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

□閆善華

2014年12月1日，我踏上北去的列車，車輪在黑白相間的林海雪原穿過。在杳無人煙的雪地上，可見動物的腳印，我仿佛深入到一個童話世界。這個時候覺得心情是那樣的輕松，可以忘卻曾經的一些煩心瑣事，任思緒在窗外閃過的景色里隨意遐想。

我要去的小鎮已經出現在眼前，站臺上那熟悉的身影閃現在眼前。我的摯友環曾多次邀我來小鎮，只因種種原因，未能成行。在站臺上前來接我的還有林勇和李宏老師。盡管這里已是冰天雪地，但一份暖暖的情撲面而來。

下車后稍休息片刻，就去環事先安排好的餐館。席間，她們談論起第二天就是她們姐妹結識三年的日子，我感到特別欣喜和榮幸。因為環經常和我提起她在小鎮有幾位特別要好的姐妹，我一直想一睹這七位女人別樣的人生和風采，這次讓我如愿以償。

最小的宏，第一次相識是在兩年前的火車上。她是那樣的聰明可人，看似嬌小的她，卻是一所小學的校長。當時有種心疼的感覺，這柔弱的肩膀，怎能擔當起這歷史賦予的重任！然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告訴我，她具有德才兼備的潛能。那次一面，就留下如此忘不掉的印象。有時甚至是在想念。她就像一朵玫瑰，花香迷人。

霞在她們七姐妹中排行老六。是我曾去小鎮時就結識的文友。那時沒有更近的交流，但對我的那份真誠讓我感動。特別樸實的她，卻有著出色的文筆。在小鎮的季刊里總能看到她的文字。這次相逢才知道她現在任職宣傳部副部長，可為女中佼佼者。原來那個熱愛文學的她，還具備領導才能，用她不太高大的肩膀，擔負起小鎮宣傳的使命，真可謂巾幗不讓須眉。她像一朵幽蘭，花香潤人。

排行老五的叫銳，我是第一次見到她。一對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透著一份純真。作為一名行政職員的她，看上去她的身體弱不禁風，但在骨子里卻有一份堅強，言談語吐溫文爾雅，出口不凡，這正如她的名字——銳。雖然初次相識，但并沒有陌生感，依然的親切，眸與眸之間依然傳遞一份赤誠。她像一朵水仙花，淡香奪人。

四妹玲，相對于其他姐妹，我們比較熟悉，特別是她的同行稱她為“這小子，我喜歡！”就這句話讓我對她刮目相看，是怎樣的大氣和灑脫贏得這樣的既欣賞又喜歡交往的稱謂。前些天，她工作調到加格達奇報社，她欣喜地告訴我。這樣的好消息，她讓我與之一起分享，沒能忘了我這位一天匆忙很少與之聯系的我。我感受到這份情，就像一朵梅花，花香勵人。

三妹叫艷，高挑的大個，一看就是性格豪爽。她是學校的副校長。干練、熱情的性格，有著大家的風范。那副近視鏡后面閃爍的目光，是女強人的形象。已當姥姥的她，看上去依然透著童心未泯的情懷。第一次見到她留在腦海里最深的印象，就是我今生可望不可及的窈窕身材。她就像一朵荷花，亭亭玉立，花香可人。

二妹叫榮，這次也是第一次相識。極其樸實的她，見面沒有太多的寒暄，只有實實在在的交流。沒想到看上去有些粗獷外表的后面，卻做著特別精確的財務工作。這工作來不得半點的疏忽，而她卻做得很出色。聽這些妹妹說，她人也特別善良，用心去體貼和關心別人。她就像一朵綻放的菊，花香宜人。

當我把她——我至親的環妹放在最后來解讀時，她是七姐妹的大姐。是她將六位才貌雙全的優秀女性聚在一切，才有七姐妹相識一起走過三年彼此互相鼓勵、互相關心的路程。特別是在“三個女人一臺戲、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的……”的說法和論調里，如果她們是斤斤計較的女人，在這里說不準會有多少臺不和諧的插曲。可是，她們這七位女性，卻相處得特別融洽，這份情像親姐妹般的深厚。

我和環相識幾年，情同姐妹，我們之間心靈中有一種默契、牽掛和理解。我在電話里聽她對我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姐，我想你了！”每當聽到這句話，我真想一下子走到她身邊。我們在一起無所顧忌的交往，無話不談的傾心。她能把性格各異的六姐妹攏在一起，這無疑是她具有男人的灑脫、女人的柔情這人格魅力的展現。同時有一句話叫：“志不同不相為謀。”這七位姐妹三年結伴而行，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匯聚。環就像一朵茉莉花，花香醉人。

早就聽說春也是她們的好姐妹，春做事干練，雖然和以上姐妹相識結識較晚，但很快就融入這些姐妹之中。自從知道她們又多了個好姐妹，環一再說，有機會讓我結識一下這個妹妹。這成了我心里的一個惦記，真想早點遇見，感受春別樣的情。心有所牽，意有所念。就在一次環來看我時，我去車站接環，這時，讓我沒想到的是，春也一同出現在站臺。此時，我驚訝了，是春，真的是春，不等環介紹，我倆的手已經握在一起了。春說，姐，我聽幾個姐妹說起你，我就一直惦記能見面，終于如愿了。那一次正趕上國慶節，我們在一起交流，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后來，春來這里探望親人，春親自做的菜，我吃著可口的飯菜，不，這是春對我的情誼，心里非常溫暖。臨走時，春又給我拿吃的，這份情都記在心里。

