賣給郭舉人當小妾，盡管看起來好像很風光，而實際上，卻是“性奴”一般的存在。從我國傳統思想來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田小娥的心里又對這種生存現狀很不甘心，因此，才會做出“泡棗”的行為。當黑娃這個人物角色出現的時候，又燃起了她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對愛情的憧憬，卻也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災難。她勇敢地反抗，可局限于所處的社會背景，這種反抗又是不切實際的，乃至也許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與黑娃的偷情事件敗露后，田小娥被郭舉人休了，遭到人們的無情唾罵[2]。父母因此臉上感到沒有面子，在黑娃求親的時候，乃至倒貼錢，只求女兒再也不要回娘家。黑娃與田小娥沒有地方可去，只能在破舊不堪的窯洞中暫時容身，而且，由于他們的行為不能獲得傳統世俗的廣泛認同，也不能進入祠堂。可為了愛情，田小娥并不感到害怕，乃至“窮困潦倒”都愿意與黑娃永遠在一起，可見她擁有純真的本質。

農協運動失敗之后，為了給黑娃求情，田小娥無奈求助于鹿子霖，繼續變成男權的玩物，后來又被教唆去勾引白孝文，使其名譽掃地。在如此悲慘的命運中，田小娥慢慢地墮落，最后被公公鹿三刺死。

田小娥的一生是極其不幸的，她一直想對自己的命運提出抗議，卻又必須對命運、對男權低頭。《第二性》中曾經描述了大量傳統女性不幸的源頭，就是無法完全從家庭逃脫。田小娥也是這樣，在鄉村，在她的觀念里還是太依附男權，無法做到離開白鹿原的獨立、自主，就是無法認可自我與經濟獨立。在她的身上一直套著一副觀念的枷鎖，最后使得她變成封建社會的犧牲者。

吳仙草的母性光輝

作者為了塑造出擁有母性光輝的吳仙草這個形象。于是，他就將草的平靜和神奇的靈氣進行充分結合，進而讓這個女性變成了母性形象的優秀代表。在她身上充分體現了封建禮教對傳統女性所提出的各種行為規范[3]。觀念中的順夫以及從夫意識使她在洞房花燭夜情愿犧牲自己來成就丈夫，結束了纏繞白嘉軒一生的“霉運”。她是農村女性行為規范的體現：對婆婆孝順、恭敬，對丈夫順從、溫柔，替他生孩子，操持家里的一切事務，默默承受所有苦難，直到最終任勞任怨地離去。就連她的死亡都讓人深刻地感受到一種超越尋常的平靜。而她死亡時的場景卻讓鹿三和丈夫兩個男性感到十分震驚，為她普普通通的一生畫上了濃烈的一筆。吳仙草這種女性的悲劇性源頭主要在于，她是男權文化根據自己的現實生存需要而不斷塑造出來的。

三、鹿冷氏的欲望與瘋狂

鹿冷氏是冷先生的大女兒，與其妹妹白冷氏擁有相同的命運——變成聯姻工具。鹿冷氏本來僅是一個平凡的封建女子，她恪守世俗要求，默默做著家事，經包辦婚姻嫁為人婦、生兒育女。可她的丈夫鹿兆鵬卻執意拒絕這門親事，婚后次日就離開了家，留下了妻子一人守“活寡”。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子，鹿冷氏渴望獲得丈夫的關懷和愛，可隨著丈夫出走，她只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最后逐漸迷失在欲望里面[4]。鹿冷氏自小學習女德，對夫家百依百順，再加上傳統社會對女性的嚴格要求，使她十分看不起田小娥。可隨著壓抑得愈久，鹿冷氏卻羨慕起田小娥可以享有自由、暢快的性，可自己由于傳統思想的約束始終陷于無法得到的痛苦中。在這種矛盾下鹿冷氏苦苦掙扎，由剛開始的幻想不斷演變成試探鹿子霖，最后卻使得精神崩潰，得了“淫瘋病”，最終被折磨后死去。鹿冷氏只是一個小小的縮影，在中國傳統社會中，人們希望女子“從一而終”，重視女子的貞潔，卻對正常的人性和欲望造成摧殘，殘害許許多多的“鹿冷氏”。

四、“白鹿原的精靈”———白靈

在《白鹿原》這部小說中，白靈是女性叛逆者中的杰出代表，在她身上擁有許多美好的品性———活潑，善良，大方，美麗，擁有很強的正義感。生為傳統社會的女性，她廣泛接受了新式的教育，受到先進觀念的影響，痛恨舊時代生活，而憧憬全新的生活[5]。她的愛情觀是新式的，不是世俗的地位、金錢以及倫理道德能夠代替的。她首先以拒絕“纏足”的行為來反抗封建禮教，其次反抗包辦婚姻[6]。在當時的白鹿原，白靈是一個追求革命的、自由的、崛起的新女性形象，卻也是鄉黨以及父母眼里的叛逆形象。白靈在面對愛情的時候，也很有主見且獨立，因為與鹿兆海在思想方面產生了分歧，最后選擇分手與鹿兆鵬在一起，相互愛慕的同時又可以并肩戰斗，變成革命伴侶。白靈用力擺脫了大家庭的束縛，獲取了自由，然而最后還是走向了悲劇———犧牲在政治斗爭的漩渦中。在封建制度、宗法面前，女性不具備任何價值，人生、事業以及愛情的追求都好像一張白紙。在她遇害的當晚，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白靈短暫的一生是很完美的。這位自主、獨立的女性盡管最后變成那場斗爭的犧牲品，可是她的結局給人們帶來了極強的震撼，充分引起人們對女性命運的深層次思考[7]。

總而言之，本文通過重點描繪《白鹿原》中吳仙草、白靈、鹿冷氏以及田小娥四位鮮明的女性形象，將當時農村婦女所面臨的殘酷現實充分體現了出來，將封建社會環境下女性的悲慘命運呈現了出來，并由此深入體現了陳忠實對男權主義的批判觀念，鼓勵女性敢于對自我命運進行改變，進一步追求自由以及平等。

參考文獻：

[1]湯靜.傳統文化下的女性生存——論《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J].長江叢刊，2018，000（036）：73，75.

[2]葉婧璇.論《白鹿原》中女性形象的文化內涵[J].中國文藝家，2019，000（001）：P.62-63.

[3]史妍青.基于語料庫技術對《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分析——以田小娥為例[J].文藝生活·文海藝苑，2018，000（012）：7，9.

[4]胡婷婷.男權文化下桎梏的女性悲歌——揭示《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J].小品文選刊：下，2017，000（005）：48-48.

[5]張雨蒙.論《白鹿原》傳統與變革碰撞中的女性形象——以白趙氏、鹿冷氏、田小娥、白靈為例[J].集寧師范學院學報，2018，040（002）：P.15-18.

[6]宋敏.《喧嘩與騷動》與《白鹿原》中女性悲劇形象對比研究——以凱蒂和田小娥為例[J].青年文學家，2019，000（015）：57.

[7]方寰寰.真正的反叛者——劇版《白鹿原》革命女性白靈形象改編分析[J].山東青年，2019，000（008）：183-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