更讓我和春沒想到的是，春后來竟然來到我的小城工作，成了近距離的姐妹。在這里，春和我都很忙，有時很長時間不見，我就到她辦公室看看，有時她忙，我就不打擾，見與不見，都在心里。其實，春的另一面，有著小鳥依人的小女人的情調，也有雷厲風行、干練的個性。她就像一棵高大的桂花樹，值得姐妹依靠，那份花香，沁人心脾。

在相聚的時間里，每個人都想為這樣的相聚表達一份心意。玲安排大家去唱歌，宏又安排吃燒烤，霞為了讓大家第二天能吃一頓可口的早餐，急忙給朋友打電話安排。艷安排第二天午餐，把家里新鮮江魚也奉獻給這頓特殊的聚餐。就連七姐妹之外的萍妹也買來為七姐妹結識三年生日慶賀的蛋糕……

初識萍，她的優雅、恬靜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她是一所學校的教導處主任。而她對音樂卻很有造詣，美麗動聽的歌聲，有著專業人士的風范，優雅的舉止，有著女人韻味，在我的眼里，她是一位柔情的女人，不張揚，也不低沉。雖然初次相識，但并沒有陌生感。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花，花香誘人。

臨別時的一幕，讓我留戀感動。本意不想打斷她們姐妹歡慶的場景，可是，大家還是一起來到車站為我送行。與八雙手真誠地相握，像握住一份久別的情，像握住小鎮讓我不能忘懷的感動，像握住八份溫暖，讓我未來的旅程不再孤單，像握住這份別樣的種子，已在我的心靈深處生根、蔓延。這不在異地的距離，卻因心與心的相通，已讓彼此連在一起。與八雙透著真情、挽留的目光道別，那是怎樣的眸與眸之間情感的回流，那是怎樣濕潤的眼眶里閃著意味深長的牽掛，那是怎樣勝過萬語千言的道別……

隆冬時節的車輪軋在鋼軌上，像輾過時間的印痕，讓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靜。把我的思念、感動和牽掛卻拉得更遠。在我將要到家時，又接到姐妹關切的電話和信息。初次相識的萍，發來短信，要慢慢解讀我……這八朵綻放在寒冷小鎮的花兒，以不同的風格溢香。這花香浸到我的心里，我品味時，都有濃淡宜人、真誠可人這不一樣的感覺。

其實我很弱小，也很簡單，偶爾也有孤單無助的感覺。但此次小鎮一行，我帶著這些花香返程，這些花香，讓我無論到何時都有一種只有香如故的感覺！

天下就有不散的筵席。就在前幾年，就在環退休后即將遠離故土之時，我再次去這些姐妹工作、居住的小鎮。那是金秋時節，白樺樹金黃的葉子在藍天白云下特別搶眼。我們從小鎮出發，到春新的工作地方看望，中午吃過午飯，春帶我們去她們哪的景點美麗的水灣，我們在這里不僅暢想姐妹這份深深的感情，也有不舍環的遠行。山不轉水轉但情不變。那一天我們在美麗的大自然里見證姐妹深深的情誼。

環離開她眷戀的姐妹，離開她生活多年的故土，孤雁南飛。

就在2021年三月，春天的暖陽潑灑在春和我生活的小城。忽然接到環的電話，說從海濱城市回來辦一件事情，也是想看看她想念的姐妹，這無疑是件特別高興的事兒。我們和春相約，一定讓那些姐妹來我們小城相聚，事情如愿。幾個姐妹開兩臺車從小鎮出發，我們和春中午迎接。這天，正趕上這天我上午參加一個座談會，但飯店春和我已經安排好了。近一個上午的座談會終于結束了，我急忙趕往，這時的姐妹們已經到了，大家相擁道情，彼此也多年不見，都特別想念。下午，我們在愛情小鎮、公園，留下真貴的照片。

這一天晚飯之后，春請大家看的電影，晚上我們姐妹又在一起交流別后的思念。時間飛快，就在第二天早晨，吃過早晨后，小鎮的姐妹就開始回返，環等候在我們小城上車。

那一晚，環又住在我家小屋，那是她以前就住過的房間，她喜歡這里的清凈無擾，喜歡和我在一起時的暢所欲言。

第二天，春讓到她家去住，我們在春家，吃著春特意準備的每餐，聊天，護膚，好姐妹那種釋然的感覺，輕松隨意、喜悅。

時間就像頑皮的孩子，你越覺得不舍，時間月轉得越快，環是下午四點多的火車，不舍，就想多呆幾分鐘。就在送環去車站后，我們依依惜別。我看不得環每次離別時的眼睛，那里過著濕潤的淚。

一場相聚，一次別離。當我和春再次相見時，春說，姐，你就像米蘭花，花朵雖然如火柴頭般小，淡淡味道，花香潤心。

我高興的不得了，因為，我也有花名了。

我們這些花，各有不同，但這些花香永遠如故！